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057】美人如玉如斯溫柔

作者 ︰ 銘蕁

哈哈,蕁在今天這麼一個特別的日子里說愛乃們哦,乃們有表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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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十九號送蕁禮物的親有︰

------題外話------

「柔幻心悅溫丞相的大,還請陛下為柔幻賜婚。」

罷了,未達成所願之前,她暫且先忍忍,等他賜了婚,其他的再來討論不遲。

倒真是看得起自己,變著法兒的提高自己貶低于她,實著可恨。

哼,好你個金鳳國的皇帝,她堂堂一國公主客套的對他說所求一個彩頭,不過是給他面子,何來的所謂恩典一說。

「那不知柔幻公主想從朕這里要個什麼恩典。」宣帝莫測高深的看了眼南宮涵碧,面上不顯分毫卻心里不住的揣摩著,這對兄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難不成是想要讓他…。

南宮涵碧為正一品的公主,她的公主封號便是‘柔幻’兩字。

「其實這個彩頭是皇兄為柔幻所求,還望陛下見諒。」

施施然從座位上起身,款款細碎蓮步輕移,一襲寶藍色的羅裙,袖口繡著金色的牡丹,領口用銀色的絲線繡出不知名的圖騰,腰身高束,長長的裙擺鋪散在地,隨著她的步伐移動間蕩起淺淺弧度,烏黑的發絲梳成飛鳳髻,珠釵翠羽環繞,瓜子臉,柳葉眉,丹鳳眼,挺立的瑤鼻,一張櫻桃小嘴,儀態雍容貴氣,聲似黃鶯,婉轉動听。

「願賭服輸,不知三皇子想要什麼作為彩頭。」宣帝看了看他的眾位大臣,只見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那兩盆究竟是什麼菊花,不由臉一黑轉移了話題,以免南宮立軒向他們‘請教’這兩盆花的名字,不然臉可丟大了。

看來二哥喜歡的菊花,她得想辦法從夢籮國去弄回來。

宓妃只是掃了一眼那台上的花便收回了目光,覺得夢籮國倒不愧百花之國的稱號。

剩下的兩種則是兩盆海棠花跟兩盆芍藥花,勝負立竿見影。

琴郡進貢上來的三種名菊珍品分別是帥旗,綠衣紅裳和玉壺春,而夢籮國展示出來的七種名花,其中五種是菊花,里面就包含了帥旗,綠衣紅裳跟玉壺春,且色澤品貌更勝一籌,另外兩種名菊竟是無人能說出名字,簡直尷尬至極。

而且,夢籮國還是壓倒性的贏了。

暫且不談兩國拿出來的花一一比拼,單單在品種上,金鳳國就輸了。

嬌艷欲滴的鮮花被搬上大殿,眾人的目光不禁也被這冬日里仍舊綻放著鮮花給震了一下,無論是花的顏色還是品貌都極其的完美,一時間投射在花朵上的目光是怎麼也收不回來。

大殿中央的舞台,很快被安置上了兩張長長的桌子,一邊擺放著太子吩咐人放置上的三種名菊共七盆,一邊則是擺放著南宮立軒吩咐人放置上的七種名花共十二盆。

嘖嘖,看來她那不好的預感是真的,這個女人貌似想要打她家大哥的主意呢?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南宮涵碧自然不知道她的舉動已經盡數落到了宓妃的眼中,後者嘴角含笑,只是那雙眸子里的溫度越來越低,越來越冷。

此生若能得這樣一個男子愛著,她也滿足了。

不動聲色的幾番打量下來,南宮涵碧越看溫紹軒越是滿意,對父皇母後將她舍棄,讓她淪為一顆棋子也沒有那麼怨恨了。

再有她雖然喜歡溫柔體貼的男子,可也不是楚宣王世子那種溫柔到骨子里,絲毫沒有脾氣的溫柔男子,而該是像溫紹軒那樣,看似溫潤儒雅,飄若謫仙,實則暗藏心機,月復黑狡詐的男人。

不過當她確定了楚宣王世子的身份,那股子驚艷就消散了,一個跟寒王一樣有著破爛身體,甚至活不過二十二歲的男人,如何配迎娶她。

看到楚宣王世子的那一瞬間,她只覺自己的魂魄都似乎離體了,眼里滿是驚艷。

只可惜,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認清楚自己的處境,滿心以為她還有談條件的資本。

若非是她眼界太高,早早定親出嫁,此番也不會被當成棋子跟隨三皇子出使金鳳國。

南宮涵碧已經十七歲,早該過了議親的年紀,可她自詡是中宮嫡出的公主,身份尊貴遠非一般公主所能相提並論,雖說的確生得花容月貌,冰肌玉骨的,但眼楮長在頭頂上,看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別人見了她需要俯身跪拜的模樣,故此,在她眼里誰也不配娶她為妻。

