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071】三國合謀夕顏行宮

作者 ︰ 銘蕁

姨媽在的日子傷不起,字數少了點兒,親們表生氣,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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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還不,合三國之力,會打不進區區一個相府跟國公府。

常言道︰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這廂宓妃的目光在眾位皇子公主之間來回穿梭,大膽坦蕩的打量,那廂琉璃,北狼,夢籮三國抱著相同的目的,已經暫時選擇結成聯盟,合謀算計相府和穆國公府。

除了這位榮煙公主之外,沐王府,榮王府的兩位郡主模樣也生得標志,至于其他幾位公主的容貌,那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要說宣帝的五位公主里面,還真就要數這位榮煙公主生得最為貌美。

「你呀,當初要是榮煙公主在的話,自然也輪不到龐菲居于五美之首。」對于宓妃的這句話,溫是認同的。

「這位美人兒比起那什麼皇城五美之首的龐菲可漂亮多了。」

「那是皇上的四公主,封號榮煙,自小身體不好養在深山里,前兩日才接回宮的。」

「娘,那個美人兒是誰?」除夕宴的時候,宓妃遠遠瞧見過宣帝五位公主中的四位,並沒有見過這一位,雖然心里已經有幾分肯定,但還是比劃著問出了聲。

自幼便因體弱多病而常年將養在深山之中的四公主,除了是個實打實的美人兒之外,身上更帶著幾分不識人間煙火的仙氣兒,更是為她的容顏加分不少。

五位公主里面,四公主墨香蘭容貌生得最好,模樣最為出挑,完全繼承了其母妃林淑妃的花容月貌,又融合了宣帝五官中的兩分冷硬英挺,竟是比之林淑妃都要更為出眾。

宣帝共有五位公主,長公主和二公主都已經出嫁,駙馬皆為世家中的嫡次子,成婚之後居于公主府內。

他們首先自己眼楮所看到的,故此,哪怕兩人在相貌上不分上下,可陌殤就是要比墨寒羽受歡迎得多。

但是,人往往就是一種視覺性的動物。

雖然,溫柔無雙的楚宣王世子也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的容易讓人親近。

把擁有這樣兩種氣場的男人放在一起,十之八九的人會選擇靠向陌殤。

只是他們兩人有著完全截然不同的氣質,與墨寒羽天生的冷硬淡漠,距人與千里之外的冰冷氣場相比,無疑美得筆墨語言都無法形容他十之一二的病世子陌殤,他的溫柔,他的親和,更具有吸引人的魅力。

陌殤與墨寒羽,兩人在相貌上都絕對是上天的寵兒,說有傾世之顏都不為過。

要論這一輩無論相貌才華最出眾的,男的當屬異姓王楚宣王世子陌殤,他的相貌可是四國公認最出色的,其次便是寒王墨寒羽,尤其是穿上戰袍的寒王,所到之處莫不萬人空巷,無論男女老幼皆蜂擁而至,只為一睹他的風采。

墨氏皇族的子孫,無論男女皆生有一副好相貌,男的俊,女的俏。

這一個一個帥哥美女的,到底是皇家出品,綜合起來整體的相貌與氣質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骨子里自有一股來自皇家的貴氣。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不得不感嘆古代風水養人啊!

宓妃的目光先是看了看宣帝,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些個風格各異的美人兒,然後才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宣帝的皇子跟公主們。

看著靠在她肩上四處打量的宓妃,溫笑得溫柔,倒也不再說什麼,于她而言女兒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難道皇子公主就不是兒子女兒了。

