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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觸著眉間那一點朱砂=.==,上揚的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他就仿佛是一團溫暖柔和的光,暖暖的,看似容易親近,實則拒人于千里之外。
「狡猾的小丫頭,你怎生就如此可愛,讓人想要將你誘拐到身邊呢?」
冷落了那個雲依這麼些天,待初二過後,宓妃準備好好的跟她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相府里隱藏的內奸還沒揪出來,其中兩個已經掌控住了,還有沒浮出水面的。
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什麼又叫解釋就等于掩飾,的確她暗指南宮涵碧的那些話都是胡謅的,本來也沒什麼,偏偏南宮立軒畫蛇添了足,也就是說南宮涵碧想要嫁給她大哥的確是有目的的,也是有所圖謀的。
「這是當然,妃兒的眼光很好的。」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宓妃半邊小臉埋在溫紹軒的胳膊上,沒人瞧見她眼底掠過的冷光。
借著宓妃表達他的立場,也是間接告訴那些人,切莫再打他的主意。
「對,大哥最疼妃兒,以後大哥的妻子要妃兒喜歡的才成。」經此一事,溫紹軒知道他是被人給盯上了,這次僥幸避開,不知下一次能否還有此好運。
一時間,讓人捉磨不透。
宓妃拉著溫紹軒的胳膊搖啊搖,表現得就像一個被哥哥寵壞,佔有欲極強,刁蠻任性的孩子,仿佛之前她的步步緊逼都只是因為不甘心別人搶走她的哥哥才流露出來的,似有心又似無心。
面對咄咄逼人的南宮立軒,宓妃沒所謂的撇了撇小嘴,比劃道︰「我家大哥最是疼我了,對未來大嫂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必須對我好,換言之就是得對了我的眼才有機會,我不喜歡你做我大嫂,所以就胡說的。」
秘密麼,自然是有的,南宮立軒不知道宓妃怎會說出這樣一番意有所指的話,為了安全保險起見,他必須把這個傳遞給眾人的念頭引開。
說到這里還不解氣,南宮立軒又道︰「誠如溫所言,本皇子的皇妹與你家大哥見面還不到一個時辰,又怎是專門沖著你家大哥去的,又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寒王跟楚宣王世子言重了,本皇子只是對溫言詞有些不忿,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緊了緊袖中的拳頭,南宮立軒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保持冷靜,「身為女子的溫應該知道,名聲清譽對一個女子是何等的重要,本皇子的皇妹身體健健康康的,清清白白,怎的到了溫的嘴里就有難言之隱了?這叫皇妹以後還怎麼出來見人。」
間,氣場全開,好好的一個除夕宴,倒是一波三折,比之戰場也不遜色。
「如若三皇子覺得逼婚不成就到了要開戰的地步,本王也不介意奉陪到底。」墨寒羽的一身氣勢,除了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外,還有來自于常年沙場的歷練。
原來,夢籮國的鐵騎,在這個溫柔病美男的獵雲騎面前就是只無爪的病貓。
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怪不得一听楚宣王世子吐出‘鐵騎’兩個字,南宮立軒的臉色都變了。
宓妃不明所以,萌萌的眨了眨眼,溫紹軒走到她的身邊,低語道︰「楚宣王世子手下的獵雲騎名震四海。」
他雖病弱,可他身邊卻有著名震整個浩瀚大陸的獵雲騎。
世人只知他是溫柔如風,容顏絕世的病世子,過著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又可知他還坐擁天下財富,比之一國君王都要活得恣意灑月兌。
溫柔若三月的春風,柔柔軟軟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甚至沒有一丁點兒冷意與殺氣語調,但卻沒有人膽敢小看這位大師明言活不過二十二歲的楚宣王世子。
「不過,若是夢籮皇帝要因為這麼一個丑女人與我國開戰,本世子多年未曾活動活動,倒也不介意會一會貴國的鐵騎。」
宓妃捂住嘴,很不厚道的笑了,怒火沖天的南宮涵碧遇上某世子這麼雲淡風輕,不痛不癢的一句,就像重重的拳頭打在棉花上面,連個泡都沒有,沒憋成內傷都算是好的。
噗——
「沒有就沒有,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你才有難言之隱,你們全家都有難言之隱。」南宮涵碧真是要氣瘋了,雙眼通紅,情緒激動,瞪向楚宣王世子的眼楮都能噴出火來。
宓妃不由蹙起了好看的雙眉,孰不知她這般模樣落入某病世子的眼里,又是怎樣的惹人愛憐。
她這是歪打正著?
那什麼說南宮涵碧有難言之隱這話,純粹就是宓妃自已胡扯用來混淆視听的,難不成這該死的公主真的有難言之隱?
