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整整一天肚子的蕁也是傷不起,白天拉得渾身泛力,都嚴重月兌水了,吃了藥一直躺床上休息來著,原本是想發請假公告來著,後來舒服一點過後開始碼字,但從晚飯後折騰到現在也沒有多少字,抱歉了!
明天把家分了,相府就清靜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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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溫老爹老狐狸似的算計目光,宓妃默了默,突然覺得眼楮疼,腦門也疼。
「如果妃兒有更好的計劃,爹是支持的。」大兒子有分家的想法,溫老爹不覺得奇怪,只是听小女兒的語氣,顯然也早就有了分家的想法啊,他這做爹的還真是眼拙,竟然都沒有瞧出來。
宓妃蹙了蹙眉,道︰「計劃不能提前嗎?」。
「三年前開始爹就有了分家的想法,但你們也知道溫氏一族的祖訓,因此實際操作起來很是∼有些困難,不過為了把他們分出去,爹已經暗中布署兩年了,不出兩個月,他們就能滾出相府了。」
「爹,我跟妃兒想的一樣。」
「紹軒你的意思呢?」
原本宓妃還想等著那三房自己跳出來的,但現在她不想等了。
這個分家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將那三房分出去,省得他們以後闖下大禍還要拖累到相府。
入得書房,宓妃便直言道︰「爹,分家吧!」
「嗯。」兄妹兩個應了聲,安靜的走在溫老爹的身後。
溫看了看自家夫君,又看了看兒子跟女兒,柔聲道︰「去你爹的書房。」
「正好,爹也有話跟你們說。」
「爹,妃兒有些話想說。」
一刻鐘之後,宓妃兄妹出現在觀月樓,正遇上溫老爹和溫老娘去找他們兄妹。
至于老麼,她今日暫且不動她,但那不代表得罪了她,往後她的日子還能好過。
「本郡主沒有閑情逸致陪你鬧,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否則…」宓妃把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轉身拉著溫紹軒就走了。
溫也沒有急著往府里添人,其他三房因為心中有鬼,倒也不敢鬧騰,出于種種原因,溫的手段也極為溫和,目的就在于莫要打草驚蛇。
不怪老消息不靈通,自從溫將相府大權收回之後,明里暗里拔了老的很多眼線,其他三房也不例外,總之很多身份可疑又居心不良的丫鬟奴才都被發賣了。
她能開口了,老越發的驚恐了,暗暗咒罵自己連對方底細都沒有模清楚就來挑釁她,真是蠢透了。
等等,啞巴,她她她……
老仰望著笑意盈盈的宓妃,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她怎麼就忘了這丫頭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軟弱可欺小啞巴了……
「切記禍從口出,你別自討沒趣。」
「你…」
「那本郡主承認你是了嗎?」。
「我。我是你祖母,親祖母。」是,她就是為了那麼一點可憐的面子跟自尊才會來這里堵宓妃的,想要仗著長輩的身份教訓教訓她,讓那些人都睜大狗眼看看清楚,她仍舊是相府說一不二的老。
「容本郡主提醒溫老一句,本郡主的任何事情你都管不著,並且本郡主還可以治你對本郡主的不敬之罪,即便是父親也阻止不了。」
可她又怎麼會知道,如果今日沒有溫紹軒在場,她自己真的就有可能成為一具尸體。
然,短短一瞬過後,那股子讓她懼怕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老想宓妃大概還是怕她的,所以就有了收斂。
那時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被嚇得跌坐在地,面露驚恐,臉色慘白。
她猛然憶起,前一刻叫住宓妃時,那撲面而來讓她喘不過氣的冰寒之氣,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會被凍死的。
為了給老一個教訓,宓妃刻意放出幾分煞氣直逼老的面門,頓時,老不哭也不鬧了,臉上的表情要多驚恐就有多驚恐。
「你…你想干。干干什麼?」老見宓妃一步步朝她走過來,整個身體就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不住的往後挪。
甭管怎麼說,坐在地上撒潑的老太婆都頂著他們兄妹祖母的身份,又是他們老爹的親娘,做得太過份總歸是不好的。
「嗯。」經過這片刻的緩沖,宓妃已經徹底的冷靜下來,她不會再沖動行事了。
「時機還未到,妃兒別做得太過。」
「大哥,那老太婆還是交給妃兒來處理的好。」
丫的,你還能再丟臉一點嗎?