不就是沒說皇子公主麼,宓妃沒覺得自己有說錯。

「娘,反正他們也看不懂我在比劃什麼,你就別擔心了。」

「都來了,怎麼了嗎?」。听著宓妃這話,溫怔了怔神,又道︰「你這丫頭有時候說句話真得嚇死娘。」

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想念這種用手語的日子,宓妃嘟了嘟嘴巴。

想到再過幾日,她就能隨心所欲的開口講話,再也不用這麼比比劃劃,心里就一陣激動。

「娘,今個兒皇上的兒子女兒都來了麼?」眨著大眼,宓妃坐在溫的身邊,抬手自在隨意的比劃著。

一時間,本就透著壓抑古怪氛圍的寒梅殿廣場之上,氣氛越發的凝重了些。

另一邊,宣帝竟然指派他的貼身太監王公公領著雲錦跟樂風到位置上入座。

溫笑得淚光閃爍的,好幾天沒有見到寶貝女兒,可把她給想念壞了。

沖著雲錦樂風點了點頭,宓妃又向宣帝福了福身子,提步走到溫的身邊,抱住她的胳膊撒了撒嬌,「娘,別擔心。」

「嗯。」

「那好,去吧。」

「我坐母親的身邊。」

放眼整個金鳳國,大概也只有她有此殊榮。

不管宓妃是以相府千金的身份出席,還是以藥王谷弟子的身份出席都有位置是專屬于她的。

墨思羽接到宣帝的指示,專門為藥王谷留了一個極好的位置,不多不少剛好三個位置。

「多謝宣帝。」雲錦樂風朝著宣帝點了點頭,看向宓妃道︰「小師妹是想坐在師兄的身邊,還是坐到你母親的身邊?」

「呵呵…」宣帝對雲錦的話不置可否,爽朗的笑了笑,道︰「請兩位入座。」

「宣帝說笑了。」

宣帝指了指宓妃,夕顏行宮的梅花雖好,但也不至于能引得雲錦跟樂風蹚這趟渾水。

「雲樂不用客氣,兩位能來參加賞梅宴讓朕也倍感榮幸。」宣帝笑呵呵的,身上的帝王之氣不減,倒也多了幾分親和之氣,讓他看起來並不是那麼高高在上,顯得更為真實,「興許,朕還是沾了這個丫頭的光才能同時見到兩位。」

雲錦樂風都不是金鳳國的人,憑著他們藥王弟子的身份,無需向宣帝行跪拜之禮,僅僅只是朝著宣帝拱了拱手行了一個江湖禮。

「雲錦(樂風)見過宣帝,宣帝有禮了。」

想要讓她說出口的話悅耳動听,還需要多多練習,在那之前,宓妃寧可還是乖乖的做一個啞巴,實在那聲音讓她也受不了。

依舊是劍舞紅袖跟著她來的行宮,現在出聲的當然是站在溫身後的紅袖,宓妃的嗓子的確已經能夠發出聲音,不過那聲音太特麼的刺耳,別說別人了,就是宓妃自己听了都覺得腦門疼。

「宓妃又不是妖怪來的,還能一天變一個模樣,皇上您可真會說笑話。」宓妃俏皮的眨了眨眼,對宣帝她倒是一點兒不怕,更不認生。

「剛才朕還在念叨你這丫頭,幾天不見似乎又變了個模樣,越長越動人了。」

她給宣帝面子,可不是因為他是皇帝,而是目前為止,她覺得宣帝還是挺好的,至少沒有為難過她的家人。

對于不喜歡的人,宓妃連面子上的功夫都懶得去做,將太後皇後以及她們身後的女人無視掉,倒是微笑著向宣帝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禮了。

「宓妃給皇上請安。」宓妃一步一步,走得優雅從容,全然無視投射在她身上或羨慕,或嫉妒,或憤恨的目光。

藥王谷出品,果真不凡。

毫無疑問,他們兩人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極其出挑,一出現就牢牢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雲錦樂風一左一右走在宓妃的身邊,一人一襲白衣勝雪,世無雙,一人一襲茶色錦袍,清朗如月卻燦若驕陽。

眉如遠山,眼若秋水,膚白勝雪,絕美的臉蛋上脂粉未施,美得天然去雕飾,如清水出芙蓉,見之難忘。

一頭青絲挽成鳳凰髻,僅有三只鳳型金釵別于發間,絲毫不顯清減單調,無形之中竟是貴氣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宓妃一襲銀白色,以金色絲線繡鳳凰翎羽的束腰長裙,立領,窄腰,袖口外翻,裙擺在腳踝處朝里收攏,露出銀色精致的小短靴,讓得她整個人褪去了幾分女子特有嬌柔嫵媚,反而顯得英姿颯爽,令人眼前一亮。

正當眾人垂眸思索間,相貌月兌俗,氣質出塵,周身縈繞著尊貴之氣的兩男一女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只要能解了寒王的毒,不管要他舍棄什麼他都會答應。

