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邵秋語走進客廳,看著縮在沙發上小小的程心,笑盈盈地打著招呼。
「邵,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嗎?」。程心從沙發上站起來,客客氣氣地說道。
「沒什麼事情,就是來看看你。」邵秋語落落大方地說道,眼神柔軟清澈。
程心真是無奈至極,搞什麼啊,她發誓,她和邵秋語絕對沒有那麼好的。
「邵,我哥哥不在。」程心弱弱地說道。
「哦,是嗎?那真是太不巧了。」邵秋語將包包遞給章媽,笑著說道,然後找了一處座位,坐了下來。
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的電影,臉上緩緩露出了志同道合的笑容︰
「我也愛極了這個系列的電影。」
「……」她竟無法反駁。
後天便是除夕,不知道秦盛和成君哥哥那邊怎麼樣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秦盛必須會敗訴的,毫無疑問,加上成君哥哥的權勢,秦盛不知道會被判幾年。
不過以他的手段,應該關不了多久,但是她,那些時間足夠她逃到一個秦盛完全找不到的地方,帶著她的媽媽。
加上成君哥哥會和秦盛的周旋,他們兩人都忙地飛起,自然不會關注到她。
程心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電視,邵秋語轉頭朝她看過來,她依舊沒有反應,眉目間的落寞是任誰都能看得見的。
邵秋語心里微微詫異,她怎麼听說程心不是這個性格的,怎麼變化了這麼多?
「秋語這樣看著我做什麼?」程心微微一笑,偏著頭好奇地問道,眼里閃爍晶瑩,好似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河流反射出細細密密的光芒。
「我只是想心心會不會留我吃晚飯?」邵秋語笑著說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
「恩,我蠻願意的。」
「那就留你吃飯啊。」
程心後來發現,邵秋語的太厲害了,三言兩語她叫她什麼,她都會隨了她的意,比如現在她正在挑客房準備留宿了。
「這間房間就好了。」邵秋語滿意地看著布置干淨的客房說道。
「邵啊,你講究一下。」章媽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邵秋語禮貌地說道。
半夜的時候,程心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也許是太激動了。
直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程心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邵秋語早早地起床,看著時尚雜志,不緊不慢地喝著一杯咖啡。
邵秋語的氣質太過干淨,整個人好似一點也不諳世事一樣,帶著從娘胎中帶出來的純淨,章媽年紀有些大了,難免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所以對邵秋語也是極為客氣,當然邵秋語也很懂禮貌,家教極好。
程心下來的時候,就看見章媽和邵秋語相談甚歡的樣子,章媽笑得臉上的皺紋全部縮在一塊,邵秋語笑靨如花,如一朵白蓮一般。
「 ,醒啦。」章媽從位置上站起來,手放在圍裙上搓了搓,意猶未盡地看著邵秋語。
「早。」程心笑著打招呼。
「早,心心,章媽給你熱了一杯牛女乃,趕緊吃早飯吧。」
「謝謝。」
程心低著頭看著手心的溫熱的牛女乃,秦盛也有這樣的習慣,會先遞給她一杯溫熱的牛女乃,早飯放在一旁。
真是巧啊。
今天的早間新聞被一條新聞穩穩地佔據著寶座︰秦氏國際總裁秦盛涉嫌走私軍火。
京城軍區的首長梁成君將證據移交至法院,並且根據S國的法律對其進行起訴,並且目前人民法院已經接受準備受理。
這也就意味著,這場官司的原告將會是權至首長的梁成君,被告會是S國秦氏國際成名多年的風雲人物秦盛。
這畫面,這人物,這配置,太華麗了。
所以S國幾乎所有的記者和媒體都瘋了,過年都過年了,還來這樣一出,還讓不讓人好好過年了,當記者的也是人,各個都不他們當人看,嚶嚶。
程心仔細留意了時間,剛好是後天,除夕……
自動腦補那個人潮涌動的場面,記者們拿著話筒,攝像們扛著攝影機,到時候必然會觸動警察來維護秩序吧。
邵秋語面容平靜地看著電視上的報道,就連唇角淺淺的笑意都沒有客氣地收斂一下,看著電視上濃墨重彩的描繪。
他們將這場官司稱為史上最豪華的原告被告陣容,兩人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惹得起的,但是剛好兩人相生相克。
這般大肆渲染之下,邵秋語只是覺得諷刺,一群蠢貨。
秦盛那種人,怎麼會干出這樣的蠢事,怕是他又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眼角瞥過縮在沙發上的程心,她目不轉楮地看著電視屏幕,主持人不厭其煩地介紹著這個,生怕哪個剛剛打開電視的人沒有听到前面的內容。
程心的眼中閃過幾絲心虛,一般人或許捕捉不到,但是邵秋語是什麼人,大名鼎鼎的浮游殺手,稍加分析,心里大概也有一定的底了。
「心心,你哥哥沒事吧?」邵秋語問道。
「我不知道,看情況有些不妙。」程心斟酌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沒事的,這件事情他會圓滿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他。」
程心唇微抿,抬眼直視著邵秋語,心里提了一口氣,不露聲色地問道︰
「秋語這麼有自信啊?」
邵秋語聞言看了程心一眼,微微一笑,說道︰
「秦盛的能力,我自然不用擔心。」
她擔心也沒什麼用處,她和秦盛不過是一種明目張膽的各取所需,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者,秦盛若是連這個都解決不了,她也放錯賭注了。
「是嗎……」程心失神地喃喃道,邵秋語對秦盛已經有這樣一份自信了嗎?
