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當然想那樣去做,可惜,我父親的身體情況,還是不太好,我不能用太過激烈的方式去傷害他反抗他。林沐晨和我一樣,也不想忤逆父母的意思,所以我們只能選擇走這樣的彎路。」姜澄澈垂下了眼楮,每個人都能看出他的無奈。
程強再無疑問可以提出來了,這個方法就算不一定會奏效,但至少是一個考慮了所有人利益之後的,對自己危害最大的、卻最有可能實現的方法。成全了別人,是否就能夠成全自己呢?這一切,都是未知。
程強對姜澄澈的看法在這一刻改變了,原本以為姜澄澈是一個花心且無情的渣男,對于愛情從來都只是玩弄的心態。然而,得知了真相的程強,竟然不自覺地開始為姜澄澈以往的花心尋找借口,他只是犯了一個男人經常會犯的通病,痴情起來的樣子卻是普通人所不能及的,甚至程強自己也未必能夠為了墨+.++晴朵,傷害自己到這種地步。
「澄澈,你很偉大!」程強拍了拍姜澄澈的肩膀,肯定地贊道。
姜澄澈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只想做個平凡人。」
房間里的兩個女生相視一眼,頭拉三條黑線,聳了聳肩膀,這些男人,還真是不謙虛。
姜澄澈會找程強和墨晴朵幫忙也是無奈之舉,在姜澄澈和安冪可各自數量不多的圈里,根本就沒有任何交叉,除了兩個還算可靠的老同學程強和墨晴朵。就沒有什麼能說的上話的交集了。
走廊的另外一頭,姜果兒和尹俊熙也換好了衣服,正在休息。等長輩們送完參加宴會的親朋好友,年輕人們就可以自行離開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真的不用我們去送客人嗎?」。尹俊熙有些不安,畢竟按照青城本地的習俗,宴會結束送客人的時候,準新娘準新郎也要一起參加。
「不用!不要拿你那些老土的習俗來衡量我們家,我們不一樣。想怎麼樣都可以。」姜果兒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對自己家族的驕傲和對別的家庭的鄙夷。
「哼!」尹俊熙在心里冷哼了一聲,嘴上卻說道︰「嗯,現在這種方式確實更合理一些。能省掉的事情就省掉,很多習俗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根本沒有意義。」
姜果兒冷笑了兩聲,並沒有掩飾。她說道︰「省事也是我們幾個人省事。麻煩的還是我的父母!」
尹俊熙不了,對于姜果兒的話,往往是順著說也不行,逆著說更糟糕。尹俊熙心里滿滿的都是惡意,這個難纏的女人,早晚會讓你失去一切,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姜果兒話說出口,其實是後悔的。她掃了一眼尹俊熙的臉色,發現後者明顯不悅。她知道尹俊熙表面上看起來斯斯文文,其實是個頗有心計的狠角色,要不是因為姜果兒確實愛他,這種人,還真的不得不防。
「親愛的,人家心情不好!」姜果兒改用撒嬌的方法,頭往尹俊熙身上一靠,輕輕搖著他的手臂,算是彌補剛才的冷嘲熱諷。
尹俊熙心里極其不耐煩,他強忍住心里的厭惡,輕輕攬住了姜果兒的肩膀,柔聲說道︰「果兒,別想那麼多,今天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大大的好事了。姜澄澈的樣子,也並不像看了林沐晨的QQ,不然林沐晨一定會幫他追問的,畢竟這是姜澄澈最想知道的答案。安冪可鬧了這一出,姜澄澈的名譽也一定會受到影響的。你有什麼心情不好的呢?」
姜果兒沒有,只是嘆了口氣,她不能說出自己為什麼心情不好。難道要告訴尹俊熙,心情不好是因為她漸漸害怕起這個男人來,心情不好是因為她那拿不出手只會傻站著、連話也說不利索的未來公公婆婆?算了,這些話都不能說,和尹俊熙在一起才最重要。
