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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竟然還有人要往這城里趟……
待那一對主僕走遠,宓妃抿了抿唇,暗暗月復議道︰縣主,什麼縣主,還嫌這星殞城不夠熱鬧?
「……」
「是。」
「走,咱們進城去。」
「是,奴婢記住了小姐。」
「記住了,咱們是偷跑出來的,你不能再叫我縣主,要叫小姐知道嗎?」。
「是是是,奴婢不說了。」
「沒有可是,你再敢多說一句,那就自己滾回去。」
「可是……」
「有什麼不好的。」
「縣主,咱們這樣跑出來真的好嗎?」。
也不知宓妃在草叢里呆坐了多長時間,等她緩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告訴自己要振作的時候,已是日上中天,肚子早就餓得在抗議了。
這天下之路,還沒有她溫宓妃不敢走的。
沒關系,他若是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回來找她,那就換她去找他,那又有何妨!
她會不斷的變強,等他回來。
她會等他。
綠草叢間,宓妃目送陌殤漸行漸遠,一顆心擰得緊緊的,就連呼吸都讓她覺得格外的難受。
阿宓,等我。
等宓妃追到陌殤的時候,他剛剛踏上馬車,決絕的沒有回頭,好像很怕一回頭就再也不能離開她的身邊,即便賭命也想留下。
要是你不回來,我一定不原諒你。
熙然,你可一定要回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到陌殤的氣息全部消失,宓妃才轉過身,怔愣片刻之後她便追了出去。
定定的望著宓妃,似要將她的模樣刻畫進心里,融進血肉里,陌殤沒再開口說話,提著宓妃為他準備的東西,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你走吧。」宓妃背過身去,雙手微微發顫,她的很想任性的讓他不要走,可她卻又沒膽拿他的命來賭。
「放心,行李早就收拾好了。」
「熙然,你的東西收拾妥當了嗎?」。
「我走了。」
「好。」宓妃點頭,何嘗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不要送我。」他怕看到她送他,他會舍不得離開,他會不顧一切留在他的身邊。
「我等你。」
「阿宓,等我回來。」
宓妃最後一次檢查她為陌殤準備的東西,還有那些她備給陌殤防身的各種藥物,一一說明了它們的用處,對于陌殤此行她仍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
甜蜜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仿佛不過眨眼之間,天際便已泛白,太陽即將躍出地平面。
這一夜,陌殤跟宓妃都沒有睡覺,他們就靠坐在一起說話,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只盼著這天永遠都不要亮,如此他們就能呆在一起久一點,再久一點,不用面對離別。
「我等著。」
「我會比你強的。」
「我期待阿宓的商業王國。」
「好。」她不能讓陌殤走得不安穩,他的一切要求,她都願意答應。
「阿宓,答應我,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嗯。」
「放手去發展你的勢力,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他的阿宓就算現在還是雛鷹,但總有一天她會張開雙翅翱翔在廣袤的天地之間,他不能做那個折斷她雙翼的人。
「我知道。」
宓妃撇了撇嘴,埋首在他懷里,悶悶的道︰「可是我不會跟你一起走的。」
「我的阿宓總是這麼誠實。」
「想。」
「阿宓想不想跟我一起走。」
「是。」
「阿宓是不是舍不得我。」
然而,听著陌殤的心跳聲,慢慢平復下來之後,宓妃方才猛然驚醒,她險些做了什麼。
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想對陌殤說︰她要跟他一起走。
以她的性子,本不該流露出這種情緒的,可她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以及情緒了。
原來,愛情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她知道陌殤要離開,她也知道陌殤為何要離開,她以為她可以正視陌殤的這次離開,可她卻忽視了自己的感覺。
「你沒有對不起我。」搖了搖頭,宓妃听著他的心跳聲,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想到自己失控了,不由得紅了臉頰。
「寶貝兒,對不起。」陌殤緊了緊抱住她的手,從來沒有那麼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健康的體魄。
宓妃吸了吸鼻子,軟聲道︰「我…我我就是想要喊你的名字。」
「我在。」揉了揉宓妃柔軟的發,陌殤柔聲又道︰「我在。」
「熙然。」
「嗯。」
「熙然。」
「嗯。」
「熙然。」
「阿宓,我的阿宓。」有那麼一刻,陌殤竟是不想走了。
陌殤張開雙臂,讓她撲進他的懷里,然後緊緊的抱住她,深深的嗅聞著她身上讓他安心的味道。
「熙然。」拿著衣服的手一頓,宓妃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陌殤,鼻頭忽然泛起一陣酸澀,想也沒想就朝著他撲了過去。
陌殤緊趕慢趕回到山谷之中,看到便是眼前這樣的情景,他的阿宓像極了一個為出行夫君收拾行囊的小妻子,看得他一顆心都軟成了水,好半晌都發不出聲來打破那美好的畫面。
「阿宓。」
竹屋里,宓妃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檢查著她替陌殤準備的東西,生怕遺漏了什麼,那小心謹慎的模樣,別提有多可愛了。
黑沉沉的夜色,就如同宓妃沉悶的心情,黑如墨,化都化不開。
……。
「但願。」
「他一定會回來的,哪怕是為了妃兒。」
「先看看再說,他要能回來,我就不反對。」無論如何,溫老爹也不能把自己最愛的女兒推去當寡婦,哪怕他們再怎麼相愛。
「那夫君的意思是……」
「我不同意能怎麼著,妃兒喜歡他。」
「夫君不同意他跟妃兒來往嗎?」。
「那小子還沒成咱們女婿呢,琴兒這就心疼上了。」
溫夫人年輕過,也愛過,身為宓妃的母親,自家女兒的心思,她多多少少還是能觸模到一點的。
別說她不是宓妃,就算她是宓妃,想來遇到陌殤,也很難不愛上吧!
