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烙印,靈魂初顯,門中師祖,是乃虛靈。
「別傻愣著了,劇毒在那寶傘之上,已經深入你身,趕緊將它逼出,老夫可不想就這麼白白地少了個繼承人。」
這一語道出,鐘雁冰當真驚得不輕!早有期盼,有朝一日晉升悟仙,能喚醒虛靈道長的神魂。鐘雁冰自從上古枯城晉升悟仙後,連連遭遇各種事情,將此事忘卻腦後,根本由不及他反應,如今這蒼老的聲音,從鐘雁冰識海中徐徐傳來,如在耳畔,親切清晰。鐘雁冰無比敬仰的先輩,太虛門里程碑的傳奇人物,風雲一時的虛靈道長,此刻,醒來了。
鐘雁冰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晃亂間,他雙手握著飛虹神劍連連磕頭,激動地喚了聲︰「師祖?!」
「嗯,小子別傻呵呵地沖著飛虹劍磕頭了,我這縷神識烙印雖本在劍中,如今卻已經融入你的識海,現在<沒功夫講這些,下面照我說的做。」
「立身盤坐!」
「手抱陰陽!」
「凝心閉目!」
「運三合心法!」
鐘雁冰對這位只聞其聲,不見其影的老人言听計從,十分信任。按照虛靈師祖一句句話語做著,三合心法穩穩運轉,七彩神光朦朦泛起。
「嗯,小子不錯。接下來,將神識入體,游走全身經脈。」
「游走全身經脈?」虛靈師祖的聲音從識海中傳來,鐘雁冰學會在識海中與虛靈師祖溝通,他對經脈所知不多,更別提全身經脈一說。
「經脈隱于人體,人體除了血脈之外,還有經脈。經脈無形無影,卻並非虛幻,乃是實體,藏于血肉之間,絡通全身各處,人們常提及的各種穴位,便是經脈之標記,也是要道。」
經虛靈道長指引,鐘雁冰漸漸地模清了自己全身的經脈,並以神識入體全面打通。
「好,現在以三合心法為引,逆行血脈,將血液中的劇毒逼出。」
鐘雁冰剛要試著做,卻懵懂道︰「逆行血脈?!逼到哪里?」
「豬腦袋,當然是剛才的經脈了,不然叫你打通全身經絡作甚?」
略有嚴厲的斥責,叫鐘雁冰的脖子冷地一縮,他好像感受到了兒時玄一道長對他的訓斥,這種畏懼感已經久違了,時過境遷,此刻的鐘雁冰再遇到如此斥責之言,並不是畏懼,更有著欣喜。
「別傻笑了,快點!」
「哦!」經虛靈道長提醒,鐘雁冰才劇毒已入其血液當中,再不作打算便會危機內髒。
他趕忙按照虛靈道長的指引,一步步逼出劇毒,全身血脈周轉一圈後,又將劇毒直接引入全身的經絡。
「劇毒入經絡,很是危險,一不小心,便會經脈俱損,失去所有修為,你切小心而為,求急不得。現在,將劇毒緩緩引入經脈後,以法力驅使叫身體發熱,將液態劇毒升華成氣態,進而逼出。」
「什麼?!」鐘雁冰雖然盤坐在那里不敢妄動,可是听到此言也是按捺不住,「在我體內經脈里升華成氣態?那得需要怎樣的高溫?我還怎受得了?」
「要好受還是要命,你小子自己選吧。」
真是個無情的老頭,鐘雁冰無奈,試著將自己的體溫上升,直熱得他渾身冒汗,滿臉通紅。
「再加!」
「還是不夠!再加!」
「不要畏懼,還死不了,繼續加熱!」
「溫度不夠,無法升華,拼勁全力,燃燒自我!」
「啊!」鐘雁冰痛苦地大叫,在虛靈道長的激勵下,鐘雁冰瘋狂地運轉著自身,一步步升高,終于,在他的天靈蓋處,飄出了一縷淡淡的黑煙。
「呼……呼……」鐘雁冰可是累得夠嗆,問道︰「師祖,好了麼?」
「哎,差得遠呢,剛才排出的劇毒,也就百分之一吧。」
