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明天此文大結局,啦啦啦
------題外話------
這會子秦嚴倒有些感激起蘇瑛玥來了,若然沒蘇瑛玥的這番作死,他這會子想這麼和和美美的抱著美人,且難著呢。
至于原不原諒他,他自還有旁的說法,總歸今兒是定要趁她心軟,要個承諾的!
左右這女人沒再對自己冷嘲熱諷,說盡了傷人話,已經是有所進步了。
見她低著頭不,秦嚴倒也沒覺得失望,他先前安排豐州的事情,已經做好和這女人長期奮戰的準備,此刻已經是神來轉折了。
瓔珞方才在園子中听到遲璟奕被海雲天堵在街上的事兒,氣怒的險些沒暈厥,那時候真是恨透了秦嚴。可經過這一番事兒,心中那些氣恨到底消散了許多,可一碼歸一碼,要她此刻立馬就原諒秦嚴的強勢逼迫,她*這心里實在過不去,到底還存著締結。
秦嚴已抱著瓔珞出了屋子,聞言輕笑了一聲,道︰「爺自然是想你以身相報的,不過瞧你沒良心的樣兒,爺也沒指望。要不,咱們打個商量,今兒爺好歹幫了你一場,先前爺毀你親事的事兒你便不計較了如何?」
瓔珞覺得秦嚴今日一再的得寸進尺,偏她剛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以至于勢弱之下,連招架之力都沒了,垂了眸,半響才道︰「你想我怎麼還?」
他說著上前便再度將瓔珞給抱了起來,見她仰頭望過來,便又道︰「爺一向看不上內宅的這些隱私手段,今兒為你倒也用了一回,髒了爺的手,污了爺高潔的心性,你說,你如何還爺?」
秦嚴這次沒再為難她,很干脆的回道,「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罷了。」
見秦嚴進來,瓔珞望,忍不住再次問道︰「你將蘇瑛玥怎樣了?」
秦嚴回到安置瓔珞的後罩房時,瓔珞手中的雪團已融化的差不多了,她臉上好了許多,已經不再覺得漲疼的厲害,身上也有了些力氣,正坐在床上望著門口發怔。
妙哥隱約猜到了秦嚴的用意,忙抹了眼淚,跪在地上沖秦嚴磕了個頭,這才一路匆匆忙忙往前院奔去。
見她如是,秦嚴倒覺這丫鬟還能用,幫妙哥解開了綁著手腳的繩子,難得的開口道︰「她沒事,你現在就想法子到前頭去將人引過來,別多問了,去吧。」
這麼長時間她是真將瓔珞當成了主子,恨不能以身代之的主子。
妙哥先時不過是考慮前途,這才央了樓氏,將她送給瓔珞的。可人都是會日久生情的,瓔珞對她很信任重用,待她極好,也不知是哪里不同,妙哥總覺得跟在瓔珞的身邊特別的舒服,不讓人覺得低人一等般。
這會子她早已等的心急火燎,掛了一臉的淚,見秦嚴終于過來了,她忙哽咽道︰「姑娘呢?我家姑娘怎樣了?」
秦嚴丟掉石塊拍了拍手,轉身果斷地出了山洞,未曾多留,直接便往園子東邊去了。那里妙哥嘴上塞著的布團已經被秦嚴早前抽掉了,身上卻還被綁縛著,她不敢大聲叫喊,生恐會壞了秦嚴的事兒,反而害了自家姑娘。
蘇瑛玥和紅雀不過是被秦嚴敲暈了,此刻受了疼,頓時便有了轉醒的跡象。
秦嚴不知道那藥的效果如何,守在旁邊,眼見著喬恩 本煞白的臉色越來越紅,而蘇瑛玥和紅雀即便昏厥著也開始一陣亂扭,他才目光一掃,隨手從一旁撿起一塊尖利的石塊,沖著蘇瑛玥和紅雀身上便是狠狠的兩下劃拉。
將喬恩 的下巴往上一抬,喬恩 便自動吞咽了下去。他又如法炮制給蘇瑛玥喂了兩枚藥丸,紅雀喂了剩下的一顆。
秦嚴對醫藥之道並無涉獵,不過猜也猜的到這東西是什麼,他揚了下眉,直接捏住喬恩 的下頜便往他嘴里丟了兩丸藥。
