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帆和盧醫生已許久未見,如果要是按著白雨帆重生的情況來說,兩人已有一個世紀之久都沒踫過面了。
一看到盧醫生的那一刻,白雨帆仿佛又回到前世的小時候,在每個晚夜來臨媽媽生病時,在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可想的時候,看到盧醫生時從心底所發出的高興。
兩人一見面就親熱地打著招呼,但因屋里的男人急需要救治又不能說太多親近的話,就那樣急匆匆地走到屋里的客廳查看沙發上男人的情況。
盧醫生還是那副很敬業的樣子,看到男人那紅紅的臉色就皺起了眉頭問道︰
「傷口在那里,我看看?」
白雨帆也只有硬著頭皮走掀開男人身上的皮子,看著男人月復部嚇人的傷口小聲地說道︰
「盧伯伯,在這里」
盧醫生走到近前看了第一眼嘴里就不自覺地發生「啊」的一聲,緊接著生氣地說道︰
「胡鬧,這樣的傷口怎麼不上醫院,這是會感染發炎的。」
白雨帆不好做過多的解釋畢竟自己也是被逼無耐而上了賊船,只得說謊應付地說道︰
「盧伯伯您快幫幫忙吧!他就是不上醫院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也只能請您過來了。」
盧醫生听完一面搖了搖頭一邊從工具箱中拿著消毒手套戴上,然後才用雙手把傷口向兩側翻了翻仔細地看了看里面,看了好一會嘴里終小聲地說道︰
「幸好沒有傷及里面的內髒,只是外面的皮肉傷,不過他的傷口太深,面積又很大,我怕弄不好里面就會發炎化膿,如果就這樣我給他做縫合處理築怕以後也會是個麻煩」
白雨帆听著盧醫生的分析沒敢接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又說些什麼,畢竟這個男人的處境和別人不同,能在夜晚受了這麼重的傷而不去醫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也不想惹上麻煩。
在這個男人昏迷之前特意警告過她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受傷的這件事,如果知道了他們兩人就都得死。
算起來自己和他也只是不認識的陌人生,自己雖不能見死不救但也不能擾亂原有的生活還把自己給再搭進去,幫人也只能幫到這里了,其它任何的事情她都不想知道,想到這白雨帆說道︰
「盧伯伯您幫他弄吧!要是他感覺不好再去醫院也是一樣的」
盧醫生听白雨帆這樣說就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我會盡力去做,能不能控制住炎癥的復發就要看他自身的體質了,不過他的發燒直到明早還沒有好轉的話,那就真得去醫院就醫了」
此時白雨帆已經沒有了什麼好的辦法,也只能用力地點了點頭,畢竟現在的情況不同,不管男人的傷好與不好都得試一試了。
盧醫生看白雨帆堅定的點頭也不再推月兌,從身邊的藥箱里拿出所有醫用工具,就快速地把男人的身體做消毒處理,又給男人做了輕微的麻醉,幾分鐘過後就開始縫合起來。
……
……
兩個小時以後,盧醫生才幫這個男人的傷口縫合完好,又幫助輸上了消炎藥液才完算基本完成任務。
白雨帆望著眼前帶著眼鏡年近五十歲的盧醫生累得滿走大汗的樣子,讓她的心里愧疚不已,一邊拿幾張紙巾給盧醫生遞一邊說道︰
「盧伯伯坐下歇一歇再走吧!」
盧醫生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說道︰
「不了,家里還有患者等著我呢?記得明早要是發燒還不退的話一定要上醫院」
盧醫生一邊說一邊就向門口走去,在走出門口時又把剛才的話再次交待了一遍。
盧醫生這樣反復的交待讓白雨帆想起了前世的媽媽,每次在晚上盧醫生給媽媽看完病輸上液的時候也會說幾次這樣的話再走。
這句話一時觸動了白雨帆的心聲,讓她不免忍著淚意吸了吸鼻子。
在盧醫生拿好自己的工具,腳步剛剛邁出門去時又轉回來看著白雨帆問道︰
「對了,你的媽媽還好吧!你們搬走後就一直沒有再听說過你家里的情況,她的病做手術好了吧!」
白雨帆听到這心里一驚,嘴上不知道怎樣回答才好,就努力地點了點頭。
「好啊,好了就好,好好待你媽媽,你媽媽可是個好人」
盧醫生絲毫沒有察覺到白雨帆的回答有什麼不妥,依舊竟自地對白雨帆交待了兩句。
白雨帆微低著頭強忍著淚意回道︰「好」
