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飛哥……你是不是多慮了?我們兩人雖然先後都在他手上吃虧,但那是……都是因為料敵不明的情況下發生的,如今……我們兩人都有了準備,就算真的干起來的話,未免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再說……森哥還沒出手呢!」
王飛眼中精光一閃道︰「不,你不懂的!這里面的水遠遠比你想象中的要渾。如今這種情況,森哥根本不願意出手,或者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會為了我們出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杜少華眼角一抽,一臉疑惑道︰「不……不是吧?那小子真有這麼大的來頭?」
「他有沒有來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森哥這次想置身事外了!」
王飛並未將森哥聯系到殺手網絡,但被對方拒接業務的事情說出來。
杜少華听了一沉思,隨即臉上忿忿不平地說道︰「飛哥……你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怎麼能說抽身就抽身呢?他想置我們于何地?」
微微一愣,王飛立即擺了擺手道︰「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在外面不管是對誰都千萬別說!」
杜少華一臉的不服氣道︰「本來就是嘛!我們這麼多年跟隨著他,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寫年賺的錢,那一次還不是規規矩矩的給他送上大頭?他就這麼對我們啊?」
王飛不說話,算是默認了他說得話,沉吟了半晌這才苦笑道︰「少華,如果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跟你想象中那樣,那就簡單多了!在這個世界上,最難猜測的便是人心。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你難道還不清楚我們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個棋子,一個棋子而已!什麼叫棋子?那就如同是象棋上面的小兵一樣,關鍵時候能沖鋒陷陣,一往無前為對方殺敵,但是等你深入敵陣太深的話,隨時可能就放棄了,因為你已經進無可進,退無可退,也沒有再多的利用價值了。大難臨頭,想丟車保帥也是家常便飯的,更何況只是兩個小兵?」
杜少華沉默半晌,猶自不服氣的嘟囔道︰「這樣做——不是太沒義氣了?」
王飛氣樂了,搖頭笑罵道︰「讓我說你什麼好呢?這跟義氣根本就是無關的?你以為我們兩夠資格跟人家稱兄道弟講義氣嗎?」。
說完,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王飛嘆了聲氣道︰「事到如今,森哥志向驅狼吞虎,我們贏了,他依舊是我們的森哥,我們依舊是他手下的兩個小兵兵,如果我們輸了的話……」
下面的話他並未說出來,他相信已經點得這麼透徹,就是白痴都會明白了,何況杜少華並不是個白痴。
「那……飛哥,你打算怎麼辦?」
「事到如今,我還能有什麼主意,唯有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跟他拼個你死我活……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王家外系從此衰敗的話,還請您……看我們多年的份上,幫我照拂一二!」
王飛話一說完,杜少華已是氣血上涌,滿臉漲得通紅大聲道︰「飛哥你這是什麼話?俗話說了打虎親,我跟你身邊這麼多年,雖然不是親卻勝似親。在這個關頭,我會讓你一個人去沖鋒陷陣嗎?再說了……那小子未必就肯放過我,還有森哥,如果連你都被他拋棄了的話,那我算個什麼東西?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王飛目光一閃,卻是沒有說話,不過卻逃不過杜少華的眼楮,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我說……飛哥,事到如今火燒眉毛了,你也知道我腦子笨,你要是有什麼主意的話就說出來!咱倆合計合計,你指哪里我打哪里!」
王飛听了他的話,還在猶豫著該不該說。
杜少華立即急道︰「飛哥……你還猶豫什麼?」
王飛嘆了口氣道︰「我不是猶豫,我是考慮這樣一來的話,恐怕就連你也要拖下水了!」
杜少華頓時板起臉道︰「飛哥!到現在你還在跟我見外?是不是還生我的氣!我杜少華羅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誰對我好我還是分得清楚的。沒有飛哥哪有我杜少華!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您的,你要拿去我二話不說。我早就豁出去了,哪怕你要去玩命,我也絕對第一個沖鋒前。」
