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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男主出場做準備,妞兒們表要拍偶,捂臉遁走∼∼∼
------題外話------
既然如此,她當然要親自探上一探這個目前墨氏皇族外戚實力最為龐大,也是最難對付的巨頭之一,究竟古怪在哪里,又哪里來的自信,意欲染指墨氏的江山。
半年前跟就近圍殺她哥哥的幕後黑手,雖無明確的證據證明是太師府龐太師所為,但種種跡象表明,這跟太師府定然月兌不了干系。
宓妃莞爾,她行事素來有分寸,沒有把握的事情一般都不會去做,但她又是一個極具冒險精神的人,越是具有挑戰性的事情,她就越是有興趣去做。
天下之事,有哪件事是沒有危險的?
說完,也沒等宓妃回應,一紅一紫兩道身影就消失在門外。
「是。」心思被戳穿,劍舞也蠻尷尬的,僵硬的咧著嘴笑了笑,拉著紅袖就要往外走,一步三回頭的道︰「你可不能擅自去做有危險的事情,你可是答應過我們的。」
「劍舞,你家我不會跑去跟人打架的,只是要單獨去確認一些事情,你們就把心放進肚子里,不會有事情的。」
「那你…」
「現在你們兩個,一個去探探鄭國公府,一個去探探太子府,不管有什麼收獲,兩個時辰之後都要回到這個雅間,晚上你們還要跟我進宮參加除夕宴,不能有任何差錯。」
對上宓妃的目光,兩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眨眼表示她們會安靜的听完。
宓妃翻了個白眼,淡定的道︰「听我說完成不,我沒有要派你們離開我啊。」
「不是說不會把我們派出去,是要留在你身邊的嗎?」。難得劍舞也著急了一回,居然跟紅袖一同開了口。
「你們兩個…」
悔夜的任務不用遠行,但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收集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他最近幾日都不會再出現在宓妃的視線里。
兩人沒回宓妃的話,卻是沖她點了點頭,隨後消失在宓妃的視線里。
「注意安全。」
悔夜殘恨朝著劍舞紅袖遞了一個眼神,提起的心落了地,拱手道︰「請等我們的好消息。」
領了命令,悔夜跟殘恨都沒有馬上離開,目光落到宓妃的臉上,但沒等他們開口,宓妃就道︰「劍舞跟紅袖會跟在我的身邊,你們不用擔心我的安危,她們兩個我不會派出去。」
「如此最好。」
「放心,殘恨會謹慎行事的。」
這五個她救回來的人,往後她可是有大用途的,斷不能折在這些事情之上。更何況,自打將他們收為已用的那一天開始,他們便是她護在羽翼之下的人,別人豈能隨意的動彈。
毒宗乃是藥王谷的死敵,下毒的本事不可小覷,宓妃可不想因為自己的自信自大而害了自己手底下的人。
「另外…」宓妃略些沉吟了片刻,又道︰「打听一下毒宗的消息,切記不要靠那些人太近,以免不中招。」
「是。」
「你即刻起程去一趟琉璃國,我要知道目前琉璃國的政局究竟是何模樣,朝堂之上都分為哪些黨派,楊國公府給我仔仔細細的查,莫要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哪怕心里已經在怒吼,在咆哮,臉上都是一派平靜的表情,淡定無比。
「那我要做什麼?」殘恨話很少,但這絕對是個地地道道的悶騷男。
悔夜,殘恨,劍舞,紅袖齊齊的抖了抖,嘴角抽了抽,身體微僵,月復議道︰,能不露出這種表情來嚇我們成不?
「小女子報仇,百年都不晚,本的心眼就比針眼大那麼一點點,所以暫且為那些倒霉的家伙默哀吧,從今往後他們一定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果然,惹誰也不能惹這位主兒啊,太特麼的記仇了。
「唔,我明白了。」
「他們都是上了你們家我這個煞星黑名單的人物,你們該不會以為只是讓他們流了一半的血,那事兒就算完了。」宓妃冷哼一聲,水眸里冷光乍現,膽敢嘲笑欺辱她的兄長,還敢笑話她是一個啞巴,她哪能那麼輕易就放過他們,「本若是不讓他們今生後悔生為人,本就不叫溫宓妃。」
「想問什麼就問,可別最後把自己給憋死了。」宓妃抓起盤子里的點心,屈指一彈射向紅袖,後者趕緊出手抓住,堆起一臉的笑容問道︰「不是都給那些人懲罰了嗎?那為什麼還讓悔夜查他們的名單?」
紅袖張了張嘴,表情有些掙扎,猶豫再三終是沒開口,扭捏的別過頭去。
「我你的能力。」
不過他是一定不會讓宓妃失望的,一本正經的表示道︰「放心,我一定盡可能的查清楚,爭取將最詳細的資料呈給。」
听到這里悔夜突然覺得這事兒一點兒也不簡單啊,你是在玩我呢,還是玩我呢?