「呼……」鐘雁冰長出一口氣,略顯倦意,更是有些灰心,費這般大的力氣,僅百分之一,接下來會是怎樣,實在不可想象。
「小子,不要泄氣,如此便退步,怎配做我太虛門弟子?」
話音再次傳來,鐘雁冰不屈精神被喚起,登時一振,他大叫道︰「再來!」
「好!」虛靈道長也是大聲打氣道。
鐘雁冰疑問︰「師祖,您老法力通天,不如相助于我,定可去除此毒。」
「哎,小子不知,老夫僅是一縷殘留神魂,留于神劍當中,神劍與你心神合一,我唯能與你溝通,卻無法施用外物。至于相助,在你迎接七色天雷時,老夫已經幫助過你,同時損耗了大量精神烙印,以致重新睡著,此時方醒。」
「七色天雷之時,您是說那套接下天雷的神秘莫測的劍法?」鐘雁冰不免有所失落,不過一听後面之言,仍好奇問道。
「不錯,那套劍法,正是太虛門之一元劍法。」
「一元劍法!原來如此,弟子多謝師祖相救,那日七色天雷,當真猛地厲害吶。」鐘雁冰想起戰天雷之日,當真可怖。
「嗯,你對自己下手還是不夠狠,要拿出當日面對七色天雷的果敢與決心,要拼勁全力,燃燒自我,猶如在烈火中永生。」
鐘雁冰突然停了下來,虛靈道長也是詫異,剛剛煥發精神的他,擺出一鼓作氣的氣勢與姿態,怎麼說停又停了?
鐘雁冰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道︰「師祖剛才是說燃燒自我,猶如置身烈火之中是嗎?」。
「呃,沒錯,你小子可別瞎想,我可不是叫你找一處火坑跳進去,我所謂燃燒,需從體內燃燒,跳火坑是沒用的。要知道你身中的乃是鬼影宗之糜血毒,通過血液,糜爛內髒,唯有此法可解。」
「那我便從體內燃燒!」鐘雁冰說罷,噗嗤一聲,左臂一道火光閃耀,躍躍欲試,直入其體內。
「熾火?!你小子還有如此神火?」虛靈道長眼高于頂,一見便知。
「嗯。」鐘雁冰肯定地點頭,熾火入體後,鐘雁冰準確地控制著火焰找到自己的經脈,小心地引了進去。
嗤!經絡里發出嘶嘶的聲響,頭頂的黑煙濃烈冒出。
「臭小子,真有你的……」虛靈道長贊道。
「啊!」鐘雁冰痛苦地大叫,再次停了下來。
「熾火乃火種之極炙,你能夠忍受下來,已屬不易,歇息片刻再來。」虛靈道長提醒著。
「幽紅冥既然能將施毒計劃在內,必定有尋我之法,魔道追兵將至,豈能耽擱?」鐘雁冰狠一咬牙,再次燃燒自我。
只試了一會兒,鐘雁冰再次痛苦不堪,頭膝杵地。
「豬腦袋,不要命了嗎?容老夫再想想辦法。咦?你那葫蘆可是紫金葫蘆?里面有沒有收過極寒之物?」
鐘雁冰看了一眼身旁的紫金葫蘆,道︰「確是紫金葫蘆,可沒有極寒之物,不過……」
鐘雁冰想起了胸前的冰晶石,一把握住。
「太好了,冰晶石,你小子身上寶貝還挺多嘛,快將他吞入紫金葫蘆里融了,然後將冰晶石升華,產生的寒氣逼入體內,給熾火降溫。」
終于找到法子,虛靈道長也不免興奮起來。
可是,在這一刻,鐘雁冰猶豫了。冰晶石本是一對兒,乃兒時南宮川所贈,常年與他相伴,更是幫助其渡過了許多危難,如今又有危難當前,卻需要徹底毀了它,鐘雁冰心中難忍,不願做出決斷。
噗!鐘雁冰再次被劇毒所侵,噴出一大口鮮血來,那鮮血灑在地上,血中泛起點點金光,稍閃即逝。
「奇怪,這血……還是個神體?無量天尊,你小子可不能就這麼死掉了啊!」虛靈道長大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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