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的練習讓俞婉伶有些疲乏,竹晏齡喂過她午飯便早早的午休,還好有了效果,能勉強的听清。
穿上大衣,竹晏齡跑到院子里賞賞雪景。一夜過後,銀裝素裹,積雪有半尺厚,一腳踩下去沒過腳腕。上一次的初雪比這還要深些,她上班沒時間出來玩雪,這次想著趁俞婉伶午休的時間過把癮。問玲姐借了副棉手套,跑到院子的空地開始她的堆雪人大計。
小時候她經常跟媽媽在家里別墅的院子里堆雪人,堆兩個大的雪人一個小的雪人,象征一家三口。每次爸爸下班回家看到雪人都會很幸福的拿出相機讓管家為他們一家三口和雪人一家三口合影留念。從她能下地奔跑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張照片,記錄了她慢慢長大的時光和爸媽慢慢變老的歲月。今年的雪人還沒堆,等過年的時候回家再和爸媽一起堆。這些年氣候變暖,像這樣冷冽的冬天和厚厚的大雪已經不常見。
俞管家一直在門口看著竹晏齡,等明白她要干什麼後很熱心的上前詢問是否需要他的幫助。
「你快進屋去吧,您這麼大歲數了天氣又冷,不適合在戶外待的時間過長,心腦血管受不了。」
「謝謝竹小姐關心,玲姐就在客廳打掃衛生,您有什麼事情喊一嗓子就行。」
俞管家和燕家夫婦年紀相仿,身上的毛病也不少,這樣的天氣最容易犯病。竹晏齡的關心讓俞管家心里倍暖,家里的兒媳可沒有這樣關心過他。想了想讓玲姐把紅棗姜茶準備好在爐子上煨著,等下竹小姐回來喝一杯還能暖暖身。
竹晏齡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玩起來比小孩子還能玩,可惜沒人作陪,堆了個和她差不多高的雪人就算完事。
「玲姐,有胡蘿卜,大棗小柿子葡萄沒?海帶也要一些,最好還能有一把掃把~」
扯開嗓子朝屋里的方向喊去,正在炖湯的玲姐一下子就听到了竹晏齡清脆的叫聲,將火調小在廚房里劃拉劃拉她要的食材裝進盆里拿過牆角的掃把就去找她了。
「謝謝玲姐!」
其實玲姐做她阿姨的年紀都夠,可燕家所有人都這樣叫她,听起來很像民國電視劇的人。
「竹小姐堆的雪人真漂亮,按您的模子堆的吧?」
玲姐幫忙把食材遞給竹晏齡,嘴里忍不住的贊美她,這個小姑娘她是越瞅越喜歡。
「叫我齡齡就好,玲姐你這是在側面夸我嗎?我會很開心的哦!」
月兌掉手套把海帶撕成一條一條插在雪人的腦袋上做頭發,用葡萄做眼楮順便摘一個塞進嘴巴里,用小柿子做紅臉蛋,把大棗當做紐扣,掃把不是麥稈做的就沒用,尋思折段樹枝做胳膊吧,全都安完,嘴里也沒少吃。玲姐在一旁慶幸著東西都是洗干淨的。
「齡齡小姐這麼漂亮,怎麼夸都不過分。」
玲姐話里的真心實意讓竹晏齡兩只大眼楮笑彎成了月牙。
「完了,我不好意思了,玲姐,我去折段樹枝沒關系吧?這掃把插在雪人上不好看。」
「你要那一段,我去給您折。」
玲姐說著要往院子里的樹木走去,竹晏齡伸手拽住她的袖子把盆地給她讓她進屋。
「我去就好啦,您穿這麼少快進屋去吧,中老年人的抵抗力很差的。」
這是在說她玲姐很老嗎?不過事實也是這樣的。
「那您整好也快進屋,我給您端紅棗姜茶喝。」
去折了一段分叉的樹枝插進雪人胖胖的身側,瞧了瞧有把脖子上的大紅圍巾解下來給雪人圍上。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彎下腰在雪人的心口處覆上一吻。小時候媽媽說過這樣做是把自己的氣息留給雪人,那雪人就會代表自己,從那以後,但凡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她都會在上面留上一吻。小時候爸爸經常出差,她就把自己親了無數遍的小豬玩偶塞進父親的行李箱,這樣爸爸的旅途中就會有她的陪伴。這次親吻了雪人,一是小時候就養成的習慣,二是……她希望晚上燕南生回家的時候,就像她在門口迎接一樣。
像媽媽總等在門口迎接下班的爸爸,像溫柔的小迎接心愛的男人回家。
