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哥哥們的婚事,以及她跟男主的婚事,還有男主的另外一個身份,外加女主行走海外都在第三卷,所以追文的妞兒要有耐心一點哦,蕁也正在努力中……
有妹紙說進展慢了,目前蕁正在努力給第二卷收尾,然後進入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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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紹軒將宓妃護在身後,俊臉黑沉如墨的,因著陌殤心里憋著火的宓妃也如同炸了毛的貓一樣,以往收斂著的煞氣頃刻間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沒等宓妃把話說完,一道頗具威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一個姑娘家,成天往外跑,看看你像什麼樣,真是丟盡了我相府的臉。」
「大哥,我沒……」
「妃兒你都去哪里了,怎麼累成這樣?」
隨後,宓妃又跑了一趟城南和城西,預計膳樓和傾城坊開起&}.{}來怎麼都還要二十來天的樣子,她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相府。
不找陌殤的話,她就只能去馬市了。
匆匆趕到跑馬場看過之後,宓妃知道她目前真的就只是缺馬了。
原本昨晚她還想向他討馬來著,結果…揉了揉眉心,宓妃暫時不想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想到拉他那輛紫色馬車的駿馬,宓妃的雙眼就不由自主的冒精光,那馬可是汗血寶馬啊,竟然被他暴遣天物的拿來拉馬車,可見某世子的奢侈了。
在她跟陌殤鬧脾氣的這個時候,宓妃非常不想承認她其實非常眼饞陌殤手里的那些馬。
跑馬場里其他的,宓妃都能搞定,唯獨那些個好馬,讓得宓妃是相當的頭疼。
城北的跑馬場,在宓妃的眼里可比藥樓還要重要得多,是她商業王國里不得不走的一步,也絕不允許失敗的一步。
「嗯。」
滄海知道藥樓開起來了,他家其他的幾個產業也要抓緊時間了,「路上。」
「這里你盯著,我再到城北去看看。」
「是。」
「等海港建起來之後,立即著手造船廠之事。」
「放心便是。」
「那,你在盯緊一點。」
「頂多再有半個月就能完工了。」
「商鋪那邊進展如何?」
「呃。說得是。」
「等咱們把外城建設起來,再選幾個地方修幾處別院,轉手再賣出去,回來的可不就是錢麼。」
「什麼法子?」
「看來你家又找到一個賺錢的法子了。」
連這漁民住的地方都設計得這麼好看,想來那別墅會更加的上檔次。
房子修起來,他看過之後,心里也有買下一戶的想法,不過想到宓妃說過,等那海邊別墅修好之後,他跟悔夜幾個都有各自的房間,于是想法這才作罷。
「一點兒沒猜錯,那些商戶看了漁民的房子,竟然也想花錢買下一戶給自己住。」若非是他一直在盯著外城這塊地方,說給滄海听他都不。
「那些漁民能這麼滿意,那些一直在觀望的商戶也不會後悔當初跟咱們簽下合約了。」
新的房子建好後,滄海曾有領著漁民去觀參,他們都表示非常的滿意,而且人口多的那幾戶,還主動要求少要補償款,以換取更加寬敞的房子,尋思著一人一個房間才高興。
看是少要一些補償款還是將就擠擠,一家人就那麼住。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漁民們每家每戶人口最多的也就九口人,少的就兩到三口。按照基礎配備來劃分,每家每戶的房子都是一樣大的,但因有人口多的人家住著或許會擠一些,宓妃就讓他們自己選擇。
她了解過世代生活在這里的漁民,他們大多並不富裕,而且家里也不養豬,養雞鴨等牲畜,故為了統一性與美觀性,宓妃才決定建造這樣的樓房出來,否則還有夠她頭疼的。
宓妃當初給漁民設計的房屋,仿照了現代的居民樓,每一層可以住兩戶人家,而每戶都配備有最為基礎的前後兩個陽台,四房兩廳一廚兩衛。
「好。」
「我們看看。」
滄海敏感的察覺到宓妃似乎心情不好,眸色微沉,但很快就指著遠處的那一座座六層樓高的房屋,語氣難掩興奮的道︰「,漁民的房屋都已經建好了,就剩下一些收尾的活兒,後天就能安排他們搬進新家。」
「呵呵,那我以後不說了,因為我你跟悔夜他們往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說這做何,現在的生活我很喜歡。」
「滄海,辛苦你了。」
騎著馬一路急行到外城,收拾了一下心情,宓妃找到滄海,讓他領著她四處看看,再說說看她之前的設計有無不合理的地方,她也好修改一二。
無悲又怎會知道,他家爺這個時候才正需要人哄,而且那個人還必須是宓妃才行。
昨晚更是在人家房外站了整整一夜,世子妃其實很好哄的,他家爺怎麼就不開竅呢?