聞聲轉頭,宓妃略顯呆滯的望向楚宣王世子,人還是那麼美,那麼溫柔,只是這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其聲恰似流水擊石,清明婉揚,又似清泉入心,水潤深沁,似是如流水浸過玉石所發出的聲響,淳厚,暗磁,悅耳至極。
「正正經經中宮嫡出的二公主,如若不是有難言之隱,又如何會拖到十七都沒能嫁出去,想必她的難言之隱整個夢籮國上至名門貴族,下至販夫走卒都心知肚明,不然也不會死纏不放的非要嫁給溫相大不可。」楚宣王世子誰也沒看,目光就落在自己握著酒杯的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上,似是在自言自語。
無視南宮立軒驚愕的眼神,宓妃開始胡攪蠻纏,耍無賴,誓要將這池水給攪得越渾越好。
「我金鳳國上下年輕英俊,文采不俗的好男兒遍地都是,既誠心前來結親聯姻,想來也不用非我大哥不可,除非你們本就是專門沖著我大哥來的,又或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個相府竟是…竟是出自藥王谷?
宓妃是故意這麼做的,是以南宮立軒看到宮羽的剎那間,整個人就愣住了。
十指細長,白如玉,隨意的把玩著腰間象征著身份的宮羽。
「今個兒本心情好,就決定不以所謂的身份背景壓人,既然你們夢籮國是誠心誠意來我國永結秦晉之好的,想必也不會強人所難,非要逼著我大哥娶你皇妹,除非你皇妹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簡直膽大妄為,不知死活。」南宮立軒拉了一把南宮涵碧,轉首看向宣帝,厲聲道︰「陛下似乎應該給本皇子一個交待。」
堂堂夢籮國的一國之君,竟然被她罵作是傻子白痴,身為三皇子的他,若非不作回應,豈非丟臉丟到了整個浩瀚大陸。
南宮立軒最開始只是覺得宓妃極美,美得像是落入凡塵的精靈,哪里知道這個女人雖口不能言,但字字句句都能把人給氣死。
「本罵了又如何,你還能像狗一樣撲上來咬我兩口不成。」宓妃滿是輕蔑的眼神大大的刺激了南宮涵碧,什麼公主的儀態都丟得一干二淨,若非身旁的伺候的宮女牢牢的拉住她,只怕已經撲向了宓妃,「嘖嘖,看來你果真是屬狗的。」
「你…你你竟然膽敢辱罵本宮的父皇,你……」什麼端莊賢淑,此時此刻南宮涵碧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撲到宓妃的身上去掐死她。
宓妃起身,蓮步輕移暗香浮動,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媚燦爛,似是夏日里炙熱的驕陽,冰雪觸之消融,「不過只是一顆被夢籮國丟棄的棋子,哪里來的自信就憑一個你能引發兩國戰爭,你是當夢籮國的皇帝是個傻子還是個白痴。」
「臣等附議。」有了太後跟皇後在前面擋著,太子一派的人就越發大膽,三五幾個就齊齊發言了。
既然溫相不表態,那她便逼著他表態,究竟是要站在哪一邊。
這些年來,她日日謀劃,太子也處處算計,寒王非但沒死,反而越發的深得人心,相府這棵大樹又遲遲不向他們靠近,對此龐皇後早就不耐煩了。
「是啊皇上,兩國興戰苦的是黎民百姓,臣妾紹軒那孩子心里定是喜歡柔幻公主的,只是事出突然,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罷了。」龐皇後附和著太後的話,打定主意要將南宮涵碧塞進相府。
聯姻能解決的事情,太後是不希望興戰的,更何況這柔幻公主嫁到相府去,也能當作是一顆牽制相府的棋子,太後自然樂見其成。
沒錯,宣帝是她的親生兒子沒錯,可這個兒子近些年來越發不受她的控制,甚至對她越發的疏遠,讓得太後心里就跟扎了一根刺似的,稍微一踫就難受得厲害。
「皇上,哀家也瞧著這兩孩子很是相配,你便下旨賜婚,著禮部挑個吉日把婚事辦了吧。」皇太後劉氏,出自榮昌伯府,近兩代無論是嫡系也好,旁支也罷都沒有一個姑娘,逼得她是不得不跟太師府結成一氣,以保全整個劉氏一族的繁榮昌盛。
不過區區一介大臣長子的婚事,一道聖旨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就非得鬧成這樣?