侍衛退下之後,宣帝也沒了調笑的心思,滿腦子都在想,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雲錦或者樂風出手替寒王解毒。

「是。」

「快請——」

「回皇上,藥王谷的雲跟樂到了。」

宣帝正了正神色,道︰「說。」

「報——」

幾日不見宓妃,溫老爹表示很想念,不然也不會記恨上搶走寶貝女兒的雲錦跟樂風。

他的閨女自然是討喜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誰家的女兒都比不上他家寶貝女兒的一根頭發絲兒。

哼,也不看看妃兒是誰的女兒,那是別人家的閨女麼。

「是,微臣不敢往自己臉上貼金。」溫相話是這麼說,但語氣怎麼听怎麼得意。

宣帝縱使對宓妃好是抱著私心的,無非也是為了墨寒羽身上的毒,到底沒有算計旁的什麼,讓人想記恨都記恨不起來。

傳聞不假,能得藥王四個徒弟之中兩個的這般疼愛,不難想象宓妃在藥王谷中的地位。

「哈哈,朕喜歡那丫頭可不是看在溫相你的面子上,而是那丫頭的性子當真討喜。」

旋即嘴角就狠的抽了抽,沒好氣的瞥了宣帝一眼,溫相道︰「微臣多謝皇上對妃兒的厚愛。」

當然,他只是在心里狂笑,臉上一本正經的,但是,算得上對宣帝很了解的溫相,只一見宣帝微彎的眼楮,就似乎看見了內心在狂笑不止的宣帝。

「幾日不見,朕還挺想念那丫頭的。」宣帝看著渾身都冒著酸氣,滿眼郁悶的溫相,非常不厚道的笑了。

于是,被搶了女兒的溫相,臉色很不好看,心情也非常非常的不美好。

一心想著事情既然已經是完美解決了的溫相,想也沒想就帶著溫去國公府準備把女兒接回家,哪里知道穆老告訴他,宓妃被雲錦跟樂風給帶走了。

昨個兒沒等樂風從宮里回來,宓妃就跟三個哥哥回了國公府,將假扮宓妃的紅袖給解月兌了,高興得紅袖險些沒撲上來親宓妃兩口以表達她的興奮之情。

那個‘搶’字,溫相可是咬字極重,可見對于寶貝女兒被搶走,他心中也是怒氣難消。

溫相起身,先宣帝拱了拱手,沉聲道︰「回皇上,您昨個兒不是邀請了雲和樂今日來參加賞梅宴麼,妃兒那丫頭被兩位給搶走了。」

「回宮之後,朕再重重的賞你,先坐下吧。」宣帝一擺手,移開了目光,先是掃過龐太師那一張老臉,心中冷笑一聲,復又看向溫相,露出難得真誠的笑意,道︰「溫相,怎不見宓妃丫頭?」

是他失了分寸,也太沖動了。

「回父皇,這都是兒臣該做的。」墨思羽起身,感覺到宣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意味難明,不由渾身一僵,臉色沉了沉。

他以為他長大了,懂事了,卻原來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半點長進。

「朕把賞梅宴交給太子負責,看著這行宮里的布置可見太子是用了心的,朕心甚慰,這趟差事辦得不錯。」宣帝含笑的目光落到太子的身上,意味深長。

其余出席賞梅宴的女眷則是要等男人們都坐下之後,她們才得了龐皇後的指示,按照誥命的等級依次入座。

三國使臣不用遵循此禮儀和規矩,他們向宣帝行禮問安之後就坐在了專門為他們位置上。

待得眾位親王坐下之後,皇室宗親才能落座,然後才是郡王,侯爵,伯爵等人依次落座,最後才是文武百官。

繼他之後,宣帝的兒子們心里都打了個突,面上不顯分毫,趕緊一一落座。

明王似嘲似諷的掃過太子的臉,挑了挑好看的劍眉,從善如流的坐上第二把椅子。

場上個個都是人精,看到了這一幕,心里又想到了什麼,臉上卻都掛著得體的笑,任誰也別想窺探他們心里的所思所想。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墨寒羽壓根就連一個眼角的余光都沒有給他,神色不變的走到第七把椅子坐下,倒是讓墨思羽像個無理胡鬧的孩子一般,面子里子都掛不住。