「世子爺你這又是何必呢?」明明就舍不得,偏偏還要硬忍著。
不然以後他要還跟她這麼鬧,她可受不了。
假裝沒有听到無悲的話,宓妃的身影幾個閃掠就已經飄出去很遠,她表示堅決不能慣著陌殤。
「世子妃你…」
「我走了。」
臭男人,不想見我的人是你,細心為我安排好一切的人還是你,你到底是要鬧哪樣啊你。
明明陌殤就在梨花小築哪里也沒去,僅僅只是避著她而已。
更何況,陌殤真要有事情去辦的話,又怎麼會不帶著無悲和無喜,當她是傻的麼?
陌殤是誰,有什麼事情會需要他親自去處理的,他一向都是喜歡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的好伐,無悲就算想要為他找借口,也不用找個這麼爛的。
無悲離開之後,宓妃看著眼前以往最喜歡吃的早點,竟是什麼胃口都沒有。
「好。」
「給我準備匹馬,吃完我要出去。」
兩位祖宗,你們趕緊和好吧!
「世子爺處理事情去了,世子妃快些趁熱吃吧。」無悲表示很無奈,世子爺跟世子妃鬧別扭,他們做屬下的夾在中間很為難的好不?
咬著牙,宓妃心里月復議著,剛有的好胃口,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的男人,這是還記恨上了。
等她收拾妥當,無悲已經替她準備好了早餐,花廳內沒有看到陌殤身影的宓妃,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藥樓已經正式開張,以後有掌櫃的坐陣,宓妃很放心,按照計劃她要去外城看看工程的進度。
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之後,宓妃這才爬下床,認命的推開屏風後面的一道門,走到後面去洗漱,然後換上干淨的衣服。
翌日清晨,陽光灑進房內,伴著滿室的清香,宓妃悠悠轉醒。
她是睡著了,陌殤卻怎麼也無法入睡,站在她的房外,透過微敞的窗注視著她的睡顏,直到天快亮了又吩咐無悲無喜照顧好她才離開。
「臭男人,別以為我會忍不住去找你……」宓妃念叨著的撲到床上,也不知折磨了多久,總算是睡了。
在她看來,自己已經是處處都被陌殤給吃定了,堅決不能再養成陌殤的某些習慣,不然以後慘的就是她了。
晚膳過後沒一會兒,丫的又問她是不是餓了,她能不火嗎?偏偏那廝還一副無辜受傷的模樣,宓妃也就跟他杠上了。
一路從頭吃到尾的她,肚子都快要撐圓了,宓妃只以為讓她不停的吃就是陌殤對她的小懲罰,哪里知道壓根就不是。
在藥樓幾乎忙活了一整天,她的肚子其實早就餓了,回來的路上陌殤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就拿出那麼多好吃的給她吃,一樣一樣還是熱氣騰騰的,雖然覺得他會秋後算賬,但宓妃吃得很開心,很滿足,哪怕她的心里真的很不安。
宓妃覺得心里憋悶得慌,有些難過,有些委屈,他一個大男人就不能讓讓她麼?
「壞蛋,有種你就別理我,永遠也別理我…」他們不是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
「你生氣,我還生氣呢。」
「混蛋,臭混蛋。」
一路沖回房間的宓妃心里亂糟糟的,她以為陌殤會追來的,但身後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最多還有十天,他就要離開了,可知他尚未離開就已經在思念于她。陌殤很擔心,不知歸期的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他的丫頭是否還在等著他?
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陌殤凝望著宓妃跑遠的背影,僵硬的轉身慢慢離開。
「我自己認得路。」說完,也不等陌殤反應,宓妃就跑走了。
「夜深了,我送阿宓回房休息。」
誰說只有女人需要哄的,某世子大人覺得他也需要哄,就好像是為了證明他在宓妃心里很有地位一樣,其實他很好哄的不是麼?