「陛下就這麼由著您的群臣如此羞辱本皇子的皇妹,是否也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素來在夢籮國橫行霸道的南宮立軒亦被激出幾分氣性,只覺金鳳國的人沒將他放在眼里。
那麼,哪怕是她不喜歡他,那她也要得到他,也要他非娶她不可。
說她喜歡溫紹軒,沒有,說她愛溫紹軒,更沒有。然而,她卻對溫紹軒產生了佔有欲,征服欲。從來沒有男人膽敢拒絕她,溫紹軒卻拒絕了。
其實她決定嫁給溫紹軒並非是她深愛著溫紹軒,要非君不嫁,只不過是在劣勢的條件下,挑選了一個令自己相對滿意的條件罷了。
理智什麼的,早在听到這些人笑聲的時候,也就拋去九霄雲外了。
本來作為棋子被父皇母後舍棄,她的心里就憋了一把火,好不容易接受現實,挑了一個看得順眼的男人準備嫁給他,被他直言拒絕已是傷到她高傲的自尊,讓得她顏面掃地,偏偏一個口不能言的啞巴都還要當眾羞辱于她,此仇不報難消她心頭之恨。
「我夢籮國可是誠心誠意來貴國永結秦晉之好的,陛下莫不是不滿我國,意欲與我國開戰。」南宮涵碧氣得要死,從小到大她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今個兒不但被這麼多的人看了笑話,還被一個啞巴給明嘲暗諷了,這口氣她咽不下。
溫相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哼,想搶他的寶貝女兒,別說門就是窗也沒有。
回過神,狠瞪了一眼溫相,怪不得這只老狐狸這麼寶貝這丫頭,要換成宓妃是他的女兒,指不定他還寵得更沒原則一些。
宣帝一看,一顆心頓時柔軟得不像話,不由得就神游天外,惋惜他怎麼就沒有一個這麼討人喜歡的閨女。
「我是誠實的好孩子。」宓妃轉頭看向高處的宣帝,純潔無辜的眨了眨大大的眼楮,粉唇微微嘟起,別提有多萌多可愛。
還好這丫頭是個啞巴,不開口氣死人的本事就不得了,要是能開口了,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得被她給活活氣死。
「咳咳,宓妃丫頭啊,有些話放在心里就好,不用說出來的。」眼看著南宮涵碧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又由青轉黑,反反復復跟調色盤似的,最後黑了一個徹底,宣帝當真是憋笑憋得肚子疼。
不過,想起這小丫頭大膽的,目不轉楮的打量他,倒是讓他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待回府之後,定要好好了解一下她。
每次從璃城回到星殞城,前前後後他還呆不滿五天,又哪里來的閑心去留意那些與他無關之事。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星殞城,關于相府啞巴嫡女的傳言,也是半年前才有所耳聞的。
不知為何,望進她那雙如泉水般清澈明亮的雙眼時,竟是總覺得似曾相識一般。
「真是有趣又可愛的小丫頭。」雖身在雪陽宮中,卻一直將自己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中的楚宣王世子陌殤,嘴角噙著溫柔的淺笑,望著對面那眉飛色舞的小人兒,飄渺虛無的笑容都禁不住染上了幾分迷離的煙火氣息。
尤其是最後那一句,完全就是亮點啊。
待得紅袖吐出最後一個字,殿內不少人直接嗤笑出聲,意識到場合不對之後,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雙肩顫抖得厲害。
噗——
「這話說得好听一點就叫做傾心痴戀,要說得難听一點其實就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相遇不到半個時辰,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連一個眼神的對視都沒有,本真的很好奇,柔幻公主你是喜歡上我大哥哪點了,又愛上他哪點了,以至于你都對我大哥傾心痴戀,心意相通還情意綿綿,更是非他不嫁了。你快說說看,我叫我大哥改還不成麼。」
明眼人都知道,溫紹軒壓根就不喜歡柔幻公主,反倒是柔幻公主大有一種非君不嫁的架勢。
姚金成被堵得沒有話說,脹紅了一張老臉,瞪著宓妃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
「但是,從頭到尾我家大哥都不曾看過柔幻公主一眼,便是在柔幻公主請旨的時候,兩人也沒有過片刻的眼神交流,不知姚大人口中的柔幻公主傾心痴戀我家大哥,她與我家大哥兩人心意相通,情緒綿綿究竟是從哪里瞧出來的。」
能看懂她手語的人不多,紅袖嗓音清脆明快,語速不急不徐,一字一句都似是帶著幾分魅惑人心的味道,將宓妃的語氣,甚至是時的神態都表達得淋灕盡致。
