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塊石頭(華萊士)的態度這麼快就松動了。」
回去的路上,羅賓回憶著監牢中華萊士那對貞德的提議不置可否的態度感慨道
「或者說不愧是貞德?三言兩語沒費什麼口舌就把華萊士的敵意打消了如果你再分析一下天下局勢他豈不是就要直接投靠了~」
「行了羅賓,華萊士的事情現在還八竿子沒一撇,愛德華的意思還不知道,現在就給我戴高帽我驕傲喲~。」
知道羅賓是開玩笑的貞德也沒和他正談,眯著個眼楮做了個鬼臉,然後正經地說道
「華萊士能在一段時間里吧蘇格蘭置于自己的掌控下說明他對局勢的把握和判斷的水平並不差,像他這樣白手起家的人如果連這種眼光都沒有根本干不到護國主這個職位,他所缺乏的僅僅是盟友和根基罷了。」
華萊士的發家靠的是人民和軍隊,而貞德修理華萊士把他的軍隊打沒了,人民也因為知道和平到來不再支持他,失去了根基和基礎的他這才被一群反攻倒算的貴族搞下台來。
如果軍隊此時還在他手里英格蘭還在進攻蘇格蘭沒有人能搞得過他。
「和聰明人不用說那麼多,不然只會讓聰明人覺得你在鄙視他的智慧,何況我這次去牢房探望他重要的並不是說了什麼,而是我真心的去招攬他,有這一層就夠了。」
「的確,對一個已經什麼都沒有的人來說,你的確已經拿出全部誠意了。」
將心比心的想,如果有人在自己窮困潦倒落難的時候說你是不世之材那貞德自己估計也會動心的。
「當然,也並不全是這個理由,最重要的是讓他知道我對他的認同僅僅是對他本身而已。」
試問,一個市長在在任時期能立馬分清一個別有用心的陌生人和一個真心來和他做的人的區別嗎?
或許可以或許不行,但作為一個權力者本能的會懷疑湊到自己身邊來的所有人而華萊士也不例外。
在他掌權的時候有人靠過來時他會本能的考慮到對方別有用心。
「同樣的話,如果今天的華萊士還是護國主那我就是把天說下來估計也沒用,但是今天只需要說到這里就行。」
因為此時的他什麼都沒有了,沒有權利沒有地位和軍隊,就連生命都朝不保夕。
這個時候湊到自己身邊的人人本能的會他是真心的,一個人自發地願意去想你你比你說什麼話都管用。
「那麼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和理查說?」
和理查接觸過幾次之後,羅賓已經明白下一任國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驕傲自信,理想主義,干事不按套路來。
「如實說」
「他會生氣的~」
「無所謂,反正在他每次見到我他似乎都會生氣……」
……………………
「扯淡!」
狠狠地拍了下賬內的桌子,理查王子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放過華萊士?!這個臭丫頭有沒有搞錯?!那個穿裙子(蘇格蘭男女都穿)的石頭蛋犯下了那麼多罪狀她居然還敢來替他求情?!我對她已經夠網開一面了她還上桿子了?!她人哪?!」
可是生了半天氣卻發現貞德似乎並不帳篷里也不在賬外,理查沒好氣地問道副手羅伯特。
「貞德說她害怕在這里讓您生氣所以送完消息就回去了。」
「混蛋!該死的臭丫頭!那我的氣不是百生了嗎?」。
「殿下,那這封信我們還送到國王陛下那邊去吧?」
不知為什麼,羅伯特覺得理查在生貞德氣的時候總有一種特別的樂趣在里頭……
‘或許只是我的錯覺?’
