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給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用一生來彌補對你的傷害,我愛你。」他跪在那里,一手舉著燭台,一手捧著玫瑰,一動不動。
「你先起來吧。」她不敢答應他,因為怕了。她寧願從來沒有得到,也不願得到後再失去,因為她承受不起。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他眼里是滿滿的堅決。
「我不是你的玩具,玩膩了就扔,想起來了就撿,我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我有我的自尊,請你不要逼我。」她的眼淚落在嬌艷欲滴的花瓣上,順著那一片花瓣,滑進花蕊里。
看到她如此痛苦,他默默地站起來,不忍再逼她。反正來日方長,今日不答應,還有明日,他總會讓她答應的。
他放下燭台,一拍手,瞬間,暗紅色的燈光就點亮了整個餐廳,接著若有似無的音樂聲響起,「現在我要邀<請你共進晚餐,這個你總不會拒絕我吧!」他低頭溫柔地拭去她臉龐的淚痕。
兩人坐在窗戶邊上,林玲時不時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安靜地吃著盤中的牛排。
秦岩放下刀叉,對她說︰「想問什麼你就盡管問吧。」
她咬著嘴唇,最終還是問道︰「我今天看到新聞說程櫻爸爸被抓了,這是真的嗎?」。
「想了半天就問這個。」他眉毛不經意一皺,以為她會問自己為什麼今天這麼突然對她表白,沒想到開口卻是問的這句。但看到她緊張的模樣,他明白了,她想知道的是這件事跟自己有沒有關系,「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她抬起杏眼與他對視著,滿臉驚訝。
「就是你想的那樣。可以說是我親手將他送進監獄的,但這事卻是他自己犯下的,我不過是盡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而已。」
「那程櫻怎麼辦?她不是還在醫院里嗎?她能受得了這個打擊嗎?」。她擔心地問道。
她的話又一次讓他出乎意料了,「我說你這個女人有沒有腦子,沒有腦子也該有心吧,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替她著想,我是說你真笨呢?還是缺心眼呢?」
「她不過是打過我兩巴掌,還讓我洗過幾次衣服而已,再說我那次也還了她一巴掌,所以算是扯平了。現在我只當她是個熟人關心一下而已,你那麼激動干什麼,再說了,她好歹也是你的前女友,你這個時候總應該去關心她一下吧。」
「讓我說你什麼好。」他搖搖頭,不打算再繼續這話題。
他想了想,還是不要告訴她程櫻流產的真相和杜子桓給她下藥的事好了,讓她一直活在干淨的世界里,永遠不要知道世間的險惡。
看到他有些不高興,她對著他舉起一根手指頭,比劃道︰「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除了她,你隨便問。」他說。
「那沒事了。」其實她想問程櫻在哪個醫院,也好去看看她。這個男人總是能看穿她的全部心思,每次還沒有開口,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而他,她卻是永遠都看不清也猜不透的。
「快吃吧,有什麼話吃飽再說。」看到她垂頭喪氣的模樣,他有些不忍,柔聲說道。
整個晚餐時間她就只見過一個服務員,那音樂聲得全神貫注地仔細听,才能听見喝的什麼。所以,這偌大的餐廳里好像安靜得不像話,除了刀叉踫撞盤子的聲音,就是他們的咀嚼聲了,這也讓她不自在,盡管已經很了,但還是能清晰地听見自己嘴里發出的聲音。
他吃得漫不經心,優雅閑適,就連切牛排時都只有非常細微的聲音。
晚餐結束後,他們一起去了醫院,看到爺爺睡得正安穩,便沒有打擾,離開了醫院。
秦岩送林玲回了她自己的家,要下車時,他拉住她的手問︰「我現在很渴,我可以上去喝杯水再走嗎?」。眼神里仿佛帶著撒嬌的意味。
她嘴角抽搐,抬手指了指前面的便利店說︰「那邊有個小賣部,你可以去那里買水,要多少有多少。」
「你怎麼能那麼小氣啊,我剛才還請你吃了大餐,我包下那個西餐廳你知道花了多少錢嗎?現在我只是想喝一口你家的水都不行,你不是老師嗎?怎麼這個來而不往非禮也的道理你不懂啊!」
