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瑩真是有些無語,但是現在只能讓眼前這個男人隨意擺布,誰讓她這條不爭氣的腿呀,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狀況。
包扎完畢,他做出一個讓她攀附在他身上要將她抱起來的動作。
林亦瑩急得忙擺手,「不用了!」
駱逸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諧謔地說道︰「又不是沒抱過,都抱過好幾回了,這個時候找害羞找不好意思,是不是晚了點!」
林亦瑩想起確實被這個無恥的家伙抱過好幾次,臉上瞬間就飛起一片緋紅,她有些惱怒地說道︰「用不著用不著,我自己能走!」
結果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從後面強勢抱起,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與她談、征求她的意見簡直是對牛彈琴、浪費時間,還不如用最簡單直接有效的辦法來好的多。
連白心雪都在一片驚異中看到一個高挑健碩的男子抱著一位受傷的美女,他把她放在了她的休息座位上,囑咐白心雪︰「她的傷口又撕開了,你仔細照顧著點她。」說完就瀟灑地離開了,連片雲彩都沒有留下。
白心雪扶著受了傷的林亦瑩,關切地嗔怪道︰「怎麼又受傷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看來傷得不輕,林亦瑩痛得直撇嘴巴,「不小心讓道具箱子給砸了,現在舊傷口全部撕開了!」
「為什麼是他送你回來的?是不是有什麼奸情?」白心雪不懷好意地問道。
「什麼奸情?我能和他有什麼奸情?我和誰有奸情也不會和他有奸情的好不好!不過是湊巧罷了,再說了我是那麼沒有人品的人嗎?需要有奸情嗎?我格調很高的好不好!」林亦瑩急著辯解,內心卻閃過一絲心虛,一張俏臉由白轉紅,由紅轉黑,由黑轉紫色。
只是,聯想起今天听到的幾個宮女的談話,心下狐疑,莫不是當真這麼邪門?只是,不太可能,如果這里當真有鬼,阿璃也是鬼,她不可能看不見!
好了好了,林亦瑩拍了拍自己的臉,還要準備下一場戲。
白心雪疑惑地說︰「傷口都撕裂了,還要去干什麼?」
「拍戲,下一場是重頭戲,我怎麼能缺席?」林亦瑩看著她吐了吐舌頭,嘴角勾起一抹頑皮的微笑。
下一場戲的確是重頭戲,是一場宮宴,宮宴當中雲詭波譎、風起雲涌,充滿了陰謀與博弈,林亦瑩飾演的曹洛瑩的湯羹中被下了毒,結果她並沒有吃,而是與她親厚的一位妃嬪喝下湯羹毒發身亡,誤中副車。
待正式開拍,只見迤邐繁紅成簇,和氣充盈華屋內,也好一派皇家氣派。潔淨的小幾上擺著各式糕點和蜜餞、水果,也當真是食如畫、酒如泉。各級妃嬪、命婦已經皇親貴冑皆盛裝出席。席間籌光交錯、玉鳴舞佩好不歡愉。
一碗湯羹端到林亦瑩面前,這玉釵亂橫無比歡愉的宮宴終于贏來最高潮的時候,眾人皆心中一緊。
只見那嬪妃對林亦瑩念白︰「妹妹我素來不愛葷腥,見你這素羹甚好,你若不嫌,咱們調換可好?」
林亦瑩飾演的曹洛瑩念白道︰「與我素來親厚,這又何妨,盡管拿去便是!」
那嬪妃遂將湯羹拿走,輕動玉碗眼看就要喝下。
「停!」張大胡子大喊一聲,「這條過,咱們現在拍一個特寫,爭取一條過!三號機調整一下機位!」
三號機是一台大型搖臂攝像機,只見攝像操控手柄將機器平移,調整好雲台,在將鏡頭推拉至合適的角度與位置。「你在把你剛才的台詞念一遍,好吧!」張大胡子接著說,林亦瑩看著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正式進入拍攝,攝像運用了一組連續的鏡頭,先是給宮廷盛宴一個大全景,表現宮廷盛宴的奢華與奢靡,在從低角度仰拍女主角林亦瑩的面部表情變化,只見林亦瑩聲情並茂極富感情地說道︰「與我素來親厚,這又何妨,盡管拿去便是!」然後鏡頭再從她的臉部切換到手上,一組鏡頭拍攝的極為流暢、運鏡平穩嫻熟,畫面美不勝收。只是話音方落,只見頭頂上懸著的攝影機突然墜落,搖臂設備的粗壯鋼臂突然失衡,林亦瑩拿余輝掃了一下只見一跟放射著啞啞的黑光驚天巨物如果一根定海神針一樣到將下來。這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以林亦瑩的靈活身手避開這個鋼管也算不上什麼事,只是腿上有傷,竟然登時之間莫名其妙地動彈不得,只得無奈得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東西傾倒下來。周圍的人也是被心驚到了嗓子眼,心想這只鋼管必傷她無疑,這凌厲的來勢,只怕凶多吉少,非死即傷!駱逸安眼看那鋼管砸將下來,幾乎來不及去多想,迅速蹬起兩足,身如飛燕掠空,凌厲而快速,無奈何距離頗遠、速度太快。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護她周全,但至少要試上一試!
興許是現場太過混亂,興許是駱逸安移動太快,誰也沒有注意到他。而駱逸安飛身而出只扯住了林亦瑩的一抹衣角,那根厚重的鋼管連同上面的攝像設備還是不偏不倚地傾倒了下來,連駱逸安都怒喝一聲︰「完了!」不忍再看,連心髒都停止了跳動。
只是他們都低估了一個人,這個人的出現將他們打亂了他們所有的算計,幫助他們挽回不可挽回的後果,這個人就是白心雪,他們都低估了她!
說時遲那是快,只見白心雪未見絲毫猶豫就沖了出去擋在了林亦瑩的面前,而那根鋼管直統統從背後重重地悶聲砸將下來。駱逸安把林亦瑩攬在懷中,而白心雪一口鮮血吐在了林亦瑩的華服上,人也眩暈。駱逸安不禁心驚、後怕,如果沒有白心雪,那被重重砸下肯定是她林亦瑩,這是他所不敢想的。
林亦瑩大叫一聲,迅速把白心雪攬入懷中,她的身體都有些顫抖。白心雪原本光滑入玉一般的身體漸漸變得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