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娜小學只有校長辦公室有固定電話。由于這個地區的手機信號不是很穩定,開房車到鎮上時,元小楓就在在當地電信部門申請了號碼。房車開到蓮娜小學的當天,電信部門的人就從校長辦公室扯線給房車上裝了坐機。其實這也不是申鐿博的意思,是申橋指示元小楓裝的。申鐿博只所以走到哪,申橋都能找到他,最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帶著元小楓。好在,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關鍵時候,這元小楓明里暗里給申橋通風報信的行為,也給申鐿博提供了方便。這手機信號不太給力時,坐機就成了申鐿博的首先;而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幫他順利的和申橋通上了話。
只是面對申鐿博的要求,申橋在電話那頭不答反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已經壓了太多你親手抓的項目了。」
「如果你還想我回去的話,先干好我交代的事。」申鐿博這是在要挾。
申橋嘆了口氣︰「好的,我會盡快。不過盡快也快不到哪去,你也知道,你叔的事不好查。」
「好查就不用找你了。」申鐿博說了這句話之後就放下了電話。
晚餐時分,申鏡博請蘇蓮娜、游晨晨去食堂一起用餐。
蘇蓮娜答應的很爽快。
游晨晨本來是想幫蘇蓮娜端來飯菜在房間里吃的,見蘇蓮娜答應了,也不好反對什麼;因為蘇蓮娜眼楮不好,。一下午心情也極不佳,去食堂吃或者是人多心情好一些,吃飯香一些。游晨晨怎麼都沒想到,蘇蓮娜飯前在桌上對申鐿博說︰「晨晨是我師妹,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有點倔。今天,晨晨把你丟在外面自己開車回來的舉動,確實過分了。不過晨晨一回來就後悔了,說不放心你,做什麼都心神不寧的。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晨晨也一直不告訴我。我也不想逼她。就是以後你們要好好解決。靜下心來多換位思考,像今天然校門玩的游戲就沒不要再玩了。晨晨是你的妻,小女人脾氣,你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多多包容她。」
這時。游晨晨才明白蘇蓮娜晚上戴著墨鏡還來食堂吃飯的目的。是想幫她挽救婚姻。她有些感動。想阻止蘇蓮娜再說下去,一直沒成功;因為她找不到話來阻止。
「游晨晨的任何事,我都一定會包容的。」申鐿博听著蘇蓮娜的話反而看著游晨晨。然後又對蘇蓮娜說︰「晨晨要是明白你的苦心就好了。她有你這麼個師姐也真算是有福氣。當然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也請師姐多多勸解晨晨要慢慢學會寬容。」
「師姐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的。你別興風作浪。」游晨晨對申鐿博揚了揚下巴。
「叫師姐親切,我也跟著叫師姐吧!」意味深長地看了游晨晨半響,申鐿博才開口︰「師姐的眼楮一直不見好,我建議考慮回A城治療。」
申鐿博這話像是對蘇蓮娜說的,卻也是對游晨晨說的。
沒想到還正說到游晨晨的心里去了,游晨晨搶在蘇蓮娜之前接話了︰「回A城治療是個不錯的選擇。師姐,是應該考慮一下。如果舍不得這里,治好了眼楮再回來。」
「這麼快就統一戰線了!」蘇蓮娜以前笑時,極少這樣露出整齊的牙齒;現在這笑,雖然戴著墨鏡,可在這燈火里也異常燦爛。讓一直在一旁一聲不吭裝木頭人的其它六個大男人都覺得眼前一亮。
游晨晨語結。她才不想和申鐿博統一戰線呢,只是申鐿博提得建議剛好是她最擔心的事而已。
申鐿博眼神里有滿滿的笑意。游晨晨贊成他的提議,他不想說那是夫妻間的默契,因為游晨晨會不管不顧的出語反對。
「你們倆都是為我好!」蘇蓮娜自信滿滿的接著說︰「醫生開的針還沒打完,我眼楮已經好多了,等打完針之後就會完全好的。」
游晨晨有些擔心,趁熱打鐵︰「師姐,如果針打完就好,那是最好不過了。如果還有問題,咱們就不耽誤了,回A城治療。」
「好。一言為定。」蘇蓮娜答應的很爽快,因為她對醫生劉銘有信心。
這頓飯,因為蘇蓮娜的眼楮沒有上酒。
因為有極新鮮的魚片粥,游晨晨和蘇蓮娜都喝的飽飽的才離席。
