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睡眠充足的伊琳拉著大先生起來晨練,兩個人迎著剛剛升起的太陽沿著湖邊慢跑。
叮鈴鈴,清脆的車鈴響起,一輛雙人自行車從身邊騎過,車上的一對情侶大聲說笑著。伊琳停下來看著大先生,他點點頭。
雙人自行車在蘇堤上騎過,伊琳慢慢伸開雙手,閉上眼楮,享受著春風拂面的感覺。大先生的車騎得很好,他在家里的主要健身方式就是慢跑和騎車,但今天又格外不同,因為車上有心愛的女孩。迎著清風在垂柳下騎行,穿過一座又一座小橋,滿眼的翠綠,滿心的歡喜,這才是生活。
雷鋒塔。
他們在雷鋒塔下車,一起去拜訪那個古老的傳說——白蛇傳。
伊琳說,這是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蛇精白娘子愛上了凡人許仙,她們的愛情不被世人理解,法海借佛法將白娘子鎮于雷鋒塔下,拆散了許仙與白娘子。白娘子的閨蜜小青,回去修煉有成,再回金山,斗贏法海,打破雷鋒塔,救出了白娘子,有情(人)終成眷屬。
大先生問︰「許仙為什麼不救白娘子?。」
「許仙是凡人,他沒有能力救白娘子。」
「那就別招惹人家,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人還拖累別人,這不算是男人。」這就是大先生的邏輯,一個美國人看待中國的傳統文化。
「不過,有一個閨蜜很重要,關鍵的時候能救命。」他最後得出結論。
伊琳徹底無語。
第三天的夜晚,伊琳在房間里洗完澡,又做了決定,就在今晚解決掉大先生。凡事都有第一次,不論今後是否能夠真正在一起,至少她不後悔。
這次不能猶豫,要果斷拿下,她對著鏡子給自己打氣。把頭發散開好還是盤上好?想想,還是盤上一點,要是戰況激烈的話,自己的頭發不會礙事吧?盤好頭發看起來又太古板,一點兒也不性感,于是從上面搞下來幾縷留在兩鬢,這樣很好,配合著慵懶的眼神,還挺撩人的。衣服是必須穿的,沒有「維多利亞的秘密」,那就披上浴袍,把帶子系的松松的,確保它一踫就會滑落。
在鏡子前做了最後一次檢視,鏡子里的人兒,明眸皓齒、顧盼生姿、膚光如雪,伊琳對自己很滿意,可以出發了。
按門鈴的時候,她覺得手有點兒抖,「沒出息,」暗暗罵著自己,「怕什麼,大先生又不會吃了你!」
門很快打開了,大先生站在門口︰「伊琳……」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貼了上去,雙手放在他的頸後。
「你,要做什麼?」他有些驚慌。
他也有緊張的時候?伊琳有種惡作劇後的快感。玉手輕輕劃過他的胸膛,成功地听到急速地心跳,這樣就是前戲了吧?她決定進一步行動,可以來點暴力的。
大先生好像還要,但是伊琳不準,她狠狠地親吻他,把他被逼到牆角,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浴袍成功地打開了,他的手觸踫著里面光滑的肌膚……
他終于投降,不再掙扎,反手抱住她回應她的熱情,當伊琳伸手去解他的襯衣扣子時,他喘息著說︰「咱們去臥室好嗎?屋里有人。」
屋里——有人?什麼意思?大先生抬抬下巴,她回頭一看,天啊,客廳里真有一個人,那人穿著筆挺的西服,站得筆直,兩眼目不斜視直直地盯著地面,他是——柯管家!
伊琳眼前一黑,腿發軟,大先生急忙扶住她,浴袍都開了,春(光)外泄,大先生幫她系好。伊琳推開他,扶著牆慢慢走到門口,垮著肩膀,悶聲說︰「我先回去了。」
不久,當大先生來敲她的門時,她死活也不開。柯管家在這里,大先生要在她的房間過夜怎麼行?今天已經夠丟人的了,以後怎麼見柯管家?
