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吹干頭發才看見,放在洗手池上面的手機里有一條寧致遠的語音消息,是一刻鐘之前的︰「你拖延了這麼久,如果出現在我房間里的模樣仍然無法讓我滿意,那你還有留在這里的價值嗎?」。
她嚇得魂飛魄散,手忙腳亂,穿什麼?她急瘋了,只好抓起搭在洗衣房衣架上等待熨燙的一件衣服,是寧致遠家常穿的苧麻米白襯衫。她套上去,挽起袖子,襯衫下擺一直垂到膝蓋,里面什麼都沒有……
薄雲說不清她是哪里來的靈感,只是記得以前在某本雜志上看見女明星這樣穿過,覺得很是誘惑,急中生智。她一邊往樓上跑,一邊系上扣子。
坐在床上的寧致遠看到慌張闖入的薄雲,眼神瞬間被吸住,他把手上的書放下,曖昧一笑。聰明的女孩子,她選擇給他一個驚喜。寬松的襯衫套在她身上,胳膊和腿都顯得更縴細,嬌小可憐。襯衫有點皺,扣子扣得亂七八糟,像被蹂躪之後的樣子,充滿暗示。
他勾勾手指,她走,赤著腳。
他撫模她的臉頰,抱起她,放到自己身上。他準確地攫取她的唇,她閉上眼,任他的氣息侵入,大掌不安份地順著襯衫下擺往上探索。她聞到房間里那股檀木香氣,以及若有似無的音樂聲,如同嘆息。
他的手指纏繞她還帶著濕氣的長發,微微拉扯,她被迫仰起頭,縴長的玉頸如天鵝一般,他一寸寸舌忝,一點點咬。他今晚不會手下留情,要把她吃得一干二淨。
翻來覆去,她是一張白紙,被他肆意折疊,玩只屬于他的游戲。他喜歡她發出的聲音,柔弱,嬌媚。她為自己的聲音羞慚不已,咬住枕頭一角,可是堵不住喉間溢出的嗚咽。
腦海里煙花爆燃,一朵比一朵燦爛,良久,一切歸于平靜,她從眩暈中緩緩恢復神智,自己被抱在他懷里,揉皺的襯衫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她靠在他胸口,他的心跳沉穩有力。他們身體交纏,親昵如連體嬰兒。
她從浴室出來時,寧致遠閉上眼楮,斜靠在枕頭上,似乎已經睡熟。他此刻的樣子俊美而平和,不再讓人覺得是一座冒著寒意的冰山。
薄雲看了他一會兒,悄悄地抓起一條浴巾裹住身體,離開,掩上房門。
門鎖 噠一聲,寧致遠睜開眼楮,他清醒地很,坐起來,床上還殘留著她的味道,耳畔還縈繞著她的低語。
其實,假如她爬上床,抱著他不放手,他也許會破例讓她一起共眠。可是對自己情婦身份太有自知之明的薄雲,沒有逾越一步。他悵然若失,其實,她可以索求更多,他不是不願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