宓妃比劃的動作很快,神色平靜,從容不迫,便是她口不能言,端坐在那里亦如同畫卷一般清雅柔美,倒是一再將她是個啞巴的事實拋到了腦後。
「既是初次見面,從宴會開始到現在,也不過剛剛半個多時辰,若說柔幻公主對我家大哥一見鐘情,我倒是信的。」
姚金成被宓妃問得一愣,對上她清澈的雙眼,從頭到尾仔細想了想宓妃的問話,反復琢磨幾遍都沒有發現問題,于是面容嚴肅的開口應道︰「是。」
「是,父親。」乖巧的沖溫相笑了笑,宓妃比劃手語,紅袖同聲翻譯。「今日除夕宴,我家大哥與柔幻公主乃初次見面,柔幻公主說是對我家大哥一見鐘情,心悅于他,故而向皇上求旨賜婚,請問姚大人是也不是。」
又見宓妃沖他眨眼楮,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只得放手,語氣听似嚴厲,但更多的卻是寵溺,溫相哪能為了一個姚金成責怪自己的寶貝女兒。
溫相想到女兒的古靈精怪,一顆心稍安,或許這小丫頭會有辦法。
「妃兒不能沒有禮貌,這是吏部尚書姚大人。」南宮涵碧說完那句話後就目光愛戀,傷心難過的望著溫紹軒,就好像溫紹軒是個負心漢一般。龐太師開口之後,三皇子南宮立軒就靜觀其變,殿內就只剩下龐太師一派跟他的人在爭論,雙方對峙勝負難分,局勢越發難以控制。
「你……」
「傾心痴戀,心意相通,情意綿綿,不知這位大人的授業恩師可還健在,莫要死了都被氣得從墳墓里面跳出來。」宓妃也是听著這樣的吵鬧一個頭兩個大,宣帝有意借著她的笑聲來轉移話題,將眾人的目光引向她,她倒也不介意就這麼接著。
明知皇帝的心思是不願賜婚,她們若還往里參合,不明擺著打皇帝的臉,讓皇帝下不來台麼,于是干脆閉嘴,由得底下人去鬧騰,靜待合適的時機再伺機而動。
在這樣的場合,又有宣帝壓著,太後皇後是一門心思的,看見龐太師開口,她們婆媳倒也險些沒能坐得住開了口,只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而後宮的女人,不得干政。
到底是常年在後宮里打滾過活的女人,一個個的都不簡單,知道什麼時候能開口,什麼時候不能開口,往簡單的說,這無非就是夢籮國公主對金鳳國丞相之子一見鐘情,非君不嫁;往深里去說,也就上升到前朝去了。
靜坐在皇後身後的嬪妃也都謹守著自己的本份,眼見太後跟皇後都沒有開口,她們自然而然也不會冒然開口去觸宣帝的霉頭。
搞不好就會引發兩國戰爭,宣帝也不得不去想,夢籮國是否正是想要借著此事挑起兩國之戰,借機向金鳳國發難。
他不想賜婚是真,但也不能太拂夢籮國的臉面,畢竟這事兒鬧到台面上之後,就不再是一男一女嫁與娶的問題了,而是關系到兩國安定的問題。
兩方人馬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若非是知道還有琉璃國跟北狼國在場,怕只怕會爭得越發的面紅耳赤,宣帝直听得頭疼。
「宓妃丫頭,什麼事情讓你笑得這般開心,說出來讓朕也樂樂。」
想把南宮涵碧塞進相府,塞到她大哥的身邊,也得看看她答不答應不是。
看來這太子一派,不單單是以斗倒寒王為已任,更是連一直中立的相府也不放過。
吏部尚書姚金成此話一出,宓妃直接嗤笑出聲,明眸含笑,眸底卻是一片冰涼。
噗嗤——
「皇上,都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微臣覺得這話也可以反過來說,柔幻公主傾心痴戀于溫相大,兩人又心意相通情意綿綿,其他還有什麼能阻止兩人在一起的,故,微臣覺得皇上何不成全了柔幻公主的一片痴情。」
這人也是人精,字字句句都說柔幻公主,使勁兒的將溫紹軒撇開。
「皇上,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溫相大既對柔幻公主無意,又如何能勉強把他們湊成一對,這不是亂點鴛鴦促成一對怨偶麼。」那大臣抖著長長的胡子,清了清嗓子,接著又道︰「待得柔幻公主遇到自己真正的真命天子,豈不是要後悔終生。」
有人支持就會有人反對,溫相不便直接開口,但多年來他在朝堂之上也有一部分自己的勢力,收到他的眼神指示,立馬就有大臣站起來反駁。
你一句,我一句,見說了半天宣帝只是听著,而溫紹軒都沒有絲毫反應,眾位大臣這才面面相覷的一點一點安靜下來,一時間倒是頗為尷尬。
前有龐太師開了口,接收到暗示的太子一派大臣,立馬就有不少人開始贊美溫紹軒,說得他是天上有,地上無,百分之兩百配得上柔幻公主,根本就沒有溫紹軒自己所說的配不上一說。
「皇上,臣也認為溫相大與柔幻公主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屆時我金鳳國與夢籮國永結秦晉之好……」後面洋洋灑灑說了不下兩三百字對國對百姓的好處,一段話下來都不帶喘氣的,倒也算是一個人物。
更何況,溫家三個兒子的命格于他……。果真是不能留,必須要除掉的。
可惜溫紹軒不是,而且太子幾次三番有意拉攏,溫紹軒都沒有表示,不只是太子惱了,龐太師也惱了。既然這樣的人才不能為已所用,那便是毀了,廢了,也不能留給自己的對手。
