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有事你就說,又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哪根腸子沒轉對,哪根頭發絲不開心?」游晨晨也來氣了。一忍再忍,真當她是面團,好欺負是不?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們就不在乎我。」這樣的指責,罪名可大要小,那從申鐿博嘴里說出來,問題就有些復雜了。
剛頭看著申鐿博氣氛的樣子,也不像是玩笑,游晨晨也想問個明白︰「我怎麼不在乎了?怎麼又是‘我們’了?你說的‘我們’是說我和誰?」
「你和小小,一個是我老婆,一個是我兒子。都不在乎我。」雖然指責著,申鐿博看著天花板。
這種指責完全是莫須有的。游晨晨起身,想關了申鐿博那邊的床頭燈。同時說道︰「我們當然在乎你。別鬧了,睡覺吧。」
一只手壓住游晨晨,不讓游晨晨起身,申鐿博語氣里好像更加受到傷害似的,都是想哭的架勢,說︰「看了吧,我說出來了,你也不當回事。」
有些哭笑不得的游晨晨嘆了一口氣,說︰「好吧,你例舉一下,證明你不是在無理取鬧。」
「你一下午,都在和小小玩。」
「我和兒子玩,你也吃醋?」游晨晨真的懷疑申鐿博的情商是不是有三十歲,怎麼感覺只有三歲呢。
「關鍵是,小小只服龍陵,一直纏著龍陵。服務生都說你們是一家三口。」
「哪個服務生說的,我明天找她算帳去。」游晨晨真的困了,她還是想盡快把申鐿博哄睡,于是,又起身說︰「先關燈吧。關了燈,你就心情平靜了,然後就能睡著了。」
申鐿博胳膊一用力,游晨晨又給摁躺下了。她有些不耐煩了,提高了嗓門︰「你到底要咋樣?龍陵給我們看著孩子,我們才能高枕無憂。這點你不是不知道吧?」
「就知道你有很多理由向著龍陵。」申鐿博的委屈好像越來越多似的,又加了一句︰「你對著龍陵笑了一下午,這一和我在一起,就河東獅吼。」
想坐起來是不可能了,游晨晨往床邊一滾,就滾下了床。
申鐿博趕緊下手去撈,卻撈了個空。
游晨晨已經在地毯上又一個翻滾,離床兩米遠了。
「你干嗎去?」申鐿博忙問。
「你不想睡覺,我可是困了。我去沙發上睡,你自己好好在這胡思亂想吧。」
下一刻,游晨晨被仍在床、上,申鐿博撲上來按著她說︰「好呀,現在連和我一起睡都不願意了。真是越來越不把我當回事了。」
「你真的不可理喻。」游晨晨回著話,這才發現,申鐿博是一絲不掛的,為了不讓事情惡化,她盡量平息自己的情緒,好言好語地說︰「行,我在床、上睡。看你,連睡衣也沒穿,趕緊蓋上吧。」
「我不,凍著活該,反正你也不在乎。」
看著申鐿博委屈、倔強的像個鬧情緒的孩子。不知為什麼,本來應該生氣的游晨晨這時突然笑了,眼神也溫柔起來。她輕聲問︰「我知道了,因為一星期沒讓你踫我,你又說不出口,這是借題發揮,對吧?」
「不是,我有自制力,我——」申鐿博當然不承認。游晨晨每月的例假總是前前後後一星期,他怎麼可能那幾天也忍不了。別忘了,五年多,他都忍了。
「噓——別嘴硬了。」游晨晨眼神也迷漫出熱度,雙手捧住申鐿博的臉,躬起身子,親上他的唇……
這一親,申鐿博再沒心思埋怨了——其實,五年能忍,那是因為身邊沒有游晨晨。現在這樣的游晨晨就在身下,讓他忍,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窗外冰天雪地。
屋內如火如荼。
這樣主動的游晨晨,讓申鐿博十二分滿意。他其實已經知道游晨晨特殊月假過了一周了,不主動要求,卻總是找茬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在游晨晨的畫室里他償到了甜頭。
那是游晨晨進畫室的第二天。申鐿博左勸右勸,就是說不動游晨晨回臥室睡覺。由于頭天晚上,申鐿博為了陪游晨晨,倆人是在沙發上睡的,申鐿博感覺極不舒服。
勸不動游晨晨,申鐿博只有讓人在畫屋里裝上了一架床。
然後,游晨晨畫到深夜還不睡時,申鐿博自己上床睡了。不知為什麼,半夜他被游晨晨吻醒了,游晨晨像從人變成了妖似的,對他做了從沒有過的人身摧殘。活了三十多歲,他竟然那夜才發現自己有受虐傾向,極享受游晨晨那種摧殘。
第二天早上,他極盡的溫柔地夸贊游晨晨晚上的表現時。游晨晨竟然一臉的茫然,說是記不得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好吧,她是女人,她要面子,他就給她面子。他就不再提了,只是在心里常想起那一夜。後來,在畫室住的兩周里,他主動要求時,游晨晨也被動的配合,可是都沒有那一夜他被摧殘來得舒心。
現在,這冰天雪地里的夜晚,游晨晨竟然又主動吻了上來,那申鐿博還能想起什麼?還會記得什麼?還會有心情吃龍凌的醋嗎?