「除此之外,我要你用最短的時間,不管采用什麼樣的辦法,將星殞城里大大小小官員之間的私下往來,以及他們的背景關系整理出來交給我。」宓妃蹙眉沉思,查找自己有無漏掉的東西,又道︰「順便將墨氏皇族也調查一番。」
「就這麼簡單?」悔夜眨眼再眨眼,怎麼派給他的任務如此簡單,你是不是太大才小用了。
宓妃見他們都是滿臉的期待之色,歪著頭道︰「悔夜,給你三天時間,將那日出現在城北狩獵場的名單調查清楚,一個都不許漏掉。」
「,滄海都有任務了,我們要做什麼?」紅袖心里那個急啊,一雙大眼來掃在宓妃身上掃動,一雙大眼骨碌碌的轉悠,不斷猜測著派給她的任務會是什麼。
最後的一句話飄散在風里,卻又深深的刻印在雅間里幾人的心坎上。
「請等滄海的好消息。」說完,滄海飛身自窗台躍下,臨行前還不忘交待,「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務必保護好的安全。」
怪不得出了花廳,沒有第一時間出府,而是回到寢室拿了這麼一個包袱出來,原來是早就為他打算妥當了。
鄭重的接過略微有些沉的包袱,滄海不用打開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是各種珍貴難求的解毒丸跟毒藥,還有一些比較常用的療傷藥。
「帶上包袱里的東西,即刻起程。」
「滄海明白。」
「收服音攻門固然重要,前提是在確保自身的安全情況下,你可明白。」
而現在,她正在慢慢張開自己的雙翅,總有一天她會在藍天上自由自在的翱翔。
「放心,滄海定不辱使命。」滄海眼里折射出一抹亮光,他一直都知道,他們的不會永遠局限在相府那一方小天地之中,早晚有一天她會展翅高飛。
因此,讓滄海去收服音攻門是最適合不過的。
不然,他們也不會以滄海為首,事事都甘願听從滄海的吩咐。
他們五個人里面,論單打獨斗屬悔夜的武功最好,內力最為渾厚深沉,然,悔夜比起滄海來卻是缺少了幾分領袖的氣場。
「滄海,如果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能否成功拿下音攻門,讓音攻門為我所用。」
主僕六人很快就出了相府,穿過幾條街就到了熱鬧,隨後進了白雲樓要了一個雅間。
直到劍舞都離開了好長時間,丹珍跟冰彤兩個丫鬟還在歡呼,做起事來真是越發帶勁了。
「嗯。」
「我們會努力學習的,也不怕吃苦。」
「可以。」
「是。」丹珍冰彤點頭,卻又滿眼期待的道︰「劍舞,等你們回來可以開始教我們武功嗎?」。
「你們守好碧落閣,我們會保護好的。」劍舞性格清冷,但心思細膩,辦事也極為穩妥,總是能兼顧到別人來不及想到的事情。
眼見宓妃走了,立馬就一陣紅色旋風似的追了,眨巴著大大的眼楮望著宓妃,眨啊眨的,像只等待主人大手模撫的小寵物。
「,我們現在去哪里?」紅袖性子本就活潑好動,又是一個心里藏不住話的主兒,想到什麼就會說出什麼。
于是,三男兩女同時目露哀怨的望向宓妃,後者無比淡定的揮揮小手,起身,提步,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出了花廳。
劍舞跟紅袖則是險些噴出一口的口水,最後還差不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憋得一張嬌艷的臉蛋紅得就跟煮熟的蝦子很有一拼。
滄海,悔夜,殘恨嘴角抽搐,俊臉斗然爆紅,心說︰不帶你這麼調戲人的。
噗——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堅持,她們一定會努力學好武功,爭取成為對有幫助的人,而不是需要保護的人。
雖然覺得很羨慕,但卻沒有半點嫉妒。
「咳咳,你們別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我,這會讓我覺得你們都愛上了我。」滄海五人出現後,宓妃用的就是千里傳音,因此,丹珍跟冰彤兩人完全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麼。
在他們的心里,宓妃不但是他們的主子,更猶如他們的再生父母,是他們願意用性命去守護之人。
滄海五人自甘願認宓妃為主,便不曾想過要背叛,如今宓妃信守承諾解了他們的毒,還處處維護他們,試問他們為何要背叛。
同時雲錦也很嚴肅的告訴他們,有生之年不得背叛宓妃,否則他會殺了他們。