無奈看著老表演的溫紹軒和宓妃,覺得倍感丟臉的同時,莫不都想將其給滅了。
松伯一見這事兒他解決不了,轉身趕緊就朝著觀月樓跑去。
老越鬧越大,很快就聚集了很多的僕人圍過來,但他們自知這種事情不是他們能插足的,故,一個個都沒敢靠得太近。
「……」
「不活了啊,妾身這就下去陪你……」
「嗚嗚嗚…妾身的命怎麼那麼苦……」
「老爺啊,你在天有靈睜開眼看看啊,你不在了他們就是這樣對妾身的啊……」
那什麼她有個大大的疑問,雖然這老太婆不是什麼高門貴族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但好歹她也是出自書香門第的好伐,怎的…怎的這麼一副見鬼的樣子,說她丟盡相府的臉面,宓妃怎麼看怎麼覺得,老太婆都要比她更貼切一些。
心中月復議道︰這老太婆是唱的哪一出啊,這也太自毀形象了吧!
唱作具佳的老推開扶著她的婆子,一**坐到地上就開始撒潑,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模樣,看得宓妃眼角直抽抽。
「你們兩個不孝孫,是要活活氣死我老太婆啊,老爺啊,你為什麼要走得那麼早,獨獨留下妾身來受兒孫們的罪哦,妾身不活了,這就下去陪你…嗚嗚嗚……」
宓妃被自家大哥拉著急步快走,想說點兒什麼又咽回了肚子里。
「站住,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都給我站住,站住…」老越是吼得大聲,溫紹軒就越是不想搭理她。
相府的毒瘤,必須拔掉,且刻不容緩。
看來那些人是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他給出的最後一個機會,既然他們不珍惜,那麼,即便是父親反對,他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溫紹軒越來越不喜老做的那些事情是一個方面,但他也不允許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騎到他們一家人的頭上。
他可不是傻了了,別的暫且不說,單單就是從老領著丫鬟婆子躥出來的地方,溫紹軒就知道她是刻意等在那里的,並且還一點沒意識到自己被當成槍使了。
話落,溫紹軒也不等老回答,牽著宓妃就要朝老相反的方向走去。
「如果老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跟妃兒去觀月樓請安了。」
相府是個不遜色于皇宮的大染缸,那三房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跟雷達似的,雖然不知道她出府後都去干了些什麼,但那並不妨礙她們將她的事跡添油加醋的到老的耳中。
從琴郡回來後,宓妃幫著藥樓開張一事,除了開頭那兩天陪著溫老娘之外,幾乎每天都跟她的父兄一樣早出晚歸,常常一整天都見不到她的人影。
再加上其他三房那些個不省心的,時不時就在老的耳朵吹點兒歪風邪氣,讓得心里本來就極其不平衡的老,對宓妃的怨恨那是一個台階往一個台階上升啊!
前一個身份就讓老心塞了,因著某些原因不得不放段來求她,而後一個身份就更讓老心塞了,自視身份高的她,見到宓妃還要行跪拜之禮,這不打她臉的麼?
偏偏她運氣好不是,先是拜入藥王門下,做了他的關門弟子,再是被皇上親封為安平和樂郡主,身份比之皇女都不遜色。
她跟老第一次踫面,就將她嚇暈了,第二次更是在年二十九那樣的日子里將她氣得吐血,讓得原本就不待見她的老對她越發的憎惡。
宓妃被當眾退婚之後,她又來了回上吊自殺,醒來後身體還是那個身體,但里面的芯子換了一個,自然不會跟以前一樣處處避著老。
其實宓妃心里很明白,老這是心里不痛快,就想要找點兒存在感。
但老又何曾想到,她不是武則天,她更沒有指點江山的魄力,憑什麼讓所有人都听從她的指揮,行事稍不合她的心意就各種鬧騰。
可站在他身後的宓妃卻是知道,她家大哥是真的動怒了,老也著實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兒,總覺得人人都要順著她,听從她的指揮行事。
「我沒有。」溫紹軒的表情很平和,語氣更是輕緩,就連情緒都沒有一點波動。
也不知是不是老年紀越來越大的緣故,她不但心眼變小了,心胸更是狹窄得可怕,年輕時沒用上的手段心機,臨到老了竟然接二連三的使出來。
若問相府現在哪個院子的下人最難做,非慈恩堂莫屬。
「你你你…你是想要氣死祖母嗎?」。老心里憋著火沒地兒撒,近來一個月就養成了一個摔砸東西的習慣,每天都會在慈恩堂上演一遍。
呃,她為毛要想起他,真是討厭。
差不點笑場的時候宓妃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就知道她家大哥其實黑著呢,不比陌殤那個男人遜色。
噗——
「我的教養問題不勞老費心,至少整個星殞城上下,無人敢說我溫紹軒教養不好。」
莫不是她心里住了一個魔鬼,正伺機尋找發泄口呢?