帶宓妃回梨花小築的這段時間,但凡宓妃肯說兩句話哄哄他,陌殤也不會憋到現在。
可這丫頭竟然選擇逃避,想要丟下他一個人跑掉,陌殤就生氣了。
小女人太優秀,陌殤其實早就做好要長期吃醋的準備了,如果宓妃不落跑,而是向他撒撒嬌,他真的不會揪著不放的。
他承認,他其實就是吃醋了。
對待感情她認真極了,絕對做不出腳踩兩條船的事情來。
沒人比他更清楚宓妃對待感情的態度了,若是喜歡了,她就坦蕩的接受,敢愛又敢恨。若是不喜歡,任你心機手段用盡,她還是不喜歡。
他她,即便他沒有在六樓目睹一切,他也不會懷疑她。
「阿宓…」陌殤顯然沒有料到宓妃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怔愣過後他弱弱的輕喚一聲,欲言又止的別開目光。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還有誰比他看得更清楚明白嗎?
她確定以及肯定,陌殤這男人就是在對她玩冷暴力,讓她自己受不了之後才主動開口向他坦白,其實她有什麼可向他坦白的。
吼完之後,宓妃覺得心情舒暢了,整個人瞬間就都好了。
呼!
「我又不是豬,是有多能吃啊我,撐都快要撐死了。」
直白的告訴她,他的衣服只能她親手做,絕不能假他人之手,否則…哼哼,後果自己想象。
為了能安穩的睡覺,宓妃許下的那些不平等條約里面,有一條就是親手替陌殤做衣服,不等宓妃耍心眼口頭應下再找其他人做,陌殤就掐斷她的後路。
楚宣王府就在城內,不用出城,自然就會節省下來很多的時間,每天陪著陌殤用過宵夜之後,宓妃就能美美的躺到床上休息了。
思考再三,陌殤決定不讓宓妃跑到梨花小築來陪他,只要去到楚宣王府陪他就成。
前幾天宓妃幫著藥樓開張的事情,白天她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只能挪出晚上的時間來陪他,而心疼她的陌殤一邊舍得看她那麼辛苦,一邊又舍不得自己裝可憐好不容易謀求來的福利。
他的身邊只要有她陪著,他就覺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莫非阿宓是餓了?」絲毫不介意宓妃不回他的話,陌殤自己一個人也說得很高興。
宓妃抽著嘴角,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誰來救救她,趕緊的告訴她這貨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
「體溫正常,阿宓應該沒有生病。」
停下腳步,陌殤側身將宓妃撈到自己的懷里,然後低首用自己的額頭貼在宓妃的額頭上,以此來確定她有無發熱。
「……」
「難道是頭疼?」
「……」
陌殤一點兒都不介意,他緊緊的牽著宓妃柔若無骨的小手,溫潤的嗓音格外動听,「那為何總是抓腦袋?」
「沒有。」宓妃語氣很沖,臉色也臭臭的。
「阿宓可是病了?」
夜幕下梨花小築的一樹樹梨花,比起白天要神秘許多,也夢幻許多。
三四月正是桃花梨花盛開的季節,梨花小築里面所有的梨花都開了,遠遠的就能聞到清甜的梨花香氣,壞心情仿佛就此飛走了一般。
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宓妃無比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一雙美眸落到陌殤的身上,那神情豈是一個‘哀怨’了得。
還有她那無情的扮相,的確正如他所說,大有男女通吃的趨勢有沒有,男桃花女桃花都讓她給招惹了,這麼大條的事情,陌殤也放過她了?
按照她對他的了解,這男人多霸道啊,她說喜歡自家三哥也就算了,可聰明如他,不會瞧不出寒王對她的企圖啊,怎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陌殤這廝不正常啊!