從南宮立軒站出來,琉璃國跟北狼國就事不關已的作壁上觀,老神在在的品著酒,仿佛真的就只是來參加除夕宴的。

「多謝陛下。」

「三皇子請。」

「如此,請陛下允許本皇子也去安排一二。」

「是,父皇。」

沒道理他堂堂一國之君,還玩不過一個小子。

「太子,你且去安排。」話到這個份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宣帝倒要看看這個三皇子能玩出什麼樣的花招。

論若其他的物件,也許金鳳國真有出彩的,但比起各種各樣的珍稀花卉,放眼整個浩瀚大陸,壓得過夢籮國的還沒有。

「陛下果真爽快。」任金鳳國地大物博,不缺珍奇稀罕之物,但他素有百花之國稱號的夢籮國也不懼半分。

左右一時間他也捉磨不出對方的真實意圖,不如待他出招之後,他再接招。

只是這三皇子表現得如此的鎮定自若,勝券在握的模樣,倒讓宣帝心里有些沒底。

琴郡進貢而來的名菊,宣帝看過賞過,的的確確是珍品中的珍品,大冬天的迎著風雪都開得那般嬌艷明媚。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宣帝懂得,若是不拋出些東西,對方又如何會上鉤。

這一招以退為進用得不錯,宣帝眼中的深意多了幾許,揣摩著南宮立軒究竟在圖謀什麼,心思翻涌面色未變,「就依三皇子所言。」

「哦,既然如此,本皇子的攀比之心也更強烈了些。」南宮立軒志不在此,倒也不甚在意,話鋒一轉又道︰「既然是攀比,那便有輸有贏,倘若本皇子帶來的花卉比不過太子所說的貢品名菊,那之前所提到的彩頭不要也罷,不知陛下覺以為如何?」

琴郡郡守送上來很多盆精心照料的菊花,品貌都極為不錯,尤其是在賞花大會上拔得前三的珍品名菊,太子親眼看過,雖不知夢籮國帶來的是什麼花,但他很有信心。

果然,這件事情就交到了他的手中,由他全權負責。

父皇早就知道夢籮國會帶著珍稀花卉前來,究竟圖謀什麼暫且不知,正逢琴郡郡守上報有在冬季綻放的菊花折子,墨思羽便主動向宣帝提起。

從他坐上太子之位,就沒有停止過對寒王出手,當他得知墨寒羽在琴郡毒發,真恨不得他死在琴郡才好,為了避嫌墨思羽自然不能出現在琴郡,但那可不代表他沒有派人去琴郡。

「父皇,前兩日琴郡進貢了幾盆在冬季綻放的珍品菊花,兒臣見三皇子對他所帶來的珍品花卉如此有信心,不由就心生幾分攀比之意,不如…。」太子墨思羽很有眼力勁兒,接過話頭從善如流的開了口。

虧本的買賣做不得,他的目的從頭到尾都非常明確。

「能討陛下歡心,本皇子也算不虛此行了。」南宮立軒舉止有度,態度大方有禮,倒也沒有盛氣凌人,語氣縱使囂張卻不令人討厭。「只是…只是不知本皇子此番帶來的花卉若真討了在場眾位的歡心,能否討要一些彩頭。」

真正的意圖,只怕還在後面。

「朕早有耳聞,夢籮國素有百花之國的美稱,今日有幸能一飽眼福,開開眼界,朕心甚悅。」倘若只是鑒賞也就罷了,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這分明就是一出拋磚引玉的戲碼。

宣帝黑眸一眯,明黃色的廣袖一揮,朗笑出聲,這是要宣戰了。

「皇帝陛下,本皇子此番出使貴國帶來幾盆珍稀的花卉,還請在座的各位鑒賞一二。」

這廂溫家三兄弟話音剛落,那廂夢籮國沒等琉璃國跟北狼國出聲,南宮立軒便起身行至大殿中央,此時歌舞間歇,正好給了他一個開口的時機。

「大哥放心,我們知道了。」兄弟兩人對視一眼,見大哥神情不似鬧著玩的,也就認真起來。

溫紹軒越想越發覺得那股預感越強烈,不由打斷兩個弟弟的討論,沉聲道︰「這事兒回去再說,一會兒你們都各自警醒一些,我總覺得今晚會有事情要發生。」

「哎,懶得跟你爭論這個,等我想個辦法將百果園的葡萄存到冬天,這樣妃兒就有得吃了。」腦海里劃過這麼一個訊息,溫紹宇覺得可行,等他回去再研究研究,指不定能行。

「你說得倒是輕松。」

「總會有辦法的。」

貢品一般除了皇上的賞賜之外,根本就沒有旁的途徑可以得到。尤其是這冬季的葡萄,原本就沒有多少,全都用來宴請使臣,也沒多的讓他們去求皇上賞賜,還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這個可不容易。」溫紹雲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只是冬季的葡萄都是貢品,即便是他們府上也是沒有的。

還有那些個男人,竟然敢用那樣的目光打量他的寶貝,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早晚要找到機會收拾收拾他們。

她就沒覺得,殿中那些瘋女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麼?