秦嚴蹲在喬恩 身上模了模,沒片刻便模到了一個小瓷瓶,他拿出來拔了塞子,傾斜瓶子倒了兩下,里頭滾出五顆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來。
秦嚴將蘇瑛玥二人丟在了地上,見喬恩 白著臉連眼淚都嚇地掉了出來,他目光冷淡轉開,即便這樣等他走到喬恩 面前,喬恩 也已經受不住壓力嚇得暈了。
自那時候他就懼怕靖王世子,此刻見那煞星去而復返,喬恩 又怎麼可能不怕?他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那場景,簡直每次想起來都像夢魘一般,那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情了,他記得當時回家他還病了一場,接連做了好幾日的噩夢,夢里都是血淋淋的場面。
當年靖王府給老太妃辦五十正壽的壽宴,他也是隨著平邑侯去了的,不知怎麼的定國公府三便和靖王世子起了沖突,喬恩 親眼瞧見秦嚴招呼了一下,就從一旁的樹叢中沖出來個龐然大物,一下子將定國公三撲倒在地,幾乎是瞬間便撕掉了三一條腿。
他完全沒想到秦嚴會去而復返,見煞星一步步踏進來,喬恩 險些沒兩眼一番昏厥。
他以為秦嚴已經放過他了,心道那蘇瓔珞便是再得秦嚴的喜歡,憑身份也不過是個侍妾之流,靖王世子看來是不願為個侍妾和平邑侯府結仇的。不然秦嚴怎麼會盛怒情況下都沒將他弄死,再說,秦嚴踹了他兩腳,他多半要在床上躺個半年養傷,也算是讓他出了火,替那蘇瓔珞報了仇了。
秦嚴到了假山處便將蘇瑛玥和紅雀提著後衣領拖進了假山洞,那喬恩 听到動靜原本還以為來了救星,正滿臉驚喜地趴在地上望著假山洞口,瞧見秦嚴提著蘇瑛玥二人進來,頓時臉上表情便僵住了。
秦嚴確實是處理後事去了,那喬恩 被秦嚴兩腳踢地躺在假山中,爬都爬不出假山,而原本負責望風的蘇瑛玥和紅雀更是被敲地到現在都還暈迷著。
秦嚴卻是站起身來,一言未發便轉身出了屋,他這次倒是沒再折回,瓔珞嚴陣以待等了半天都沒再听到動靜,料想他這次該是處理後事去了,這才閉上眼楮理起思緒來。
她在被子中將袖子拉好,這才乖乖接過了那雪團,一下下覆著臉頰。
瓔珞覺著秦嚴的語氣帶著股無端的怒氣,甚至他用雪團按壓傷口的動作也有些沒輕沒重的,她此刻莫名有點不敢惹他,他那樣子讓她有種自己做了天大錯事的錯覺。
她臉上因挨了喬恩 一下,此刻紅腫著五個指印,火辣辣的,那雪團一接觸傷處便傳來一股刺骨寒意,瓔珞縮了縮脖子,秦嚴便將雪團拿起來又移了個位置,道︰「既是能動手了便自己拿著敷一敷。」
秦嚴聞言沒再多言,只瞧了瓔珞兩眼,這才將一塊用布包著的雪團按在了瓔珞臉上。
瓔珞不自在地掙月兌秦嚴,將雙臂又縮回了被子中,道︰「蘇瑛藍和蘇瑛珍,我都討還回來了。」
秦嚴心緒起伏,抓著瓔珞胳膊的手不自覺用力,瓔珞疼的縮了下,秦嚴才收斂了身上的暴虐氣息,只聲音卻冷的厲害,道︰「誰弄的?」
他那次在她閨房中曾踫上她只穿肚兜睡覺,當時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胸前美景上,加之床帳中光線暗淡,竟然都不曾發現她手臂上的傷痕,如今這傷痕在白日明亮的陽光下,斑斑點點的實在觸目驚心,刺眼的厲害。
秦嚴幾步到了床前,順手便將瓔珞的手臂給扯了出來,目光在她手臂上那傷疤摞著傷疤的肌膚上滑動,見她手臂上幾乎沒一點完好的肌膚,頓時眸中便升騰起了滔天怒火來。