邵秋語看著失神的程心,眼中閃過絲絲的擔憂。
程心將自己更加緊地蜷縮在一起,突然間猛然想起什麼,直起身體對著邵秋語說道︰
「那我們趕緊準備一下,明天去法庭上。」
「秦盛不會讓你去的,你還是呆在家里吧。」邵秋語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淺笑著說道。
程心的表情倏得一變,看著邵秋語的眼神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邵秋語是秦盛的人,是他派來要將她留在別墅的人,呵呵,邵秋語倒是大方地很,只是若是她知道她和秦盛的關系,會不會這麼大方呢?
「嫂嫂,我很擔心哥哥還有我的未婚夫,我們一起去吧,我們偷偷去好不好?求你了。」程心扣著尺度撒嬌,懇求中帶著一些親昵。
邵秋語臉上的笑意深了一分,拉著程心的手臂,溫聲地說道︰
「心心,你乖一些,不用擔心他們的,那些都是他們的事情,反正你不會有事的。」
「我不要,我要去看。」程心看邵秋語絲毫不為所動,穿了鞋子準備自己出去。
邵秋語啪啪兩聲,別墅的門口突然出現兩名魁梧的保鏢,他們光亮的墨鏡上映出程心臉色慘白的模樣。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程心冷眼看著邵秋語,語氣凌厲地問道。
小小的身體站在兩個剽悍的保鏢面前,顯得愈發嬌小柔弱,但是此刻的她卻絲毫不讓人覺得柔弱。
程心所爆發而出的強硬氣場,竟然令兩人心中同時感到忌憚。
「滾開。」程心想要撥開保鏢,但是縱然她氣勢到位,力量卻一點都不夠。
程心咬咬牙,抬頭看著他們兩人,聲音好似冒著冷氣︰
「你知道我是誰嗎?縱然你們听的是秦盛的命令,但是事情過後,我自然有能力讓秦盛親自辦了你們!」
兩個保鏢的臉色一變,程心的話準確地切中了事情的要害。
沒錯,他們現在確實是奉著秦盛的命令,但是程心也是主子,惹了哪一個,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心好累。
邵秋語眼神漸漸斂去柔軟,變得冷漠無情,原本一直淺淺笑著的表情,也瞬間消失。
她將長長的直發束在腦後,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到程心的身邊。
程心轉過頭來,還不等她就感到脖子後面一陣鈍痛,神志變漸漸模糊。
邵秋語單手接過程心,對著兩名保鏢吩咐道︰
「守在外面,若是她消失了,不用她親自吩咐,秦盛都能將你們剝皮抽筋。」
邵秋語的警告比起程心來狠辣無情了許多,畢竟是手上沾染了無數鮮血的人,縱然看起來越干淨,其實內在就越骯髒。
太干淨的東西,大都是不切實際和不存在的。
「另外,她的威脅你們不必理會,她下不了手。」邵秋語輕輕松松地抱起程心轉身往樓上走去。
兩名五大三粗的保鏢目送兩人上去後,苦笑地對視一眼後,站在門口,一絲不苟地開始守衛起來。
邵秋語將程心安排好後,秦盛的恰好打了進來。
「喂。」
「她呢?」
「床上。」
「恩?」
「我打暈了她。」邵秋語淡淡地說道,她看著自己的手,上面覆著薄繭,拿了太多的槍,手真難看。
「浮游,你找死。」秦盛的聲音低沉森涼,邵秋語可以腦補秦盛冷厲如毒蛇一般的表情。
她輕輕笑出聲來,身子倚在牆上,解釋道︰
「你把她教地那麼好,保鏢都被她威脅到害怕,我膽子小,禁不得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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