在這樣的場合,估計也只有他家這個寶貝才能如此沒有顧忌的該吃吃,該喝喝。

溫紹宇抓了抓後腦勺,白了溫紹雲一眼,無比認真的道︰「我在想,既然妃兒那麼喜歡吃葡萄,我得想辦法弄些回府。」

「紹宇你又怎麼了?」

不知怎的,心里有股不太好的預感,一時間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

他怎麼覺得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心思微沉,整個人也戒備起來。

搖了搖頭,溫紹軒抬眸四下看了看,低聲道︰「沒什麼。」

「大哥怎麼了?」察覺到溫紹軒的異常,坐在他右手邊的溫紹雲問道。

目光在溫紹軒的身上流連片刻收回,南宮立軒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的確確擁有很足很足的資本,是個女人都會想要嫁的男人。

正愁該用什麼法子讓南宮涵碧嫁去相府才不會引起她的懷疑,卻不曾想到他這個心高氣傲的皇妹,竟然主動提出要嫁給溫紹軒,如此,倒省了他的不少口舌。

南宮立軒微怔,而後笑著點了點頭,道︰「涵碧的眼光真不錯,皇兄最矚意的人也是他。」

放眼整個星殞城,溫紹軒這個男人,那可真是絲毫都不遜色于皇室親王皇子等人,身份也算尊貴,倒是配得上她這個嫡出的公主。

想到有關于這個男人所有的資料,南宮涵碧越發覺得自己的眼光極好。

是以,她所嫁之人拋開皇室親王之外,就只得在郡王府,侯府,國公府,相府,太師府這些高門子弟之中挑選,看來看去也唯有溫相的大溫紹軒合她的眼緣。

墨寒羽好是好,也的確有令女人為之瘋狂的魅力,但他身中劇毒,南宮涵碧也不想做寡婦。

「溫丞相的大。」南宮涵碧乃中宮蘇皇後嫡出的公主,眼界自然是高的,放眼整個金鳳國,皇室親王除了墨寒羽之外,哪怕是太子她也瞧不上眼,自然就絕了嫁入皇室的心思。

畢竟南宮涵碧是他一母同胞的親,若能在不影響他計劃的前提下又滿足她的這一個要求,他也樂見其成。

「那你看中誰了?」只要不是對他計劃無用之人,南宮立軒倒也不反對。

「皇兄最好不要逼我,我的性子皇兄也是清楚的。」

「你……」

她到底只是一個女子,所嫁之人將是她後半生的依靠,雖然她目的不純,但她也萬萬不能與她瞧不上眼的男人做那種事情。

「要我乖乖听話,乖乖嫁人可以,但嫁給誰得由我自己來選。」這是她最後的底線,南宮涵碧堅決不會讓步。

既然父皇母後已經決定要舍棄她,要她嫁人,那麼她就要選一個她看得上眼的人,總不能這一點要求都不滿足她。

她跟南宮立軒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堂堂正一品的公主,最後也擺月兌不了成為棋子的命運。

「皇兄覺得涵碧能不好好準備嗎?」。南宮涵碧冷聲反問,又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目光落到那一襲紫衣的溫紹軒身上,心下有了計較。

想到自己在年關前趕往金鳳國的目的,心思轉動間也就平靜了下來,給人的感覺也是舉止有度,冷靜沉著的。

便是那相府的三位都有將他比下去的趨勢,一瞬間,南宮立軒就覺得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他的相貌在夢籮國也算是極為出眾的,哪怕是在夢籮國皇室也排在首位,但在見了寒王墨寒羽跟楚宣王世子之後,硬生生的降了那麼兩個等次。

