蘇惜沫這才了端親王眸子里的怒意,詫異地問道︰「王爺?有什麼不對麼……可是這件事沒人能代替我做啊,我師父要是在這里倒還能幫忙,可是他不是離京了麼!」
這麼害羞?大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她又不是對他有非分之想,真是莫名其妙……誰稀罕看他的身體,踫他的身體啊!
端親王冷冷地問︰「你經常幫人這麼治病?」
「嗯?什麼?」蘇惜沫沒有反應,不懂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端親王的眸子變得更加森冷,問︰「你看過多少男人的身體?」
蘇惜沫這才明白,一臉不屑地道︰「你以為什麼人都值得我去幫他治病?也就是你……其他人想也不要想了,知道堅持幾個時辰幫你按壓穴位,助你吸收藥性是多麼辛苦的工作麼?要不是你毒性加深,解毒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等你跑完三個時辰藥浴,我還要給你施針,放出毒血……這一天一宿,我也不要想合眼了!」
雖然對蘇惜沫抱怨的語氣有些不滿,但是沐豐夕卻覺得心口的煩悶消失了,仿佛就是在她說完那句「也就是你,其他人想也不要想了」的時候,就突然覺得什麼煩躁的感覺都沒了,取而代之的,似乎是……喜悅麼?
蘇惜沫見他不再說話,自己也識趣地退了出去,她可沒有看男人月兌衣服的雅興,不一會兒,她就听到沐豐夕的聲音響起︰「進來……」
蘇惜沫對他永遠不知道客氣為何物感到很無奈,她好歹是來就他命的,搞得好像是她求著幫他治病一樣。
進去之後,就看到男人坐在浴桶里,**的脖子和肩膀清晰可見,他的皮膚並不白,但也不黑,隱隱透出一股健康的麥色來。肌肉精壯結實,卻又不突兀,每一塊都完美的恰到好處!
男人微微閉目,面具已經被霧氣打濕,上面水珠不斷地滴落下來,讓蘇惜沫有一種想要摘掉它的沖動。
不過她還是努力克制了這種沖動,平靜地走,剛剛靠近,男人就睜開眼楮,眼神銳利無比,直透人心。
蘇惜沫的心猛然漏了一拍,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但瞬即又覺得自己的樣子就像個垂涎美色的登徒子,懊惱不已。
「那個……王爺,水溫還合適麼?」該死的,她問這個干什麼又不是來伺候他沐浴的,真是敗給自己了!
沐豐夕卻很配合地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蘇惜沫讓自己閉上嘴,也不去看他露出睡眠的身體,原來真的面對男人的身體時,她還是這麼緊張啊?又不是沒看過……只是沒看過沐豐夕的而已!
蘇惜沫努力做了個深呼吸,才徹底平靜下來,點了一炷香,然後就坐在一旁不動,香燒到一半的時候,她才起身,往下面的火中加了一些炭,然後又往水里添了幾味藥材,隨後又坐了。
全程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交談過,屋子里安靜的像是沒有人在一樣。外面守著的侍衛都無比驚訝,為什麼他們王爺和王妃同處一室都不用說話的?
等一炷香燒完了,蘇惜沫又點上一根,用水洗過手之後,把寬大的衣袖給卷起來,用繩子扎好,確定不會阻礙她做事之後,才走到了沐豐夕的身後,道︰「王爺,我要給您按壓穴位,可能會有點兒疼,你盡量放松身體,否則以我的體力,支撐不了太久!」
沐豐夕的背脊卻在她踫到自己身體的時候,僵硬了起來,女子的手帶著點兒涼意,但是又不會很冷,柔柔軟軟的,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他禁不住懷疑,這麼軟的手,有力氣做按壓麼?
蘇惜沫皺眉,道︰「王爺,您是故意的麼?讓您放松身體,你還繃這麼緊,讓我怎麼按啊?」
沐豐夕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蘇惜沫還是感覺到他的身體放松了,肉也跟著松下來,不會太緊而讓她按得太費力。
一開始倒還好,只是在脖子和肩膀處揉按,可是蘇惜沫的手逐漸往下的時候,沐豐夕終于忍不住了,道︰「你打算把手往哪里放?」
「呃?可是……羶中穴位是在這里的麼……王爺,您能不能假裝自己是死尸?我不把穴位按到,你泡上一天一夜,都沒辦法吸收藥力的,為了盡快解毒,您是不是該配合一下?」蘇惜沫發誓,她真的不是,不是為了佔某人便宜才故意要揉他的胸部!