是讓他起來,讓他在眾人面前下不來台,還是忍著坐第二把椅子。

遂,安排座位的時候,墨思羽並沒有按照長幼來劃分,而是按照身份的尊貴等級來劃分,而且他搶在墨寒羽的前面坐了第一把椅子,就是想要看看他會怎麼做。

寒王乃先皇親封的第一親王,金鳳國除了皇帝之外,任誰也尊貴不過他去,哪怕就是他這個太子,也硬是低了墨寒羽一頭。

墨思羽負責賞梅宴的一切事宜,座位的先後以身份的大小而定,這樣的場合本不該由著性子耍這樣的心眼,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行完禮,太子坐在宣帝下首的第一個位置,第二個位置本該是寒王坐的,但墨寒羽顯然是不樂意坐在墨思羽的旁邊,于是遠遠的躲開,走到第七個位置方才落座。

「謝陛下。」

「謝皇上。」

「謝父皇。」

宣帝首先落座,然後皇太後,皇後,以及隨行的眾嬪妃依次落座,「今日賞梅宴,意在君臣同樂,朕也不要求你們講那些虛禮,都各自坐下好好賞一賞今年的梅,今年的雪。」

但凡有幸到行宮賞過梅的人,日後誰家再舉辦賞梅宴,無不是再也提不起半點興趣,試問見過這樣一片梅林花海的人,哪里還瞧得上那小小的一院子的梅。

每年的正月里,許多世家里的都會舉辦賞梅宴,邀請各家到自家的園子里賞梅,那不過只是方塊之地,如何能與行宮中這樣一片梅林相提並論。

賞梅宴並非是在夕顏行宮舉辦頭一回,大臣們也並非頭一回到此地賞梅,雖說不是每年都有機會到這里享受一番,但每隔三五年,他們還是有幸到此一游的。

坐于此廣場賞梅賞雪,無疑是一件極為享受的事情。

正殿之外建有寬闊的廣場,四周掛有八角的琉璃宮燈,形態各異的大小花壇以奇異的布局散落在廣場之中,匯聚成一幅色彩鮮明的美麗畫卷,隱隱還浮動著暗香。

寒梅殿乃夕顏行宮的主殿,位于整座行宮的中心,佔據著極佳的地理位置,視野廣闊,可將整座玉雪山山腰下的景致全部盡收眼底,不留死角。

遠離了皇家宮殿所特有的金碧輝煌,富麗堂皇,奢華雍容,大氣恢弘,夕顏行宮的淳樸歸真,清新雅致,清絕出塵,反而更顯露出內斂而深沉的皇家威儀,于靜雅之中透著隱晦的鋒芒。

當然,也有那麼些個膽大的,雖說都微低著頭在走路,但仍不影響他們不時抬頭打量這如夢似幻的夕顏行宮。

一行人保持著適宜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跟在宣帝身後,雙目緊盯著自己的腳尖,目不斜視,謹慎而。

宣帝昂首闊步的走在最前面,論身份誰也高不過他,也沒人能越過他去。

罷了,縱使俗事纏身,他也定當不辜負這一片梅林花海的風情。

嗅著陣陣梅香,宣帝不由精神為之一振,輕吐出胸中的一口濁報,每次到夕顏行宮,他的一顆心就會得到平靜,整個人的思緒也清晰也許多。

入目所及之處,形態各異的梅樹格外惹人注目,眾多的亭台樓閣掩映在梅林花海之間若隱若現,迎面而來的陣陣清冷梅香沁人心脾,更是讓人有種仿佛步入世外桃源,誤入梅林仙境般的錯覺。

太子墨思羽帶著華王靖王已經等候在此接駕,一陣繁瑣復雜的儀式過後,眾人這才跟隨宣帝走入夕顏行宮之中。

浩浩蕩蕩的,猶如長龍一般的車隊隨著宣帝的御駕出了西城門,速度明顯加快不少,到達玉雪山腳下的時候,剛到辰時中。

此時此刻,以著宣帝的御輦,哪怕連宣帝的一根頭發絲兒都瞧不著,百姓們跪在地上,無論是行禮還是磕頭都是發自內心的,半點沒有做假。

尋常百姓一輩子所求,無非就是能吃得飽,穿得暖,有房子可以住,宣帝也許沒有做出大的政績,但他卻滿足了尋常百姓最普通也是最簡單的要求,故此宣帝在金鳳國擁有很高的聲望,在老百姓的眼里,宣帝是位明君。