「涵碧,準備好了嗎?」。南宮立軒,夢籮國三皇子,乃中宮蘇皇後嫡出,身份尊貴。

尤其她吃葡萄的樣子,更是讓陌殤眉眼含笑,整個人越發溫潤起來,讓得坐在他身後的人頓覺春風拂面,似是陽春三月般溫暖。

似乎在她的眼里,這雪陽宮中眾人,都沒有她眼前的葡萄來得重要,當真可愛之極。

這樣的女子,讓他莫名的想要靠近。

卻是不曾想,她會大方坦然的回他一笑,干淨,明媚,似勝驕陽。

故,他對上她的眼,嘴角上揚,展顏一笑。

因著他的這張皮囊,自他記事起,無論男女看到他,眼神都不甚清明,帶著某些色彩,往往只是瞬間就令他心生不悅。然而,她看他,就那麼定定的,直勾勾的望著他,他在她清澈的眸底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沒有旁的雜念,她看他,僅僅只是被他的容貌所驚艷到了而已。

他從未見過像她一樣的女子,那樣的大膽,那樣的自在,那樣的坦蕩,一眼便讓人心生歡喜。

想到對面那個看自己看得痴了的人兒,陌殤的嘴角悄悄上揚,弧度漸大,沉悶的心情在她沖他展顏一笑的瞬間,奇跡般的變得很好,從未有過的好。

不算親,倒也不疏。

說起來他們這對表兄弟還當真是同病相憐得很,雖然常常是一兩年,或者三四年都見不上一面,但兩人之間的感情還算尚可。

他跟墨寒羽是同一年出生的,墨寒羽虛長他三個月,然,從小到大他都不曾喊過他一聲表兄,哪怕是他的母親跟姨母韓皇後還在世的時候。

陌殤整個人懶懶的倚在椅子里,半垂著眼眸,濃密的眼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放在扶手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側的表兄墨寒羽。

終于,稍有些腦子的人,迅速的轉移了目光,寒王殿下可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因此,當他察覺到那些投射在宓妃身上,變了味道的目光時,冷冽的氣息驟然以他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空氣不禁都為之凍結。

墨寒羽從宓妃進來就一直留意著她,看著她絲毫沒有顧忌的吃東西,黑眸深處閃爍著零星的笑意,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笑是多麼的寵溺。

眼看著那一顆顆飽滿圓潤的紫葡萄進了宓妃那一張一合的小嘴,不少年輕的都不禁咽了咽口水,這一刻,他們真是恨不得變身成為她拿在手中的一顆葡萄。

于是,整個大殿中的氣氛驟然變得有些古怪。

許是殿中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妝容精致的各色美人兒投射在宓妃身上的目光太過于灼熱,以至于之前只敢隱晦打量宓妃的各家也不由得大膽起來,目光落到宓妃身上很長時間都忘了要收回去。

即便是失憶,這些日積月累起來的習慣卻是怎麼也不會被遺忘。

她雖不是什麼豪門千金,但她自五歲開始在這一個方面就被當作是豪門千金來培養,故此,這些東西是一天天積攢起來,深入到骨子里的東西,無意間展露出便顯得渾然天成,似是與生俱來的一般。

當然,憑著她的本事,接手的任務多半都會出現在極為高檔的會場或者是別墅,良好的教養跟優雅的用餐禮儀是入門的必修課。

前世因著特工的身份,時時刻刻都會接收到各種各樣的任務,扮演著形態各異的角色,一窮二白的普通市民也好,受過良好教養的富家千金也罷,宓妃自認為她都能詮釋得分毫不差。

其實宓妃吃東西的時候,動作雖然很快,舉止也極其的隨意,但不得不說她吃東西的時候很是優雅與貴氣,就仿佛是一幅美麗的畫,讓人賞心悅目。

故此,在宮宴之上毫不做作,恣意品嘗糕點水果的她,再一次驚艷了全場。

從她踏進雪陽宮就驚艷了全場,引得眾人矚目,幾乎都忘了她是一個啞巴的事實,無可挑剔的傾城之貌,以至于殿中無論男女都不免抽出二三分心神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便是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的這最基本常識。

只是,沉浸在美味葡萄中的宓妃顯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既然好吃,她當然要多吃一點,本來出席這討人厭的宮宴就讓她心情極度不好了,總不能還要虧待了自己的胃,至于這大冬天里新鮮的葡萄是從哪里來的,她暫時沒有興趣知道。

寒冬臘月的,宓妃真沒想到居然還能吃到葡萄,而且是這麼大顆還這麼甜的葡萄,不得不說相當的驚喜。

于是,一顆接著一顆的,宓妃覺得自己完全停不下來了。

挺甜的,好吃。

唔——

解決完三塊美味的糕點,宓妃的目光落到果盤里大顆大顆紫色的葡萄上面,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白女敕女敕的小手伸向葡萄,摘下來動作熟練的剝掉皮就放進嘴巴里品嘗起來。