正當他們萬分疑惑的時候,就看到雲錦從床上起來,慢條絲里的告訴他們以金針渡穴擴展了他們的七經八脈,不但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半點損傷,並且有助于他們今後的修練,在武學這條路上,他們將走得更遠,甚至練至天弦五音的最高一重。
當他們五人在軟榻上睜開雙眼,明顯就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身體里殘留的千里銷魂香的毒不但全解了,氣運丹田的時候,他們更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與自如。
「是,。」
「正準備差人去叫你們,既然來了那就跟本出去逛逛。」
宓妃這才剛提到滄海五人,五人就精神抖擻的走進花廳,恭敬的道︰「。」
「得了,去看看滄海他們在做什麼,把他們叫來我…。」說曹操,曹操就到。
「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學的。」
宓妃搖了搖頭,看著她倆道︰「等你們跟著劍舞紅袖學些本事,本再考慮帶你們出去。」
冰彤在一旁笑得歡快,「今日要出去,能帶我們嗎?」。
「…」丹珍羞惱的跺了跺腳,模樣當真可愛得很。
宓妃笑看著丹珍,直把這丫鬟瞧得不好意思,方才比劃道︰「嗯,丹珍果然懂我的心思。」
「是,奴婢省得了。」
「好了,只要你們安安份份做好自己的事情,對忠心不二,是不會虧待你們的。」丹珍讓她們起來都趕緊去自己的事情,「你們都警醒一些,多多留意外面那些人,別把什麼人都放進碧落閣。」
等她閑下來,再親自去城外山林中采些毒草回來種在院子,不安好心的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至于以後,她保證誰也別想將釘子插到她的院落中來。
安排妥當這些,宓妃也用完了早膳,碧落閣從今個兒起暫時算是安全了,那些不省心的東西,一次性的都趕了出去。
「奴婢謝謝賞識。」
「張嬤嬤以後負責小廚房的一切事務,院中其余的雜事暫且由寧嬤嬤負責,若有其他變動日後再說。」相府整個東院,除了老的慈恩堂跟溫相溫的觀月樓之外,就只有碧落閣有獨立的小廚房,西院,南院,北院的小廚房皆是主子們自己出錢養著的,公中並沒有這項開支。
冰彤話音一落,四個小丫鬟趕緊跪下,沖著宓妃就磕了三個響頭,齊聲道︰「奴婢謝賜名。」
「你們還不謝謝賜名。」
宓妃抬眸看向另外四個年約十二三歲,模樣清秀的丫鬟,指著她們道︰「將她提升為二等丫鬟,名字依次改為白芨,白芍,白芷,白果。」
白晴白梅兩丫鬟喜得掉下淚來,趕緊跪下向宓妃磕頭,「多謝,我們以後一定好好伺候。」
「白晴白梅,你二人原本就是我身邊的二等丫鬟,從今日開始提升為一等丫鬟,跟在丹珍冰彤的身邊好好學習。」
對著綠嬈說了幾句,偏這女的鐵了心似的就是不肯走,于是李恆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直接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就把人給拖出了花廳,其他奴僕一見,乖乖自覺的就跟著走了。
瞧瞧,單是這身邊伺候的丫鬟就不一般,其他院子里的丫鬟可沒見有這種氣勢的。
「是是是。」李恆被冰彤的氣勢驚了一下,暗嘆︰這相府之中,最最惹不得的果然是五啊!
「趕快把她拖走。」
宓妃,這個李恆也是一個人才,必定能好好完成她交待的事情。
只是殺人不過頭點地,她才不會讓這個綠嬈死得那般痛快。
她若不提這些,宓妃還沒那麼生氣,回想種種這個綠嬈對原主做過的事情,以及她跟溫雪瑩溫紫菱勾結做的那些事情,宓妃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綠嬈跪在地上,怎麼也不肯起來,各種耍賴求饒,訴說她以前是如何如何照顧宓妃的,對宓妃是如何如何的好,話里話外都明指暗指,宓妃是個黑心的主子,對待忠心于她的丫鬟都不放過雲雲。
「去吧。」
「是,奴才一定辦好五吩咐之事。」
保證讓她下輩子都記得他。
罷了,誰讓這丫鬟得罪的是這相府最不能招惹的人,他定當好生關照她。
目光落到綠嬈穿在身上的衣服料子,還有她一個丫鬟佩戴的首飾,頓時,李恆似是明了了什麼,怪不得呢?