誰能告訴她,事情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那什麼要是他吃醋啊,發火啊,不許她這,不許她那,宓妃覺得她還有理由跟他吵跟他鬧,然後讓他退讓。
嗚嗚…面對這樣的陌殤,宓妃表示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結果反倒是她想太多,某世子看起來心情非常好,一點也不像吃醋憋著火要找她算賬的樣子,對她那叫一個溫柔體貼,細致入微,讓她不自在極了。
原本以為被陌殤捸住,他會問她錯在哪里,又或是向她索要各種補償,半逼迫半誘惑的讓她簽下不平等條約……
哪里知道落跑不成,還反被抓個正著,可見她是有多麼的憋屈了。
鑒于在某世子手上吃了幾次暗虧,莫名有些虛的宓妃就想著先躲躲他,然後等她想好對策再跟他踫面。
話說,白天的時候宓妃剛剛溜出藥樓,就好死不死的被陌殤堵了一個正著,隨後二話不說直接拐了她出城,無視她的抗議將她抱回了梨花小築。
……。我是可愛分割線……。
今夜或許是個無眠之夜,太子府通火通明就不說了,明王府,武王府,甚至是其他幾個王府都沒歇著,太師府等地兒也不平靜,陰謀便是在這樣的夜色里應運而生的。
隨後公玉正對墨思羽細心的交待了一些事情,這才又退到屏風後面,通過暗道回到他的住處。
別人都說寒王如何如何,但他公玉正還就是鐵了心要將太子扶上皇位,讓他將寒王狠狠的踩下去。
「先生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太子招來自己的貼身暗衛,眸色幽深的連續下達了幾個指令,倒是一點兒都沒有防著公玉正。
「有可能,但還要進一步證實。」
想必那日若非有天山老人的大弟子燕如風在場,興許寒王真就那麼給掛了。
誰讓他們都是下了命令的參與者呢?
最近的那一次刺殺雖說失敗了,可那一天墨寒羽毒發的情形有多危險,太子,明王等人哪個不是心知肚明。
「先生,你說寒王的毒是不是快要壓不住了?」天山老人要來星殞城的消息,早在十天前墨思羽就掌握在手了,從那時起他的腦海里有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但看到墨寒羽什麼事也沒有,那些念頭就被他硬生生給掐滅了。
「太子明白這點就好。」
「先生所言有理,那個無情可下毒于無形,當真是防不勝防,怕只怕派了人出去,目標沒有死,反倒折損了自己的人。」
「誠如那卓充所言,只要無情不結交朝中任何一方勢力,那麼太子就無需要顧忌那麼許多,畢竟咱們培養一個死士也不容易,可不能平白無故的就折損了。」
「先生的話,我記下了。」
宣帝承受過的壓力,並不代表墨思羽也甘願受著,遂,為了那至高無尚的皇權,他所做的努力與付出,又豈是旁人可以想象的。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又何嘗不是太子在防備著龐太師,既想借他之力登基,又不想留下他那麼強大的外戚來干權呢?
即便是龐太師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太子對他的保護絲毫不亞于對自己的保護。
八年前他生命垂危,幸得墨思羽所救,後來他便住進了太子府,暗中為墨思羽出謀劃策,但卻無人知曉他的存在。
「卓充可用,但不可盡信。」被墨思羽尊為先生的老者名喚公玉正,留著黑色的山羊胡,有著一頭花白的頭發,額令紋很深,眼里精光陣陣,是個極有謀略之人。
單憑墨思羽對此人的態度與語氣,就知此人很得他的尊敬與看重。
「先生覺得那個卓充如何?」待所有幕僚都離開之後,太子的書房恢復了平靜,一身著褐色長袍的老者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像他們這樣的人,如果離開太子府,那就唯有死路一條。
進去之前與進去之後,卓充已是今時不同往日,那些想要借機打壓他的人也要三思而後行了,誰也不想搞不好被太子驅逐不是。
「是,太子殿下。」眾幕僚起身向墨思羽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有序的退出了書房。
「本太子也累了,你們都散了吧。」