果然,古代的某些東西,其實真心挺好吃的,比起現代的某些餐點味道也是毫不遜色,就好比她面前的這盤糕點,造型精致唯美,味道甜而不膩,細滑又軟糯。

宓妃眼觀鼻,鼻觀心,對于殿中的暗流是絲毫都不關心,舉止隨意但又不失優雅貴氣的拿起桌案上的點心,小口小口的吃著,水眸眯了眯,覺得味道還不錯。

故此,這場看似風平浪靜,喜氣洋洋的除夕宴,實際上卻是風雲變比,暗流洶涌。

雖然,北狼國跟夢籮國,甚至是琉璃國都說出了很動听的理由,但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有些事自然用不著挑到明面上來說,那樣只會無端惹人笑話。

可北狼國跟夢籮國在這個時候出使金鳳國就很難不讓人猜測他們的真實目的了。

如果說琉璃國鎮南王在年前出現在星殞城,那是為他的王妃尋醫而來,倒也算是合情合理說得。畢竟,琉璃鎮南王深愛著他的王妃在四國都不是什麼秘密,甚至還有人說過鎮南王妃乃紅顏禍水,生生迷惑了鎮南王,讓得鎮南王失了一個男兒該有的雄心。

思緒一轉,不過眨眼之間,宣帝便恢復如常,莫測高深的坐在首位,一雙利眸看似清明,實則暗藏鋒利,不動聲色的听著場中藍衣女子彈奏的琵琶曲,順便靜待琉璃國,北狼國跟夢蘿國出招,且看他們究竟誰更耐得住性子,誰又更沉不住氣。

若非要遵循祖制,宣帝是真沒什麼心思舉辦除夕宴,每年的這一天,所有人都歡欣慶賀,誰又可知他滿心的蒼涼與淒苦。

突然,一曲激昂的琵琶聲喚醒了宣帝飄遠的思緒,將他給拽了回來,輕揉了揉眉心,在這樣本該喜氣洋洋的除夕夜里,宣帝的心情顯然並不是很好。

可即便是宣帝不親近,甚至是疏遠寒王,這些年來也沒有減少那些人對寒王的忌憚,一次又一次對他狠下殺手。宣帝若是再表現出對寒王特別一點,又焉知那不是對他又一次的傷害。

若先皇沒有那麼特別的對待寒王,宣帝不禁會想,他的兒子會不會就不會受這麼些年的折磨,甚至隨時都有可能因為體內劇毒而送掉性命。

當年,可不就正是因為他的父皇對寒王的疼愛才為他招至了那場禍患嗎?

宣帝更是時時刻刻牢牢的記著先皇對他的告誡,也吸取先皇的教訓,縱使疼愛寒王,也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他這個皇帝,從登基之初就處處受到掣肘,處處受到限制,很多的事情他想做,卻是做不了。朝堂不比別的什麼,牽一發而動全身,在他沒有十足把握之前,又如何敢動。

身居高位,宣帝的喜怒常人自是不可能揣摩到的,他心里疼愛寒王,但他卻忍著從不親近寒王,甚至是疏遠他,為的不過只是希望能減少他身邊潛在的危險。

雖身份尊貴,血統高貴,可偏偏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一切都是枉然。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宣帝對楚宣王世子的疼愛是跟寒王一樣的。在他這個帝王的眼里,自小先是身中火毒,後又身中寒毒的墨寒羽跟自出娘胎便被斷言活不過二十二的楚宣王世子何其的相似,都是命運多舛的若命孩子。

宣帝高坐在首位之上,不時看看下首的太子,又看看寒王,最後目光落到楚宣王世子的身上,一會兒之後移開,獨留下消散在空氣中的那一聲輕淺嘆息。

絲竹之聲裊裊,為除夕宴精心編排的宮廷舞蹈也極為喜慶,整座雪陽宮上下都處在一片熱鬧歡騰喜慶之中,之前那幾分不快也早已被喜氣所沖散。

美人如玉,如斯溫柔。

對他,心里倒也有了八個字的評價。

到底是淡漠疏離的心性使然,很快宓妃就移開了目光,沒再把楚宣王世子放在心上。

明明病著,偏生看起來卻極為健康,當真是見了鬼了。

他那完美無暇的臉明明就是透著病態般蒼白的,偏生那蒼白里面卻又透著幾分健康的紅潤,反復看來竟是詭異得很,讓得宓妃心生幾分煩躁。

可他倘若是真沒病,又或者是裝病,甚至是像寒王一樣中毒,癥狀也不該如此才對。

然而,令得宓妃萬分不解的是,據她觀察這楚宣王世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病人,究竟問題怪在哪里?

