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步上了走廊,貝殼緊緊地跟著他,而那名叫做小敏的小女孩,則是在城堡門口停了步,躬身請帝爵翎往里走。
帝爵翎微微側身看了小敏一眼,不著痕跡之間把目光收回,隨後便進入大廳內。
城堡內與城堡外的盡不相同,大廳分為三個區域。
左邊便是帝爵翎最愛的下棋品茶的地方,里面的擺設均是古風系,有上了漆的屋內圓拱,還有圓桌並著四張小矮凳。
桌上擺著一套紫砂茶具,明顯可見在珠簾後藏有一名身穿素色衣裳的女子正在素手調茶,行袖流雲間,動作十分地賞心悅耳。
而再,便是他令人精心設計出來的飯廳,之間用一八寶琉璃櫃隔開,上面的古玩字畫,琳瑯滿目,而在其他地方卻是不見分毫一件。
一角擺有每天清晨用人插上去的花,散著令人欲閉目細。細回味的花香。
牆上掛著許多名家絕筆字畫,每一副都十分的精美,有大字,有水墨畫。
而位于正中央的便只有一張小圓潤的桃木圓桌,許是哪個佣人私自做主,帝爵翎倒是看到了有一寬口矮身的琉璃瓶並著薔薇擺在桌面上。
「派人去查查,今天到底是誰來打掃這個大廳的。」
帝爵翎看著那幾束薔薇眼眸微閃,復又折身往大廳里最核心的位置走去。
那里才是他的會客區,與他最像的。和走過半輩子的,和他的第一個孩子,都在那里等著他,如同一群探監的親屬那般。
越過一扇長至八米的山水大屏風,帝爵翎垂在身側那雙已是皺紋橫生的手悄然握緊,原先那種因是放松後出現的笑意,終是全然消失。
皮鞋磕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大廳里,格外的引人注意的些。
貝殼昂胸抬頭。臉上一片平靜。根本看不出原先的那種平靜,只是那刻意減輕了的落腳力量,和他垂于身側緊緊握成拳的雙手,泄露了他心底里最原始的怕意。
終于是穿過了那扇屏風。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與方才所見到的古風古色完全不同。這個大廳里的擺設與帝老爺方才觀察畫室時的一模一樣。
牆壁是暖色系的顏色,在最大的那扇牆上從小到大掛著大小不一的畫框,里面是一副水油畫。
凌沐沐如今偏愛水油畫。在能掛上了的地方均有水油畫的身影。
而下,客廳佔地約近兩百平方,其中所設的沙發與桌子,都是走著溫馨風,灰紫色的長沙發上正坐著三個人,每個都珠光寶氣,精神抖擻。
帝爵翎環視一圈,眼神終于落在了獨自一人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帝三郎,帝昊天。
越發地像了……
帝爵翎的心髒突然咯 一聲,直接把他自己給震醒,不著痕跡的晃了晃腦袋,帝爵翎走到與帝昊天坐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柔軟的觸感襲來,讓帝爵翎皺了皺眉頭。
他向來不喜歡全身處于一種處于假柔軟度的東西,臀下的椅子,更是讓他的印象差了起來。
「你剛才差人去喊我,有什麼事情嗎?」。帝爵翎剛一坐下,便能十分明顯地感覺到了三束目光朝他射來,是從長沙發處發出的。
帝爵翎坐直身,微咳了兩聲才投目。
自從帝昊天醒奪權,在他的默許之下,將所有老牌的實力全得換掉之後,帝和帝大少就已經全都被隔離了出去,和他更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帝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神色,就連那挑高的眼線和精致的妝容,看上去一片溫柔的眼底偶爾還是會有一道厲光劃過。
帝爵翎十分冷淡地移開了目光,他剛才進來時,唯獨帝沒有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偏過頭像是賭氣,其實像是厭惡地撇開了臉。
坐在帝身邊的是帝大少,比幾個月前似乎是更瘦了些,臉色已是泛著黃,眼底還有一片青影,像是幾天幾夜沒睡過覺一樣憔悴。
老大的身子自從幾年前替他擋槍了之後,便已是變得十分虛弱,每天各種各樣名貴的藥材不斷的往他房里送去,可調養了這麼久依舊不見什麼起色。
帝爵翎也是憐惜的,略微問過幾句,卻自己與帝大少甚至就連交流都出現了問題。
沒有那種十分明顯的親情交流,甚至比一般的陌生人交流還要僵硬。
算起來,他好像是從小就沒有跟著好好的說過話,以前他小的時候,自己還是十分喜歡抱著他騎在肩膀上轉圈,享受了那時候的天倫之樂。
只可惜,後來出了帝那件事了之後,他便一起將帝和帝大少獨自關在了一間屋子里,每天送去食物,可就是十分不松動口信,堅決不讓他們出來。
可不到4天,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說是帝大少突然發起了高燒,全身燙的嚇人,他這才連忙請最好的醫生替他看病。
過了很久以後,曝出的消息居然是帝故意整得帝大少生病,借他的身體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出了禁閉。
再加上,那時候木蓉剛剛出事,他也不可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對帝大少的關愛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慢慢地淡定下來的。
只不過每個星期,輔助過帝大少的佣人便會前來報告他的情況。
是否生病了,學習是否進步?真不知這世界有什麼可煩惱。
只不過後來這一點又被帝在那里拿捏住了,居然敢憑借他的這一點寵愛,又前來和木蓉急寵奪愛的。
再後來……帝爵翎看著帝大少突然盈滿了親情,如今已經忘了第一次給他講小時候的模樣,但那碩碩的童音,卻是十分陌生了。
後來在他二十幾歲的時候,他便提到退隱之心,使盡全力的栽培自己的大,慢慢的教他著手公司的。
後來還是在一次宴會中發生了意外,當時他穿了許多親友要來陪伴,而木蓉當時就穿著一身長裙,笑容款款地向他們走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