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女惱怒的瞪著紅袖,十指齊動,二十四弦古箏驟然發出高低不同,卻又交相輝映的琴音,道道琴音破風而去,撕裂了呼嘯的寒風,同時也將漫天紛飛的細碎雪花擰成一股股男子手臂粗壯的颶風,帶著凌厲之勢,迎面朝著滄海五人襲去。
風,在怒吼,在咆哮。
雪,已然化為陣陣颶風。
以客棧為中心,六種樂器所發出的聲音,仿如混合的交響樂一般,一圈一圈的往街道上擴散。
幾乎就在師徒六人交手達到白熱化的同一時間,客棧里面的桌椅開始自動自發的破裂,鍋碗瓢盆也是隨之炸開,瞬間就化為一堆廢渣。
猶如在這里投入了一顆炸彈,將什麼都是炸爛了, 里啪啦的聲響此起伏彼,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隨著這六道樂音的擴散,客棧里住的幾個客人開始哭爹喊娘的慘<叫,雙手痛苦的抱著頭,顧不得滿地碎裂的東西,就在上面打滾。
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他們腦子里的疼痛,以至于他們全然忽略了自己受傷流血的事實。
疼,深入骨髓的疼,就是他們最直觀的感受。
一旁觀戰的宓妃,倒是沒曾想他們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她自是不受這猶如魔音一般的影響,但客棧里那些普通人,繼續听下去只怕就沒命了。
該死的,早知如此就該換個地方讓他們動手。
身影一閃,宓妃已經消失在原地。
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在听到客棧里這種讓他們痛苦不堪的聲音時,無不是抱著腦袋逃得遠遠的,生怕自己的小命就得折在這里。
「她太強,繼續下去我們必敗。」紅袖撫琴的指尖泛白,臉色卻是憋得醬紅,喉間涌上陣陣腥甜,她固執的咽了回去。
「合陣。」
滄海一聲令下,五人迅速變換位置,擺出一個呈弧線的陣形,五種樂器所發出的聲音詭異的融合成一種,狂暴的勁氣瞬間加強。
此時,若是不懂音律之人,沒有看到半空中的場面,必然會覺得這是純粹的簫聲。
孰不知,這是集五種樂器所發出來的簫聲。
「你們的武功皆是本座所授,本座要你們生你們就得生,要你們死你們就得死,不要再做無所謂的掙扎了。」天煞女感受著他們越發凌厲的攻勢,心微微一沉,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拿她教給他們的東西來對付她,而她若是輸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她是不會輸的,尤其不能輸在這幾個小賤奴的手中。
「等她琴音一變,你們就全力攻擊掩護我。」五人里面悔夜武功最好,此時他握緊手中的一個白色瓷瓶,里面裝著宓妃給他們的毒藥,也正是他們唯一的生機。
「悔夜你要。」四人都抽出心神望著悔夜,語氣滿是擔憂。
天煞女說得不錯,不管是他們的武功還是他們身上的毒,自小就是天煞女所授,他們又如何能在她的手中逃生。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已是沒有多余的時間再說別的。
等待已久的時機一到,滄海,殘恨,劍舞,紅袖四人手勢一變,曲調越發的激昂,濃烈的殺意鋪天蓋地的襲卷向天煞女,化為一道道無形的音波,直逼她的要害。
天空中,兩道無形的音波交纏在一起,相互侵蝕,相互吞噬,打得難分難解,悔夜身影一動,便是化為幾道殘影,以詭異的速度沖向天煞女,白色瓷瓶中紫黑色的液體傾泄而出。
眼看著悔夜不要命的沖向自己,天煞女面色斗然大變,雙眼瞬間變得腥紅,她擅長使毒,那紫黑色的液體噴向她時,她便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只知若是被那東西沾上一點,或許她真會折在這幾個小賤奴的手里。
可是,她的反應到底是慢了一拍,悔夜已然逼近了她,更是抱著與她同歸一盡的心態,又怎麼可能給她避開的機會。
死,悔夜是不怕的,更何況是跟這個毀了他們一生的狠毒女人一起去死。