瓔珞壓根沒想到他會又折返回來,楞了下就手忙腳亂的將手縮進了被子中掩好。瞪大了眼楮,又有些氣鼓鼓地樣子,搭配著她那往被子里縮的慌亂動作,讓秦嚴想到了縮在樹洞中的小松鼠,他覺得她那模樣招人愛的厲害,前提是她那手臂上的傷沒讓自己看到的話。
瓔珞自嘲笑了下,誰知道她笑容剛扯開,就覺眼前光線變換了下,抬頭卻見秦嚴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屋中,此刻正大步走過來,目光沉沉正盯視著她露在外的手臂上。
瓔珞將胳膊從被子里拿了出來,略挽了挽袖子,露出的手臂上果然有兩處淤青,映襯著那手臂上的舊傷痕,斑斑點點的,瞧著似是個常年飽受凌虐的小可憐。
瓔珞只當他這回是去處理後事了,長長舒了一口氣,動了動身子,只覺好似恢復了一些力氣,頓時心中一喜,她抬了下手臂,果然是有了些力氣了,雖然身子還移動不了,可她已經有了抬起手臂的力氣。
秦嚴不喜歡她這種客套,在她眉心彈了一下,這才端著水盆轉身出去。
就方才那一會子功夫也不知秦嚴就從哪里尋來的熱水,溫熱的帕子清理了身上,這會子倒覺舒服了很多。只她身上好幾處都被蘇瑛玥狠狠捏過掐過,此刻疼的厲害,可她自然不會告訴秦嚴,只搖了下頭,道︰「沒有了,謝謝。」
見瓔珞這會子功夫,臉色已是緋紅一片,像是畫了飛霞妝般,他微挑了下眉,道︰「可還有哪里不舒服的?」
他的動作雖輕柔卻極快,只在擦到她肩頭一點吻痕時頓了一下,眸光冷厲幽深一瞬,便又瞬間恢復了自如,很快為瓔珞清理好便掩上了斗篷,又抖開床邊放著的棉被壓在了瓔珞身上。
更加上此刻已是隆冬時節,這屋子里又不曾燃炭火,有些冷的厲害,故此秦嚴微閉了下眼眸,便不再多瞧,專心而仔細地用帕子給瓔珞清理起來。
只秦嚴今兒是打定了主意,趁著救了瓔珞一回,她此刻心軟,好將她一舉哄好了,抹平了先前壞她親事的那些事兒。
她的衣裳早便被喬恩 給撕開了,如今斗篷一扯開,便露出一大片脖頸和胸前肌膚來。雖然身上沾染了些礙眼的東西,可到底是美人,玉肌冰膚,真真是瑕不掩瑜,令人錯不開眼去。
秦嚴嘆了一聲,到是先就不忍心了起來,不再逗她,伸手掀開了裹著瓔珞的斗篷。
掙扎了又掙扎,額頭都冒出了些細汗來,卻是依舊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她一直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更何況,方才喬恩 踫過她,她只恨不能現在就使勁洗個澡才好。這會子誘惑擺在眼前,實在無法忍受這樣躺著哪怕多一分鐘,可向秦嚴低頭,讓他幫她,她卻又說什麼都做不到。
之前沒被提醒說不得還能忍受一會兒,有那一盆清洌洌的水放在床下,一條干淨的帕子擺在眼前,瓔珞只覺得脖頸和胸口上那股黏膩的感覺更加嚴重了,那股酸臭味兒更是一陣陣的往鼻子里頭鑽。
瓔珞有些被氣到了,秦嚴今兒這絕對是挾恩而驕。
秦嚴說著擰了條帕子在床邊坐下,見瓔珞悶不做聲,卻是有意逗她,道︰「不願意?那便算了,還是等著你有力氣了,自己收拾吧。」
秦嚴眸中滿意之色一閃而逝,他原本就是料想她沒有力氣,才裝腔作勢的,此刻更是揚眉道︰「今日這可不是爺故意佔你便宜,爺那日在你閨房便曾說過,以後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爺一向一言九鼎,上次在大國寺卻是你對爺動手動腳在先的。」