這樣的孩子,若是他龐家的子孫,他會相當的高興。
如果沒有絕對性的意外,溫紹軒已經是跑不掉的下一代丞相,是宣帝有意為下一代君主專門培養的文臣之首,份量很重。這個有勇有謀,心思縝密的小子,龐太師都不得不承認他很優秀,就是可惜了他是他對手的兒子。
這樣的局面,龐太師迫切的想要打破。
朝堂之上,龐太師與溫相素來政言不和,兩相對立,多年來你壓不過我去,我也壓不過你去,總是互相對峙,誰也沒討著便宜。
「回皇上,老臣覺得柔幻公主端莊大方,賢良淑德,溫相大俊逸溫文,才華橫溢,他二人實是天作之合。」
龐太師一襲褐色的暗紋袍衫,略顯花白的頭發梳理得很是干淨整齊,五官硬朗,稜角分明,端看他的子孫便可知年輕時的他,亦是生有頂好的相貌,只可惜如今歲月已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額頭,臉頰,眼角的皺紋尤為明顯,但氣場很強,人往那里一站,就有目光追隨而去。
因是除夕宴並非上朝,求的也是一個君臣同樂,共慶除夕,喜盼團圓,故,上至皇帝下至群臣穿的都是常服,整個宴會上的氣氛雖暗涌不斷,明面上還是歡騰熱鬧的。
「龐愛卿你說。」
「啟稟皇上,老臣有話要說。」
話說得好听,是他配不上南宮涵碧,實則就是他溫紹軒不願娶南宮涵碧。
人家堂堂一國公主為他都如此放低身段這樣了,他居然還嚴辭拒絕。
如此這般欲語還羞,楚楚可憐的表白,讓得殿中不少年輕都對南宮涵碧心生憐惜,暗罵溫紹軒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南宮涵碧瞪著溫紹軒,完美無暇的面部表情險些破功,明亮的雙眸隴上一層水霧,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高挑縴細如扶柳的身子微微一恍,整個人似是表白被拒之後的傷心與絕望,含淚咬唇道︰「本宮。不。你可知我。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從我走進殿內看到你,你就已經刻在我的心里了。」
南宮涵碧貴為夢籮國的公主,無論從國的角度還是從家的角度,也甭管溫紹軒對她是否有感覺,這樣的一個女人都無法成為他的妻子,未來相府的當家主母。
不求相伴一生的女子與自己心靈契合,但求知心體貼,莫要扯自己的後腿,鬧得家宅不寧。
誠如宓妃所言,出身于他們這樣的家庭,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很難為自己的婚事做主,更何況是他們自個兒,能摘出一個是一個,至少那時還能有更多的選擇。
以前他覺得娶誰不是娶,只要心地善良孝順父母且對宓妃好就成,自打宓妃自殺清醒之後,什麼也不要只求那兩道旨意開始,溫紹軒心里便有了計較。
「柔幻公主,你我素不相識,公主殿份貴重,還望莫要跟在下一般見識,在下實難配得上公主。」父親既已將自已婚事的主動權交到了自己手里,溫紹軒自然要好好為自己爭取一番。
這一刻,她想要不擇手段,只為得到並且征服這個男人。
面如冠玉,五官俊美,端得是溫文儒雅,氣質出塵,這樣的一個男人無疑是極聚吸引力的,這一刻,南宮涵碧覺得自己沉淪了。
穿著一襲紫色錦袍的溫紹軒無疑是相當出眾的,烏黑的墨發高高束在一頂白色的發冠里,領口與袖口瓖著金色的邊,同色瓖嵌藍寶石的腰帶便是點晴之筆,銀色的絲線繡出朵朵流雲,瀟灑寫意,袍身之上的青松翠竹更是栩栩如生,散發著無盡的生命力。
甚至這個被她挑中的男人,竟然從頭到尾的無視了她,簡直氣煞她也。
都到這份兒上了,她如何能不知道溫紹軒無意于她。
「陛下剛才可是答應了要給柔幻一個彩頭的。」南宮涵碧氣得雙手發顫,長袖中的拳頭緊了又握,握了又松才勉強壓下心中的那口怒氣。
換言之,如果溫紹軒不同意娶南宮涵碧,那他這個做爹的就不會勉強兒子娶。
「所以我們做父母的不會干涉兒女的婚事,只要孩子們喜歡,家世清白,為人端莊賢淑,識大局知進退便能進我溫家的門。」
「所以呢?」咬著牙,黑著臉,南宮立軒險些失了該有的儀態。
溫相抬頭看了看宣帝,君臣之間默契還是有那麼幾分的,轉首對上三皇子南宮立軒的雙眼,笑說道︰「三皇子,我溫氏一族的祖訓與別家不同,不講究什麼門當戶對,但子孫所娶之人,必定得是真心喜歡之人。」
「不知溫相此話何意?」
他的兒子可以娶寒門女子為妻,也不會娶他國公主為妻,即便真要娶一個公主,也不能是這般心機深沉,頗多謀算的女子。
「皇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于其他世家來說或許是金玉良言,但對我相府來說便有些不妥。」溫丞相起身向宣帝拱了拱手,語氣平緩答非所問的道。
區區一個丞相之子,堂堂一國公主下嫁于你,就該歡歡喜喜的謝恩,擺什麼譜來的。