也不知這個俏麗的丫鬟怎麼得罪五了,最後竟是落到如此下場。他可不五是真想讓他替綠嬈找個好地方,那話里話外,明明白白就是不想讓這個丫鬟好過啊。
李恆只是稍稍一愣,很想抬頭看宓妃一眼,但身為奴才的他又豈能直視主子,因此,只得無可奈何的瞥了綠嬈一眼。
故此,綠嬈撲了一個空,又听到宓妃這樣一句話,整個人都怔愣當場,莫名的恐懼襲遍她的全身。
「李管家,勞煩你將這個丫鬟賣個好地方,千萬可別虧待了她。」在綠嬈手還沒有踫到宓妃大腿的時候,她就轉身坐回了凳子上。
這麼好的地方,這麼好欺負的主子上哪里去找,她不要走,死都不要走。
「,求求別趕綠嬈走,求求了。」綠嬈被這突來的變動嚇懵了,整個人呆呆的,直到李恆推了她一把,她才醒過神來。
轉身對著那些跪地討饒的丫鬟婆子低吼,「趕緊的都跟我走。」
抹了抹腦門上根本就沒有的汗,李恆應聲道︰「是,奴才明白了。」
「新的丫鬟婆子自有本親自去挑選,這些個偷奸把滑的東西,本這碧落閣養不起。」
李恆緩過神來,躬身拱手道︰「奴才這就帶她們離開,只是她們走了,五的碧落閣…」
「愣著做什麼,帶著這些人趕緊滾出碧落閣。」宓妃神色一冷,丹珍作為她的專用嗓子,將那極有氣勢的語氣學得淋灕盡致。
其他的主子哪有宓妃這麼好忽悠,去了其他地方哪有呆在碧落閣里舒服享受,她們不能走。
沒有被叫到名字的丫鬟婆子傻眼了,說什麼,要把她們都發賣了,那怎麼可以。
丹珍沖被宓妃拍了肩膀的丫鬟眨眨眼,示意她們站到一邊,然後一一報出她們的名字,再把宓妃話里的意思,清楚明確的告訴管家李恆。
「嗯。」宓妃點了點頭,起身走進那一群丫鬟里面,左手比劃,右手則是拍向她挑好的丫鬟,「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幾個留下,其余的全部帶走,該發賣的發賣,一個不留。」
「奴才李恆給五請安,五大安。」
這都什麼事兒啊,大過年的別這麼嚇他成不?
李管家一看這碧落閣大小丫鬟婆子都聚在這花廳里,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光是這麼一想,後背就出了一層薄汗。
「,李管家請來了。」丹珍走進花廳,向著宓妃行了禮,這才走到她的身後站定。
她想接近宓妃,然後說些好話誘哄宓妃,如此她還能繼續在碧落閣里名為丫鬟,過著實為的生活。只可惜,宓妃沒能如她的願,讓得她沒少在心里咒罵宓妃。
只是這次回來以後,竟然指定了丹珍跟冰彤兩個丫鬟伺候她,其余人等不得進入她三米範圍之內,可把綠嬈給氣得半死。
不在府中的這半年,想她綠嬈在這碧落閣里,可真真就是一般的存在。
哼,什麼東西,以前可最听她的話了,相爺跟送來的珠寶首飾,但凡不是那種不能踫的,她都有。
冰彤的冷喝聲沒能嚇到那個丫鬟,只見她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宓妃,心下沒底但又不想失了平日里積攢起來的威嚴,于是辨聲道︰「你我同為身邊的大丫鬟,就許你在的身邊耀武揚威,不許我向進言麼?」
「大膽,主子尚未發話,怎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奴婢插嘴。」
沒等這個模樣生得俏麗,約莫十四五歲的丫鬟把話說完,宓妃端在手里的玉碗重重的擱在圓桌上,水眸掠過淡淡的光華,復又恢復成一汪清泉,不見絲毫漣漪。
啪——
終于,底下的不少人忍不住了,頂著某種無形的威壓,哆哆嗦嗦的推出一個人來,讓她代表她們開口問話,「奴婢們不知將奴婢等召集來有何事要吩咐,奴婢們手中還有很多的活…」
她很想看看,也很想弄弄清楚,究竟她這碧落閣中都養出了些什麼樣的牛鬼蛇神,一個個拎不清楚也就罷了,甚至連自己個兒是什麼身份也忘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宓妃一點兒都不著急,神色平和從容,這也是心理戰術的第一步。
主子不發話,身為奴僕的她們自然也是不敢多言的,是以,整個花廳就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
宓妃抬手示意冰彤讓她們起身,隨後就好像將她們都忘了似的,捧著碗安靜乖巧的用著香滑軟糯的南瓜小米粥。
孰不知,冒犯了,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這些個眼楮長在頭頂上的混賬東西,看她們還能張狂到幾時。
蓮步輕移,宓妃優雅入座,冰彤手腳利落的將幾樣冒著熱氣的早膳擺放在宓妃的面前,不言不語的伺候宓妃用膳。
輕擺了擺手,其他人這才正了正神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看似恭敬實則滿心不屑的屈膝行禮,道︰「大安。」
站在外面听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宓妃方才提著裙擺走進花廳,冰彤邁步到她的跟前福身行禮,「奴婢給請安。」
「是。」丹珍應聲退下,李管家是負責管理後院奴僕之事的,如果要發賣某些丫鬟,還真得找李管家來才行。
宓妃神色淡漠的看著里面的人,倒也沒有著急著進去,準備細細的觀察一遍,「丹珍,去把李管家找來。」
花廳里,此刻聚集了碧落閣中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丫鬟之外,其余的莫不是東張西望,拉著自己身邊的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那張嘴巴就沒有一刻消停過。
那樣的蠢事,她可不會去做。
NO!NO!NO!