老百姓的眼楮是雪亮的,他們知道誰對他們好,心里便記著誰的好。宣帝自登基以來,雖然被強大的外戚逼得有些窩囊,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束手束腳,但他勤政愛民,施行仁政,又發布了很多利國利民的政策,讓得百姓們都能安居樂業,心里自然就記著他的好。

跪地磕頭行禮,三呼萬歲,那洪亮的參差不齊的聲音,卻是這世間最為動听的聲音,傳進宣帝的耳中仿如天籟。

皇帝御輦出行,自是引得百姓又是敬,又是畏,但又忍不住滿心的好奇,雖然很想湊得近一些哪怕只是看看,但也知道聖顏冒犯不得,故,一個一個即便大字不識一個,此時此刻倒顯得極其的懂規矩。

街道兩邊開得早的商鋪,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光顧,人最多最熱鬧的地方要數那些賣早點的吃食鋪子,一個兩個或三五同行的百姓聚在一起吃著簡單熱乎的早飯,彼此交談著,臉上的笑容淳樸而真摯,讓人瞧見便覺心情很好。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宣帝的御駕便自宮中出發,親王及眾皇室宗親隨君伴駕左右,文武百官分為兩列隨行,琉璃,北狼,夢籮三國使節的車駕與親王比肩,浩浩蕩蕩的朝著夕顏行宮前進。

「哎,我說太子皇兄怎麼老是走神,今天你可是主角啊,這個樣子可不行。」墨辰羽也沒顧忌什麼,當即伸手就拍了拍墨思羽的肩膀,半垂的眸光閃了閃,壓下心中的異樣。

也正因為如此,墨寒羽才悲催的成為了各方勢力都爭相要對付的人,似乎其他的對手跟他比起來,就根本不值得一提。

明王墨明羽和武王墨杰羽在這一點上,倒是抱著跟太子一模一樣的想法,能真正讓他們忌憚的人,從來就只有墨寒羽而已。

只有除掉他,他才能坐得穩太子之位。

那就是墨寒羽。

雖然他們兩個也有能力與他相爭,外祖家的實力也很強橫,在朝中也有支持者,但在墨思羽的眼里,他要爭要搶的對手,從來就只有一個,也永遠只有一個。

他坐的這個位置,想要的人不只一個,但跟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寒王比起來,明王跟武王顯然是不夠看的。

放眼整個星殞城,能攔下這個消息不讓他知道的人不過一手之數。

白家覆滅了,太師府則是上交了十萬大軍的兵權,藥王谷方才同意對那件事情不再追究,而直接參與刺殺事件的毒宗和殺手盟,藥王谷選擇用江湖手段解決,這麼重要的消息竟然才剛傳到他的耳中,墨思羽當即就動了怒,卻還不能表現出來,心里在壓著一把火。

墨思羽听著靖王的笑聲,不由自主的又陷入了沉思,出城之前他周密的布置過一番,卻不曾想昨個兒他就應該收到的消息,竟然半個時辰前才傳到他的手里。

事無絕對,更加不能小瞧了宣帝的任何一個兒子。

「還是跟太子皇兄呆在一塊兒自在,哈哈…」但凡皇宮里出來的人,都有著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誰又敢說墨辰羽就沒有心機,當真就是個草包,一言一行都不過腦子,完全沒有主見。

更何況在把握揣度人心方面,墨思羽自認不比別人差。

他若老在他們面前擺架子,豈非沒有辦法跟他們交心,于他的大計無益。

二來,華王跟靖王都是以他為尊,一心一意效忠于他的兄弟。

一來,整天端著架子活著很累;