如卓充這樣功利心與野心極重,偏又心機深沉的人,若是用得好那就是福氣,是一把利刃,要是用不好那可就是個背後捅刀子的了。
「屬下卓充謝太子恩典。」爬到墨思羽身邊之後,距離他登上太子府第一幕僚的位置也就不遠了,屆時他才有本錢跨越更高的門檻。
「你叫什麼名字,以後就跟在本太子的身邊伺候吧!」
「殿下英明。」
有道是無利不起早,墨思羽給無情方便,可不就是為了收獲更大的利益麼。
「只要無情不靠向寒王,本太子也樂意跟他保持現在的局面,誰也莫要招惹誰,甚至在某些地方,本太子還可以給予他方便。」
「屬下謝殿下賞識。」
「本太子若將此事交由你去辦理,你可有信心做到最好。」
「以目前的局勢來說,殿下一方面可以派人出去調查無情的底細,另一方面派人盯緊無情最近的動作,以及藥樓的情況就好。」
墨思羽拿不下無情,吃不下藥樓,那麼明王或武王自然也是如此,他們能做的就是努力結交對方,莫要得罪對方便是最好。
「明王和武王最終的結果,定會跟太子一樣。」
「說來听听。」
「回太子的話,屬下覺得明王和武王他們哪怕也是連夜商議此事,但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
「那依你之見,本太子現在又該當如何?」
哪怕上面有皇上壓著,他寒王想抗旨不遵也不是不行,誰讓人家就是有那樣的資本呢。
最後這個反問其實很有意思,不但墨思羽明白寒王不會接受,就是他手底下的這些幕僚也明白,寒王是斷然不會接受的。
「其一,無情已經明確表態不願跟任何一個皇親國戚扯上關系,說白了就是他不會也不願為皇室之人看診或治病;其二,即便皇上最後真讓無情點了頭救治寒王,但寒王會接受麼?」
「你就那麼肯定?」
悄悄的抹了把額上的冷汗,青衣男子接著又道︰「就算皇上听聞了無情的事跡,有意招無情進宮或威逼或利誘他為寒王看診,但那無情又豈是好拿捏之人,皇上必然會踫軟釘子的。」
「接著說。」
「皇上那里……」話剛開了一個頭,青衣男子就被墨思羽的目光掃個正著,他心下一個‘咯 ’,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寒王是個什麼性子,只怕也沒人比墨思羽更清楚了,要他再向無情低一次頭,除非殺了他。
「而且寒王性子也極其高傲,他今日請無情為他看診被拒,又發生了那樣不愉快的事情,再想他開口請無情幫忙,怕是難于上青天了。」
聞言,墨思羽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是遇到這麼個合他心意的。
「殿下防著無情,無非就是擔心他會跟寒王糾纏在一起,但今日寒王跟無情大打出手,雖說那也算不得是結了仇,但以無情那傲嬌的性子,他是絕對不可能將手伸向寒王的。」
「呵呵,有意思,真是有點兒意思啊,你繼續往下說。」
而且時間拖得越久,藥樓的根基就越深,屆時也就越發不好拔出,可問題是即便眼下藥樓根基不深,也不是誰想動就動得了的。
那麼大一個威脅矗立在那里,任誰心里都不會痛快的。
「至少殿下暫時不能與無情交惡。」至于以後,誰知道呢?
「哦?」墨思羽語氣上揚,透露出幾分趣味兒。
無視掉其他幕僚投射在他身上警告的目光,青衣男子緩聲道︰「無情目前就算不能結交,也切記不能得罪。」
「是,殿下。」
「你繼續往下說。」太子猛然睜開雙眼,銳利的目光直射向角落里的青衣男子,語氣不似平日里的溫潤,而是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場。
被叫到書房之後,他就縮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暗暗觀察墨思羽,總算功夫不負苦心人,就算沒有將墨思羽的心思模得十足十,但六成的把握肯定是有的。
進入太子府也已經三月有余,他憑借著過人的觀察力,也算漸漸模準了墨思羽的一些心思,通過表情也總算能揣摩到墨思羽的一些想法了。
說是險招,卻也是奇招。
他是個沒有背景的人,也算是費盡千辛萬苦才擠進太子府,用心良苦才成為太子眾多幕僚之一的,為了得到墨思羽的重用,讓墨思羽注意到他,青衣男子不得不兵行險招。
並非是他修養好,而是不屑跟這些蠢貨爭一時之長短,他想要的可是很多呢?