白得,有些令人心疼……

他的皮膚很白,白得幾近透明,似是能透過他的皮膚看到隱藏在皮膚下面的毛細血管,這完全不似一個人皮膚正常的白,反而是透著某種病態的蒼白。

只是終究沒能忍住,目光又再一次的落到了他的臉上,後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倒是沒有察覺到她在看他。

「嗯。」點了點頭,宓妃倒也收回了自己的心思,不再詢問關于楚宣王世子的事情。

更何況,正如宓妃所說,十年來能將楚宣王府緊握在手里的他,又怎會可能會如同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知道了,娘一個婦道人家,手哪能伸得那麼長,頂多看好你們幾個孩子便知足了。」溫笑笑,她跟楚宣王世子的母親有交情,可不代表人家楚宣王世子需要賣她的面子。

即便,她有被楚宣王世子陌殤這個男人的美貌氣度所驚到,可她到底不會在他的身上花費旁的心思。

說她冷血也好,說她涼薄也罷,別人之事與她何干。

與自己無關,又不是她所在意之人,宓妃向來都不會多管閑事。

「娘,別想那麼多,既然他今時今日都還能坐穩楚宣王世子的位置,想來也是有些手段的,你可別操那份閑心。」

高門貴族里的彎彎繞繞,沒有什麼是溫不清楚的,別看在外人面前風光無限,又有誰看得見暗地里那些委屈跟隱忍,甚至是時時刻刻,不得不有的謹慎跟防備。

先是失去母親,再是失去父親,轉眼間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孩子變成了孤苦無依的孤兒,可想而知他的日子會過得如何的艱難,哪怕他仍舊每日享受著奴僕成群的伺候,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換不回來了。

暖暖的手指撫過宓妃的小臉,溫整了整思緒,道︰「娘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有些感傷罷了,妃兒不用擔心。十二年前楚宣王妃去世,兩年後楚宣王隨之失蹤,多年來查無音訊,怕只怕是凶多吉少,那時的楚宣王世子不過十歲之齡,撐起整個楚宣王府的重任便是落到了他一個孩子的身上,這些年他肯定也是過得很是辛苦。」

「娘。」

「世人提到楚宣王世子,大多都以‘病世子’來稱呼他,而他似是也不反對,就那麼由著世人如此稱他。」

「楚宣王世子除了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之外,其實還伴著另外一個較之更為響亮的稱號。」說到這里溫看向楚宣王世子的眼神不由滿帶疼惜,她一直都知道楚宣王府那池水深不可測,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否則她的好友也不會……在那如花般的年紀就早早的去了,留下這麼一個年幼的孩子。

而,楚宣王世子給她的感覺,便是如此。

莫名的,宓妃覺得所謂溫柔,或許就是一種感覺,是一種所有美麗的言詞也替代不了的感覺。

哪怕在她眼里,她家大哥溫紹軒就是一個溫和從容,儒雅飄逸又很是溫柔的謫仙美男,倒也沒有楚宣王世子這種似是從骨子里浸透出來,帶給人溫柔的那種感覺。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宓妃自認她是一個不知溫柔為何物的人。

于是,她也回了陌殤一個明媚勝似驕陽般的微笑,後者見她展顏一笑,黑寶石般的眸子里尚未來得及消散的笑意漸漸加深,僅僅只是微微一愣過後,整個人越發溫柔起來,令人倍感溫暖,忍不住就想親近他。

宓妃覺得,她若是不大方坦蕩的回應一下,倒顯得她很小家子氣,而且心里有鬼似的。

可那楚宣王世子非但沒有對她大膽的打量露出輕蔑之色,倒是極為有禮貌有修養的沖她淺笑了兩次。

一次兩次的盯著一個男人打量,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饒是宓妃看向他的眼神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卻也著實不妥當,還顯得有些許輕浮之氣。

眉心那一點朱砂,更是在他的彎唇淺笑之下變得越發的鮮紅欲滴,妖嬈惑人。

那笑,淺淺的,淡淡的,帶著幾分輕柔,幾分親和,盡是說不出的溫柔。

眸光清亮皎潔,坦坦蕩蕩,觀之令人身心愉悅,倍感舒適。

似是有所感應,當宓妃抬頭看向陌殤的時候,陌殤也剛好抬起了頭,四目相對,他的眸光清清淺淺淡淡,溫和溫潤如潺潺溪水,宓妃微怔過後卻是不知為何紅了耳根,陌殤卻是再一次沖她輕柔一笑,那溫柔似是滲透到了骨子里。

娘胎…先天不足之癥…活不過二十二…宓妃腦海里浮現出這麼三個信息,好看的眉頭不禁蹙成一團,貝齒輕咬唇瓣,下意識的便抬頭朝著對面那個如詩如畫,美如清淺水墨畫卷般的男子望去。

