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並不因為張郎和西德拉尼的到來,而有所緩解。
這里,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人臉大的樹葉子,鋪滿了整個地面。
甚至在地面之上,你根本看不到一點兒**的土地。
到底是什麼樣的樹木,孕育了這樣的葉子呢?
張郎不清楚,誰都不清楚。
這里的樹木並不是很高大,但是枝干遒勁盤旋。
彎曲的樹干,就好像是在戰火之中,永不倒地的戰士一般。
不過相比于戰士來說,這個樹木並沒有那種偉光正的色彩,反而是有種幽森森的感覺。
但是這個感覺,和張郎見到的幻象並不相同。
雨水打在了張郎的臉上,感覺非常的真實。
是的,和幻覺不同,這里的一切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
若是硬要說這里的樹木像什麼東西的話,張郎發現,這里的樹木的形狀,倒是和華國的圖騰——龍非常的像。
盤曲的樹根,附著在地表之上,就好像是傳說當中的龍身一般。
而那遒勁的枝干,則是龍的爪子!
若是這個樹干之上,再有什麼眼楮的話,不用懷疑,那就是龍楮了。
龍?
難道說這個地方和龍有關嗎?
驀然,張郎心中忽然有了這麼一個奇怪的想法。
不太對啊……
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東西啊……
怎麼……
不過到底是存在還是不存在,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畢竟,見到了白眉老道白日飛升一般的戰斗幻境之後,張郎現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已經變得非常巨/大了。
……
「張郎,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西德拉尼已經悠悠醒轉了過來,看到黑漆漆的世界,有氣無力的說道。
縱然經受了張郎陰陽神功的治療,方面已經沒有問題了,但是精神方面,可是相當虛弱。
要知道,方才在黑漆漆的環境當中,傾盆大雨之下,她獨自一個人守護著張郎,連時間到底是過了多久都不知道。
要知道,在一個未知的環境當中,一個小女孩兒獨自呆這麼長時間的話,不知道會是多麼害怕。
雖然說西德拉尼只是一個外表是小女孩兒的二十七歲女生,但是作為德意志帝國的高嶺之花,身邊至少會有米歇爾的陪伴。
獨自一個人在幽暗鬼森森的環境當中呆了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
所以現在西德拉尼的精神相當的疲憊。
就算是和張郎的時候,都是強提起精神來說的。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張郎回答道,繼而安慰西德拉尼,「不過你放心,至少還在地球上,應該不會很糟糕。」
「嗯。」西德拉尼點點頭,趴在張郎的肩膀之上,眯起了眼楮。
她現在極度疲憊,若是說有一個chuang的話,她真想去好好的睡上一覺。
雖然這麼說,可是張郎的心,並不是很平靜,也並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淡定。
這里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還有,自己和西德拉尼到底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張郎努力回想著先前發生的事情。
腦袋之中的腦髓一陣抽痛。
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生生打斷了自己的回憶一樣。
「西德拉尼,你還記得先前我們到底是怎麼來的這個地方嗎?」。張郎背著西德拉尼,走在無邊無際,怪樹叢生的森林當中,詢問道。
他先前的記憶只有自己在黑瞳的狀態之下,硬生生把一個惡人的靈魂信鴿給捏碎了。
至于後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他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黑瞳狀態到底是怎麼解除的,張郎也不清楚。
「我也不太了解,你之前叫我在你戰斗的時候閉著眼楮,我就一直閉著眼楮……」西德拉尼睜開眼楮,緩緩說道。
「這樣啊……」張郎點點頭,這倒不是說西德拉尼的錯,反而是自己的命令出錯了。
「張郎,謝謝你,竟然為了不讓我看到那樣血腥暴力的場面,直接是讓我閉上眼楮,有你在身邊,真是安心呢。」西德拉尼環抱住張郎的脖子,抽了抽小鼻子。
因為下著冷雨,所以周圍的溫度也就只有十五度左右的樣子,西德拉尼感覺冷,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她的衣服現在都濕透了。
「呵呵,沒有的事兒。」張郎搖搖頭,發揮華國人民謙虛的精神,看著周身的森林,在無盡的大雨之中,有些無奈的說道,「西德拉尼,若是說我們面前出現一個房子多好呀,我們可以盡情的休息一下……」
「嗯,我也想啊……」雖然在張郎的背上也很舒服,但是說有一個chuang的話,那就更舒服了。
畢竟,有一句話說的好。
在學校的桌子上睡和在家中的chuang上睡有什麼區別?