否則,豈不在她尚未達成所願之前,就已經自己把自己給累死了。
她們願意忠心不二的跟隨她,也願意克服自己的缺點不斷嚴格的要求自己,宓妃自然也樂得教教她們,畢竟隨著她往後計劃不斷的實施與展開,她的身邊需要各種各樣的能人。
冰彤名字叫冰彤,其實卻是一個急脾氣的人,辦起事來既迅速又極有效率,宓妃當初帶在身邊的這兩個丫鬟各有所長,都是可造之才。
「等等我。」
起身,屈指彈了彈丹珍的腦門,宓妃轉身向花廳走去,打座了近兩個時辰,她的肚子老早就已經餓扁,需要盡快進食才可以。
丹珍微怔,看向銅鏡中的宓妃,只見鏡中之人膚白勝雪,精致的臉蛋白里透紅,眉如遠山含黛,眼如秋水凌波,瑤鼻挺立,唇不點而紅,烏發間紫玉蝴蝶釵若隱若現,清新靈動,淡雅月兌俗,竟不覺半點單調,那步搖若是放上去,反而失了幾分清貴之氣。
「是。」丹珍先是從首飾盒里拿出一對蝴蝶耳環替宓妃戴上,隨後才拿出三只形態各異,造型精美的蝴蝶玉釵別在宓妃的發間,正準備再拿出步搖的時候,宓妃搖了搖頭,比劃道︰「就這樣。」
「戴那套紫玉蝴蝶的首飾。」
「的信任比什麼都重要。」丹珍吸了吸鼻子,剛剛她其實還有些怕的,怕誤會她是收了別人的好處才那麼賣力的舉薦那幾個丫鬟。
宓妃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
「奴婢可以發誓,奴婢沒有半句虛言。」
「還有這事兒?」宓妃心下了然,她在暖閣里打座,外面發生的事情她听了個七七八八,知道丹珍並沒有說謊。
恨不得那些人趕緊滾出碧落閣才好,省得見了心里不舒服。
眼下主動要清理那些人,冰彤哪能不高興,連她都特別的興奮,特別的高興。
她跟冰彤知道了以後很生氣,但每日又那麼忙,她們就沒有說。
這麼大的碧落閣,自入冬以來,堆積在路上的積雪都是那幾個丫鬟清理的,本該負責這個活計的人偷了懶不說,還處處為難她們,簡直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敢情還把自己當成了主人。
「是。」丹珍應了聲,一雙靈巧的手穿梭在宓妃烏黑的發間,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簡潔大方,卻又不失清新淡雅的發髻就展露了出來,「你都不知道,有幾個丫鬟奴婢跟冰彤都相處過的,她們對很忠心,可是不在的這半年,她們都被欺負慘了,現在已經淪為粗使丫鬟了。」
「簡潔一些的,一會兒你家我要出門。」
「今個兒想梳什麼樣的發型?」除夕宮宴要晚上才舉行,深知她家性子的丹珍,倒是沒想過要在此時給宓妃梳什麼繁復的發髻。
看著冰彤興奮的,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遠,宓妃轉過身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無語的撇了撇小嘴,比劃道︰「至于麼,讓她高興成那樣?」
「是。」
「把早膳也擺在花廳。」
「是,。」听著這話,冰彤心中一喜,覺得她家終于是要清除那些個毒瘤了。
由著丹珍冰彤伺候她洗漱完畢,坐在銅鏡前準備梳頭的時候,宓妃吩咐道︰「冰彤,你去將碧落閣伺候的所有人都叫到花廳。」
還覺著她是以前的那個她,不會真的把她們怎麼樣。
原本宓妃沒打算現在動這些人,畢竟她現在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一時半會兒分不開身,不過這些人也的確是不安份,一個個都當她是死的。
這些年來,整個院子里絕大部分的活計,統統都丟給七八個勤勞實誠的丫鬟去做,其他的人就挑些輕松的,當著溫的面自然是好好的表現,背地里頤指氣使的,真真可惡。
誰讓宓妃受寵呢,放眼整個相府,就數她的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最多,再加上宓妃以前不管事,因此,整個碧落閣可說是很亂很亂。
這些個丫鬟婆子在碧落閣里當差,沒少偷奸把滑,本該自己份內的事情,愛耍小聰明的總喜歡把自己的事情推給別人去干。
負責灑掃碧落閣的丫鬟婆子從一個時辰前開始忙碌,她們必須在主子起床之前,將整個院子通向各個房間的必經之路清掃出來,至少要保證路面上不能殘留積雪。
碧落閣的景致雖美,但卻遠沒有藥王峰靈氣逼人,更沒有藥王峰能讓宓妃放下所有的戒備。以往在藥王峰上打座,她的全副心神都會投入其中,而在這里卻是不能。
外面的天,這個時辰已然大亮,昨夜里的大雪停了,但寒風依舊呼呼的吹著,爬出地平線的太陽遠沒有夏日里那紅彤彤的顏色,而是泛著白邊兒,怎麼看都懶洋洋的。
不一會兒,宓妃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兩個丫鬟應了聲,捧著東西魚貫而入。
「丹珍冰彤。」
從青山鎮回來的途中,兩個丫鬟已經充分了解到她們家的生活習慣,因此,每日清晨她們只要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即可,其他的不該管的別管,不該問的別問。