溫紹軒那直白的拒絕,別說南宮涵碧听了下不來台,就是南宮立軒听了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不知溫相以為如何?」夢籮明帝寵愛六子無雙王,這是天下人皆知之事,南宮立軒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收斂了心神,哪怕宣帝不動聲色的將了他一軍,他也不能失了身份。
無論是封王之前還是封王之後,南宮雪朗都表現出對皇位沒有興趣,喜歡游山玩水,盡情暢游于山水之間,從不過問朝政,為此一次又一次的惹惱父皇。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他,卻是他登上皇位最大的阻力,一日不除掉他,他就猶如一把刀日日垂在他的頭頂,讓他不得安寧。
南宮雪朗,夢籮國六皇子,雪貴妃所出,自幼便享盡明帝的寵愛,十四歲被賜封為無雙王搬出皇宮,成為夢籮國第一個被封王的皇子。
至今為止,無論朝中大臣如何上書請命,父皇都沒有要冊立太子的意思,滿心滿眼就只有那個四處游山玩水的已逝雪貴妃的兒子無雙王。
他的母後雖為夢籮國的皇後,他乃皇後之子,正正經經的嫡出皇子,偏偏他的母後不是父皇最寵愛的女人,他也不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
不期然間對上宣帝滿含深意的銳利黑眸,南宮立軒有片刻的怔神,似是自己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被窺視了,後背升起一股寒意。
誰說他從中宮皇後的肚子里爬出來就有望登上夢籮國的皇位,日子還長著,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又豈知會吃大虧。
他執掌整個金鳳國,有沒有能力,又何須向他區區一個小小的皇子證明。
「既然三皇子都這麼說了,那朕便問問溫相的意思?」宣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南宮立軒一眼,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順竿直下。
豈非是在暗指宣帝無能。
他這話有些犀利,明著是體貼宣帝,暗指宣帝作為一國之君,竟然連一個區區大臣兒子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陛下,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陛下當真為難,不如問問溫相大人的意思?」南宮立軒極不禮貌的截斷了宣帝的話,意有所指的道。
「這……。」
她的長子,萬不能娶一個別國公主。
「但願如此。」斂下多余的心神,溫看了看對面同樣面帶憂色的溫相,又看了看蹙眉沉思的兩個兒子,一顆心提得老高,祈禱著宣帝趕緊拒絕這種事情。
說南宮涵碧盛氣凌人都是輕的,目中無人才是她的真實寫照。
尤其女人的第六感最為敏感,看待女人的時候也尤為的挑剔甚至是苛刻,直覺的便會覺察到一些什麼。
故,任憑她人前表現得如何的完美,無形中都帶著一種氣焰,令人莫名不喜。
「娘安心便是,大哥聰明得很,一定不會娶她的。」雖然南宮涵碧一直表現得大方得體,進退有度且溫婉平和,但她骨子里就散發著一種倨傲之氣,這種人喜歡以自我為中心,覺得她是這世間最尊貴的,旁的人都要低她一等,所有人也都要圍著她轉才成。
最讓溫擔心的就是,害怕宣帝會對相府疑心,如此豈非……
哪怕到時溫紹軒還可以納自己喜歡的妾室,但到底這女人是夢籮國的公主,多多少少要有所顧忌,以免引發兩國戰事。
「她這般的盛氣凌人,真要嫁給了你大哥,鐵定會給你大哥氣受,娘就是直覺的不喜。」
此時此刻,退下渾身的光環,安安份份的做一個啞巴就好。
「娘,這什麼柔幻公主長得挺好看的啊,又一心說喜歡大哥,娘怎麼就不喜歡?」眨著水靈靈的大眼楮,宓妃毫不避諱的比劃著。
故此,公主是一定不能尚的,尤其還是這麼一個他國的公主。
倒不是溫覺得公主不好還是怎的,而是在溫看來,兒子尚公主多多少少自己的地位會低上那麼兩分,時時處處都要退讓一些,那可不就是讓自己的兒子受了委屈。
都說一個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南宮涵碧身份貴重,容顏不俗,身為嫡出公主的她禮儀教養想來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是若讓溫以看兒媳女兒的眼光來看待她,顯然是不及格的。
以丞相府的財力,足夠她的兒女衣食無憂的過上三輩子都花不完,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權勢去與世家聯姻,錦上添花。