爹娘都會因她而受累,想到這個她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丫的,她也太不淡定了。
宓妃醒了醒神,方才意識到她險些又要失控了。萬一她真在沖動之下把老太婆給掐死了,那相府的名聲也就徹底完了。
似是察覺到宓妃情緒的波動,溫紹軒快一步的拉住她的手,低聲喚道︰「妃兒。」
看著這老太婆急吼吼的樣子,听著她的話,宓妃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掐死她。
「紹軒你…這就是你對待祖母的態度,你的禮儀教養都學到哪里去了。」
好歹宓妃還是她嫡親的孫女,她到底是哪里容不下妃兒了。難道就非得像溫雪瑩溫紫菱一樣,每天在她面前討巧賣乖,才算是敬重她嗎?
「那請問老你有一個祖母的樣嗎?」。別人家的祖母對孫女兒不說多疼愛,但也絕對不會像老這樣當眾打臉吧!
無論年前年後,宓妃不僅一點兒沒給她面子,更是一次又一次讓得她下不來台,隔三差五就被那三個小賤人(姨女乃女乃)奚落嘲笑,說她的兒孫不孝順,除了佔著個正室的身份,她什麼都不是。
隨後的那些日子里,宓妃更是經常外出,絲毫沒有將她這個祖母放在眼里,讓得覺得自己在宓妃面前根本就是顏面掃地。
宓妃打從藥王谷回到相府,就沒有去慈恩堂向她請過安。
「我是你親祖母。」老的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而那口氣的源頭就是宓妃。
「老這是想干什麼呢?」溫潤親和的嗓音染上絲絲冷意,那銳利的眼神更是直逼得老倒退了一步。
要說也怪這個時候來找她晦氣的人,挑什麼時候來找她不好,偏偏要挑她心情最最不好的時候,這不是正往槍口上撞的麼?
都怪陌殤那廝,沒事兒干什麼要跟她鬧脾氣了,害得她差點兒就曝光了,簡直就是氣得她牙癢,特想咬人怎麼破?
「嗯。」想到之前那個殺氣騰騰的自己,宓妃垂下眸子孩子氣的吐了吐舌頭,估計大哥也被自己嚇得夠嗆吧!
「我知道。」點了點頭,溫紹軒還是固執的將宓妃護在自己的身後,不放心的又柔聲道︰「都交給大哥來處理。」
雖然陌殤與邪魅男就是同一個人,但很顯然在邪魅男面前的那個宓妃才是真的宓妃。
她以為她做得很好的,孰不知無論是在陌殤的面前還在邪魅男的面前,前世那個她就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來。
為了做一個乖女兒,做一個好,宓妃刻意收斂了自己前世所有的脾性,一點一點去挖掘新的性情與潛質,不再回首前世,只求把握今生。
面對或許已經猜到一切卻仍然對她寵愛如初的大哥溫紹軒,可想而知宓妃現在的心情有多麼的復雜,又是多麼的感動。
即便如此,宓妃仍然覺得自己做得少了,一切一切都還不夠。
于是為了彌補自己心中的那份負罪感,宓妃只能想方設法的對溫老爹他們好,將他們的生命看得比她重要,也將他們的喜怒哀樂看得重過一切。
哪此詭異荒誕的事情,要她怎麼說得出口。
宓妃從未想過要欺瞞任何人,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向溫老爹幾人解釋她是怎麼來的,難道要告訴他們,他們的女兒其實早就已經死了,而她僅僅只是一個靈魂嗎?