俞婉伶醒來的時候竹晏齡早就喝了微燙的紅棗姜茶暖和了身子,她準備今天給俞婉伶的腰部以下位置及四肢按摩一下,以後每天都都有這一項,防止俞婉伶臥床半月下肢無力。
盡管年紀不小,但俞婉伶保養得體,竹晏齡把她的睡衣褲子挽到大腿根部的時候被過分的白皙晃了一下,伸出手指按按,彈性還不錯。去浴室打盆熱水浸濕毛巾給俞婉伶的雙腿擦了一遍,想了想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瓶檸檬精油稀釋在溫水里。
清理干淨後,雙手搓熱沾上加入精油的水開始在腿部穴位按摩起來。檸檬精油有舒緩疲勞增肌生力的功效,俞婉伶這樣的情況很適合,趕明也可以把中草藥煮成水後代替精油。俞婉伶別說泡澡,洗澡都不可能,只能用這樣的方法。
竹晏齡嫻熟的手法和適中的力道讓俞婉伶舒服的心里直哼哼,想如果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也能在這樣侍奉她該有多好。竹晏齡畢竟是拿著她的錢伺候她,以後的兒媳婦也要這樣,不光拿著的錢,有可能是的身家。
燕南生從車上下來示意紀予可以走了,他父親的事情一直膠著,他這邊的安排都已經妥當,父親應該能很快就釋放出來。
走進大門就看見了甬道旁的大雪人,兩只樹杈子好像歡迎的動作。
這不會是小丫頭的杰作把?他家的佣人還沒閑到會堆雪人。
走近這不僅是一個雪人還是一個性別女的雪人,看到頭發是用海帶做的,燕南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丫頭還真有創意。瞧了兩眼就進了屋,換好家居服來到俞婉伶的臥室看到小丫頭在喂母親吃飯,一頭長發梳成兩個辮子垂在胸前,燕南生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丫頭是按照自己的標準堆的雪人吧?怪不得雪人看起來萌萌的。
「你回來啦?」
這回是竹晏齡先的他,漫不經心的代替俞婉伶的心聲問了一句,繼續專注的喂飯。
「我媽今天怎麼樣?」
隨意做到沙發上,眼楮一直在側著對著他的女敕黃身影上。昨天是薄荷綠色的毛衣,今天是女敕黃色的,青春靚麗的顏色襯得她看起來鮮鮮女敕女敕的,讓他的眼楮也是一亮,感覺舒緩了不少。
「阿姨很好,都能簡單的表達‘好’和‘不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院子里的雪人是你堆的?」
狀似不經意的問,眼楮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這個雪人和她這麼像,別說她是隨意堆的,他才不信。
「當然,堆的不錯吧?」
「我看堆的挺像你自己。」
听到這句話,竹晏齡轉過頭來對著他咧開小嘴就笑,眼楮里的得意神色閃閃發光。
「因為我長得漂亮啊,就按照我自己來啦。」
他竟然了雪人和自己的相像,看來他是認真的看了雪人沒有忽視掉,這樣她有關于等他下班的心意也算側面實現了,她真的好開心!
「不謙虛,雪人怎麼這麼矮,哦,和你一樣。」
「……」
竹晏齡好想把手里的飯碗扣在他那一臉欠揍表情的俊臉上,那似笑非笑的樣子真礙人眼!
俞婉伶再一次表示自己很心酸,這才第二天,回來雖然問了一嘴她的情況,但不算跟她說話,還有眼楮都快長人家小姑娘的身上算什麼?果然沒有老頭子靠的住!
喂好俞婉伶,燕南生讓玲姐伺候母親睡覺,他則讓小丫頭跟自己下樓吃飯。
「以後晨起和晚上睡覺都由玲姐來,你做好復建和陪護就好。」
這是在替她減輕負擔嗎?其實在燕家這樣的家庭里做私人護理很輕松,這些喂飯一類的都可以由佣人來做。
「不用,我來吧,阿姨很喜歡我。」
「我說怎樣就怎樣,玲姐都伺候了三十幾年,早就成習慣了,你要搶玲姐的飯碗嗎?」。
「……好吧。」
真是霸道!
竹晏齡跟著燕南生下樓,玲姐被叫上去伺候俞婉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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