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的時間總是太漫長,課間的時間總是太短暫,對于這些沒日沒夜都要面對著繁重學習壓力的準高考生們,一個的時間,是太難熬了一些。
只是,即使是蝸牛的速度,只要經歷的夠多,也是可以爬到預訂的彼岸上去。時間,自然也是不例外了,即使眾人抱怨來的太遲,太慢,可午飯的時間,還是如往常一樣,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中午,吃什麼?」盧念欣是最先開始念叨這個話題的人,雖說聲響不大,可在教室之內,卻是引發了討論的熱潮,惹得剛剛還是略顯安靜的教室,頓時成了煮沸的開水。
平日里的假期就不多,再加上高三學長們的離去之後,即將面對期末排名考試的他們自然是沒有閑心去理會那些八卦新聞,因此,這小飯堂變成了閑來之後議論的焦點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在學校也能享受一下豪華大餐,可惜,時間不允許。」安然淡淡地笑一笑,隨著白藝雪和盧念欣,邊說邊笑地走出了教室。
「拜托你們,在學校就不要奢求了好吧。」白藝雪很無奈地給了這兩個「幻想狂」一頓的白眼,狡黠地笑了一笑。
「學校的飯,依然是一如既往的不盡如人意。」只要一想到那味如嚼蠟的食物,盧念欣便覺得如大難臨頭一般的感覺。
「哎!」
三個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均是無奈地垂了腦袋,向飯堂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踱去,雖說實在是不想去享用如此的食物,可為了填飽已是要餓扁的小肚子,實在是無奈之舉了。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經歷了漫長的排隊等候,三個人終于到了打飯的窗口之處,可當他們看到餐盤之內,僅剩的寥寥無幾的菜肴種類之時,又是重重地嘆息。
這飯堂的飯,還真是像學校的男生,再怎麼難吃,去的晚了,還是會沒有的……大家抱著不約而同的想法,尋了一處桌子,默默地享受著艱難的午餐。
「又是涼拌粉絲……膩死了。」盧念欣將筷頭之上的粉絲看了又看,無奈地嘆氣,順手將那團粉絲,扔在了一旁。
安然與白藝雪卻是沒有說話,不是因為不同意盧念欣的觀點,而是因為已是對這些太過于習慣,而導致的實在無話可說。
「你,可以想象一下這不是粉絲,而是魚翅。」磁性的聲音,悠然地響起,帶著幾分的調侃與戲謔之意。
「呃?」誰這麼沒有禮貌……
三人不約而同地抬起了腦袋,尋找那聲音的源頭,可當她們看清來人為誰之時,不禁都是一陣的驚呼,接著,便是熾熱的目光,死盯著那人不放。
「怎麼,我哪點不正常麼?」本來是一句玩笑之話,卻是沒曾想到居然引起了她們這麼大的反應,一下子迎來這麼多道直射的目光,程從寒還是有些太不適應。
「你,沒有哪點不正常,只是啊,我們兩個羨慕,嫉妒,恨了一把而已啊!」盧念欣推了推眼鏡框,陰陽怪掉地說道︰「某些人就要去享用大餐去了,而我們,卻只能在此繼續吃這些東西……」
「沒有啦,沒有啦,要不,我們一起去?」被程從寒的手,自然地搭在了肩膀之上,又听著盧念欣的調侃之詞,安然不禁一陣的臉紅。
「算了,算了,當電燈泡的工作,實在不適合我們。」白藝雪嘿嘿一笑,不由分說地便將安然從旁邊座位之上推了起來︰「快去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吧,在我們還沒後悔之前。」
說罷,二人均是調皮地眨了眨眼楮,掩面而笑。
「好了寶貝兒,走了。」安然還想說些什麼,卻是被程從寒攔腰一把,連拖帶拽地帶出了飯堂。
「羨慕,真是羨慕啊!」盧念欣看著二人親昵的身影從自己的視線之內緩緩地消失,雙手托著下巴,幽幽地說道,緊接著,便是一生重重地嘆息。
「羨慕什麼,自己努力點,不也可以這樣?」白藝雪微微的一笑,戲謔地目光向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掃了一掃。
「這男生啊,還真是像飯堂的菜,雖然不好,但是來的晚了,還是會沒有的!」盧念欣看著一位身材矮小,相貌不揚的男生挽著女朋友從自己身邊經過之時,一陣醋意地說道︰「莫非,現在真的成了女多男少的時代?自己,要到了嫁不出的時代?」
「拜托你,不要一副閨中怨婦的表情好不好?」看著盧念欣的這幅模樣,白藝雪緊張地瞄了一眼四周,發覺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這才略略地松了一口氣。
「我也不想啊,只是……」或許是受剛剛安然與程從寒親密的刺激,盧念欣一點胃口也沒有,只是信手執著筷子,在餐盤之內,挑來揀去。
「 !」
餐盤重重落在桌面之上的聲響,打斷了盧念欣的話語,嚇得猝不及防的盧念欣,微微的一怔。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沈赤風。
「抱歉,打擾你們了。」沈赤風依舊是一副淡然如水的表情,對自己剛剛莽撞的行為,略略地致歉。
「沒什麼,沒什麼……」盧念欣訕訕地一笑,將落在餐盤之內的竹筷拾起,看了看在一旁發怔的白藝雪,忙說道︰「藝雪,我先走一步,你們慢聊。」
未等白藝雪回話,盧念欣已是收拾了自己的位置,逃也似的離開。
沈赤風的過于淡然,在盧念欣的眼中總是像等待在黑暗的角落之內等待獵物的獵手一般,令她有些不寒而栗,自然是能不直接接觸,就逃之夭夭,更何況……
哎,自己,怎麼到哪都是閃耀四方的大電燈泡呢?
盧念欣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一步一頓,向教室的方向走去,滿面的惆悵之感。
而此時的白藝雪,卻是如坐針氈一般,有著幾分的不安。
他,所來的目的為何,依舊是為了安然麼?
白藝雪的筷子不知何時有了幾分微微的顫抖,就連米粒,在筷頭之上,都是起了又落,帶著幾分的惆悵之意。
「藝雪,我可以,喜歡你麼?」沈赤風怔怔地盯著白藝雪,用溫柔如水的目光,將她的整個人,從頭到腳,包裹起來。
猶如電流從身上貫徹而過一般,白藝雪的整個人呆呆地愣在了那里,手中的竹筷落在了餐盤之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這,是真的麼?
一切,似乎來得太快,又過于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