「送,干嘛不送?能讓那個老東西早點氣死我巴不得呢,讓信使用我們最快的連同我們簽署的合約一起給那個老家伙送!讓他頭痛去吧。」
想到自己家那個老不死的愛德華看到自己赦免貞德的消息,看到貞德請求寬恕華萊士的消息,看到自己擰著他和蘇格蘭義和的消息時氣的紫青的熊臉,得意道
「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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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理查那個混蛋!」
正如理查預料的那樣,當英蘇兩國的合約連帶著貞德的降表與請願書飄過英吉利海峽送到遠在諾曼底指揮遠征軍大戰法軍的老愛手里後,老愛如理查預料的那樣爆發了。
「逆子!這真是個逆子!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打下了蘇格蘭他就用一張紙全放棄了!」
一邊說著一邊咬牙切齒地將信件連同合約原件撕了個粉碎。
「國王陛下,法國人又來了。」
老愛此時很想直接回到本土再次率領軍隊北上蘇格蘭御駕親征,很想回到倫敦調兵遣將將那個葬送了自己整個北方軍團的臭丫頭送上火刑架,更想親自跑去威爾士把盧艾林那個混蛋吊死,把華萊士的砍成碎片。
他想干的事情很多,非常多。
「該死的法國蒼蠅!又飛過來煩人了。」
可是法國人顯然不打算讓老愛安安心心地回國平叛,像一群怎麼趕都趕不走的蒼蠅一樣一連幾個月老是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打也不打撤也不撤,就是在自己陣前張牙舞爪,整天雷聲大雨點小地騷擾自己的領地和自己的軍隊對峙周旋。
菲利普二世十分狡猾,他知道憑借現在的法軍很難在決戰中打敗經驗老道裝備精良的愛德華的軍隊于是索性采取避其鋒芒的戰術讓手下的送死黨貴族們去沖擊保留手下的精銳部隊。
一連幾個月時間都沒有一場決定性的大會戰發生,法國的局面在菲利普的有意操縱下保持著一種熱對峙狀態,讓愛德華無法離開法國也無法取得勝利。
「該死的菲利普,我敢說國內發生的事情一定和他月兌不了干系。」
思量再三,愛德華來到桌前,提筆給自己那不省心的理查德回信。
這一次一向強硬的老愛的選擇是……暫時性妥協……暫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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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居然答應了?」
听羅伯特讀完國王的回信,理查覺得不可思議。
「那個老東西從來是不認同蘇格蘭獨立也不原諒敵將的,這次是怎麼了?」
「或許是法國的情況不好國王殿下決定暫時性妥協,先將威爾士的叛亂平定再說?」
跟著王子很長時間的羅伯特多少也從王子這里了解到自己國家現在的君主愛德華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是個內里十分強硬奉行斬草必除根的狠角色。
三件事同時默認顯然是反常了。
「國王陛下會反悔嗎?」。
有些驚恐和疑惑地,羅伯特看賬內沒有其他人小聲謹慎地問王子
「當然,為什麼不呢?」
如果不反悔不反復無常那反而就不像愛德華了。
「那貞德那邊該怎麼辦?我們怎麼回答她?」
雖然曾經陣營不同,但私下里羅伯特還是覺得貞德的在諾丁漢提出的有些個想法是很不錯的。
「讓小丫頭做好出征威爾士的準備,我們後天就出發。」
見羅伯特還想說什麼,理查伸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身為國王不遵守承諾是可恥的事情,但當初答應寬恕小丫頭的的是我。你立即送密信到我阿基坦的領地,讓公國準備足夠的人和船走比斯開灣到靠近威爾士邊境的布里斯托爾待命,雷奇拉德伯爵是我的人,他知道該怎麼做。」
對于自己那殘暴而狡猾滿嘴謊言的父親理查德太了解了,他知道按照父親的性格和為人如果答應了三條中的一條那還有戲,答應了兩條那是虛與委蛇,如果答應三條那是他根本沒有打算遵守任何一條。
而父親這種行徑恰恰是理查不恥的。
他是高傲自信的理查,是頭雄獅不是柴狗,不是那種靠背信棄義贏得領土的卑鄙小人。
他理想中的國王就是自己,一個言出必行代表著人民和國家期望的理想的國王。
「只是華萊士和蘇格蘭的事情我就管不著了,回頭讓我們的軍需官按照我們軍隊的配額給貞德的士兵送去軍餉補給。在威爾士平叛結束前,我們要一視同仁。」
「那華萊士和蘇格蘭……」
「那些就只能听從上帝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