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的天職就是學習,考試,再學習,再考試。在不斷的循環中重復,時間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流失,等到淺笑收到俞書野的第一封信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笑笑你在看誰的信看的入迷了,連放學了都不知道。」韓寶寶推推淺笑,讓她看清周圍的環境。
「嗯?放學了?」淺笑抬起頭看到周圍的同學都在收拾東西,笑笑道︰「還真是,我怎麼就沒有听到下課的鈴聲。」
「下課的鈴聲早就響了,是你自己沉迷在信中連時間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信,讓你這麼入迷,對周圍的敏感度下降的一無所知?我很好奇,是誰?你男朋友?還是你的追求者?」韓寶寶一臉的八卦,好奇。
「你真的好八卦。」淺笑收起信紙,小心的折疊好放回信封中。夾在要帶回宿舍的書本中,一邊收拾,一邊對韓寶寶道︰「什麼男朋友,什麼追求者,不管是誰,不管是還是不是,這都是我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你的。走吧,八卦女。」
「真是,就不能稍稍透露一點嗎?」。韓寶寶閃著發光的眼楮盯著淺笑,「我只是對你有一點點好奇,一點點。」韓寶寶用手比著一點點的大小,說道︰「笑笑你知道嗎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過,所以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不過,你說的也對,這是你的秘密,你不想說誰也沒有辦法強迫你,我也不會去探究這些。走。回宿舍。」
淺笑輕輕地點頭,拿起書本和韓寶寶一起走出教室。
「下雨了。」淺笑伸出手對著天空呢喃︰「南方的雨水總是很多,從古到今有多少詩人留下美麗動人的詞句。可是我就是喜歡不起來。可以說我很討厭下雨,不管是細雨蒙蒙,還是大雨傾盆,我都是從心里討厭。」
「為什麼?」韓寶寶對淺笑的這樣感觸很奇怪。人有各種各樣的喜怒愛好,但淺笑卻是對大自然的雨水從心里討厭,不喜歡真的很少。
「怎麼說?一種從心到身的抵觸,沒有緣由!」淺笑裹緊衣服。把書本緊緊地抱在胸前︰「走吧!現在還是毛毛細雨,等下大起來就麻煩,到時就是想走也走不掉。」
「嗯。」
韓寶寶也學著淺笑的樣子把書本抱在胸前。沖出教學樓往宿舍走去。路上遇到都是晚自修結束的同學,大家從不同的教室出來,或走路或奔跑,往宿舍樓的方向去。
冷風呼呼地吹。細雨蒙蒙地下。天空一片寂靜,黑夜籠罩著大地,看不出哪兒有星星,哪里有月亮。淒涼的晚風吹著這一片天地,就如淺笑現在的心情,寒冷,看不到希望。
回到宿舍,淺笑和韓寶寶各自換了一身干燥舒適的衣服。去洗衣間刷牙洗臉,順手把換下的衣服洗了。回到宿舍宿舍的氣體同學也陸續回來了。市一中的宿舍是八個人一間。一般都是以自己班級為單位,當然也有個例,每個班的人數不會是剛好,總有多出來的人,就好像淺笑的這個宿舍就是這樣的大雜燴。
「你們全身濕透了?」淺笑一踏進寢室就最後回來的幾個身上沒有一處是干燥的,連頭發都濕透了,還滴滴答答的在滴水。「雨很大嗎?我們回來的時候還是毛毛細雨,不過從教室走到宿舍也已經沒有一處干的,不過是那種濕濕的滲透,到沒有你們那麼慘。」
「那你還是運氣好的。」一班的于紅玉拿起一條干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回答淺笑的問題︰「我出來的時候雨水已經下得不小了,我想著等一等,沒想到越等雨越大,最後沒有辦法只好冒雨跑回來,結果就是你看到現在的樣子。」
「頭發不滴水就行,不過衣服趕緊去換,感冒就遭。」跟在淺笑身後的韓寶寶的對于紅玉說道。
「是啊,趕快去換衣服吧。」淺笑也說道。
「嗯。」于紅玉也沒有矯情,在頭發不再滴水的時候,找出換洗的衣服趕緊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
宿舍的燈在十點整準時熄掉。
淺笑躺在床上,眼楮睜得大大,盯著黑暗的虛空,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在想俞書野,想俞書野寫的那封信,想那信中的意思。
俞書野在信里告訴淺笑,自己雖然是新兵,但畢竟有過訓練,也有過實地作戰的機會,比起其他的新兵起點高了不知道多少。在軍校里得到教官的注意和重視,不但在訓練上加大了對自己的量,還有空提點自己一些平時忽略的小細節。這一個月的時間,自己的實力有很大的提升。