不說溫氏一族無論男女,有娶妻嫁人不論門當戶對一說,單就是溫也沒有太深的門第觀念,她生平所願無非就是三個兒子都能娶上一個可心體貼,知冷知熱的兒,相親相愛的過一輩子,女兒能嫁給一個疼她護她的好夫君,和和美美的生活,至于是高門還是寒門,她真沒啥在意的。
「沒事,娘沒事。」溫在宓妃抱住她胳膊的時候就清醒過來,看著她美麗的小臉,滿是擔憂又認真的對她說道︰「妃兒,娘。娘可不想要軒兒娶那個什勞子公主回家。」
「娘,你怎麼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順著自家皇妹的台階,南宮立軒也是爽朗一笑,目光溫和像是看待準妹夫一般的看著溫紹軒,又轉首對宣帝道︰「陛下跟溫大放心,本皇子的皇妹是到貴國來聯姻,並非是招駙馬,成婚之後自然是留在貴國。」
高傲如她,在夢籮皇宮橫著走都沒有人膽敢違逆她的南宮涵碧,竟然淪落到要為一個男人委屈求全的地步,當真是憋得她差不點吐出一口老血來。
「陛下,柔幻想溫大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強壓下涌上腦門,即將就要爆發的怒火,南宮涵碧依舊笑得雍容端莊,「溫大可是擔心與柔幻成婚之後,成為了駙馬就必須隨柔幻返回夢籮國才出言拒絕的,其實這根本用不著擔心。」
可眼下,居然要她家大哥自貶身份去拒絕,宓妃頓時就把南宮涵碧給怨上了。
宓妃沉默不語,嘟了嘟嘴,隨手便把拿在手里的葡萄給扔了,她的大哥身份尊貴得很,豈是這什勞子公主能相提並論的。
他,溫紹軒不願娶她,更不願做她的駙馬。
「皇上,臣子與柔幻公主素未謀面,且柔幻公主乃夢籮金枝玉葉,臣子身份低微實是配不上她。」這話既是向宣帝表明他的態度,亦是委婉的向南宮涵碧表達他的意思。
混蛋,簡直該死。
不願什麼,不願娶她為妻。
他說了什麼,他竟然說他不願。
尤其她覺得自己被溫紹軒狠狠的羞辱了。
「你說什麼?」南宮涵碧一張嬌艷的臉龐霎時陣青陣白,只覺腦海里描繪出的那美好的一切,猶如瞬間被風暴襲卷,片刻之間便支離破碎。
宓妃的想法好是好,可真要實施起來,還缺少天時地利人和。
既然那些人跟他們一家都不是一條心的,留在身邊非但幫不了忙,很多時候防備不當還會被狠狠的咬上一口,還不如分了家將他們都打發出去的好。
如若不是有那條祖訓壓著,宓妃早就想要跟溫相開口讓把家給分了。
丞相府里有一個老,三個姨女乃女乃,撇開溫相這一脈嫡出的不說,單單庶出就還有三房,看似風平浪靜的,前院後院的明爭暗斗就從未消停過。
溫氏一族傳承發展至今,嫡系旁支的體系已是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深。常言道︰人多就容易出亂子,貧窮的時候還能甘苦與共,富貴之後各種爭奪就要輪番上演。
她家哥哥的主意可是不好打,若是這南宮涵碧對她家大哥是真心的,她樂見其成,偏偏這女人心思不簡單,一言一行都在算計著,謀劃著,這樣一個心機深沉又有所求,野心也不小的女人,萬萬不能讓她踏進相府。
宓妃看著向宣帝行完禮,說完話的大哥,筆直如青松站在那里,听著他簡短干脆的拒絕,嘴角不由輕輕上揚,水眸里掠過一抹深意,她就說她的哥哥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相與的。
至少,宣帝覺得溫紹軒就算拒絕,也會為了顧及南宮涵碧的顏面,倒是沒曾想這小子會拒絕得如此的干淨利索,讓得他都有剎那間的錯愕。
三個字,既是在宣帝的意料之中,似是也在宣帝的意料之外。
溫紹軒優雅起身,面向宣帝微微低頭俯身,拱了拱手嗓音平緩低沉,听不出不甘,也听不出其他的意思。
「臣不願。」
就說,他怎麼一見夢籮國三皇子開口便覺心下不安,不好的預感隨之強烈,原來竟是在這里等著他,著實令人心生厭煩。
他可不記得認識什勞子的公主,又被公主鐘情什麼的,他只會覺得南宮涵碧意欲借著賜婚,借著嫁給他,從而對金鳳國,對相府做什麼不好之事,尚未有所接觸就直接惱上了南宮涵碧。
只是,溫紹軒對于南宮涵碧心悅于他的說法,一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思來想去也是陰謀化了。
顯然,溫紹軒是不喜歡南宮涵碧的,從頭到尾甚至連一個正眼都不曾給過她。
雖然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便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又變成那個溫文儒雅,雲淡風輕的翩翩模樣,但其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冷意,仍舊可知他的內心里並不如他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自南宮涵碧說出請宣帝賜婚的話之後,溫紹軒的臉頓時就黑了個徹底。
「紹軒以為如何?」就在南宮涵碧以為宣帝會就此賜婚的時候,宣帝的目光卻是從她的身上移了開去,落到了溫紹軒的身上。