沐豐夕抬眸,回頭瞪了她一眼,道︰「本王若是也按著你的羶中穴,讓你裝死尸,你可以麼?」
蘇惜沫臉大紅,這種話真是端親王說出來的麼?為什麼她感覺自己被調戲了?混蛋啊……她是大夫,她只是在治病救人而已!
蘇惜沫無奈地問道︰「王爺,是貞操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這回輪到沐豐夕怔愣住了,男人也有貞操可言?他之所以介意,是因為她按在那里,他該死的竟然起反應了……這個只是按著他的胸部穴位,竟然讓他有反應!他不是柳下惠,但絕對不會輕易被所惑,就算是那些月兌光了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他也只是覺得惡心罷了!
為什麼這個能讓自己有反應?這才是沐豐夕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蘇惜沫當然不知道沐豐夕在糾結這個,就算她知道了大概也只是嗤之以鼻,正常男人正常反應,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如果對任何都沒反應,那就真該要好好地看看大夫了!
沐豐夕閉上眼楮,竟然默默地在心底念清心咒了,小月復處那團燥熱的火,讓他幾乎忍不住想掐死這個繼續在他身上點火的,為什麼她的手那麼軟,為什麼皮膚那麼滑?為什麼要靠他這麼近,讓他都能聞到她身上幽幽的草藥香!
蘇惜沫沒有別的感覺,因為她的手臂很酸很累,已經無法再有別的心思了,而且按壓穴位也不是說不需要動腦子的,輕重適當,先按哪里,再按哪里,按多少次,她都必須要記清楚的!
「王爺,您靠一點兒,離那麼遠我怎麼按啊!」蘇惜沫抱怨道,這麼不配合的病人,真是讓人生氣!
沐豐夕怒,冷聲道︰「你的汗都要滴在本王身上了!」他總不能說,自己靠她太近,連清心咒都會失效!那身上的味道,一直不停地往他鼻子里鑽,幾乎讓他要崩潰了!
蘇惜沫一愣,道︰「王爺,我之所以會流汗是誰的錯?還不是為了你麼……你以為我想流汗啊,很累的好不好,你身上還那麼硬,弄得人家手都酸了!」
「閉嘴,不要說話!」沐豐夕終于忍不住呵斥,他身上硬的地方她還沒踫呢,該死的!他到底在想什麼,一定是這個說話誤導他的!
蘇惜沫為了能夠夠到他,搬了個小凳子站著,然後身體前傾,手不斷地往下按,幽門,石關,天樞,水道,歸來,氣沖……
「住手!」沐豐夕真的忍不了了,清心咒念了十遍,依舊止不住那股令他躁狂的熱度,而這個該死的手不斷往他的下月復按去,還差一點兒就要踫到已經站起來的小豐夕了!
可是他喊得太不及時了,大概是某人天賦異稟,所以蘇惜沫只是被他喊了一下,手一滑,就踫到了某個硬得發燙的物體!
兩個人同時愣住,蘇惜沫甚至忘記了及時把手挪開,而且她也不只是哪根筋抽了,竟然還下意識地去踫了兩下,然後就听到沐豐夕爆出的怒吼聲︰「滾……」
流星听到里面的響聲,以為出了什麼事兒,破門而入,卻看到了他此生難忘的畫面,他們王妃正以極為古怪的姿勢趴在浴桶邊上,手伸到水里,從他的角度看……流星忍不往自己的看了一下……頓時臉就紅了,想也沒有想,他就轉身走了出去,還非常識趣地把門給關上了。
「老大,發生什麼事兒了?王爺和王妃沒事兒吧?」銅錘是個憨貨,虎頭虎腦的,看流星古怪臉色,奇怪地問。
流星搖搖頭,一臉糾結地說︰「沒事兒,很好!」很好……王爺咱們不是在解毒麼,你到底解的是什麼毒,怎麼都那樣了呢?
蘇惜沫看著被關上的門,嘴巴張的老大……別走啊……听我解釋,我真的沒有非禮你們家王爺,我不是故意的!
蘇惜沫在心底咆哮吶喊,可惜沒人會听她解釋,她也解釋不出來!沐豐夕推開她,用冷的可以殺死人的眼神盯著她,道︰「繼續!」
「哦……」蘇惜沫退開,低著頭,心底默默垂淚,她會不會因此被滅口?嗚嗚……拜托,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她也不知道他突然就起立了啊,最該死的是,她為什麼還多踫了兩下?端親王一定會殺了她的!
「你要去哪里?」沐豐夕咬牙切齒地問。
蘇惜沫回頭,詫異地問︰「你不是讓我滾嗎?」。
「你滾了,誰幫本王解毒?蠢,回來,繼續……」沐豐夕閉上眼楮,不再看她,繼續念清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