這一次上面有一個行動出來意外,原來的臥底身份暴露,被犯罪殺害了,現在行動組的領導不得不暫時中止這個項目,到軍校,警校挑選各方面出色的人員進行最後的刪選,填補失去的臥底位置,重新打入犯罪集體的內部。因為是新面孔雖然剛開始可能會比較難,但也因為是新面孔容易得到信任。
俞書野很開心的告訴淺笑自己也等到教官的推薦,得到一次選拔的機會。俞書野很珍惜這次的機會,他告訴淺笑一定要拼到最後,成為那個最後有機會的人選。任務雖然很困難,但是成功之後得到的獎勵也很大,這是這個獎勵的吸引到俞書野。那是一個一等功的勛章,俞書野對淺笑說他想用這個勛章來求取淺笑答應做自己女朋友的要求。以後,希望在自己的成功路上,這一塊塊勛章都有淺笑的身影在陪伴。
在最後俞書野告訴淺笑這一段時間自己可能沒有時間給淺笑寫信或打電話,讓淺笑等著自己的好消息。用最短的時間來完成這不可能的事,讓勝利的喜悅來迎接著自己的回歸。
淺笑的眼淚順著兩邊的鬢角流下,濕了鬢發,濕了枕頭。
她是怪俞書野的執著,還是怪俞書野的自視甚高。淺笑知道這一切的源頭都是自己,俞書野太想把最好的一切放在自己面前,想用這些來表示自己對淺笑的重視。
一等勛章,那就是最難的。淺笑知道三等勛章的發放相對來說多一點,二等勛章就少很多,但不是沒有還是有,千分之十的概率。那一等勛章就少了,淺笑從已知的記憶力了解到一等勛章得到的人要不是英烈,就是殘士。英烈就是已經犧牲了的人員,殘士從字面上就很好解釋——殘疾人士。
淺笑現在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態去對待這件事,她害怕,害怕最後會得到一個英勇犧牲的消息,連尸骨都沒有辦法回到親人身邊;又或者回來的只是只是一具尸體;又或者人是活著回來但是殘了,不再可以回到他喜歡的軍隊。
自己不想的,不想出現這樣的事。現在淺笑才知道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俞書野已經走進自己的心,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可缺少的人。原來在身邊的時候自己沒有感覺;去了遠處,但知道還平安也就很放心;現在突然得到一個這樣一個消息,淺笑覺得太突然,太害怕,無邊的黑暗吞噬著自己,折磨自己。淺笑又怨恨俞書野,怨他在沒有和自己商量的情況下就私自下定決心;淺笑還怨恨俞書野,怨他既然心意已決那干嘛寫信告訴自己,讓自己跟著擔心。
一個沒有更改的可能,一個不知道未來的事情,淺笑好想出現在俞書野的面前,勇敢的,大聲的告訴他,告訴他自己已經明白自己的心,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他,不,愛上他,一個大傻瓜,他的名字就叫俞書野。
原來身活中有人關心真的很好,有人愛自己也很幸福,可現在一起都成虛。落空空的心在也不會有第二個人出現來填補位置,也不會有人跟他一樣在身後默默的關注和幫助自己,更不會有人像他一樣義無反顧的拋下一切追著自己的軌跡。沒有了,再也沒有了,有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也不會有翻盤重來一次的機會。
原來人生中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就像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也只是為了陪你走一段的路程,從此,你往左,我往右,再無交集。
痛,很痛,真的很痛!就是已經有過一次死亡經驗的淺笑也對這一次突然來襲的心痛束手無策。只有擁有過才知道失去那一刻的滋味,那是無法替代的,淺笑真的不想再嘗試失去的滋味,也不敢嘗試。
淺笑在這一刻想到,如果上蒼再給自己一次逆轉時空的機會,那自己一定會選擇俞書野離開之前來市一中找自己的時候,對自己告白的那一刻。那這一次自己一定會親口告訴他,自己答應了,所以在以後再也不要他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可惜一切都是空,再也不會有時空逆轉的逆天機會出現。
人生若是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是啊,人生的第一次相見是一切美好的開始,可惜時間不會停留在初見的那一刻。這就是人生,這就是命運。
佛說︰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能耐,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為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