辰時初(早上七點左右),丹珍跟冰彤會準備好洗漱用品安靜的候在門外,眼觀鼻,鼻觀心的靜待宓妃的傳喚。
不管是入睡之前,還是睜開雙眼之後,宓妃都習慣打座一個時辰。晚上打座的時間一般為半個時辰,清晨最少也會打座一個時辰左右。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有些東西一旦養成了習慣,再想要改過來真挺不容易的。
閉著雙眼放松自己的身體,慢慢吐納吸氣幾個小周天,宓妃方才從床上坐起來,拿了衣服隨意的披在身上,起身走向暖閣的軟榻。
剛剛卯時初(早晨五點),準確的生物鐘就讓宓妃睜開了雙眼,偏頭朝窗外看了眼,天還未亮,四周都靜悄悄的,唯有風聲听得格外的清楚。
翌日清晨,大雪初停,整個碧落閣都掩映在雪白的冰雪世界之中,寒風拂面,如刀子劃過臉龐,院落中灑掃的丫鬟婆子都穿著厚厚的冬衣襖裙,微低著頭干活,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身子都縮在衣服里面尋求溫暖。
……我是可愛分界線……。
而那輛由兩匹駿馬拉著在雪地里急馳,卻絲毫不顯晃動的馬車,從外到里,從里到外,皆由樹齡在百年以上的紫檀木制成,端得是財大氣粗,奢華至極,想不惹人注目都難。
倘若有人在這樣的深夜里,見得這樣十匹拉風的駿馬,不由自主的就會去猜想,擁有它們的主子會是怎樣一個人。
清一色紅棕色的高頭大馬,高揚著頭顱,墨色的馬眼晶亮有神,偶然可見暗藏其中的絲絲銳利,那神色高不可攀,似是稍帶著幾分王者的風範。
黑壓壓,灰蒙蒙的夜幕下,鵝毛般的大毛迎風飛揚,朵朵晶瑩的雪花仿佛是雪夜里的雪之精靈,純淨的,美好的。
此時距離星殞城百里之外的碧寒鎮上,一隊人馬正風馳電摯的模黑在官道上急馳。
又有哪些事情,她必須親自去探查一番才能安心,想著想著也就睡了。
只是睡熟之前,宓妃心頭都仍在盤算著明天都有哪些事情非做不可。
宓妃回了碧落閣,吩咐丹珍冰彤打來熱水,迅速的洗了一個澡,躺到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而後夫妻倆在房間里悄聲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覺得暖暖的,很溫馨。
「嗯。」溫柔柔的應聲,心頭提起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越是縱容,往往就越是容易犯下不可彌補的錯,屆時想要挽回都不可能了。
即便對方是他的親生母親,有些東西溫相也不覺得可以縱容。
「咱們的女兒孝順我們,擔心什麼,為夫不會想差的,只願咱們的母親能想明白,想透就好。」如果她要還是想不通透,往後定然還得吃些苦頭。
她自己的夫君,她是知道的。
「老爺,你會不會覺得妃兒她…」女兒變得這麼強勢都是為了她,溫心里感動,覺得自己養了一個好女兒,但又擔心溫相多想。
溫相听了,只是吩咐松伯,在老靜養的這段時間,不管她要求什麼,都盡量滿足她。
臨睡前,松伯到觀月樓稟報,說是老沒有大礙,只是需要臥床靜養。
氣氛融洽,溫馨的用過飯,大家坐在一起說了會兒話,然後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歇息。
要說這一桌子的人,還真是一個個都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雖然吃得風卷殘雲一般,好在吃相都不難看,否則不定還以為他們是惡死鬼投的胎。
宓妃嘴角含笑,心里甜甜的,原來看著家人吃著自己做的飯菜吃得那麼香,竟會如此的幸福。
另一邊,溫相溫也不落人後,溫家三兄弟亦是如此,等他們吃了好些,見宓妃沒動筷子,不由都同聲道︰「妃兒快吃呀。」
「真好吃。」雲錦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里,還未咽下就趕緊贊了一聲,接下來筷子就沒有停過。
只是,她做出來的東西只有她自己吃過,旁的人還沒有。
至少,比起一般人,她的廚藝還算精湛。
一個人的時候,為了打發時間,宓妃有認真研究過廚藝,她的手藝談不上堪比世界級大廚,但味道還是不差的。
撇開執行任務時的合作之外,私底下他們根本沒有所謂的私交,也就算不得是。
當然,特工組里那些人,不能稱之為她的,只能算作是戰友。
前世她為特工,除了執行高難度的任務之外,很少會在同一個地方呆很長時間,她的腳步遍布很多的地方,而她素來喜歡獨來獨往,甚至沒有交過一個真心的。
最後這句,宓妃用的入密傳音,僅雲錦听得見而已。
「爹娘,哥哥,咱們趁熱吃,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宓妃眨眨眼,其實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親手做過菜,也不知道味道如何,「這麼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三師兄的嘴。」
