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跡禮到學校的時候剛好是上課的時間,操場上靜悄悄的,只有教室里時不時的飄出老師講解的聲音或學生集體朗讀的聲音。衛跡禮在門衛的指引下很快的找到校長室的位置。還沿路打量了一下實驗小學的分布,最終鎖定在大操場上的中間那一幢房子,筆直的朝前走去。
衛跡禮的眼楮視力很好,在徑直走到房子前面時衛跡禮就看到校長室的那塊門牌。老遠就听到刺耳的嗓音在尖叫,發出一聲比一聲高的噪音。還有輕微的女孩哭泣聲音和不是很清楚的男聲。很是嘈雜,看來校長室的人不少。衛跡禮心一沉,自己還是來晚了嗎?笑笑被欺負了嗎?沒有在教室,也沒有在班主任老師的辦公室,而是來了校長的辦公室,這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
笑笑這孩子也不在電話里說清楚,讓自己心里有底,免得像現在這樣一听到這亂哄哄的聲音就不免擔心。想&}.{}到這里衛跡禮加快了腳步。校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還可以看到一些人影。衛跡禮剛想把門推開就听到里面傳出一個夸張又勢利的聲音︰「高校長,我們依婷是重來不會亂冤枉人,更何況丟的東西還是依婷爸爸送的生日手表,那可是從上海帶回來的。你看看我們依婷平時的衣著打扮還有吃喝,無不處處標榜這與眾不同。你也知道我們藍家是干什麼的,在縣里也是算得上有實力的企業,我們家的孩子怎麼會誣陷別人。一只手表而已,要不是依婷喜歡,意義非凡。這丟了就丟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一百多一點的錢我們還不看在眼里。」那女的似乎說了這麼長的一串話,有些吃力停頓了些許才接下去到︰「高校長你也知道你們學校每年可以得到一些福利是因為什麼?不用說你也清楚。不是我這做家長的看不起人,你自己也看到只是兩個小孩子之間的小小矛盾,竟然會鬧到這種地步,這個小孩的心機不是一般的大人可以匹敵。一點不和就想著要同學退學,那以後長大還得了。高校長這種孩子你可一定要好好看管,外一再犯錯誤影響到你們學校可就不妙?」「是。藍的話言之有理,不過今天叫你們到學校還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我們作為老師的不管學生的好還總要一查到底。也免得到時冤枉誰,你說是不是?」「這有什麼好查的,還是說高校長你不相信我們依婷?」婦女的聲音一下就拔高了不少,顯然對高校長的回答很不滿意。也很生氣︰「藍家那是什麼樣的人家。我們家的孩子那是什麼身份,會因為不知道的原因就用一只手表陷害同學?依婷從小就是天之驕子,要什麼有什麼,學習成績也好,生活的那叫一帆風順,這樣的事情很明顯已經把答案擺在眼前。這是不知道你們班主任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高校長,我這人說話就是直來直去,有什麼不對的你也不要介意。不過這是你們是欠考慮,怎麼會去听一個小孩的要求?不是我說的難听。今天退一萬步講我們依婷就是要陷害也要有同等身份的人才行,你看看那個小孩的穿著,怎麼對比,明顯就是土包子,你說手表不在你那里我都不相信。手表唉,現在是身份的象征,可不是你這樣的小破孩可以帶的,識相的自己拿出來,省得大伙費一番功夫,要不然……」
「要不然會這麼樣?」衛跡禮實在是听不下去,這明顯就是在欺負笑笑,以大欺小也做得出來。還動不動就用身份去威嚇校長,想來這樣的家庭教育出來的子女也好不到那里去,這樣的企業也成長不到哪里。只是一個小小縣城稍微排得上號就把自己吹捧的天一樣高,也不怕摔下來成肉醬,真是鼠目寸光!不用听完衛跡禮也猜得到大概的事情,無非是兩個小孩不對付,然後其中一個用了什麼手表上演了一場戲,再鬧到老師那里。而笑笑也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孩子,一定是抓住其中的漏洞了,也進行條件交換,想到剛才那婦女說什麼退學,相必就是笑笑這丫頭提出的,看來是被惹火啦,也出殺招。老師解決不了,最後就到校長室讓雙方家長來協調。衛跡禮現在也明白笑笑為什麼不讓林蜜兒出面,還真的不適合。不過,退學——還真的是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事從權宜,衛跡禮也就象征性的在門上敲了敲,沒有等到里面的回答就推門進去。