但是,大先生有辦法,他成功地叫來服務員替他打開了房門。
伊琳說︰「你快出去,不然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大先生坐在床邊,一邊解襯衣的扣子,一邊說「老柯就在隔壁,這回他不可能再過來了。」
的確,看到剛才那一幕,柯管家必然寒心了吧,他保護了半天的人居然自己送上門去。
「那我現在改主意,不想那樣了。」伊琳決定繼續反悔。
又反悔?這次不行了,他已經明白她的心意,而且他也不想再等了。
「好,我依你。」他說,依舊月兌掉衣服鑽進被子里。
黑暗中,在大先生的懷抱里,伊琳慢慢放松下來,朦朧之間,感到大先生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你要做什麼?」她問。
「做你沒做完的事。」他在耳邊低語。
伊琳很痛,她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那麼痛,如果以後都這樣的話,她絕對無法忍受。
大先生沒有想到伊琳居然還是處(女),這是她的第一次。一個快30歲的女人,一個離過婚又和別人同(居)的女人竟然還是處(女)。作為美國人,在性這方面不像東方人那麼保守,他並不介意伊琳的,但是卻依然感動,他的伊琳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子,他很慶幸自己成為伊琳第一個男人,也發誓一定做她唯一的男人。
伊琳向大先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一個女人一生只有一次機會來證明,現在她使用了這唯一的機會。
昨晚的戰況很慘烈,嬌小的伊琳承受不了獅子般強壯的大先生,動情的他更不會使用什麼技巧,于是清晨的時候,傷痕累累的她把自己裹得嚴嚴的,說什麼也不理他。
大先生沒有辦法,伊琳平時對旁人都是百依百順,逆來順受的,偏偏對他總是搖擺不定,喜怒無常。這事不能怪他,昨晚她一直喊疼,讓他停下來,但那時箭在弦上,不能不發,怎麼停得下來?凡事總有第一次,她總要經歷成長,從女孩到女人的成長。
下床的時候看見潔白的床單上有一大灘血跡——伊琳受傷了,昨晚他一定是太粗暴了。
回到房間,大先生馬上給他的私人醫生兼老Hanson打,Hanson是全科醫生,一直是他們家族的醫療顧問。
Hanson听了不急著關心伊琳的病情,反倒調侃他︰「John,你什麼時候也對處(女)下手了?你不會是強迫人家的吧?那麼粗暴,把人都弄傷了。」
John嘆著氣說︰「好了,別笑話我了。她不會有事吧,我要不要帶她去醫院看看?」
「還是再等等,處(女)破裂都會出血的,不再流了就沒有問題,如果還持續出血必須帶她去醫院檢查。不過,你可要,在有些國家,特別是亞洲國家,對貞操很重視,她可能要你娶她。」
娶她?他很願意,不過現在的問題是伊不理他了。
還好,這里有他的人。救兵柯管家果然不負囑托,成功地把伊琳勸說到餐桌上。她的眼楮還有些紅腫,顯然是哭過了,不知道因為疼痛還是傷心。大先生對她完全沒有辦法,這個任性的小女人,今後必然成為他的克星,遺憾的是他還樂此不疲。
吃過早餐,他建議休息一天,不料她說︰「我要回家。」還要老柯訂今天的機票回北京。
絕對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北京,帶著傷痛。
柯管家說,我有辦法,包在我身上。握著柯管家的手,大先生心里由衷地感嘆,姜還是老的辣啊!別看老柯平日里拘謹保守,年輕時一定是情場老手,英俊的貴族後裔不知讓多少女孩子心碎呢。
柯管家送伊琳到機場,上了一架商務飛機,這不是普通的航班,而且大先生居然也在飛機上。
「他怎麼也在呢?」伊琳感到不對。
老柯從容不迫地回答︰「為了節約費用。這種商務包機一個人和十個人是一樣的價錢。」
為了省錢?她根本不信,這里一定有陰謀。果然空姐說要飛行十三個小時,從杭州到北京絕對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除非他們想先去美國轉一圈。
「我讓你訂回家的機票,這是去哪兒?」她質問這個叛徒。
「回家啊?」柯管家一本正經地說。
「哪個家?」
「John先生的家。John,John先生的家以後就是您的家。」
休息的時候,大先生在她耳邊悄悄問︰「還流血嗎?」。
伊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已經不流了,但是依然很痛。
「我帶你去見見我的家人。」他攬住她的肩頭,輕輕地撫模著光滑黑亮的秀發。
「為什麼?」她有些吃驚。
「因為我要娶你。」
伊琳看著他,眼圈紅了,他要娶她︰「你是征求家里人的意見嗎?」。他那樣的家族能接受她嗎?
「不,我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見。我,伊琳,結婚這事兒我說了算。」
大先生幫她放平座椅休息,他讓她靠在肩頭,緊握著她的手,光明正大地放在薄毯外,此時無需躲藏,他們已經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