站起來默默送蘇蓮娜、游晨晨走過操場回到宿舍門口時,申鐿博開口︰「師姐,我想和晨晨談談。」
「可是我不想和你談。」游晨晨回話很快。
「晨晨,別太任性了!有些事一定要面對的,夫妻之間有什麼矛盾,一定要有勇氣解開才對。」蘇蓮娜並沒經歷過婚姻,卻以一種過來人的口氣在試著說服游晨晨。
「師姐,你——」游晨晨有些不滿。覺得蘇蓮娜在把她往外推。
蘇蓮娜還真就一點也不留余地,更過分地說︰「晨晨,我想一個人呆會兒,你現在別跟我進屋。」
說完話,蘇蓮娜真就進屋關上了門。
咬著嘴唇,游晨晨沒感覺到痛,她只是有些心酸。她知道蘇蓮娜是好心,可是蘇蓮娜又哪知道她心里的那道坎實在是邁不過去了。只要和申鐿博稍有親近,她就能想起申鐿博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的那個早上。
「你看,今天月亮很好!我們就走走,散散步,好嗎?」。申鐿博的話帶著某種請求。
看向天空,那一輪彎月確實異樣清明。游晨晨不由的邁步向著月夜走去。
夜很靜,風很涼。這里的一切都與外界似乎沒有一點關聯。
跑道上面雖然是塑膠的,因為沙塵太大,上面是厚厚的一層沙土,踩在上面又松又軟。
申鐿博就走在游晨晨身邊,一時也沒有說任何話。
快步走了有半圈時,游晨晨腳步放慢,申鐿博也跟著放慢速度,這時他開口︰「晨晨,你喜歡這個地方嗎?」。
游晨晨不回答,繼續往前走。
得不到回答,申鐿博也不惱,繼續跟著。
路過食堂時,那里還亮著燈,里面依稀有打牌的聲音。
又走了幾分鐘,申鐿博又開口︰「你今天的畫沒畫完,明天還繼續畫嗎?」。
游晨晨還是不回答,速度不變。
找了兩次話題都得不到回應,申鐿博的眼楮在黑夜里也有些發亮,不知是怒氣還是別的內容。
圍著操場走了一圈之後,游晨晨看向蘇蓮娜的房間,那里燈還是亮著,那就是沒有睡。于是,她繼續走在跑道上。
似是注意到游晨晨變化,申鐿博又開口︰「蘇蓮娜的眼楮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了?」
「再不治就有可能致盲。」這次游晨晨回話了。
「你認為是和我叔叔有關?」申鐿博接著問,見游晨晨沒有立馬回答,他又接著問︰「你知道蘇蓮娜和我叔叔到底是什麼關系嗎?」。
「不知道具體交往了多久,反正她的青春是都給了你叔叔,她以為自己能放下,所以就離開A城了,沒想到來這里生活了還是無法割舍。」游晨晨嘆了口氣︰「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不過,也知道你叔叔很薄情,師姐說斷,他就消失了,沒再出再過。」
沉默了好一會兒,申鐿博才問︰「和我叔叔交往了那麼多年,她了解我叔叔的家庭嗎?」。
「她沒說。反正我不了解你叔的家庭怎麼樣?記得我們的婚禮上你叔都是一個人出現的。他是你們家族里最故作神密的一個人。」游晨晨話有些不高興了,接著說︰「反正我不贊成婚外情。可是這樣的事落在師姐頭上了,我也沒辦法指責,我站在她這一邊。男人如果沒有辦法給女人一個家,就不要抓著女人的青春不放。哎——我現在很矛盾,他放手了,師姐又是那麼可憐。他放手也放得太無情,完全沒考慮過師姐的感受。所以他薄情,讓我懷疑是不是你們家都薄情。」
游晨晨話說到這里時,住嘴了,她感覺申鐿博肯定又要生氣了;因為白天她罵申氏時,申鐿博就突然發瘋了。
果然,申鐿博沒有馬上接話,呼吸卻粗重了起來。
游晨晨有些想逃跑的沖動,四顧之後就放棄就算跑;就算跑,她跑不過申鐿博的;于是,她硬著頭皮站住了,等待某種懲罰來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游晨晨感覺十分煎熬。
終于,她听到申鐿博開口了,內容出乎她的預料︰「薄情兩個字,不要輕易下定義,也不要輕易扣在誰的頭上。那樣真的很傷人。我不向你保證什麼,因為你也不會相信。我只是承諾,如果蘇蓮娜的眼楮有問題,我一定會負責到底,一直治好為止。」
「不會要你負責的,師姐是有骨氣的人。」游晨晨站定腳,看向蘇蓮娜的宿舍,那里依然有燈光。
又沉默了良久,申鐿博試探著問︰「你那一百萬和她的眼楮有關系嗎?」。
「沒有。」游晨晨回答的斬釘截鐵,然後提高了聲音,非常不愉快地說︰「那一百萬是結束我婚姻的補償,怎麼花是我的事,你再追究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只要記住一點,那沒有花在師姐身上,完全是我自己的開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