面對一句接一句的指責,青衣男子神色未變,依舊淡定極了。
「……」
「今個兒晚上別說是殿下了,就是明王和武王,肯定也都沒有睡,指不定就是在商量怎麼拿下無情和藥樓呢。」
「只要咱們好好的謀劃謀劃,一定可以收服無情的。」
「就是。」
「你這簡直就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區區一個沒有背景的無情,咱們太子府還拿不下麼?」
「藥樓的主意打不得,無情也動不得。」沒有過多的解釋,青衣男子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故,听到青衣年輕男子的話,幕僚們才沒有過多的驚奇。很快就再有人開口道︰「就算無情偏好男風,那又有何難,咱們給他送幾個模樣俊秀陰柔的男子便是,保證讓他滿意。」
當然事有例外,只要你的身份夠高,後台夠厚,別說是喜歡男人了,哪怕就是男女通吃,也沒人敢站出來說什麼。
那樣算不得正常的感情的確有是有,卻是不被世人所承認的,因此,有那方面取向的人都會被指指點點,淪回別人口中的笑談。
雖然浩瀚大陸四國都存在著一部分有龍陽之好的人,但那畢竟只是少數,絕大部分的男人性取向還是非常正的。
無情要是不喜歡女人,可不就只有喜歡男人了麼,幕僚們心中雖然驚詫,但也並不覺得奇怪。
因此,幕僚們壓根就不知道無情有好男風這回事。
要是有個風吹草動傳進無情的耳里,他們的小命可就懸了。
再有,無情明令禁止某些人談論某些話題,是以很多人都極其聰明的選擇了閉口不談,又或是主動催眠暗示自己已經都忘了,絕對不會傻得去以身犯險。
太子府中的幕僚都不會出現在明面上,只能在背地里活動,故,他們都沒有資格去到藥樓,即便有幸有去的,也不會所有人都去。
「那又如何?」
「今日藥樓中除了理郡王世子和溫家三的事情沒有被外傳之外,其余有關無情的話題,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後者想的卻是,唔,還不錯的樣子,總算有一個人能觸模到他的心思。
前者想的是,這個新來的,年輕的幕僚太沒有眼力勁兒,竟然膽敢公然跟他們這些資歷老的人叫板,明顯就是欠收拾。
淡淡的問句,帶著幾分諷刺與輕嘲,卻是讓其他幕僚與太子的臉上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
半晌,那位一直都沒有出聲的年輕男子開口說了一句文不對題的話,「你們怎知無情喜歡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墨思羽被幕僚們各種各樣的建議吵得腦門疼,他微閉著雙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但這種氣氛絕對很壓抑有沒有。
轉眼之間,書房內十多位幕僚都對墨思羽的提問做出了自己的回答,唯有角落里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
「……。」
「俗話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無情此時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對女人肯定很感興趣,只要咱們送上的女人夠美,夠媚,他一定會乖乖听話歸順于太子殿下的。」
「殿下何不先送上幾個美人兒,試試看他的態度,如果無情收下的話,那咱們也就有了拿捏他的法子,如果他不收……」
「對對對,無情即便還年少,但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是,是男人他肯定就會有需要的,就算他的相貌生得絕色,比之女子都要好看上幾分,眼光定然也高,可這也方便了咱們行事。」
「雖說無情沒有家人可以拿捏威脅,但他總歸是一個男人,只要殿下承諾給他權勢,金銀,名譽,美人兒,咱還就不他不上鉤。」
「太子殿下,我建議還是暗中再觀察觀察藥樓和無情的動作再說。」
可見,幕僚四馬屁沒拍成,倒是狠狠的煽了太子一巴掌,嘖,那力道還真不小。
那藥樓,那無情不早該跟著太子殿下一起回太子府跟眾人見面了麼?
太子的面子真要那麼有分量,墨思羽他還用招集府中所有的幕僚連夜商量跟藥樓跟無情有關的事情麼?
有那麼一瞬間,別提太子的臉色有多難看了,只可惜討論得很激烈的幕僚們都沒有察覺到罷了。
「哼,咱們堂堂的太子殿下主動想要招募于他,給他一步登天的機會,那無情不過區區一介白身,難不成他還敢拒絕不成?」幕僚四比起幕僚更白痴加腦殘,本想拍墨思羽馬屁的他,又怎知自己拍到了馬蹄子上。
繼幕僚二開口之後,幕僚三又道︰「藥樓里的東西雖說是寶貝沒錯,但只要有錢就甭管是誰都能買得到,咱們也沒必要非要將其掌控在手里。那無情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人,他要發起瘋來,在太子府投毒什麼的,那殿下可就得不償失了。」
「無情喜怒無常,脾氣古怪,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事皆是率性隨心而為,再加上他又是孤身一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弱點,咱們就是想拿捏,想威脅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想要掌控他,難。」
「你們呢?都說說看。」每年他都花大把的金銀養著這些為他出謀劃策的幕僚,這麼多年以來這些人也的確幫他辦好了不少的事情,但這次藥樓和無情的事情,卻不是那麼容易辦妥的。
「是。是的。」被太子那樣的眼神掃過,幕僚一額上浸出了冷汗,捉磨著是不是自己哪里說錯了話,惹了主子不高興。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藥樓今日的收入,也許墨思羽還不會那麼急著想要將藥樓弄到自己的手里。藥樓除了本身很賺錢之外,那些外面很難求的各種藥品,絕對也是他拉攏朝臣或商賈最好的利器。
不過也不能否認,這個蠢貨話里最後那半截其實就是墨思羽想要拽在手里的好處。
「你的意思是想將藥樓收歸己用?」墨思羽掃了幕僚一一眼,心中暗罵︰蠢貨。
藥樓那可是宓妃精心打造出來的地盤,豈是太子說插手就能插手的地兒,這人也不知道是墨思羽從哪里收羅來的奇葩,莫不在他眼里太子已是能只手遮天的人物了,那又為何還屢次在寒王手中吃虧呢?