他的高冷呢?他的驕傲呢?通通都到哪里去了?居然為了一口水而扯出剛才請她吃飯的事情,這讓她想到了小時候與小吵架時,總會說的話,你昨天吃了我的,我要你還給我,不然就吐出來。
「好吧,喝了水就走。」她嘟著唇,對他說道。
秦岩像是要到糖吃的小孩子,嘴角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下了車趕緊跟在她身後上了樓。
電梯里,遇到了隔壁的阿姨,林玲不自在地打著招呼,畢竟這大晚上的帶個男人回家,怎麼樣都會讓人覺得不正常的。
秦岩倒是一副坦然無畏的樣子,接受著那阿姨探究的眼神,站在那里神色自若。
出了電梯,因為害怕再踫到其它的鄰居,她走得很快。
他大步流星地緊跟在她身後,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一看她就是那種典型的乖乖女,從來沒有帶男人回家過,這個認知讓他心情更加愉悅起來。
林玲的家簡單樸素,並沒有太多繁復的裝飾,整個風格以白色為主,干淨整潔。
「喝水。」她倒了一杯溫開水走到他面前,然後等著他喝了水就走人。
他接過水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便放在桌前的褐色茶幾上,身體靠在軟綿綿的沙發椅背上,雙腿閑適地交疊著,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在她的臉上。
林玲看到他悠閑自在的樣子,絲毫沒有要走的打算,「你水也喝了,該走了吧。」她站在他面前,攏著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我累了,現在還不想走。」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咬住下唇,杏眼圓瞪,氣呼呼地地說︰「那你還要休息多久才行呢?」是誰非拉著她去吃飯,又沒讓他請客,這人賴皮起來,那功夫也真是一流。
「這個嘛,看你的態度了,如果你一直站在我面前,一副欲攆之而後快的表情,那我可能還會受內傷,今晚都走不了的。
他的雙手枕在後腦勺,眼眸輕抬,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秦先生,你可是個總裁,高冷的總裁,怎麼能輕易地毀了您的一世英名,你這樣完全像個無賴嗎?」。不,就是個無賴,她在心里肯定道。
他也不怒,反而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然後一伸手抓住她縴細瑩白的小手,輕輕一帶就將她抱在了懷里。
她橫坐在他結實的雙腿之上,熟悉的桅子花味道撲面而來,清香沁脾。雙手被他握在大手中,手掌干爽溫熱,一股熱流從她的手指浸到了身體的四肢百骸,在心尖蕩起一層漣漪,險些讓她沉淪在這醉人的時刻中。
她驚慌地抬眼,杏眼里閃過一絲不知所措,轉而惱羞成怒地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可越掙扎他就抱得越緊,她的**在他雙腿之上不停地搖晃摩擦著,讓他有些蠢蠢欲動起來。烏黑的發絲拂過他的鼻尖,帶著她獨有的體香,他情不自禁地在她頭頂印上一吻。
那一吻讓她心神蕩漾,全身一陣輕顫,時聲音都帶著不自覺的顫栗︰「我看你的精神已經恢復得很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她不再做無畏的掙扎,以他的驚人體力,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以卵擊石、蚍浮撼樹、自不量力。
「由于你剛才亂動耗費了我不少的體力,如果你再亂動的話,我今晚真的就走不了……」他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層不尋常的悸動,嗓音暗啞。
「好,好,我不動。」听到他這麼一說,她那已經有些泛紅的臉蛋更加潮紅了。看到他的頭越發地往下,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他清酒般的眸子和殷紅的薄唇,她的心髒突突直跳,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了。「那你也別動了。」