「你我兄弟間不興這套,咱們一道走。」墨思羽喜歡在其他兄弟面前端太子的架子沒錯,但在華王墨華羽跟靖王墨辰羽面前,他卻不興這一套。

「太子皇兄先請。」

「那咱們也快走,別耽誤了事兒。」

「三皇兄先去山腳替太子皇兄開路了。」

「沒想什麼,咱們走吧。」墨思羽壓下自己的心思,拍了拍墨辰羽的肩膀,隨意的道︰「華羽去哪兒了?」

若要較真兒的說,即便是太子之尊,都越不過寒王那個第一親王之尊去。

因著他母妃的位份並不高,墨辰羽雖然也被宣帝賜封為親王,但他卻遠不及寒王尊貴,甚至都不能跟寒王相提並論。

他的母妃寧嬪娘娘,出自龐氏一族的族支,跟龐皇後也算是表,墨辰羽跟太子的關系就更為親近一些,他也是百分之百的太子黨。

「太子皇兄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父皇的御駕馬上就到了,咱們再不去迎接就遲了。」六皇子靖王墨辰羽穿著一襲金黃色的親王蟒服,伸出手在墨思羽的眼前晃了晃,語氣頗為著急的道。

自以為聰明,又兩邊都不得罪,想著憑他之力平衡兩股既能成就他,亦能毀滅他的力量,墨思羽又豈知,在這一場拉鋸戰里,究竟誰是誰的棋子,又究竟是誰在利用誰,到底誰才是那執棋的清醒之人。

太師府他是一定要親近的,因為唯有借著太師府他才能上位,但同時他又防備著太師府,時時刻刻都謹慎以待,就是為了避免他日他登基之後,會像他的父皇宣帝一樣,處處受到制肘,明明是金鳳國最尊貴的帝王,卻又著實被外戚逼得屈憋窩囊至極。

墨思羽雖然不是絕頂的聰明,但他生得不傻,也有勇有謀,自有一套自己的處事之法,行事倒也果斷狠辣。

除非有那麼一天,他的身後不再有太師府,那麼或許他就能收獲一些意外的東西。

他也終于漸漸認識到,為什麼他的父皇對他總是有所防備,為什麼即便是親自教導他,也從不讓他接觸金鳳國更深層次的東西,不為別的,也並非父皇偏心,而是親近依賴太師府的他,根本就得不到父皇的全心信任。

一旦處理不得當,江山可能易主,皇族可能易姓。

跟隨在宣帝身邊學習帝王之道時,墨思羽當然也清楚的認識到,一個太過于強勢霸道的外戚,對于一個皇帝來說存在著多麼巨大的威脅,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又意味著什麼。

憑借著強勢的外祖家,先是他的母妃在韓皇後逝後緊接著就被冊封為皇後,後又是他在前朝一次又一次的風起雲涌之後被冊立為太子。

剛開始墨思羽雖然每天都听龐皇後在他的耳邊說著這些話,不過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直到墨寒羽出生,直到他發現皇爺爺待他跟待墨寒羽明顯的差別之後,早早便埋在墨思羽心中那個權與欲的種子,開始悄然的生根發芽。

從墨思羽出生,到墨思羽開始記事起,龐皇後就有意識的培養他的好勝心,企圖心,告訴他,他是皇長子,是儲君的不二人選,是未來金鳳國最為尊貴的帝王。

很小的時候,墨思羽就知道,皇爺爺不喜歡他,但皇爺爺極其喜愛他的七皇弟墨寒羽,每日必定親自帶在身邊教養,宮里所有人都說,他將會成為皇太孫,只待他的父王登基之後,便會冊立他為太子。

如此種種,都逼得墨思羽不得不親近龐太師,親近整個太師府,不然他如何能借助他們的扶持上位。

唯一讓墨思羽覺得勝過墨寒羽的就是,他的母後活得好好的,乃六宮之首的中宮皇後,他的外祖家太師府比起已經漸呈衰敗之勢的韓國公府不知好了多少倍。

論聲望民心,墨寒羽做了什麼,不就只是少年征戰沙場,戰功赫赫麼,除此之外他還做過什麼,而他事事以民為重,為民請命,為什麼他們記住的仍是冷面神一樣的寒王,不是他這個待民親和,溫潤儒雅的太子殿下。

論武功,即便他也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騎馬射箭吃的苦頭不比墨寒羽少,然而,哪怕身中劇毒,墨寒羽依舊將他遠遠的甩在身後。