只是他怎就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臉皮厚,想法也太天真了嗎?
「太子殿下,藥樓尚未開張之時就在星殞城內外聲名大噪,今個兒一開張名聲更是響亮,而且藥樓里銷售的那些各種藥品,如若都是咱們的,一來可以賺錢,二來可以賺人情,可謂是兩全齊美。」幕僚一說完,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容。
且不管無情的醫術比起藥王谷如何,毒術比起毒宗又如何,單單就是藥王谷找不著,毒宗又踫不著這一點來說,身在藥樓的無情就算脾氣再壞,心思再難捉磨,不也是距離他們最近,想找就能找得到的人麼。
可任憑太子想破腦袋,他都想不到所謂的無情,其實就是他正準備要刻意接近和討好的相府五溫宓妃。
那男人別看年紀小小,但論起手段來,絕對是個狠辣的主兒。更何況,撇開無情的醫術和毒術不談,他那比之寒王都不遜色的身手,就足以讓太子對他多留幾個心眼了。
看得出無情是個說一不二,且錙銖必較,別人敬他一分,他會回敬三分,可若別人欺他一分,那麼就休要怪他斬草除根了。
通過短暫的接觸,墨思羽也算模清楚了一些無情的脾性,那少年雖說輕狂張揚,囂張跋扈又狂放不羈,喜怒無常,不按牌理出牌,但他的確是有足夠支持他狂他傲的資本。
終于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太子坐在主位之上,冷著眼掃了眾位幕僚一圈,沉聲道︰「對藥樓又或是對無情你們怎麼看?」
此時的書房里正彌漫著一股低氣壓,憋得人心肝脾肺腎都疼得緊,想主動開口吧又擔心掃到太子的台風尾,那滋味不好受啊。
在太子府,太子的書房是禁地,除了太子指定的人以外,任何人不得擅入,違令者死。
那一刻,某墨世子的形象很高大上檔次。
墨子鈺那家伙也是個精明狡詐的,竟然虎口奪食,打了太子墨思羽和明王墨明羽一個措手不及,在兩人爭得最火熱的時候,不聲不響的直接拿下。
而宓妃麼,顯然又是一大筆銀錢入賬,算是贏得不明顯。
至于武王墨杰羽他就很聰明啊,目的一直就相當的明確,可謂是看準了再下手,因此拍賣會上最大的贏家是他。
即便最後墨明羽如願以償將天香續骨膏搶到了手,但因他抬價的緣故,竟是硬生生多花了近一倍的價錢,太子心里那點兒不舒服也就沒有了。
要說墨明羽為了他手下那一員大將也的確很舍得下本錢,砸向那麼多的銀錢竟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要知道當時為了不讓他拍下天香續骨膏,他跟他可是一直在提價的,反倒是武王墨杰羽誰也沒幫,也絲毫沒有坐收漁翁之利的意思。
墨思羽雖說如願以償的拍下了壽元丹,絕了墨寒羽的一條暫時性的生機,但卻沒有繼續好運的拍下天香續骨膏和斷續膏,明王墨明羽也太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里。
太子府中燈火通明,根本無人敢睡,甭管有多累有多困,主子都沒有就寢,何時能輪到他們這些伺候人的奴才了?
是夜,月朗星疏,夜風帶起絲絲寒意,寬敞整潔的大街之上,除了打更的人,再也捕捉不到第二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