他的唇停在離她唇上只一本薄書的距離,「好,我不動。」他開口每說一個字都好像在親吻她一下,
那吻如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心尖,每一下都引得她的身體一陣輕顫,心中莫名慌亂起來。
「林玲,你知道這些我有多難過嗎?你知道當我在酒吧里看到你跟別的男人說笑時,我有多憤怒嗎?你知道當我把離婚協議拿給你的時候,我有多心痛嗎?」。話音剛落,他的唇就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被他吻得有些透不過氣,她的心‘咚咚’直跳,氣息紊亂,眸子還殘留著意亂情迷的迷離之色。
可一想到將來,她是真的很害怕,害怕得而復失的椎心之痛,「放開我。」
「林玲,我愛你。」他不再強吻她,但依然保持著兩人之間親密的距離,深邃的眼眸充滿深情地看著她。
「你先讓我起來。」她低垂著眼,看向前面的白色牆壁,不敢與他對視,害怕自己沉淪在他那深遠的眸光里。
秦岩知道自己這樣做太魯莽了,沒有給她適應的時間和空間,他放開手。
她立即站起來,坐到他對面的躺椅上去,中間隔著茶幾,她覺得這樣才算是安全距離了。
她漸漸冷靜下來,想了一會,覺得自己應該跟他坦誠自己的心思,「我承認,我直到現在也還放不下你,你的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和動作就能牽扯住我的視線,我的心。但這並不能說明你就可以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也承認,我是愛你的,但我不願意再愛得這樣卑微,我不能看輕我自己。」
他認真地听著她的話,看著她糾結而痛苦的神色,覺得自己真是太過魯莽,沒有顧及到她的心情。她雖然善解人意又充滿愛心,但她骨子里是驕傲的,是倔強的。
「關于離婚這事,你願意听听我的解釋嗎?」。他說。
她點頭。他的眉宇間不再只是冷硬,此時還摻雜著一絲淡淡的憂傷,語氣也不再是咄咄逼人的清冷,而是軟言溫語,這樣的他讓她無法拒絕。
「我和你協議結婚,一是為爺爺,二是為公司。程萬的勢力和野心是昭然若揭的,他利用爺爺生病的事情在公司和媒體面前大作文章。他老謀深算,步步為營,為的就是秦氏總裁的位置。但我怎麼可能將爺爺的畢生心血交給這樣的人。所以想到了程櫻,讓他以為我只是沉迷于情愛,這樣便能讓他放松警惕,更快抓到他的把柄。」
他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又說道︰「而程櫻,我承認,對于她兩年前的背叛,我一直懷恨在心的……」
她打斷他的話︰「沒有入骨的愛,哪來蝕骨的恨!
「你先听我說完。一開始我也問過自己無數遍,對她是不是真的沒有留戀了,利用他會不會讓自己心痛。」
听到這里,她屏住呼吸,雙手交握在腿上,緊張地盯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你還記得那條‘水神的祝福’的項鏈嗎?當我看到她眼中的貪婪時,我從心底里感覺到厭惡,這種情緒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再到後來,看到她在我背後對你頤指氣使,甚至打你,看到她在我面前裝柔弱,裝可憐,心機如此之深,我就覺得這根本不是我愛過的那個女人,對她的那一點點眷念也慢慢地消失殆盡了。」
林玲客觀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就算不愛,你也不應該利用她。」听到他對程櫻不再有愛時,她緊張的心情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他沒有反駁她的話,因為那是不爭的事實,盡管在他看來,那不過是大家都在各取所需罷了。「她有一天晚上告訴我,她懷了我的孩子,還說爺爺把秦氏一半的股份和秦家財產的一半都分給了你,當然懷孕是不可能的,至于秦家的財產爺爺在生病初期就已立了遺囑。」
「為什麼不可能懷孕?」這也是困擾了她幾天的問題,明明看見她流血,怎麼可能不是流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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