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媽咪兩個人拋下小胖嘟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半夜三更了還不回來。小胖嘟悶在家里,簡直氣得宵夜都吃不下了。
他躺在沙發上顛來顛去的鬧脾氣,任姐一點辦法都沒有。大門「鐺」的一聲打開,小胖嘟騰的跳起,飛到媽咪的懷里抱著︰「出去玩不帶小寶貝的媽咪不是好媽咪……」
「……」小胖嘟看著媽咪淚眼汪汪的瞧著自己,然後又把頭埋在自己的肥肩膀上,傷心得非常夸張。
「爹,你一天不氣我媽咪,你就睡不著覺是不是?」小胖嘟對「不听話」的爹簡直無言以對了。趙恆遠冤枉的兩手一攤︰「這次,真的和爹無關。」
小胖嘟轉臉望向黑臉神,黑臉神善解人意的開口解釋︰「你爹只是說了一個的恐怖的故事。」
「……太,過份了!」
居然講。故事不帶上小胖嘟。小胖嘟最喜歡听故事的了,但爹每次都不肯說。哼,對媽咪就什麼故事都敢說,哼……
小胖嘟氣得兩腿在媽咪的腰間猛抖,一扭頭︰「媽咪,今晚和我睡,我們一起不理爹。」
「嗯,我們睡,不理爹。」
看著母子倆抱著哭作一堆的回房,趙恆遠茫然的瞄向雷咖︰「只是說了個故事而已。」
雷咖抬頭望天花板︰誰讓你把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講成一個驚悚的懸疑故事了?這就是報應……
因講故事技術不過關,趙總裁無端端的再次經歷了一晚獨守空房的滋味。
說來也真是犯賤,歲歲年年、日子長長久久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但自從上月起枕邊多了她相伴,便感覺一個人的夜晚有點寂寞涼。
小女人對萬靜雯的事情太過上心,始終不是什麼好事。萬劍通和萬靜雯當年的相愛相殺,他也只是在父親的口中簡單得知。
萬劍通與他的父親當年是至交好友,他們之間沒有秘密,更在父親死之前促成了自己和萬家祺的婚約。
近來事情多多,平靜中危機四伏。尤其是自鄭柔兒來到他的身邊之後,爭斗之間,就連表面的平靜都無法維持了。
鄭柔兒呆坐在窗前,靜靜的看著沉黑天色。今天傷心之後,沒有靠在趙恆遠的懷里求安慰,實在是因為她害怕被他看穿心事。
她本以為,尋到親生母親,自己的身世大白,從此自己也有了個有親緣牽絆的人。想不到,母親的過往竟然還有如此多的故事。
那些隱藏在時光的秘密,媽媽似乎正不惜一切的要把「它們」釋放出來。這也許便是她與趙軍平勾結,處心積慮的要她嫁給趙恆遠的目的吧?
因為只有她成了趙恆遠的太太,母親才能在與萬劍通的斗爭中贏得勝利。
她很憂慮的與雲雲商討,雲雲卻因好閨蜜強大的身世秘密而咬到了舌頭︰
「豬油,你,你,啊痛……你是說你是萬劍通的女兒?」
「八九不離十。」
「豬油,我想靜靜!」
「不用想了。萬劍通叫我的媽媽做︰靜靜!」
「鄭柔兒,你還讓不讓人活了?」雲雲被雷翻了,想想這20年,豬油和她的生活是多麼的平淡無奇啊。
但現在,豬油有了個曲折離奇的身世,她有了個「有曲折離奇身世的好閨蜜」……一下子,兩個的人生便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呂雲雲在那頭唏噓︰「豬油,你真是人生贏家啊。撿個兒子是小總裁,嫁個呢是大總裁,現在就連失散多年的老爸也是個超級總裁,唉……」
相比之下,我呂雲雲的人生真是弱爆了好伐。但人生贏家在那頭突然就壓低了嗓子,聲音極憤懣不平地︰「雲雲,東區醫院一樓見。」
「干嘛?」
「捉奸。」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幸福人生第一人居然臨時揪了她來捉奸。
不過,捉奸這種事,雲雲從19歲起,便有無比豐富的實戰經驗,因此,捉奸這種事,舍她其誰?
鄭柔兒和呂雲雲貓在東區醫院的外傷病房外的後樓梯處,這間病房的最盡頭,也就是距離她們的位置的第一間房間,便是萬家祺的病房。
10分鐘前,趙恆遠悠閑自得的進去,現在還沒出來。
雖然說,趙總裁半夜與舊未婚妻私會,是挺令人惱火的。但萬家祺與趙恆遠畢竟有10數年的交情,她受傷他來探望一下,也是人中常情。
豬油最近走的是「溫柔乖巧小女敕妻」的路線,才見10分鐘的面就心急火燎的來捉奸,非常不符合她現在的身份設定。因此呂雲雲好心提醒︰「不就是見過面嘛。」
「見面要深更半夜,偷偷模模的來?」
「畢竟曾經有過一腿嘛,也是怕你會胡思亂想。」
「我沒胡思亂想。趙恆遠有很多秘密瞞著我。」
呂雲雲的八卦值登時提高,聲音都興奮了︰「什麼秘密?你有證據?」
「沒有證據,我猜的,第六感。」
……這就是胡思亂想了!