身為臣子,他若無法主宰自己三個兒子的婚事,能保住女兒的婚事也是好的。
也正是因為正視了她所提出的這一點,溫相當初做出這個決定才會那麼果決。
從這里便可瞧出,當初宓妃為何要借著自殺一事,向宣帝求取那兩道聖旨,一是為丞相府正名,是她溫宓妃瞧不上鄭國公府世子,故而求旨退婚;二便是將她的婚事摘出來,以免在種種未知的情況之下,不得不陪上她的婚姻。
反正溫相的這個大兒子,宣帝是極其看好,也極為重視的,不管往後如何,溫紹軒都會是下一代帝王的輔臣,他的婚事從他出生便由不得他的父母做主,宣帝想不插手都不切實際。
宣帝本不同意,最後還是被溫紹軒給說服了,最終選擇了放任他,由著他去闖蕩。
當年溫紹軒高中狀元之時,宣帝就有意安排他入朝為官好生培養,無奈溫紹軒卻是拒絕了,說是還要再歷練一番,否則難當大任,豈不誤國又誤民。
年紀輕輕便三元及第高中狀元,文采風流才華橫溢,雖尚未在朝中任職,但已然是下一代丞相的不二人選,這個南宮涵碧眼光倒是不俗。
宣帝眸色加深,順著南宮涵碧的目光看了溫紹軒一眼,不由也在心中暗嘆一聲,溫紹軒這小子無論是相貌還是學識,皆乃人中龍鳳,絲毫不比他的兒子們遜色,也是整個星殞城不少閨秀們心目中最佳的夫婿人選。
語帶嬌羞的說完,南宮涵碧微紅著臉,似是不好意思的朝著溫紹軒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又趕緊飛快的收回視線,仿佛她真就是對溫紹軒一見鐘情,非他不嫁一般。
听得宣帝這明顯裝糊涂的發問,南宮涵碧縱然心生不滿,也不知在心里咒罵了宣帝多少遍,妝容精致的臉上仍舊是掛著端莊得體,卻又滿是少女嬌羞婉轉的微笑,忍著不痛快再次柔聲開口道︰「柔幻。柔幻心悅溫丞相的大,還請陛下賜婚,成全柔幻對溫相大的一片心意。」
在她的認知里,溫紹軒是絕對不可能拒絕的,她嫁給他,那就是他這一生最好的選擇。
只可惜這一點柔幻公主並沒有意識到,她自認為她開口請宣帝賜婚,她嫁給溫紹軒就是低嫁了,是給了金鳳國丞相府,甚至是溫紹軒最大的臉面,如若溫紹軒拒絕,那便是他不識好歹,不識抬舉。
如此,無論相貌還是身份,柔幻公主跟溫紹軒也不失為門當戶對,天作之合的一對兒。
縱使柔幻公主乃夢籮國皇後嫡出,但畢竟不是他們金鳳國的嫡出公主,若是以聯姻的方式嫁給丞相之子,再怎麼尊貴的身份都低了三分。
一時間,殿內眾人的目光都往來于溫紹軒跟柔幻公主之間,單說兩人的相貌,那絕對是相配的,再說兩人的身份,一個貴為相府金貴的嫡長子,一個貴為他國公主,倒也說不出誰比誰更尊貴。
這夢籮國的柔幻公主,果真是在請皇上為她和溫相的大賜婚。
「柔幻公主剛才所求……」因著宣帝這看似一本正經,實則一心試探的發問,倒是打破了殿內那一瞬的古怪氛圍,喚醒了眾位大臣及其家眷的心神,讓得他們漸漸緩過神來,暗道剛才果然不是他們產生了幻听。
倘若連相府這樣只忠于皇帝的大臣他都不再信任,那放眼整個金鳳國前朝,估計宣帝自個兒就成了沒有士兵的將軍,活月兌月兌的一個光桿司令,豈不滑天下之大稽。
不急,暫且讓他瞧瞧琉璃國跟北狼國會有何表現,至于相府…宣帝還是相當信任的。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宣帝便將整件事情給陰謀化了,眸底閃掠著銳利的精光,面上卻是越發顯得平和沉靜起來。
難不成,相府有夢籮國所圖謀的東西?
原本宣帝以為他們皆是沖著金鳳國皇室而來,可此時此刻,夢籮國的柔幻公主竟然對他說,她心悅溫相的大溫紹軒,宣帝頓時有些琢磨不透他們的意圖了。
若說他們此行單單只是為了聯姻而來,宣帝壓根就不,這其中必然有陰謀。
早先他得到消息,琉璃,北狼,夢籮三國在臨近年關出使金鳳國,宣帝就開始在揣摩他們的意圖,而後得知三國都有公主隨行,心下的狐疑便更是多了幾分。
心悅溫紹軒,請他下旨賜婚?
此話一出,整個雪陽宮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響都听得清楚,宣帝更是怔了怔神,握著金龍酒杯的手亦是一頓,看向南宮涵碧的目光不禁變得玩味且高深莫測起來。
往後無論如何,溫紹軒都必須要對她百依百順,如此才對得起她。
畢竟一國尊貴的嫡出公主下嫁給他國的丞相之子,這絕對是低嫁,是溫紹軒高攀了她,他就應該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溫紹軒尚她這個一國公主,乃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他斷然是不會拒絕的,他也應該是滿心的歡喜,對她感恩戴德的。
在南宮涵碧看來,她堂堂夢籮國中宮皇後所嫡出的正一品公主,說出‘心悅溫丞相的大’幾個字,已經是給了溫紹軒天大的臉面,將他的身份上升到一個絕對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