「小師妹,這一手你可藏得真深。」雲錦眯著桃花眼,深深的嗅了一口這香氣,食欲大振有沒有。
半個時辰之後,熱氣騰騰的美味佳肴依次擺上桌,不但震驚了溫相溫跟溫家三兄弟,就是雲錦也瞪大了雙眼,看著那色香味俱全的菜品,險些流出口水來。
不過父子兩人也沒有閑著,就著明晚除夕宴一事,反反復復,仔仔細細的商量了一番,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流逝掉了。
頓時,花廳里只剩下溫紹軒跟溫相父子兩個大眼對小眼。
「既然妃兒都親自下廚了,那我就貢獻出一瓶好酒。」說完,溫紹雲也閃身出了花廳。
「好。」溫相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雲錦了,對雲錦他真是萬分的感謝,若不是有他,他的紹宇至今都還不能痊愈。
溫紹宇拍了拍袍子,起身道︰「爹,我先去請雲過來。」
「爹,不會有事吧。」溫紹軒作為大哥,忒不放心有沒有。
「得了,我先去了。」
對于寶貝說要親自下廚一事,溫家三兄弟不淡定了,生怕她傷到自己啊!
難得寶貝女兒要親自下廚,溫相表示很驕傲,不愧是他的女兒,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甭管我做出來的菜能不能吃,你們都得吃,哼——」宓妃雙手插腰做茶壺狀,逗得父子四人笑彎了腰,那些煩人的事情暫時拋到了腦後。
溫相,溫家三兄弟瞪大雙眼,炯炯有神的瞅著宓妃,那意思就是︰妃兒,你會下廚?你會做菜?能吃嗎?
「好啦,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發生的事情咱們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宓妃沒有說的是,她心里那股不好的預感,可是在還沒回星殞城時就有了,「娘親沐浴也差不多該出來了,我去小廚房親自下廚做幾樣菜,再把三師兄請來,咱們一起吃團年飯。」
後面的話溫紹宇沒說完,但花廳里听著的這幾人,誰都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知道他的擔憂是什麼。
跟他有同樣預感的還有溫紹宇,只見他一邊撥弄盤子里的點心,一邊難得正經的道︰「總覺得這個時候琉璃,北狼跟夢蘿出使吾國的目的不單純,明晚搞不好…」
「妃兒說得對,明晚還指不定要發生些什麼,別說吃東西了,神經都還得崩得緊些。」溫紹雲喝了一口茶,想到其他三國的使者,頓覺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隱隱襲來。
松伯走後,宓妃模著扁扁的肚子,笑著比劃道︰「今個兒可是年二十九,是該吃團年飯的日子,明晚在宮里可吃不了。」
「是,相爺。」
「按大少爺吩咐的去做。」
雖然語氣恭敬,但卻疏離得厲害,一點兒也不像是血肉至親。
屆時,他他的兒子跟女兒都會恭敬的喚她一聲祖母或者是女乃女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稱她為老。
別說,听著兒子跟女兒稱呼他們的親女乃女乃為老,溫相還真覺挺別扭的,只願母親早日醒悟,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松伯,先讓府醫替老診治,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去庫房取,有任何事情都過來說一聲。」溫紹軒看著宓妃的手勢,一邊朗聲對門外的松伯吩咐,「若是有什麼不妥,讓府醫盡心照看著,明日再請太醫過府。」
假如老不是您的親娘,您就會知道,您這寶貝女兒的心眼得有多麼的小了。
咳咳,溫老爹不知道的是,你家寶貝女兒可不是對誰心眼都那麼大。
「你的心思爹明白,但願你女乃女乃能想得通。」溫相牽著她的小手,心里軟軟的,他就知道他的女兒心眼沒有那麼小。
家里可以有爺爺,有女乃女乃,有爹,有娘,有哥哥,再加上一個她,如此就完美了,她的人生也就圓滿了。
權勢,地位,金錢,都不是她所追求的,她想要的不過只是一個溫暖的家。
她的心願,真的就是這麼簡單。
「真心。」宓妃撇了撇嘴,一本正經的比劃出這麼兩個字,然後又道︰「其實只要她不再這麼胡亂的折騰,只要她對爹跟娘好,對哥哥好,妃兒會接受她的,妃兒想要的不過就只是一家人和和樂樂,美美滿滿的一起生活罷了。」
他心里可跟明鏡似的,自家這個寶貝女兒可是極不待見老的。
「妃兒這話是真心的。」溫相伸手揉了揉宓妃的腦袋,語氣溫和,帶著幾分寵溺。
你說你,老了老了,每天好吃好喝,奴僕成群的伺候著你,你就安安份份的安享晚年不就成了,偏偏要鬧這樣,鬧那樣來膈應人,不氣你氣誰。
嘖嘖,大概她命里真的跟老犯沖,不見面還好,這一見面就天雷勾地火的,她實在忍受不了那個老妖婆的多管閑事。
第二次見面,她把老氣得吐血暈倒。
咳咳,自她穿越而來,第一次見面,她把老給嚇得吐血暈倒。
「爹爹,要不您去看看吧!」到底那是她家便宜爹的親娘,即便宓妃再不待見老,她也不能阻止自己的爹去盡孝啊!