如此,她有何理由不堅強,又有何理由怨天尤人,自哀自憐。往後,她定當活在當下,拋下的那些軟弱,堅強的活著。

細想她們三人這一生,算起來她是最幸福的那一個,夫君疼愛維護,兒子女兒孝順,處處都護著她這個做母親的。

世事之無常,令溫一時間滿心的感嘆與悲涼。

提到楚宣王世子,難免就勾起了溫的感傷難過之情,出閣之前她的兩個好友,前韓皇後去了,楚宣王妃也去了,當年的三,到如今只剩下她一人而已。

楚宣王妃跟她是知心好友,往日的之情仿佛還在昨日,然而那明媚嬌艷的女子,卻是早已歸于塵土,長眠于地下。

「只是……」似是想到什麼,溫的輕聲低語微頓,迎上宓妃晶亮的黑眸,似是嘆息般的道︰「楚宣王夫妻恩愛,卻是只得楚宣王世子一子,而且這楚宣王世子自娘胎之中便是有著先天不足之癥,曾有…有曾有大師斷言這楚宣王世子活不過二十二。這孩子的容貌當真是集他父母之所長,若不是娘與他的母親相熟,不然還真不敢確定他就是當年那個還小小軟軟的孩子。」

這人的身上就好像被重重迷霧所包裹著,看似清風明月,實是霧氣裊繞,朦朦朧朧。

宓妃蹙了蹙眉,僅僅只是出于一瞬間的某種直覺,她覺得這楚宣王世子不簡單。

寒王跟楚宣王世子既是表兄弟,也不怪那人會坐在寒王的身邊,甚至是把除太子之外的王爺皇子都甩在下首。

京城三姝出嫁之時的盛況,至今仍能在茶樓酒肆偶爾听人談論,可想而知當時是怎樣的盛大壯觀。

三人皆為名門貴族精心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自小就私交甚密,長大之後,韓錦華入宮為後,韓錦芸嫁給遠在璃城的楚宣王,而穆亞琴則是嫁給了才華橫溢,年輕俊朗的溫相。

宓妃點頭,思緒翻轉,努力在腦海中回想資料上的信息,前韓皇後名喚韓錦華,楚宣王妃名喚韓錦芸,她們兩人與她的娘親穆亞琴,正是二十多年前享譽四國的京城三姝。

眼見寶貝女兒萌萌的眨著水靈靈的大眼楮,溫似是知道她心中的疑問,接著又道︰「不過娘剛才仔細打量過他的眉眼,倒是能確定他的身份了。楚宣王世子的母親跟寒王的母親都出自韓國公府,他們兩人的母親乃是一母同胞的雙生花,楚宣王世子跟寒王是嫡親的表兄弟關系。」

溫見得宓妃這嬌憨的小模樣輕笑出聲,目光溫和的握著她的手柔聲道︰「楚宣王世子陌殤素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稱,娘見他坐在寒王的身旁,容貌又生得如此出眾,而娘也只是在他還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一次,故而才不是很確定他的身份,就怕自己弄錯了。」

撲哧——

「他長得比女子還要好看,他是妃兒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雖然,她是真的覺得溫口中的楚宣王世子,他給人的感覺很舒服,不壓抑,看著也賞心悅目,但是,她卻沒有可能就因為這個而喜歡上他,更遑論往後的日子要跟他綁在一起,還要一起生活,朝夕相對。

至少,她不會因為一個男人有著絕世的好相貌就因此愛上這個男人。

縱使前世今生,她都沒有談過戀愛,不懂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但宓妃覺得愛情不應該是這般模樣的。

想想就很不靠譜,好吧!

她純粹只是好奇,誰叫這個男人美得那麼讓人難忘,再說她又不是花痴,難不成她會因為這個男人長得好看,連她看了都失了神,險些沉醉其中就喜歡上他?

沒等溫把話說完,宓妃就比劃著打斷她的話,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她娘該不會以為她看上人家了吧,她好想吐槽。

「妃兒怎會突然關心起他來,他……」

可若說是認識,甚至是熟識,她娘也不該會露出這種表情才對。

若說不認識,宓妃不信。

听溫的語氣,明顯帶著幾分遲疑,幾分猜測,顯然就是不太能肯定那男人的身份,但偏偏她的語氣甚至是神色都讓宓妃覺得,貌似她家娘親對這什麼楚宣王世子的不知不覺就會流露出關懷之情。

「楚宣王世子。」宓妃點了點頭,在心里反復呢喃,在腦海里不斷搜索關于這個人的記憶或者是資料,未果之後又道︰「娘也不確定他的身份麼?」

「他…他他應該是…是是楚宣王世子,陌殤。」牽著宓妃的手,溫深吸一口氣徐徐的道,尤其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還包含著某些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似是想關心而不得,想心疼亦不知從何入手。

任誰初見那個男人,都會失神的吧!