宴會廳的一樓,尹峰幫忙完成了最後一項送客的任務,又和姜父寒暄客氣了幾句,才拖著疲憊的身軀朝二樓走去。
他還不知道姜澄澈和林沐晨是憋著陰謀的,只當姜澄澈是真的變了心,確實辜負了安冪可,不過,這一切對于他來說,都無所謂,姜澄澈換女友的頻率,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尹峰早就已經習慣了。
尹峰敲了敲化妝室的門,得到許可之後,大喇喇地走了進去,一**坐在了沙發上。
「忙完了?」姜澄澈也同樣習慣了尹峰的不拘小節,走過來問道。
「嗯……終身大事總算是忙活完了一半。」尹峰沒有喊苦喊累的意思,而是為自己的好兄弟終于正式「嫁出去」感到十分高興。
「是啊,算是一半了。」姜澄澈抬頭看著天花板,略帶憂傷的說。姜澄澈不能告訴尹峰真相,尹峰是個單純善良的人,基本幫不上什麼忙,另外,他也不想看著尹峰為他的事情擔心。
「你小子!」尹峰看不慣姜澄澈略顯文藝的憂傷,用拳頭捶了他一拳,明明覺得沒有用力,卻惹得姜澄澈一陣咳嗽。
「峰子,你輕點!」姜澄澈捂著拳頭落下的地方,嗔怪道。
「啊?已經很輕了啊!你疼嗎?」。尹峰呆呆地說道。
其余三人相視一眼,捂著嘴偷笑了起來,這場景,真是基情四射啊,房間里的其他人一瞬間顯得多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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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熙啊,我和你爸爸今天的表現不好,拖累你了。」尹俊熙剛剛到家,就接到了尹媽媽的道歉。
「媽!你說什麼呢?你和爸爸今天表現很好啊!」尹俊熙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頭,對尹媽媽這種妄自菲薄的行為感到不悅。
「你就別安慰我們了。我們看的出來,姜家的很多親戚。都看不上我們……」尹媽媽說完以後,皺著眉頭深深嘆了口氣。
「媽!」尹俊熙見尹媽媽如此看重這件事情,也不得不正視起這個問題來。他想了想說道︰「我們家除了經濟條件差一點。其他的地方都不比姜家差!你和爸爸怎麼能這麼輕視自己呢?我和弟弟,一個是研究生,一個是見義勇為的名人,你和爸爸也都是品德高尚、勤勞樸實的長輩,有什麼配不上姜家的?」
面對尹俊熙的安慰,向來都比較傳統的尹媽媽雖然感覺好了一些,但還是掩不住骨子里的自卑情緒。
「唉……還是應該在年輕的時候多努力一些的。讓你和小峰也過上富裕的日子就好了……省得像今天這樣,找個條件好的女孩子,還被別人說三道四……」尹媽媽低著頭說道。
尹俊熙听出了這話里隱藏的信息。他暴怒了,問道︰「媽!是不是別人對你說什麼壞話了?你告訴我是誰?我尹俊熙再沒本事,也不能看著別人當著我媽的面說些難听的話!」
「孩子!」尹媽媽嚇得趕緊拉住了尹俊熙的袖子,壓低聲音說道︰「俊熙啊。你小點聲!隔牆有耳!可別讓別人听去了。又說我們不好!」
「媽!肯定又是隔壁那個李大媽是不是?那個賤人!整天跑到我們家里窮顯擺!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你等著,我去找她!」尹俊熙怒氣沖沖地吼道。
「不是,不是!俊熙啊,別惹事!爸爸媽媽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就好了!咱自己過日子,不管別人說什麼!」尹媽媽沖了過來,用雙臂緊緊「捆」住尹俊熙,生怕他一時沖動,真的沖跟人家打架。
「媽!你還要忍到什麼時候?」尹俊熙真的是不想再忍了。平時他和弟弟一副好的樣子,沒少受別人欺負!