瓔珞想到方才秦嚴就是這樣抱著自己,一路到了這里,就有股羞恥欲死的窘迫。她一時臉色漲紅,抬了抬手,偏那藥性竟然還沒過,她剛抬起手那胳膊便不停指揮地又軟回了床上去。
瓔珞怎麼會不知道秦嚴要做什麼,方才她吐了喬恩 一頭一臉,難免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污穢,加之她今日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方才吐的多是胃中的酸水,此刻那味道還一股股地往上涌。
瓔珞目光閃了下,秦嚴已快步到了床前,將手中的銅盆放在了腳踏上,望向瓔珞道︰「身上可有力氣了?」
他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威儀,做這樣的事兒瞧著有些違和,可卻很能令人動容。
瓔珞只以為他是去收拾蘇瑛玥幾個了,不想沒片刻就听到了腳步聲,抬眸望去就見秦嚴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門口,手中卻是端著個銅盆子,一身錦衣,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
見瓔珞難得的未曾頂嘴,柔順著點了下頭,秦嚴忍不住又笑了下,抬手揉了下瓔珞略亂的發絲,這才起身大步出了屋。
瓔珞正想著,便聞言秦嚴道︰「我方才瞧過了,這是下人住的地方,今日侯府宴客,賓客不少,丫鬟們都在外頭忙著,這個時候不會有人過來的,你乖乖躺著。」
瓔珞方才一直被秦嚴抱著,並不曾瞧見他帶自己到了那里,此刻被他抱著躺在床上,這才瞧清,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里頭只並排放著兩張床,床的中間是個雙開門的衣櫃,除此外還有張八仙桌,一張梳妝台,家具雖然沒用名貴的木材,可做工精致漆色鮮亮,想來應是丫鬟的寢室。
兩人沉默著走了不過片刻,秦嚴便踢開一間屋子,直接將瓔珞抱了進去,放在了一張小床上。
秦嚴低聲笑了下,也不再多言,他知道瓔珞的,只怕再多說,適得其反,倒激起她的逆反心來了。
可這些話,在這會她卻說不出來,心里那種憋悶的感覺又回來了,抿了抿唇,瓔珞只道︰「不虧世子被稱做常勝將軍,世子爺可當真知道何時該乘勝追擊,不遺余力,一鼓作氣,徹底攻克。」
若非知道他是有些真心的,若非知道他對自己不錯,有人這樣強迫她,非要插足她的生活,她早便想手段還擊了,而如今她也只是想著逃離罷了,從來不曾動過算計害他的心思。
也並不能代表,他對自己好,就可以肆意地施展手段攪黃她的親事,罔顧她的心意,強迫于她!
瓔珞被秦嚴盯著逼問,想到方才的啞口無言,一時間臉色發紅,她覺得秦嚴有些強詞奪理了,她從來沒有不承認他對她的好,可這並不代表她就覺得兩人合適了啊。
秦嚴唇角揚起的弧度便又往上蔓延了一些,聲音透著股壓迫,道︰「你瞧,爺對你掏心掏肺,全然無條件的好,你其實心中一直都明白,你知道無論什麼時候爺都會幫你,你也清楚,不管什麼情況,爺都會為你出頭,那為什麼就是不肯順了爺的意?為什麼還總拿最大的惡意來揣測爺?」
瓔珞全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時便愣住了,頗有些接不出話的局促感。
秦嚴卻揚眉,低頭瞧著瓔珞略勾了下唇,道︰「我準備將他們如何?他們和我一沒仇二沒怨的,我為何要將他們怎麼樣?」
