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定是因為這樣的關系。
她煮完晚餐之後就會趕回家照顧媽媽,吃過的碗盤等她隔天來了再洗,每次她看到的都是吃得干淨的餐盤,故她一直以為她的料理十分合他胃口,但也許是她想得太過美好了。
他如此溫柔體貼,八成不好意思直接說明,也許當她在的時候,他是勉強自己將難吃的飯菜吞下,待她一走,就會全數偷偷倒光光。
誰能忍受吃難吃的菜一個禮拜呢?他終是忍受不住了。
听到她的臆測,黎蒼立刻聯想到一定是他剛才音量過大害她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唉,這解釋難倒他了。
「少爺,沒關系的。」月蕾自口袋中拿出小記事本跟筆來。「請你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樣的菜,現在的調味太淡還是太重,我明天一定改進。」
「不,你煮得很好,很好吃!」甚至比晨星姨煮的還好吃。
「你不用安慰我,真的,我沒有關系。」她沒有外表來得脆弱。
雖然她長得縴細瘦弱,也很容易受到驚嚇,膽子更是比螞蟻還小,但單親家庭長大的她,在備受母親呵護的同時,也受到社會上一些不友善的目光,故將她訓練得心髒比想象中還要強韌。
「我是說真的!」如果他此刻可以站起來,他一定會拉住她的小手,以堅定的語氣跟她說明白。「你先去準備下班吧,我等等就去吃飯。」
「喔。」得不到答案的月蕾有些無奈的收起筆跟簿子。
見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黎蒼這才趕忙站起身,匆匆走進餐廳。
「對了,少爺……」想詢問他隔天早餐要吃什麼的月蕾轉過頭,這才發現黎蒼走路的姿態好怪異,雙腳開開的,兩腿像被打了石膏般的僵直。
難道說,少爺一直不肯站起來,是因為他的腳受傷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怎麼她都沒察覺?她這個佣人實在太失職了,剛才還讓受傷的少爺抱她進房間休息!
黎蒼才在餐桌前坐定,就見一名嬌人兒匆忙急奔而來,蹲跪在他腳前,小手在他腳上一番亂模。
「你……你在干嘛?」受到‘xing騷擾’的黎蒼愣了下。
「少爺,你腳是不是受傷了?剛看你走路怪怪的。」怪了,腳好像沒什麼問題啊……
「呃……」黎蒼尷尬得結巴,「我沒事,你看錯了……」
「你的肚子腫起來了。」月蕾驚慌的喊。
肚……肚子?黎蒼低下頭去,要勉強說是肚子嘛,好像也可以……
「應該是我剛才吃太多……」
話還沒說完,就見忙碌的月蕾匆匆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盒冰盒,再來到流理台,手腳利落的將冰塊敲入塑料袋內,加入少許自來水,束緊袋口,再繃著緊張的小臉快速走回。
手上的冰袋迅雷不及掩耳的放上,凍意立即穿透了毛料長褲。
滋……他仿佛見到白煙裊裊升起。
「好冰!」他大叫一聲,立即跳開。
「你忍著點,要冰敷才會好。」月蕾很堅持的將冰袋忱在他的帳篷上。
「等一下……」該死的。
她會不會太過單純了啊?
見她認真的非幫他敷不可,他長吁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不用敷了,已經消腫了。」被她這樣一搞,再強烈的欲|火也會被撲熄。
「真的嗎?」她不信的移開冰袋,「真的消腫了?」
太神奇了吧!她雖以置信的望著手上的冰袋,「真的消腫了?」
「月蕾,你高中讀女校,那國中呢?」
「也是女校啊。」她在水槽中倒下冰塊,將廢料袋回收。
原來她在青春期都是女校教育,或許是因為如此,才會這麼天真單純吧!