「孩子啊。我們家沒有勢力,招惹不起別人啊!听媽媽的話,別去鬧事!」尹媽媽急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忍!忍!忍!從小到大你和爸爸就教我們忍。結果呢?弟弟會武術還整天被人欺負!我從小到大因為打架不敢還手,都被逼到了住校走讀的份上!還忍呢?忍有什麼好處啊?忍下去只會告訴別人你是個孬種,是個誰都可以欺負的軟蛋!」(其實這是尹俊熙的誤解,因為尹俊熙小時候得罪了附近比他大一些的孩子,只能選擇住校走讀,所以他並不知道,小他好幾歲的尹峰其實是附近的孩子王,根本沒有人敢欺負他,他不去欺負別人已經是心地善良的緣故了。當然,尹峰也不喜歡欺負別人,他更喜歡保護弱小,這也是他為什麼人緣極好的原因。)
听到了尹俊熙的嘶吼,尹媽媽無力地松開了手。這輩子,就是因為太過善良,一直以為吃虧是福,不去爭不去搶,才造就了今天的窮苦和沒地位,眼前尹俊熙的幾句話,尹媽媽竟然無力反駁。尹俊熙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她感覺到了這個社會現實的不公平、不合理,卻又如此,無能為力。
尹俊熙繞過愣在原地的尹媽媽,沖出了家門,直奔隔壁李大媽家去了。
尹媽媽這才反應過來,嚇得趕緊追了出去。
李大媽是方圓百里出了名的長舌婦,東家長西家短,整天閑著沒事干閑扯一些無聊的八卦,想知道住在這附近的鄰居們家里有什麼事,只要跑去找李大媽,就沒有她不知道的,活月兌月兌一個臭三八。但就是這種人,人緣出了奇的好。沒辦法,獵奇是人類的本能,八卦娛樂永遠比民生國情來的有吸引力。
這會兒,李大媽集結了附近幾個和她一樣好事的七大姑八大姨,正熱火朝天地聊著尹俊熙訂婚是不是吃軟飯的這檔子事。
尹俊熙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門,沖了進去,在一堆大嫂大媽們驚異的眼光中,直接大步流星地沖到了李大媽的面前,像男人打架一樣,用力揪住了李大媽的衣領。
「老三八!你跟我媽說了什麼?」尹俊熙的眼楮里射出了兩團火焰,溫度極其高,仿佛看一眼就能把人活生生地燒死。
李大媽嚇得直哆嗦,她不敢看尹俊熙的臉,把頭轉向了一邊,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什麼也沒說啊!」李大媽看見周圍要好的「小」有五六人之多,料尹俊熙不敢把她怎麼樣,膽子肥了起來,轉過頭來,硬氣地說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放開我!」
這個時候,尹媽媽已經追了過來,她一看屋里的形勢,簡直嚇傻了,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進去,使勁拽著尹俊熙揪住李大媽衣領的那只手臂,眼淚不由自主地飆了出來,她用盡全身力氣地吼道︰「你這個孩子!你這是要嚇死媽媽嗎?快點放開人家啊!放開!」
尹俊熙也不,他為自己的媽媽感到深深的悲哀和心痛,在這個世界上,越是善良的人,越是給了別人欺負他的理由和信心,就像那句灰色幽默的笑話一般︰這個世界上騙子太多,傻子明顯不夠用了。
尹媽媽哭嚎著不斷拉扯尹俊熙的手臂,尹俊熙卻鐵了心不能再放過這個看在尹俊熙的爸爸媽媽老實,整天親自上門「冷嘲熱諷」的老家伙,受了這麼多年的氣,既然今天大家都方便,不如就一起還了吧。
「快點放開我!你這個小王八蛋,吃軟飯!不要臉!還有你那個弟弟,以為自己是什麼英雄呢?我呸!一根筋的二傻子!你們全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李大媽常年經手八卦事業,怕是已經忘了什麼是識時務者為俊杰,滿身上下一副找打的樣子。當然,她也是看明白了這家人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確實是肉嘟嘟面乎乎的包子性格,天生打罵不還手的受氣包子。她篤定了這家人不能把她怎麼樣。
尹俊熙氣得青筋暴起,這些年一忍再忍,已經給了這個老東西最大的寬容,但她非但沒有感激,還一次又一次的得寸進尺,不收拾她一頓,父母在鄰居面前會再也抬不起頭來。
尹俊熙揪著李大媽的手高高地抬了起來,李大媽肥碩的身體已經漸漸離開了地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