她沒答秦嚴這話,隨口轉開了話題,道︰「你準備將蘇瑛玥還有那平邑侯世子怎麼樣?」
振威將軍府和遲家有親戚關系,遲璟奕從小便在將軍府里走動,妙哥的心自然也是偏向遲璟奕的,瓔珞覺得秦嚴話說的漂亮,其實還是計較妙哥出自將軍府。
秦嚴卻冷哼,道︰「你倒還惦記她,這樣護主不利的,還留著干什麼?我記得那丫頭是振威將軍府送你的吧?改明兒將她送回去吧,你若沒人使,我給你尋個好的來。」
瓔珞心道最後還不是一個死,只听聞蘇瑛玥現在還活著,她也不再多言,卻是想到了妙哥,道︰「我的那個丫頭你可瞧見了?她怎麼樣了?」
秦嚴低頭仔細瞧了眼瓔珞,見她這會子已恢復了些精神,這才道︰「沒死,難道在你眼中爺便只會殺人?直接殺掉豈不可惜,爺總要為你討夠了利才好讓她們去死。」
她眸光轉動,卻瞧見假山旁邊的亂石堆里歪著兩個人,正是蘇瑛玥和那紅雀,兩人都緊緊閉著眼楮,一動不動地歪在一起,那紅雀還壓在蘇瑛玥的身上,瓔珞詫了一下,不自覺便道︰「你不會將她們殺了吧?」
喬恩 以為秦嚴是放過了他,瓔珞卻很清楚,秦嚴只是要先安置好自己才找喬恩 算賬,為著他的細心和體貼,瓔珞眸中閃過些許復雜的光,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瓔珞身上尚一點氣力都提不起,被秦嚴抱出山洞,一股寒風吹來,臉上一片冰冷,她卻只覺暢意,那個憋悶的山洞她片刻都不願意呆。
秦嚴卻是回到了瓔珞身邊,彎腰將人抱了起來,再沒瞧喬恩 一眼,帶著瓔珞便離開了那山洞。
不過狂喜到底壓下了驚異,喬恩 差點沒有喜極而泣。
令他驚奇的是,秦嚴只盯著他瞧了片刻,竟然轉身不再搭理他了,喬恩 覺得一陣詭異和驚詫。靖王世子真就這麼放過他了?靖王世子這麼好?
他驚恐地盯著秦嚴,死亡的恐懼感令他生出求生欲來,幾乎是哭饒的道︰「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真的!若是我死在了這里,今日的事兒說不定便遮不住了,我死了沒什麼,靖王世子便不怕連累了蘇五姑娘嗎?她一個閨閣女子,名聲壞了便是進靖王府做妾都難啊。世子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是當真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啊,我若早知道,如何敢和三一起謀害她,對,對,都是三,都是她的主意,我不過是被她言辭蠱惑才做下了錯事!」
驚恐到了極點,倒是生出了逃命的勇氣來,顧不上內傷,他撐著山石便咬牙爬了起來,跌跌撞撞要往外逃,只可惜還沒跑兩步,人便又挨了秦嚴一腳,再度跌落在地,這次當真是爬都爬不起來了。
可如今已經這樣了,便是後悔也沒用啊,喬恩 眼見著秦嚴一步步過來,只覺地他的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上,他驚恐到了極點,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了,這會子滿腦子都是那些曾經听來的,秦嚴如何殘暴嗜血的傳聞。
喬恩 此刻萬分後悔,他方才應該蘇瓔珞的,靖王世子這樣的人,若非真有其事兒,哪個女人瘋了才敢拿靖王世子做擋箭牌,扯靖王世子的虎皮做大旗。
秦嚴能夠不經皇帝聖旨,將一個五品知府五馬分尸,他一個平邑侯世子又算的了什麼?