論才華,由不得墨思羽不承認,他是真的比不上墨寒羽。

論出身,從一開始他就低了墨寒羽一頭,即便現在他也是嫡出,可在朝中那些老古板的眼里,他仍舊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在金鳳國,墨思羽這個太子一直做得異常的憋屈,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得不在這樣的環境里苦苦的掙扎。

只是他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相府究竟有什麼是他們三國共同謀圖的東西。

琉璃,北狼,夢籮三國在除夕宴上提出一同賞梅的要求,墨思羽對于他們暗地里意欲借著賞梅宴達成的目的就有了幾分猜測。

墨思羽到底還是在太子之位上坐得久了,也曾跟前跟後在宣帝跟前學習帝王之道,為君之道,看待一件事情的眼界還是有的。

除夕宴上的暗流洶涌至今還歷歷在目,這趟差事也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容易,那麼風光,稍不留神就會捅出大麻煩。

自打初三那日見過龐太師一面之後,墨思羽為了辦好賞梅宴這趟差事,當日便起程趕至夕顏行宮,力求在初六之前就將大大小小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不留瑕疵。

墨思羽眉頭擰了擰,臉色一變再變,最後歸于平靜,喜怒不形于色,心里已是怒火沖天。

目送穿著灰色鎧甲的侍衛領命退下,內務府分派貼身伺候太子的太監小鄧子湊上前在太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說完低著頭退後幾步,恭敬的靜待指示。

「是。」

「準備接駕。」

墨思羽穿著一身杏黃色的儲君四龍紋蟒袍,衣領稍立,袖口外露,金色絲線繡制的祥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胸口處的五爪金龍張牙舞爪的好不威風凜凜,黑發高束在黃金冠里,襯得他精神抖擻,面冠如玉,高貴雍容,氣勢不凡。

「啟稟太子殿下,皇上的御駕還有一刻鐘左右到達玉雪山下。」

且看,他們兩人誰的棋更高一招。

如此,倘若寒王真有那麼一天,墨思羽這個太子倒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鑒于這一點,宣帝打算再觀察一陣子,好好看看他的皇長子跟龐太師那個老匹夫,究竟誰在利用誰,又究竟誰是誰的棋子。

然而最近,宣帝又發現一個新的秘密,他那個看似跟龐太師很親近的兒子,好像還藏著旁的心思,倒是沒有完全跟龐太師交心的樣子。

那樣的確是成全了他的這個皇長子,但他百年之後下到地底下也絕對無顏再面見墨氏皇族的列祖列宗。

一個依賴著外戚的太子,宣帝斷然是不可能把墨氏江山交到他的手中。

只可惜,他的這個兒子太過依賴太師府,也太過親近龐太師,讓得宣帝對他也越來越失望,原本抱著把他掰過來的心思,也隨著墨思羽的表現而日漸淡了下去。

一國之太子,不是說立就立,說廢就廢的,如果墨思羽這個兒子能堪當大任,宣帝倒也並不反對他接任他的位子。

但即便宣帝厭惡極了太子的生母龐皇後,連帶著對太子也有幾分的不喜,可看在太子到底是他親生兒子的份上,宣帝還是有心培養他的。

雖然當初宣帝冊立墨思羽為太子,是迫于前朝幾方勢力的威逼而不得不將他立為太子,心里也清楚他的這個兒子並非是為儲君最佳的人選。

宣帝將舉行賞梅宴的一切事宜都交由了太子去辦,他自己當起甩手掌櫃的同時,也是在暗中觀察自己這個兒子的實力。

假如某天他不做皇帝了,倒是寧願長住于夕顏行宮,直到慢慢老去,直到葬身于皇陵之中。

與先皇相比,宣帝對夕顏行宮有著一份極其特殊的感情。

除了那些已破損再也無法修復的之外,夕顏行宮一直都保持著最初的那般模樣。

繼那位帝王之後,金鳳國史上也出現過幾位鐘愛梅花的帝王,因此,夕顏行宮即便歷經了兩百多年的風風雨雨,依舊保存完好,絲毫不見有損,里面的一切幾乎就跟兩百多年以前一模一樣。

可見,那位帝王到底是如何的鐘愛梅花,幾乎已到了痴迷的地步。

宮殿之內,沒有一棵雜樹,無一不是四處搜羅而來,各個品種的梅樹,哪怕就是花園里種植的花花草草,一樣一樣的也可說成是梅花的‘近親’。

整整歷時兩年,夕顏行宮終于在那位帝王的親自監督之下竣工,其內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怪石,曲折回廊,環境清幽,置身其中仿佛遁入了世外桃源一般。