區別並不是說你學到東西沒有學到東西,或者是說浪費時間,沒有浪費時間的關系,而是一個睡覺起來,很舒服,另一個睡起來,則是不舒服的區別。
這樣的差距,或許只有學生能夠理解吧……
張郎自嘲著說道,說起來,他也沒有當過幾天學生呢,那種感覺,讓他有些懷念。
至少在燕京大學的課堂之上,他也出現過昏昏欲睡的感覺。
而且還是在安久拉的報告會當中。
說起來,若是能夠打給外界就好了。
若是那樣的話,說不定就可以再次听一下安久拉的報告會,再次享受一下在課堂上睡覺的感覺了。
不過這是徒勞的。
在這個類似于熱帶雨林的地方,張郎的還有西德拉尼的,信號宣布都消失了。
也不知道這個叢林當中,到底是有什麼東西,在干擾著這里的磁場。
或者是說,這個叢林之中的磁場,本來就是紊亂的。
到底是什麼地方!
等等,這——
「西德拉尼,你怎麼停下腳步了?」西德拉尼不明白張郎為什麼不走了,「若是走累了,請放我下來,休息一下吧。」
「不,西德拉尼,我不累,你看看前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張郎這個時候驚訝的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什麼……啊?房子!」西德拉尼震驚住了。
天啊,前面竟然有一個房子!
而且還是一個類似于華國嶺南地區的苗寨一般房屋。
不,若是按照張郎的印象的話,這種建築,應該是存在于東周戰國時期,傳說之中的隱士的房間。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而且,為什麼這個房子之上,還刻著幾個巨/大的字——「九幽冥府」!
這到底是代表著什麼?
滂沱大雨之中,怪異的森林當中,只有這一個房屋,里面黑漆漆的。
可是「九幽冥府」四個大字,卻在黑暗的環境當中,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難道說,這里是鬼蜮?
第一次,張郎懷疑這個世界上有鬼了。
進,還是不進?
「九幽冥府」就在那里。
一個在怪異的森林當中出現的房屋,一個好像不被大雨侵襲的怪異房子。
幽冷的氣息,散發了開來。
張郎和西德拉尼對視了一眼,互相點點頭。
張郎,踏出了艱難的一步。
……
黑漆漆的房間當中,點綴著熒光棒。
這里,是溫暖的房間,也是趙夭夭的房間。
此刻,她正在和自己幼時的好友,說著話,談著心。
要是說這個世界上,自己有多少的話。
趙夭夭能夠用一只手數過來。
安久拉算一個,張郎算一個,而面前的穆欣然,也算一個。
「說起來,我們應該有八年沒有見面了吧?」穆欣然稍稍有些感慨,在chuang上,和趙夭夭對視著。
「不,不是八年,確切說來,是七年零九個月零二十三天。」趙夭夭嘟著嘴,說道。
听到趙夭夭的話,穆欣然明顯是一愣,「呵呵,你這種較真兒的性格,從小時候開始,就沒有變過呢。」
「哼,我就是這麼較真兒啊,反正世界上沒有喜歡我的人。」趙夭夭似乎賭氣的瞥過了頭,並沒有因為自己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而感到多少的欣喜。
「哎呀,趙大公主真是說笑了,若是說這個燕京,有誰喜歡你的話,那真是一條長龍都望不到盡頭啊。」穆欣然呵呵一笑,她知道趙夭夭是小孩子性子,所以從chuang的另一邊爬過來,在幽暗之中,給這個仿佛一直長不大的兒時玩伴梳著頭發。
「哼,那樣就怎麼了,結果還不是一樣,那些人,沒有一個是我喜歡的,我一個也不想嫁。」趙夭夭嘆了口氣。
雖然知道自己這句話是近乎于「無理取鬧」的話語,但是趙夭夭在穆欣然面前,可以完全放開,無所顧忌。
「咦?听你這麼說,似乎你趙大公主有喜歡的人了?說吧,到底是誰,我很好奇啊。」穆欣然一听趙夭夭的話之後,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由不得穆欣然不好奇。
要知道,她這個兒時的青梅竹馬,可是一個眼高于ding的家伙,能夠讓她看上的男人。
「反正喜歡也嫁不了了,索性告訴你也無妨……」趙夭夭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懶得去計較穆欣然到底是從自己的那句話之中,听出了自己有喜歡人的意思,落落大方的承認了,「那個人的名字叫……你確定要听?」
說道一半,趙夭夭忽然有些小小的悔意,就這麼把秘密說出去,是不是太虧了一點兒?
「是啊,我要听,作為回報,我也告訴你我喜歡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