由此看來,晨星姨應該是想盡辦法將漂亮的寶貝女兒保護得很好,就怕她被不肖男生窺視去,可晨星姨卻忽略了他也是匹大se狼,竟為了責任感,而將女兒放到他身邊。
真不怕他吃了她啊……
「那我回去了。」月蕾站在餐桌前道。
「我送你去搭車吧。」
「不用不用,時間還早。」才七點而已,而且出了別墅社區,就是公車站了,那兒還有警衛叔叔,一點都不用擔心安危。
「我送你!」他很堅持。
萬一等車的時候被其他男生看上,她這麼單純,說不定人家幾句花言巧語就被騙走了!
他在腦中描繪著面孔模糊的男生將手搭上她的縴肩與她親密交談的情景,甚至還不顧她的意願強吻她,對她上下其手,越想就越不能忍受!
誰敢踫他的小月蕾一下,他就揍得對方滿地找牙!
見他堅持,其實也想跟他多相處一些時候的月蕾含羞帶怯的點了點頭。
走出開有暖氣的黎家大宅,冷風迎面而來,月蕾情不自禁打了哆嗦。
「好冷。」黎蒼也跟著抖了一下。
「嗯。」
他貼心的為她將圍巾拉高,幾乎遮掩半張玲瓏臉蛋。
真想幫她戴上全罩式安全帽,這樣就不會有人曉得她生得多美麗。
「手給我。」大手朝她伸出。
水眸不解的望著他,雖心有困惑,仍是將小手置入暖呼呼的掌心。
剛才處理過冰袋的小手冰冰涼涼的,像剛自冷凍庫拿出來。
「你手好冷。」他握著小手,一起塞入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這樣就不會冷了。」
小小的掌心里滿是屬于他的溫暖,她小臉兒一紅,害羞的笑了。
雖然他們身分特殊,但她若是偷偷的喜歡上少爺,應該沒關系吧……
捧著折好的衣物,來到二樓黎蒼的房門口前,小拳在門板上輕敲了下。
等了一會,沒听見人回應,再敲,還是沒回應。
少爺什麼時候出去的?月蕾不解的歪了歪頭。
他如果出門一定會告訴她,也會說明什麼時候回來,從不曾一聲不吭的就出門啊!
難道是有急事!
想不透的月蕾輕輕扭轉門把,走入房內,里頭果然空無一人。
真的是出去了!
一發現他人不在家,莫名的失落感就往胸口處泛。
這間大宅此刻只剩她一個人了,而且他不曉得、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她離開前還是見不到他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感覺到這個人在她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了,重到她已不敢想象素等到母親康復,她不用再來此幫佣時,會有多孤獨寂寞。
他們只剩兩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可以相處了!
擦擦濕潤的眼眶,她愁著一皆知小臉,蹲在衣櫃前,拉開了抽屜。
突然,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好訝異的轉過頭去,驚見僅在下半身圍上浴巾,赤luo著健壯胸膛的黎蒼。
「啊!」她尖叫一聲,忙轉回頭來,小臉比隻果還紅。「我……我以為你出門了,剛才……剛才敲門沒人回……」
「我在洗澡。」她就算沒面對著他,他也可以自她的耳根看出此刻她的臉兒一定是紅通通的。「可能是水聲將敲門聲掩沒了。」
「是……是嗎?」曉得他並未不告而別讓她開心,可是撞見他半luo的模樣,她尷尬喔!
不知所措的月蕾壓根兒沒想到,為啥他要在下午三點這種奇妙的時刻沖澡,尤其他又是習慣在早上起來時先運動的人。
蹲在衣櫃前的背景是如此縴細,讓黎蒼不由得又想起十分鐘前看到的一幕——
在綠衣郵差走了之後,月蕾踏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大門口的郵箱取信,忽地一陣強風吹過,吹掀了她的及膝圓裙,正站在窗口笑望她的他,不巧完整的看到了厚質毛襪所包裹的挺翹小屁屁。
他不由得傻住了。
發現裙子被吹開,驚慌失措的月蕾慌忙小手壓上tun後的裙擺,不料顧得了後面就顧不了前面,于是他又親眼瞧見另一片美景。
火,啪地一聲點燃,他連忙離開窗口,坐在床上,拼命教自己冷靜,以防月蕾瞧見他時,又誤以為他那里‘受傷’了,抓來冰袋為他降火。
呼……吸……
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