後來,老是真的病了,他才重新走進了慈恩堂。可他們之間的母子關系,卻怎麼也回不到最初的時候。
直到那次設計事件之後,溫相對老可謂是惱怒至極,甚至一連兩年都不曾踏進過老的慈恩堂,即便她裝病,他也不曾動搖過過分毫。
漸漸的,他的心便也開始疏遠老。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樣的做法,不得沒有讓老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反而對溫越發的不滿。
以前溫相總想著能在妻子跟母親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讓她們能夠好好的相處,因此,哪怕是妻子在母親那里受了委屈,他也從沒當眾下過母親的面子,只是回到房里再好好安慰溫。
然而,他這般好的妻子,卻是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母親的贊揚。
除非是染了風寒,擔心把病氣過給她,溫才不會去慈恩堂請安。甚至于相府中大小事情,原本溫可以自己做主,但因敬著老是婆母,故而凡事都會向她請教。
一家人和和樂樂的不好嗎,溫作為兒,對她從未說過半句不好,每天盡心盡力的操持著整個相府,日日到慈恩堂向她問安,風雨無阻,自嫁進門來就不曾間斷過。
不是他這個做兒子不關心自己的親生母親,也不是他這個做兒子能冷血到對親生母親不聞不問,而是他不想自己的母親一錯再錯,希望她能借著這次的事情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究竟錯在哪里。
溫相面色微怔,黑眸幽深,袖中的手緊了又握,握了又松,幾番糾結掙扎之後,沉聲道︰「本相又不是大夫,病了就請府醫。」
就算相爺脾性好,為人再怎麼孝順,但任一個人再好的脾氣,那也經不起隔三差五的折騰不是。
倘若繼續這麼下去,松伯覺著老一定會眾叛親離,淪為孤家寡人的。
好了,現在弄得不管在兒子還是兒的面前都討不了好,可算是痛快了?
想到老那性子,松伯又不禁輕嘆一口氣,兒子跟兒感情好,難不成還礙到她什麼事了,以至于非得這麼作,這麼鬧。
「相爺,慈恩堂管事嬤嬤來報,說是老吐血暈倒了,您看…」松伯躬身候在門外,大冷的天里他偏還覺得熱,也不知今年是怎麼的,這大過年的怎麼就事情不斷呢。
只是沒等溫相把話問出來,門外就響起管家林松的聲音。
不管她做什麼,只要她還能守住那一顆本心,溫相就覺得她很好,就永遠都不會對她失望。
他的女兒打小就心地善良,無論一天天成長起來的她再如何變化,骨子里最為純真的東西,只要還沒丟掉就好。
「妃兒,你娘…」溫相從沒有懷疑過他的女兒,更不曾覺得他的女兒對親人冷血涼薄,甚至是心狠手辣。
前世之于她,或許真的就只是一場浮沉,一場夢吧!
從今往後,她便是真正的溫宓妃。
如此,原主方能走得安心,而她也才能更加心安理得佔據著她的身子,享受屬于她的親情,擁有原本該屬于她的一切。
身體的原主已去,殘留在她身體里最後的這些牽掛與情緒,作為佔據了這具身體的宓妃而言,于情于理,不管出于什麼,都該借由她表達出來。
安排妥當這一切,宓妃才移步到花廳里,又對溫相跟三個哥哥說了一些心里話,這些話或許很感性,也帶著幾分矯情,不禁又惹得他們紅了眼眶。
那樣不但惹人笑話,更會影響相府的聲譽,別說她娘舍不得,就是宓妃也不想听到那些有的沒的。
接著趕緊吩咐錢嬤嬤伺候溫先泡個熱水澡,去去一身的寒氣,用熱棉帕仔細替溫敷一敷眼楮,別整得明晚進宮還是一雙免子眼。
迎著風雪回了觀月樓,宓妃陪著溫說了好一會兒話,花了好些心思才讓她這位美人兒娘親破涕為笑,不在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