辦公室可以說是非常熱鬧,衛跡禮一眼就找到淺笑,她和李麗在一起,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同學,看來這四個人在班上是一個團隊。還有笑笑今天穿的衣服明顯是以休閑舒適為主,沒有精致的花紋和流行元素,簡單、大方、樸素也舒適。不過沒有眼光的人就如剛才的那個婦女會把它當作一套很普通的衣服,不起眼,沒有品牌。有誰知道這是國外的高級制定,這還是衛跡禮自己看淺笑都不是很喜歡那種花俏的式樣才托衛二哥在國外特別為淺笑定制的,就是淺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價格,以為和以前衛二叔送的差不多,因為喜歡才經常穿,發展到後來就變成淺笑衣櫃里幾乎都是這種簡單的款式。另外一邊是一男一女一小孩,看來是一個家庭。小孩還在低頭哭泣,沒有看到長相,但從衣著上也知道是被嬌養的,中年男子一副很有氣派的樣子站在那里,眼楮朝天,鼻孔朝上,對周圍的事情漠不關注,高高在上的樣子。婦女則是大波浪的卷發,蝙蝠衫喇叭褲,可惜那發福矮胖的身材實在是降低了美感,還給人一個很直觀的印象——真丑。此刻那婦女正在不依不饒的說著,猩紅的嘴唇就像一張血盆大口,讓人倒胃。她對開門進來打斷說話的人很不爽。正要吼一聲,看到衛跡禮的模樣又呆住,那一聲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里傻傻的張著嘴。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衛跡禮的臉,似乎要在臉上灼出個洞來。
「請問你是?」校長畢竟是校長,對衛跡禮的不禮貌行為也視為不見,被他的容貌驚呆了一小會馬上就恢復回來,還是很有風度和禮儀的開口詢問。
「我是林淺笑同學的小叔叔,接到電話趕來,不知道您是……?」應付這樣的場面對衛跡禮來說是小菜一碟。在沒有得到真正的事情原委之前,衛跡禮是不會得罪任何一人,他知道往往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很有可能就是讓人措手不及的人。翻盤的機會。
「哦,我是實驗小學的校長,我姓高。」高行健對衛跡禮的到來還是表現了極大的熱情。「林淺笑同學的家長,你好。真是不好意思在百忙中把你叫來。事情是這樣的……」
高行健怎麼說也是一校之長,也算混上一點地位的人,對一個人的氣度和氣質還是有一定眼力的,他第一眼見到衛跡禮就有種此人不凡的想法,不管于公于私都要好好結交,所以還沒等衛跡禮開口,就自己開口把事情的起因、經過還有叫家長的原因統統說了一遍。
「這麼說那個叫藍依婷的女生是打算要搜我們笑笑的身,笑笑要她答應退學才同意搜身是嗎?」。衛跡禮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生氣。
「是的小叔叔,藍依婷不但不同意還惡人先告狀。說我們是小偷,手表就是笑笑偷的,現在又假裝清高,為的是轉移視線,擾亂大家對小偷這詞的關注。」一見到衛跡禮李麗就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把高校長沒有說出來的或是不方便說的話一股腦倒出來,大有不吐不快的意思。「還有她媽媽,一來就盯著笑笑說土包子,見錢眼開,區區一塊手表就露餡了,現在小小年紀就知道拿同學的東西,還沒等成年怕是要進少年勞教所啦。」
李麗的話成功的讓衛跡禮收斂了笑容,盯著那對夫妻道︰「我剛才只听到你說手表是從上海帶回來的,還沒有請教那是什麼牌子?價值多少?」
「寶石花牌,買的時候是一百二十九元。」藍依婷的媽媽不知是被衛跡禮的外貌吸引了,還是被他的氣場怔住,從衛跡禮進門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剛才衛跡禮的問題還是藍依婷的爸爸回答的。不過藍爸爸也是很高傲,對衛跡禮的問題雖然是回答了但那表情和神態明顯的不耐煩和不屑。
藍依婷的爸爸在衛跡禮走進時總感覺很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不過藍爸爸知道如果是自己要結交的人那是應該一眼就認出對方,現在自己怎麼都想不起來的人可能是在某些交流會上見過一面,也沒有名氣。不過生意人還是有些小心思,可不能因小失大,萬一以後說不準就會踫到。于是在衛跡禮發問時,對妻子的花痴很是不滿,瞪了一眼才把自己那高傲的頭顱從天上降下,有了幾分人氣才回答。
「寶石花啊,在國內還是很有名氣的。那個誣陷笑笑的小朋友你不要哭,叔叔問你幾個問題?」衛跡禮擺出一副和藹的模樣對藍依婷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說手表是笑笑拿走了?你沒有親眼目睹一切只因為那個小男生的作證你就相信?而且你也搜查過笑笑四人的課桌和書包,也知道沒有手表。」衛跡禮指了指和劉明浩站在一起的李波。「這中間是不是還有別的因素?」
「不是我親眼看見,但李波的話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當時教室里只有林淺笑四個人,而且上完體育課我也是第一個回到教室,如果這樣還不算淺笑四人之中有小偷嗎?再說那是真手表,不是玩具手表,一百二十九元的價格,我想班上同學沒有人能買的起,就是全校的學生中也沒有幾個擁有這樣昂貴的東西。林淺笑平時有點小零花,比起李麗好上一點,可和我相比還是相差的太遠,想當然會私底下對比,女孩子嘛,總會有妒忌心。我也有,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奇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