用他一個人的命,換滄海他們四人往後的平安,值了。
「悔夜不要——」
「不——」
天煞女怒紅了眼,既然她逃不過一死,那就拉一個墊背的,拉著悔夜一起去死。
滄海四人一察覺到悔夜的意圖,皆是不管不顧的朝著他奔,但卻最終未能如願,直接就被一道勁氣給掀飛出去,狼狽的摔落在地上。
「咳咳…。」悔夜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靠近天煞女就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根本就再無逃生之力。
然而,關鍵時刻,宓妃卻出手救下了他。
經過這一場大戰,這間客棧已然變成廢墟,殘破不堪。天煞女衣衫盡破,露在外面的肌膚也是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傷口,紫黑色的血液不斷的外往流。
在她身邊的古箏,二十四弦盡斷,琴身也斷成兩半,不過幾個呼吸間,她的氣息就變得極為虛弱,隨隨便便一個普通人都能一腳踢死她。
「你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宓妃掃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悔夜,沒曾想這家伙性子那麼烈,竟是不惜與天煞女同歸于盡。
「去你同伴身邊,瓶里的丹藥一人服一粒,另外紫色那顆藥給滄海服下,不然他的嗓子就徹底毀了。」
口不能言的憋屈感,沒人比她這個啞巴更清楚了。
而她手底下的人,怎麼能是個啞巴呢。
悔夜緊握著瓶子,感激的看了宓妃一眼沒有,拖著重傷的身子走回同伴的身邊。
「是你…。是你救的他們…。」天煞女顯然有些不,眼前這個小女娃兒能解她的千里銷魂香。
此毒,縱使是藥王谷的人,想解也是不易的,這小女娃兒才多大。
「他們是你種下的因,而你得到的果,便是他們親手了結了你。」
「哈哈…。哈哈哈…。」天煞女仰天大笑,嘴里不斷涌出紫黑色的血,毒血滴落在地上,那塊地方瞬間就焦黑一片,「憑他們的本事還殺…。殺不了本…。本座,要…。要本座命的是你的…你的毒。」
最後一個字落下,天煞女雙目圓瞪,眼里有著無法言說的痛苦與掙扎,她是死不瞑目。
或許宓妃說得對,因果循環,她不過只是在償還她所中下的因罷了。
「謝謝你,主人。」殘恨單膝跪在地上,第一個開口叫宓妃主人。
她救了他們,往後她便是他們的主人。
「主人。」
隨後,淪海,悔夜,劍舞,紅袖都單膝跪在地上,他們大仇已報,以後他們的命就是宓妃的,听憑她的任何差遣。
「以後你們稱我為就好,跟在我身邊,你們是自由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你們忠于我,我將像愛護自己的左右手一樣護著你們,只要我還活著,那就誰也動不了你們。」
如何收服人心,宓妃自有一套自己的心得。
「我們誓死效忠。」
「作為我的人,你們要很明確的記住一點,除了我沒人能打你們,而你們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背躬屈膝,哪怕是在我的面前,也不要隨隨便便就彎下你們的膝蓋。」
她的人,絕不能是軟骨頭。
「是。」宓妃的話,在滄海等人的心中掀起驚天巨浪,他們不知道自己跟隨了怎樣一個主人,但卻莫名的,他們是跟對了人。
「好了,給你們半個時辰調息,然後去鎮上雇一輛馬車,買些必需品隨我回皇城。」離開半年多,雖有互通書信,但宓妃還是很牽掛便宜爹娘跟三個哥哥,很是思念他們。
前世的她,壓根不懂何為牽掛,何為思念。
「是,。」
「不用擔心你們體內的千里銷魂香會發作,等到了皇城找到那幾味藥,我就幫你們徹底解了。」
話落,不等幾人開口,宓妃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速度之快,身法之詭異,令他們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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