喬恩 這會子是真的怕了,他便是瞎子也瞧的出秦嚴對瓔珞的重視。靖王世子的殘暴,壞脾氣那是遠近聞名的,喬恩 很清楚,就算他是平邑侯府的世子,可秦嚴將他當場弄死在這里,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秦嚴這才松了一口氣,眼眸中便有了笑意,安撫地拍了下瓔珞的肩頭這才起身邁步走向喬恩 。
此刻,她便清楚的在秦嚴的眼眸中看到了擔憂,後怕,疼惜……獨獨沒有取笑得意,他那樣的人,居然也會感到害怕,瓔珞怔了下,突然便覺得也沒什麼好窘迫的了,半響才搖了下頭,道︰「我只是身上沒有氣力。」
她睫羽抖了兩下,緩緩睜開眼眸,迎上的卻是秦嚴飽含情緒的眼眸,人說美人的眼楮都是會的。瓔珞從來不知道,男人的眼楮也可以清楚的表達他的心理狀態,言辭想法。
秦嚴的聲音低沉平緩,無形中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瓔珞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這樣閉著眼楮也不是事兒,再是羞窘,也總要面對的。
「動不了?」見她躺著一動不動,秦嚴卻並不知道喬恩 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心中難免擔憂。
他似乎是怕驚嚇到她,聲音輕柔的好似一縷微風。被秦嚴撞上這樣的一幕,又在她接二連三惱恨著他的時候,瓔珞此刻雖然感激秦嚴,可也恨不能立刻消失在這里才好,只秦嚴的目光鎖著她,大有听不到她回答便不罷休之勢,瓔珞緊閉的眼瞼顫抖了兩下,終是道︰「我沒事。」
秦嚴卻收回了目光,輕輕將瓔珞臉上散亂的發絲撩撥開,露出她清晰的眉目來,這才道︰「你還好嗎?」。
秦嚴的眉立刻擰了起來,雙眸如電般盯向喬恩 ,那眼神令喬恩 想到了暗夜中隨時準備撲上來將獵物撕個粉碎的狼群,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企圖撐著山石站起身來,奈何方才秦嚴那一腳踹的實在不輕,他好像是被砸到了肋骨,努力了兩下卻又倒在了地上。
方才只那一眼,他只瞧了個大概,此刻細看,才發現她的右臉頰上赫然有著一個掌印,此刻已經紅腫了起來,映著那散亂的鬢發,瞧著有些觸目驚心。
這點子不合時宜的愉悅,使得秦嚴心中的怒恨之意得到了緩沖,恨不能立刻捏死喬恩 的心也淡了些,見喬恩 縮在地上,臉色煞白,渾身發抖,秦嚴不過略掃了眼,便先在瓔珞身邊蹲下了身子。
便知道當時情況特殊,瓔珞多半是拿他嚇唬喬恩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忍不住心生愉悅,起碼她面臨絕境時想的是他秦嚴。
她告訴喬恩 ,她是他的女人?
听到喬恩 的話,秦嚴倒愣了一下,看向瓔珞,見那女人緊緊閉著眼眸,睫毛顫抖個不停,臉色紅的厲害,似羞窘惱憤的不行,秦嚴竟盛怒中都抑制不住那股從心底深處蕩漾出的歡喜和愉悅。
只他這一腳雖然踢的重,可因盛怒之下,倒踢的毫無章法,更不曾用上內力,故此平日一腳便能踹死一個人,這會子卻倒便宜了喬恩 ,讓他只受了些內傷,當場就爬了起來。
他幾乎是本能地便踢出了一腳,直接便將喬恩 給踢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假山山石上。
喬恩 算什麼東西,他竟然敢,他怎麼敢!
有一刻他目眥欲裂,幾乎難以自己看到的,那個他都不舍得橫加一指的女人,竟然被人壓在身上那般對待!
他幼時跟著狼群夜里活動,相比白日他甚至對黑夜更加的熟悉,故此即便假山洞中的光線很暗淡,秦嚴進來幾乎沒有適應這種光線變化的時間,便一眼瞧清楚了洞中的情景。
故此听聞後宅這邊洗三禮已經結束,他便尋了個機會模了進來,可惜打探了半響都沒瞧見瓔珞的身影,後來弄明白她是被老喚到了紫竹院,他便又往紫竹院去,結果卻又打探到瓔珞根本就沒在那里,這才發覺可能出了什麼問題,一路尋來到底找到人。
秦嚴擔憂海大姑娘的事情傳到了瓔珞耳朵中,瓔珞會惱恨自己,故此今日一早便也來了這昌平侯府,就是想著到時候事情出了,自己還能第一時間哄哄佳人。
秦嚴已經料定了海雲天進城頭一件事便去見遲璟奕,剛好今日又是昌平侯府的洗三禮。
他給閨女定了親事,沒見過遲璟奕的人,又怎麼可能放心的下?故此海雲天這回進京述職,當真是夜以繼日的趕路,若不然也不會這會子便到了京城。
海雲天雖然受過他的救命之恩,但海雲天是個真疼惜閨女的,若不是他去信將遲璟奕一陣違心的狠夸,海雲天也不能為了報恩就依了他的意思將海大姑娘許配給遲璟奕。
秦嚴早便令人探過了,知道今日遲府老太爺到京,更知道今日那雲海天進京述職也該到了,自然更清楚今日遲璟奕和海大姑娘的親事會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