唔,她家便宜娘親好可愛,老爹見了該會吃醋的吧!

「娘。」宓妃又耐著性子比劃了一下,心里卻是笑翻了。

順著女兒的目光看去,溫也不由看得痴了,醒過神趕緊別看眼,臉頰泛紅,真真是有些很不好意思,外加幾分羞惱。她這都一把年紀了,怎的還看一位年輕的看得失了神,真是不好意思。

溫之前一顆心提得高高的,坐下之後手心里都全是汗水,就連宓妃伸出小手輕扯她的袖口,她都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娘,那人是誰?」進宮之前,宓妃特意將宣帝幾個兒子的資料都仔細看了一遍,外加各皇室宗親的資料,貌似並沒有關于這個男人的知言片語。

與這個男人相比起來,紅顏禍水都比不過他這個藍顏吧!

誰說,只有紅顏才是禍水。

即便是老早就知道這古代盛產各色美男,但此時此刻,宓妃不得不承認,跟這個男人比起來,她的三個哥哥,四個師兄都遜色了兩分,便是那墨寒羽的光芒似乎都因為這個男人而暗淡了些許。

幾乎是在目光投向他的第一眼,宓妃就看到了他眉間的那一點朱砂,心,莫名微顫。

尤其,是那點在他眉心間的一點朱砂,更是為他如畫般的容顏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放眼整個浩瀚大陸,能出其右之人,怕只怕不出一手之數。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是極美的,氣質亦是清絕出塵的。

如墨般的黑發束在一頂白玉冠里,鬢角兩縷黑發隨意垂落,五官無暇面如美玉卻融合了男人的剛毅與女人的嬌媚妖嬈,眉如劍,眼如電,鼻若峰巒,膚白勝雪,薔薇色唇瓣輕抿,線條優美的下巴更是完美,如詩如畫的容貌較之女子更美得驚心動魄,但通身氣度又完全不似女子。

只見他穿著一襲白色暗紋錦袍,飄渺如霧,那繡著雲紋的袍子不知是何料子制成,隱隱透著如玉的瑩光,映著殿內八角宮燈所散發出來的光亮,竟好似皎潔月光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一般,說不出的好看,道不出的華麗。

再抬眸,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已經離開,似是專注的落在面前桌案上的琉璃酒盞邊沿,渾身都散發著溫潤親和的氣息,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一點,再靠近他一點。

那,還是她麼?

作死的,她竟然看一個男人看到失了神,甚至直勾勾的盯著人家還忘了眨眼。

宓妃猛然回神,眼前男人對她的淺笑卻是怎麼也徘徊不去,讓得她不禁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半瞌的眼眸里掠過一抹惱意,一抹偷看別人又被當場發現,當場捉住的尷尬。

男人抬眸,清泉般的雙眼徑直撞進宓妃凝望他的水眸里,略微有片刻的怔愣,而後嘴角輕輕勾起,對她禮貌的淺淺一笑,輕輕點了點頭,溫潤如玉,貴氣天成。

也許是她的目光過于直白,也過于灼熱,甚至是過于大膽且毫無掩飾,讓得被她所注視的人想不察覺都難。

這樣的一個男人,足以令世間女子為之痴迷,為之瘋狂,為之沉醉……

貌比女子,卻更勝于女子,那種美臨界于男女之間,近乎雌雄難辨的美,卻又絲毫不會影響到他的男子氣慨,舉手投足間從容溫和,貴氣天成,美如冠玉。

美麗,原該是形容一個女人的詞匯,然而,眼前這個男人的容貌直將女人都比了下去,即便是她這個世人眼中擁有傾城之貌的絕色美女,亦有幾分嫉妒他的好相貌。

第一次,宓妃覺得自己詞窮,竟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組織語言去描繪這樣的一個男人。

是的,墨寒羽身邊坐著的男子,很美,美得好似無意間墜入這紅塵俗世的仙人,那樣的溫柔干淨,那樣的溫潤明媚,那樣的遺世風華無雙。

這世間怎會有生得如此美麗的男子,完全顛覆了她對于擁有好相貌男人的認知。

美得這般人神共憤的男人,饒是宓妃自認對美色幾乎完全免疫的她,也不禁看得痴了,醉了。

宓妃看著他,幾乎忘了要眨眼,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那人,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地點,眼里仿佛就只剩下那個坐在墨寒羽身邊的一個他。

美,很美,美得令人屏息,美得令人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幾乎就忘了要呼吸,美得很不真實,卻又美得那麼實實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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