「怎麼?嫌我這個老頭子嗦了吧!這就要走了,有時間領你媽媽上我那去坐坐」
盧醫生說完這句就轉身邁著步子走了。
抬起頭的白雨帆愣了好一會才對盧醫生的背影喊道︰
「盧伯伯慢走,改天我會把醫藥費親自給您送」
走到遠處的盧醫生听到又轉過頭對白雨帆用力地揮了揮手。
此時在門口處的白雨帆望著盧醫生的遠去的身影終沒能忍住眼里的淚水順著臉夾快速劃下。
眼淚模糊了視線,讓前面走的那個瘦小身影變得模糊不清,但白雨帆依然一直望著著那個身影直到上了電梯再看不見了才迅速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再次轉身進屋。
她神情蕭索地走回到沙發邊望著沉睡中昏迷的男人一下坐到了地板上。
一邊不停了試著男了的體溫一邊看著點滴瓶里的藥液順著滴管不停地流下。
這樣的場景她很熟悉,因為在前世,每次在夜晚媽媽犯病時她都會如現在這般坐在地面上看著媽媽輸液的情景。
一會模模母親的臉夾一會再看看藥瓶里的藥還順不順著滴管流下。
那時爸爸經常出差不在家,一走就是十天半月的不回來,媽媽因在生完白雨帆後心髒一直不好,直到她幾歲時就經常夜晚生病,並且一生病就什麼也做不了,連都很費力。
雖然那時白雨帆還只有八九歲的年紀,但做為家里唯一的一個健康的人,在爸爸不在家媽媽又生病的情況下也不得不肩負起家里的重擔。
從她媽媽第一次生病,她哭著跑出家門去找盧醫生以後,從此再去叫盧醫生時她都沒有哭過。
那時白雨帆記得她家所住的房子是那種很古老很破舊的原使建築居民樓,而且她家還居住在六樓的頂樓。
樓道里的燈經常壞,一壞就好多天都沒人修,每次媽媽生病時她不得不忍住心里的巨大恐懼,一連氣快步地跑到樓下,再接連跑出這棟樓房直到小區的外面盧醫生的診所門邊。
白雨帆不記得有多少次盧醫生的診所已熄了燈拉上了鐵門,她就站在鐵門的外面一連大力地敲著一邊喊著︰
「盧伯伯,我是雨帆,我的媽媽生病了,求您幫我去看看」
不管時間有多晚,盧醫生听到白雨帆稚女敕的呼喊聲都會從診所里面走出去,拿著藥箱和白雨帆一起去看她的媽媽。
白雨帆坐在地板上,望著這間屋里明亮的水晶燈光想著遙遠的心事,透過眼前的景物她仿佛能看到小時的自己站在鐵門邊如受驚的小動物般那種驚慌失措無助的樣子。
要是沒有盧伯伯的幫助小時候的她不知道該怎樣度那即心動魄的夜晚。
淚水再次模糊了白雨帆的視線,她趕緊伸出手快速擦了擦眼里的淚滴。
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想起過媽媽的事情了,在上一世在自己被逼著從樓上跳下時她都沒想過。
是盧醫生的到來一時觸動了她那心底脆弱的情感,她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這些事情,沒想到在從重後具然都會想起來。
畢竟在白雨帆的心底深處對媽媽存在著深深的怨恨。
白雨帆坐在沙發邊用力地甩了甩頭,她不要讓這些傷感的情緒佔據自己的大腦,傷心的事情早已,她不想再去傷感。
大腦的思想一下回歸到現實,白雨帆才想起查看男人的情況,大大的雙眼急急地看,感覺那臉上的紅潮依舊沒有絲毫退去的跡象。
白雨帆又趕忙伸手模了模,依舊好燙,她又慌忙地抬頭看看了瓶里的藥,一大瓶的液體早已去掉了大半,只剩下瓶底的一小部分。
這麼久了藥效好像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這個男人要是這麼一直高燒不退那麼一晚上築怕他的大腦真的不用要了。
想到這白雨帆又快速地去洗手間找到水盆,又放了大半盆溫水,拿著剛才用過的毛巾端著裝著溫水的水盆回到男人的身邊,依舊用毛巾沾著溫水快速地在他的身上擦試起來。
此時在白雨帆的心里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自己不認識逼著自己過來的男人,此時她只想著這個男人可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她剛剛才獲得新生可不想惹上什麼不好的麻煩。
一邊幫自大的男人擦試身體白雨帆一邊在心中對男人說道︰「你一定要挺住啊,一定要好起來,再不退燒不去醫院的話你可真的要完蛋了」
就這樣一個晚上白雨帆為了男人快點退燒好起來一直都在反復的換水擦拭。
直到最後她手和手臂都變得麻木她也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