雲雲無語的陪著她,病房走廊很安靜,病房里門窗厚實的關著,她們也進不去,在外面干著急,也沒能听到什麼「壞聲音」。
時間一點點的飄走,鄭柔兒一張小臉已憋得通紅,雲雲強按著她,她才沒沖動的破門而入。
恰在這時,房門開了。凌波輕輕的掩上門,與趙恆遠站在「空無一人」的寂靜長廊處細聲交談。
雲雲機警的拿出,拐角處靜靜密聊的兩個人便攝入鏡頭內。
凌波似乎受的打擊很重,披頭散發之余,臉上愁雲密布,眉毛皺得像連在一起,要不是提前知道萬家祺受的是輕傷,小指再植手術也初步成功,雲雲還誤以為,萬家祺去見上帝了。
凌波憂心忡忡中隱有些氣急敗壞︰「恆遠,你既然這麼晚來關心這事,我也不怕大方和你說了。那個萬靜雯回來,就是要害死我們母女,再把劍通搶走的。」
趙恆遠很禮貌的安撫︰「萬叔叔那麼疼愛家祺,如果萬靜雯敢害家祺,他就絕對不會被搶走的。」
「你不懂。」凌波在抹眼淚︰「從前那些事情,你沒經歷,就不知道那女人的手段有多高明。而且,她都把家祺的手指都砍了,劍通還不是沒有責怪她嗎?」。
「嗯。這樣看來,萬叔叔對那女人還真是舊情未斷。」趙恆遠沉思了一會兒,又感慨的道︰「老實說,如果有人對我嘟嘟做出這種惡行,我一定把他斬成六截。但……」
「但什麼?」
凌波憂心,趙恆遠呵呵一笑︰「但如果做這事的是柔兒,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是說?」
「因為愛得太厚,即使明知是她的錯,即使她犯的是天大的錯,也狠不下心來責怪。」他的嘆息更加沉重︰「這樣看來,伯母你還真是無力回天。」
凌波的臉拉下來,眼神空茫沒有焦點。趙恆遠卻還在旁邊搖頭感傷︰「唉,想想也是可憐。我一天不見柔兒都惦記得腸子斷。萬叔叔這些年來,日思夜想、日等夜等才等得萬靜雯回到身邊,整整20多年的分離和思念啊……如果是我家柔兒,她別說要我一家大小的手指了,即使是要我的心肝脾肺腎,我也一刀一刀的親自割下來給她的!」
「……」
鏡頭里,凌波本就忐忑的臉色呈現一片「精彩的」慘白。雲雲覺得自己的臉色也不比凌波的好多少。
趙總裁啊,你這是勸慰開解還是打擊恐嚇啊?你這一副感同身受的「肺腑之言」,就是一刀一刀的往凌波的心頭插啊。
不過……雲雲轉臉看了看鄭柔兒,好閨蜜那笑得「眼楮都沒有了」的表情,也真是醉了。
趙總裁,你是不是曉得自己在偷听?因此才把情話說得這麼勁爆,而又絲毫听不出有故意的痕跡的?
一場「捉奸」,演變作一番表白,世事難料。
「難料」的趙總裁轉身告辭,凌波急步把他拉住︰「恆遠,你救救伯母吧?」
「清官難斷家務事。」趙恆遠揮一揮衣袖,打算不帶走一片雲彩。
長廊寂靜,他的腳步踏出,凌波黯然的眼神突然迸出堅定的神采︰「趙恆遠,只要你幫了我這一次,你的要求我也一定幫你完成。」
「哦?」趙恆遠凝住腳步,凌波扭頭瞧著他︰「你既然那麼的愛鄭柔兒,那麼現在對你來說,最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和家祺的婚約吧!」
「伯母的意思是?」趙恆遠回身,笑意盈然,絲毫不見鋒利︰「我和她的婚約,你能做得了主?」
「除了我,你還能找誰作主?」凌波一挑眉,陰冷的道︰「你半夜前來,對萬靜雯的事情旁敲側擊,難道不是想利用這次的事件,以解除你和家祺的婚約嗎?」。
「哈哈哈……」趙恆遠朗聲笑,再低頭時,眸光卻已陰冷︰「小時候就听媽媽說,她所認識的女人當中,最最大智若愚的,便是凌伯母你了。無聲狗咬死人,果然,萬靜雯是斗不過你的。」
「如果你能把萬靜雯了結,我也就把家祺和你的婚約了結。」她瞄向真恆遠︰「你不會不我吧?」
「哼,以你的聰明,自然會衡量不遵守盟約的後果,我不擔心。」
直到趙恆遠離開,凌波進到病房里歇息。鄭柔兒和呂雲雲才在黑暗中,沿著後樓梯慢慢的走下去。
今天晚上這一場捉奸,內涵真是太豐富了。
萬靜雯果然是萬劍通的舊相好,20多年前離開後今天才回歸,凌波為了對付情敵,竟然聯合了趙恆遠。
「豬油,你這是要和你的親媽咪戰斗?」
鄭柔兒望著月光發呆,鎖緊了眉梢喃喃道︰「為什麼?他還會在乎和萬家祺的婚約?」
「對啊!」
趙恆遠和鄭柔兒雖然是隱婚,但畢竟是白紙黑字民政局領的證明。他既然已結婚,和任何人、任何形式下締造的婚約,都已自動作廢。他卻還要利用萬靜雯要挾凌波取消婚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呂雲雲把郁結的鄭柔兒拉進胳膊肘兒里捉著︰「怕啥呢?天大地大,政府最大,你都領證了,還怕什麼屁婚約?以趙恆遠的為人,最惜名譽,如果萬家祺先毀婚約,他和你結婚這事就能光明正大,不會被人指指點點吧?嗯,這也是愛你的表現,總歸是想你名正言順。」
雖然覺得雲雲這話,並不完全說得通。但像雲雲說的,證都有了,還怕個屁?
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不過,他現在是要去土掩自己的媽咪啊,得趕快阻止他。
雲雲長嘆︰趙總裁你是打算把自己的丈母娘給做了,好徹底解決將來的翁婿相處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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