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嫻莫握著茶壺的手指一滯,「是明玉王爺的侍衛?!怎麼不早說。」當日應傾城的約到清幽閣,不想半路馬車的馬突然受驚,掉入湖中,她一直以為是傾城做的,沒想到是明玉王爺,「那明玉王爺和傾城豈不是……」這樣更使她擔心起來。
「老四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我們這樣認為。傾城從來不會和皇家的人合作。」
何嫻莫才聞言才松了一口氣,給他倒上熱茶,如果連傾城都混進來,那眼前的局勢會更加混亂,「剛才說禁丫頭足。」見起身,忙拿過厚衫來給他披上。
寒冰走至窗口,觸手到陽光處,發覺暖和些,「在清幽閣的事情我已知曉,這丫頭也不能太寵著,總要管管。且寒亦要住進來,她不能如此胡鬧。」何嫻莫又站了一會見無事才退出,寒冰嘴角一沉,收回手踱步到書W@桌取出一封信,看了起來。
天色已黑,寒君府逐漸亮起了燭火,不過還是顯得異常寒冷,大概戌時三刻,外面突然刮起大風來,吹得枯枝沙沙作響,西屋里的燭火也微微跳躍著,春丫頭坐在火爐前一邊看著書,一邊吃著從街上買來的水晶包。那白淨的小臉上盡是不快之色,眼珠轉了轉,把書一扔,煩躁的直起身子,用腳踢踢火爐。
今晚沒叫她一起去吃飯就是一個不好的預兆,果然嫻莫送飯時,說讓她禁足,不讓她出府就已經憋壞了,禁足……禁足還不如殺了她。
這一晚的大風刮了一夜,活生生把院子里枯梅枝給吹斷了,梅花也一夜枯敗落了地。自春丫頭禁足後就一直呆在屋子里沒有出去,每天練字,作畫,看書,作畫也不稱不上是作畫,就是胡亂畫畫,難登大雅之堂。她也樂得自在,不想出去。
過了大概七八日,臘月十五日這天,春丫頭托著腦袋趴在窗前發呆,院子里零零散散又飄滿了雪花,窗開的一條縫勉強看得見,她正模著自己剛剛吃飽的肚子,視線中出現兩三個陌生的身影,眼楮頓亮,稍稍把窗戶開的大些。
中間的那名女子帶著斗篷白紗遮著臉,身材縴細,那身藕色散花如意雲煙裙可見其身份不一般,腳步緩慢,一只胳膊還被右邊的女子攙扶著,走了幾步停下來,春丫頭嚇得以為是被人瞧見了趕緊把窗戶遮緊一點,縫隙看到那女子只是左手伸到斗篷輕紗里,發出幾聲輕微的咳聲,右邊的那婢女問了一句,女子輕緩的搖搖頭,其每個動作都極盡嬌弱,從石門到走進的房間就花了許久的時間,見房門緊閉後,春丫頭才關好窗戶,把自己辮子上的雪花擦去,坐回了火爐旁,努力壓下心里的好奇。
大概一刻鐘後,外面依舊沒有什麼響動,她也坐著無聊就起身出了房間向西苑去了,地上的雪已經很厚了,踩著有腳印。她調皮的滑了滑,玩性大氣,越發膽大起來。提起裙擺,跑了幾步一滑,身子直直的向前而去,她咧著小嘴笑著,滑了沒多遠準備收回腳,不想腳步沒站穩,身子一傾摔在了地上。「痛死了。」坐在地上緩了緩才起來,瞧見通往後院的石門處有規律的腳印,記得剛才那幾名女子,她豁然開朗,捂著嘴驚訝道,「原來後院藏著美人。」
「丫頭,你站在這發什麼呆呢。」白衣正好從東苑里出來。
「啊,嗯,不小心摔了一跤。」瞧見白衣提著的食盒,她便問道,「這給送飯呢?」
白衣聞言剜了她一眼,「你不是剛吃了了麼,你都吃了哪能沒吃。」拉著她的手往西苑走去,「這是給送的藥。」
「病了?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