王飛欣慰一笑道︰「你急什麼急!這些話我都跟你說了,我還不相信你嗎?」。
頓了頓又嘆了口氣,眼楮一眯凶光乍現,半晌才悠悠的說道︰「如果我們真的干的話,那就是真的玩火,一個不慎的話就是引火燒身!」
杜少華不動聲色的看著他等著他的下。
王飛猛地抬頭坐直,擲地有聲道︰「但是——如果我們玩的好的話,便能燒死一大群擋在我們面前阻止我們發財的人,而這龍潭……就是你我兩人的天下了,甚至是半個華南,也不是沒有機會問鼎!」
杜少華豁然抬頭,緊緊凝視著他,半晌才慢慢的說道︰「飛哥——你說怎麼辦,我都听你的!」
接下來的時間,王飛又跟杜少華交頭接耳的商議了半天,直到桌子上的茶水已經涼透,兩人才分別鬼鬼祟祟的先後走出了茶館,至于他們到底商議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天,王炎鋒跟隨著眾興會分堂看了幾天,見到事情都進入了正規了,便不再繼續跟著看,話說這些混混,自大從訓練中看到好處後,竟然爭著搶著努力訓練,與先前的松散的氣氛大不相同。
一個狹小的辦公間內,葉成給王炎鋒倒了一杯酒說道︰「這伙家伙,已經有了我們剛入伍時的訓練氣氛了。」
「沒錯,不過他們年齡總是太大,可開發的潛力太小了。」王炎鋒端起酒杯,于葉成踫了一下隨即說道。
葉成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看來這次王炎鋒竟然下了血本要將這群混混要教出來個樣子,而這些訓練全部強加在他身上,既要注意分量,又不能太過松懈了。
「鋒哥,我想問你個事情,那吳輝你是怎麼認識的。也不是別的事情,他的可塑性太強了,要是他肯努力,比起‘狼牙’來也是一點都不差啊!他應該從小就學習武功的吧!」葉成有些唯唯諾諾地問道,不管你的用意如何,畢竟像他們這種隨便打听別人家底的事情總不是什麼好的。
「沒錯,這吳輝所學的是祖傳的武功,你可知道這種武功名字叫什麼?」王炎鋒眼神間流露出一絲笑意,這吳輝當年被自己救了便一直跟著自己,從來都沒有背叛過,這點讓他很欣賞,他也為自己慧眼識英雄而感到驕傲。
葉成眼中精光一閃,略微思索了一陣便說道︰「我感覺他的拳法中,好似其中有一絲太極意境在里面。」
「沒錯!你的眼力不錯,那就是太極了,但是不同的是,他們那算是正宗的太極,並不是那種公園里每個老人都能練習的大路貨。他家里世傳的是楊露嬋以及楊班侯的拳法,算是匯集了這父子二人的精華。這樣來說吧,他這套太極拳法剛中帶柔,柔中又有剛!算是剛柔並濟吧!」
「鋒哥……我想……」葉成突然說話間吞吞吐吐。
王炎鋒心中詫異萬分,看著他與平時那個冷酷的形象有些不符的樣子,隨即好笑的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啊,我們之間多年的交情了害怕我不答應你麼?」
「我想……和吳輝對打一局!」葉成猛地下了個決心,開口說道。
略微一思索,他隨即想到這葉成好像是個武痴,他對于新鮮的武功總是充滿了好奇,隨即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想試下吳輝的功夫?要知道,如今雖然武學已經走上了沒落,但是這種家傳的武功向來都不示于人的。」
「鋒哥,我實話告訴你吧!你也知道我姓葉……」葉成慢慢地說道。
「姓葉……姓葉跟這個有什麼關系?」王炎鋒腦子中不斷的轉動著,他將歷史上姓葉的人的名字翻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道︰「難道……你是詠春拳葉問的後人?」
「沒錯,我是詠春拳嫡系第十二代傳人。當年太極拳與詠春並列屬于國拳前兩位,由于詠春拳比較難學,數量大大落後于太極,所以被稱為‘華夏國第二拳法’,當年的詠春拳宗師葉問原本有機會能與楊氏太極一較高下,但是當時情況太復雜,一直沒達成願望的他郁郁而終,而詠春拳後人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太極拳後人一較高低……」葉成打開了話匣子,便滔滔不絕地講開來。
「所以你想和太極拳後人較量一下,以達成先輩詠春拳祖師的遺願?」王炎鋒听了半天,這個比試的理由在他看來有些啼笑,古老的武學世家或還未磨滅那種好強斗勝的念頭,但隨即一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王炎鋒看著這位和他一起經歷了無數拼殺的小弟,有些于心不忍地說道︰「那我幫你問下,但是你知道……這吳輝跟我們關系也都不錯,我不想因為這事引起不痛快,要是他不答應那就算了怎樣?」
「好了,謝謝鋒哥!」葉成高興地說道。
王炎鋒隨即心中有些好笑地走出房門,看著正在一邊練習蛙跳的吳輝大聲喊道︰「吳輝,你進來一下!」
吳輝臉上一喜,隨即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高聲喊道︰「鋒哥,你找我啊!成哥好!」看著屋子中還有葉成在,吳輝知道這葉成比起他更是得王炎鋒看重,這段時間交往下來,這葉成的性格和他也頗為投緣,于是便以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