夜很安寧。
靜靜地聆听著屋內吵嘴後的兩人盡情釋放原始激情。
夜很寬容。
慫恿著任性的男人更加任性,慫恿著縱情的女人更加肆意縱情。
夜很短暫。
容不下太多的人生悲喜,便已經決定不舍的離去。
陽光把雪地照成一片金色時,和好如初的兩人由于睡得太晚,並不願意早起。
「媽媽——游晨晨——」門外響起了童聲。
「小小,是小小。」游晨晨突兀地坐了起來,嘴里答應著︰「小小,媽媽馬上起來。你稍等。」
申鐿博有些慵懶地睜開雙眼,看著快速穿著衣服的女人,出口︰「行了,去開門讓小小進來玩會兒,不一定大清早就要去雪地里瘋的。」
經申鐿博這一提醒,游晨晨放下已經拿起的外套,然後去開門。
門外,還真站著穿戴整齊的游小小。
「媽媽,都快八點了。大家都起來了,就你們關著門沒動靜。」顯然,游小小並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和大家比起來是一雙懶蟲。
「哦,昨晚喝多了,今天醒得晚。」游晨晨給自己找著借口,記得不錯的話,她昨晚是喝了一小杯紅酒的。不止是她,昨晚的女性都喝了的,連申燕都喝了一口。
「好吧,醒了就好。」游小小一眼疑惑地看著游晨晨,像是在猜測游晨晨是不是醉酒了。
「進來吧,先進來。」游晨晨想讓游小小和申鐿博多接觸,省得申鐿博到時埋怨自己的兒子不和他親熱。
「好吧,反正龍凌叔叔說今天是自由玩耍的一天,不用寫作業,不用練習固定的套拳。」說著話,游小小就進了房間。當看到申鐿博光著上半身還坐在床上時,游小小走近幾步站住,然後才說︰「爸爸,龍凌說你真的是我爸爸。可是我感覺你一點也不像我。因為我從來都不睡懶覺。」
白了一眼臉脹的通紅的申鐿博,游晨晨捂著嘴沒有讓自己笑出聲,然後就走進衛生間刷牙去了。
「哦,其實我昨天喝得比你媽媽多得多,所以也沒有听到鬧鐘,平時,我是不睡懶覺的。」本來是想讓兒子上床玩一會兒的,听到兒子這麼說之後,申鐿博拾起地毯上的睡衣往身上套。
似乎是相信了申鐿博的解釋,游小小的注意力從懶,覺上面轉移,問︰「爸爸,你會做雪橇嗎?」。
「想玩雪橇?昨天不是有雪橇嗎?」。申鐿博記得昨天明明孩子們是坐了雪橇的。
「我是問你會做嗎?龍凌叔叔會做。他說要親手做一個給拉著我玩。」游小小的話里竟然帶著明顯的自豪感。唉,這又誤傷了申鐿博那棵脆弱的小心肝。他自己的兒子,竟然因為他情敵能做雪橇,而自豪;而且信心滿滿的在他面前顯擺。
「他會做雪橇?」申鐿博弱弱心里說︰其實你爸我也會做。
「他說會就是會,他從來都說到做到。」游小小相信龍凌好像比相信他自己還多一些似的。
游小小有一點不知道的是,他的話成功的激起了申鐿博的好勝心。只听申鐿博說︰「好吧,今天爸爸也給你做個雪橇,和龍凌叔叔的比一比,看誰的好,你就用誰的。」
「那太好了!如果我有兩個雪橇,就可以送一個給縴縴了。然後我們可以比賽誰快。」游晨晨眼神閃著天真純潔的亮光,接著又問︰「龍凌叔叔已經去給我做雪橇了。爸爸,你什麼時候去做?」
「現在,馬上。」申鐿博掀開被子下床,大步走向衛生間。走到門口時,和正出來的游晨晨撞了個滿懷。他順手扶著游晨晨不讓游晨晨摔倒,然後快速的在游晨晨唇上親了一下。
「胡鬧——」游晨晨責備著時,申鐿博已經進了衛生間。
可能小小沒看見這一瞬間,游晨晨安慰著自己,卻對上了游小小驚訝的眼神。她竟然臉紅了,閃躲著眼神解釋,衛生間門有點小了,所以擠了一下。
「我看清楚了,爸爸親了你的嘴。」游小小的回話讓游晨晨差點咬著舌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