很多時候,當宓妃面對溫老爹溫老娘還有三個哥哥的縱容疼愛時,她都帶著濃濃的負罪感,有種她搶了別人東西的錯覺。
聰明睿智如溫紹軒,他肯定早就發現了宓妃的異樣,但他卻從來都沒有說過,待她一如既往的好。
「我也會保護大哥的。」宓妃咧了咧嘴,那懾人的威壓已然消失,那短短不過一盞茶時間內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人的錯覺一樣。
小丫頭那一刻爆發出來的氣場太強大了,就連他都被震住了。
「妃兒可是大哥唯一的,大哥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揉了揉宓妃的發頂,溫紹軒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大哥。」除了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他,宓妃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內心情感才好。
「傻丫頭。」
「大哥…」听到溫紹軒的話,宓妃鼻頭泛酸,霎時就紅了眼眶,語帶哽咽的道。
「妃兒放輕松,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大哥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大哥會永遠都守著你的。」不管變成什麼模樣,只要她還喊他一聲大哥,溫紹軒就不會棄她于不顧。
當他感覺到宓妃身上凜冽的殺氣時,溫紹軒毫不懷疑她會將來人當場殺掉。
「陌殤啊陌殤,你可知你對我的影響力有多大,我居然會因為你而失控,呵……」宓妃心里的低喃溫紹軒肯定是听不見的,感覺到宓妃的氣息有所收斂,尤其是她收斂了殺氣,溫紹軒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提起的心就這麼落了地。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她跟陌殤鬧了別扭,再受一點外力的影響,竟然就逼出了她隱藏的真性情?
若非如此,宓妃也不至于那麼快,那麼迅速就融合進了這個家庭里。按照她前世那樣的性子,即便再怎麼渴望親情,渴望溫暖,她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對自己的父母兄長主毫不設防。
很多個夜晚她都在重復做著一個相同的夢,在夢里她的前世今生交替出現,她與原主兩個人,詭異的相互矛盾,卻又詭異的那麼合拍,仿佛她們天生便該是如此的。
一直以來她都做得很好,完完全全適應了溫宓妃這個相府千金的角色,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究竟是真還是假。
自從魂穿至此,曾經那個行事果斷,狠辣無情的女特工似乎也漸漸因為環境的改變而變了很多,在很多的場合有意無意的都刻意收斂了自己原本張狂邪肆的性子。
「該死。」宓妃低咒了一聲,身上的氣息有所收斂,但臉色絕對算不得好看。
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一絲一絲的暖意透過他的掌心傳達進宓妃的心里,讓她猛然驚醒了過來。
「妃兒乖,別怕,有大哥在。」絲毫不懼宓妃此時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修羅模樣,溫紹軒伸出手牽住宓妃的手,黑眸里滿是憐惜。
透過她的眼楮,他只在她的眼里看到無邊無際的黑暗,從頭黑到尾,那麼的孤寂,那麼的涼淒,又是那麼的惹人心憐。
「妃兒,妃兒。」轉身對上宓妃仍舊清澈見底,卻幽深似潭望不到盡頭的眸子,溫紹軒突然只覺一顆心扯得生疼。
他的,身上怎麼會有那樣的氣息,仿佛手染無數鮮血,渾身都散發著殺煞之氣。
縱然這個疑惑在溫紹軒的心里已經存來已久,但他卻從未像這一刻一樣認識得那麼清楚,那麼徹底。
他的,還是他的嗎?
「妃兒…」抿了抿唇,溫紹軒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神色晦暗復雜,渲染開一層又一層惑色,卻又很快恢復如初。
冰寒之氣以宓妃為中心,無形的朝著四周不斷的擴散,即便是臘月隆冬的天氣也敵不過此時宓妃給人的冰冷。
冷,很冷,非常的冷,是那種深入到骨子里的刺骨的冷。
幾乎是在來人那句話落下的瞬間,他就只覺自己仿佛墜入了千年的冰窟之中,從頭到腳連帶著他身體里的血液都要寸寸為之凍結了一般。
護著宓妃的溫紹軒是最先感受到從宓妃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陰冷氣息的,他並不清楚那是怎樣一種氣息,但他身體的反應卻是相當的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