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事麼?」良兵盯著那領頭的婦女問。
那中年婦女愣了一下後,不好意思地笑了。
高洋輕蔑地掃視著那群人,厲聲道︰「你們來干什麼?」
那群人中有一個愣頭愣腦的男人說︰「你說你和前妻在這里約會,所以帶我們這些麻將友來捉奸的。」
我仔細一看,那領頭的婦女果然是身體已經發福的姜麗,年近四十的她已美人遲暮,年輕時曼妙的風姿蕩然無存。
我心里暗自幸災樂禍︰你姜麗當初做小三搶走我如無羈之馬的,現在終于知道要守住一個這樣的男人很難,所以稍有風吹草動就令你坐立不安;還有你高洋一生爭名逐利,到頭來官沒做成,卻娶了一個這樣的,該令你痛不欲生的了,你平生最討厭別人打麻將,說那是無聊至極,看來你後半生相伴的這個是麻將的追隨∼者確信無疑了,看這麼一大幫麻將友!
這時街上有人在叫賣糖葫蘆,我知道涉涉特愛吃糖葫蘆,便打發他下去買幾串上來。
涉涉擔心我,不肯下樓。
我斜睨了姜麗一眼,莞爾一笑道︰「有你範逸爸爸和良兵爸爸在,不怕的。」
涉涉這才下樓去。
支走涉涉,我站起身走到良兵身邊輕撫著他的肩膀對姜麗說︰「我這一輩子所愛的男人是何良兵,當初是迫不得已才分開的,現在我們終于在一起了,無論是誰也不可能讓我背叛我最親密的人!你說我會稀罕你那個嗎?」。
高洋惱羞成怒地對著那幫人吼道︰「還不快滾!」
姜麗嘀咕道︰「神氣個什麼?回家再收拾你。」
姜麗走到門口時,與買了糖葫蘆匆匆返回的涉涉撞了個正著,糖葫蘆掉在地上。涉涉慌忙蹲去撿糖葫蘆,一邊對姜麗道歉︰「阿姨,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多年作為外鄉人漂泊在他鄉,孩子養成了謙卑的性格,喜歡息事寧人,日常生活的沉重滌盡了我們的倔強。
然而姜麗卻不依不饒,她猛地推了涉涉一把,罵道︰「你個小雜種,跟你衰鬼爺娘一樣不長眼楮沖撞老娘。」
涉涉被推得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手里還緊緊拽著剛撿起來的糖葫蘆。
良兵見狀趕緊去扶涉涉,高洋在一旁氣得直翻白眼。
良兵牽著涉涉坐回我身邊,涉涉的後腦勺上已然起了個血包。
「疼嗎?」。我用手按住涉涉頭上腫起來的地方問。
「媽媽,沒事的,我以前在學校也經常被同學推倒在地的,頂多疼幾天就好了。」
高洋噙著眼淚對涉涉說︰「你從小吃了那麼多苦,爸爸要好好補償你。」
姜麗威脅道︰「如果你敢拿錢給這小叫花子,我們就離婚。」
高洋以沉默和白眼作了回答。
姜麗鬧了一會兒,覺得沒趣,就走了。
高洋問涉涉︰「你恨爸爸嗎?當初並不是爸爸不要你,是你媽媽偷偷把你帶走的。」
涉涉說︰「我不恨爸爸,但我更愛良兵爸爸,更崇拜範逸爸爸。」
高洋嘆了一口氣說︰「那你還是在責怪爸爸。」
「‘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爸爸你是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