那位帝王一生都極其鐘愛梅花,建造行宮之時並不注重奢侈華麗,也反感富麗堂皇,而是喜好簡潔清雅,注重整座宮殿的氣質與內涵。

夕顏行宮始建于二百三十年前,據金鳳國史料記載,當時的那位帝王在玉雪山狩獵之時,居高臨下的發現那玉雪山山腰附近方圓百里以內地勢極美,土壤又極其適合種植梅樹,故當即下旨在此建造一座行宮,並賜名——夕顏。

賞梅宴舉行的地點不是在皇宮,而是按照慣例安排在一座建造在西城之外玉雪山腰之上的夕顏行宮。

任誰也不想將自己裹在厚厚的大氅里面,手腳都不活動不說,誰還瞧得出她們的婀羅多姿,嬌艷明媚。

寒冬臘月里,年輕漂亮的姑娘們最是喜歡這樣的天氣,既可以盡情的享受溫暖的陽光,又可以不用穿得太厚實,稍薄一些的衣裙自然更能顯現出她們姣好的身段兒,倒也不用擔心身子受不住染上風寒什麼的。

年三十過後,只除了初二那晚下半夜刮了一場駭人的暴風雪之外,接連幾天都是難得的好天氣。

初六,天氣明朗,陽光明媚。

整整三日,持續籠罩在星殞城上空,緊崩,陰森,壓抑,驚恐的氛圍終于猶如那絢麗的驕陽破烏雲而出,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喧囂和勃勃生機。

至此,藥王谷之威不容挑釁,不再只是一個傳說,而是血淋淋的一個事實。

從正月初二到正月初五,震驚了四國的赤色藥王令事件,終以白家堡的覆滅,龐家雙手奉上兵權而結束。

與其時時刻刻的防著,倒不如一次性將所謂的代價都給償還清楚,一是一,二是二,待以後有機會,再比劃比劃定輸贏。

至少,不用擔心藥王谷會背地里使手段,這般光明正大的報復,遠遠要比背後放冷箭讓人安心得多。

畢竟,跟龐太師想要成就的大業比起來,區區十萬兵權算不得什麼,龐氏一族從此成為藥王谷的驅逐對象又如何,反正龐氏一族也無法讓藥王谷為他所用,那便形同陌路也是好的。

否則,雲錦提出的要求只要不踫觸到龐太師的底線,縱使心里嘔得吐血,他也一定會答應。

除非,龐太師甘願也舍得放棄太師府近百年以來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甚至放棄數代龐家人要扶持一位跟龐家有血緣關系的皇子上位的夙願。

雲錦既然決定出手,那就不可能給龐太師留有退路,但凡他提出來的要求,龐太師除了按照他劃分出來的路去走,再無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即便解釋了,也不一定有人。

什麼仗勢欺人,什麼以權謀私,什麼草芥人命,又私養軍隊什麼的,這一樁樁一件件就這麼攤到明面上來,刀口之鋒利就是渾身都長滿了嘴巴,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一個人兩個人傳還好,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傳過來傳,哪怕就是一件頂好的事情,也會被傳得面目全非,更遑論這次爆料出來跟太師府有關的事情,壓根就沒有一件是好的。

假如繼續不加以制止,由著事態發展,那麼不出月余整個浩瀚大陸都會有太師府的各種事跡在流傳。

作為白家堡姻親的太師府,一時間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不單單是星殞城將有關太師府的種種流言傳得洋洋沸沸,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便是三歲小兒也能隨口說上兩句,就是在整個金鳳國都流傳遍了各種不利于太師府,嚴重影響太師府聲譽的流言。

正月初二,星殞城外樂風遭遇刺殺,雲錦宓妃出城相救,從而牽扯出漁城白家堡求醫不成反倒買凶殺人的真相。

除夕宴後,琉璃,北狼,夢籮三國意欲聯姻的計劃暫歇,沖著心目中相同的目的,各自打算,各自謀劃,倒也相安無事,日子過得那是明面上風平浪靜,暗地面波濤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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