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睡得再沉都有那麼一點警惕性,還沒有睜開眼就準確快速的抓住了一只手腕,「你去哪里。」清眸睜開漸漸散去冰冷,丫頭還是嚇得身子一縮,寒冰忙放輕語氣,「快躺著,你的身子還弱。」
春丫頭則甩開他的手只穿著褻衣就急急朝著門口跑去,這個時候何嫻莫也醒了,丫頭見到躲到何嫻莫身後,軟軟的聲音參雜著怯意,「嫻莫,好可怕,丫頭怕。求嫻莫帶我走,丫頭不要見他。」後面還帶著哭意。
何嫻莫面帶復雜,昨日是何種情況竟然嚇得丫頭這麼害怕,而寒冰站在那處一臉自責,緊蹙著眉頭緊盯著丫頭那張小臉,何嫻莫拉出丫頭溫柔一笑︰「帶你回房間,好不好?」用身子擋住兩人之間的視線,春丫頭弱弱的點點頭,嫻莫便于打了聲招呼送了她回房間。
春丫頭躺回自己的床才不那麼害怕,「嫻莫,再陪丫頭一會好麼。」
「嗯,丫頭的病還沒有好,再睡會。」幫她掖好被子,听她的呼吸聲一深一淺均勻後才輕聲提步離去,關上房門,又回到的房間里,見呆愣的看著那凌亂的被褥,「,她睡下了,你也休息會吧。」
而寒冰只是沉吟不決,站了許久才坐到軟榻上,眼楮盯著某處似在自言自語︰「前晚飯桌上見丫頭吃了我給她夾得的魚塊,我以為她定會高興的,沒想到她還沒有下咽就出現了惡心的現象,我知道她偷偷去看了那杖斃的過程,明明很是害怕還裝作鎮定,當時我不知道是在氣她還是在氣自己的殘忍,昨日醒來心里就越發堵得慌,見有人沒有敲門闖進來就特別的生氣,沒經思考責罵了幾句。你也知道我責罵時有多嚇人,一般人也只是無聲的退下去慶幸沒有被責罰,而丫頭她心性單純……嫻莫,我是不是連一個哥哥都做不好,竟然能夠讓丫頭害怕我,我很失敗對不對?」
何嫻莫低著頭,宛若白蓮精致面孔不由的泛著白,這是她跟了以後第一次听說這麼長的話,還是心里話,從來都是運籌帷幄,果斷冷靜,不被兒女之事纏心的,沒想到今日為一個小丫頭訴苦心事,她該說自己是幸呢,還是不幸。收起苦笑展開笑顏走倒上熱茶,「覺得自己做錯了,就等丫頭病好了去勸勸,丫頭那人心思也簡單不記仇,睡上兩夜,吃點好吃的便忘了,何苦這樣,熬了一夜了喝點熱茶暖暖身子,需要傳飯麼。」
寒冰無聲的接過茶,搖搖頭,嘴角一揚,「是啊,那丫頭遇到吃的便什麼都忘了,讓冷冥去豪雲酒樓帶幾道好菜送回來。」才覺得心里不是那般沉悶。
「那先休息,有什麼事再叫我。」輕聲退下去,剛出院門就見冷越走來,「什麼事,剛歇下。」
冷越拿住請帖遞,「何姑娘,這是剛剛城主派人送來的請帖,已經是第三次了,何姑娘去問問的意思,我好回了去。」
何嫻莫拿著請帖想片刻,抬眸間已作了決定︰「回了城主,明日會去。」
「這……何姑娘,這事是您做的決定還是做的決定。」他面露難色。
何嫻莫抿著嘴笑笑︰「無妨,到時那邊我擔著,你去吧。」冷越才放心下來,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何嫻莫精致的瓜子臉透著幾分柔和,把請帖收回,回了西苑。
這天,東苑的西屋熱鬧了不少,不僅那桌子上擺著各種誘人的吃食,而且不時就有人送來藥,還有時進來送梅花的。整個小屋不大一會就插滿了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