「夫君,陌殤這孩子可真苦。」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陌殤待宓妃的真心,已經足夠讓溫夫人忽略他身上那唯一的不足之處了。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陌殤從溫老爹的書房出來,離開相府又直奔穆國公府而去,這個晚上他注定是最忙的。
「是,相爺。」
看著好脾氣的陌殤,溫夫人溫柔的笑了笑,莫名的對這樣的陌殤生出幾分疼惜,「夫人,你也來。」
「是。」
「你,跟本相去書房。」
「是,父親。」
溫老爹挑了挑眉,沉聲道︰「你們三個小子都回自己的院子睡覺去。」
「不全是。」
「楚宣王世子來此就為了說這話?」
「那些流言既然是陌殤惹出來的,自當由陌殤來解決,這麼晚來拜訪實屬無奈之舉,還望伯父伯母見諒。」
瞧瞧,陌殤在自家老爹的面前,那叫一個乖巧,那叫一個听話啊!
看著那謙謙君子,溫潤儒雅姿態的陌殤,溫紹宇暗爽在心,頓覺自己出了一口氣,以後這家伙要是再敢霸佔他妹妹,就讓老爹來收拾他。
「多謝伯父。」
「坐下說話吧。」
「多謝伯母。」陌殤向溫夫人行了一禮,在溫老爹沒有開口之前,他倒是乖乖的站著,絲毫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來人,奉茶。」
「還請伯父伯母放心,星殞城內外的流言,陌殤會處理干淨的,一切都會以維護宓妃為主。」
「哼。」所謂禮儀規矩,按禮溫老爹及其夫人孩子都應該向陌殤行禮的,只是想到陌殤是以何種身份來見他的,溫老爹給出的回應就只剩下一聲冷哼了。
不過饒是如此,該做的努力,他是不會松懈的。
雖然他堅信宓妃的幸福只有他能給,可在他的身體沒有痊愈之前,他到底是缺少幾分底氣的。
「陌殤見過伯父伯母,還請伯父伯母恕陌殤冒昧前來打擾了。」這一次他來不完全是為了讓溫老爹溫夫人認可他這個未來女婿的,而是為了讓他們看到他的存在。
對于溫老爹溫夫人的打量,陌殤面不改色,嘴角噙著淺淺的微笑,那份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溫柔,越發的令人沉醉,眼神也越發無法從他的身上挪開。
從頭到尾溫老爹都沉默不語,雙目溫和卻是暗藏凌厲的怒瞪著陌殤,就是這混小子拐走他女兒的,他打不過陌殤,還不允許他瞪上幾眼出出氣麼?
花廳中,溫夫人遠遠就瞧見了陌殤的身影,越看這個孩子就越是會覺得他跟宓妃相配,卻又難免擔心他的身體,這可真是叫人好生為難。
「請。」
「楚宣王世子,請。」
這個消息可是讓陌殤高興壞了,卻又不得不按捺住他的興奮之情,抓緊時間去見一見溫老爹溫夫人,以及穆老夫人。
來相府的路上,陌殤其實一直還在琢磨,今天晚上他該怎麼將宓妃拐走,畢竟明日一早他就要走了,真是一刻都不想跟宓妃分開,又哪里知道宓妃竟然早就離府尋他去了。
無悲告訴他,宓妃沒有用晚膳就從相府騎了馬出城,直奔梨花小築,見他所有行囊都收拾妥當之後,又讓他們轉告陌殤,她在山谷中等他。
不管有沒有發生這次的流言事件,也不管陌殤有沒有對外宣稱宓妃是他的女人,相府與穆國公府他都是要走一趟的,不然他也走得不安心。
臨行前,有兩件事情是陌殤必須要做的,一是到相府拜見溫老爹和溫夫人,向他們請安,給予他們一個承諾;二是到穆國公府拜見穆老夫人,順便見見宓妃的三個舅舅,不為別的只因他們都是宓妃所珍視之人,那便也是他要珍視之人。
十代以內,活著的,殺,死了的,掘墳暴尸。
除此之外,陌殤已經對負責這件事情的人下了死命令,一旦查出幕後主使,那便是株連之罪。
是以,對于這件事情陌殤可是在意得很,手底下的人也都行動了起來,即便天一亮陌殤離開星殞城,也能保證將那些散播謠言的家伙一網打盡。
之後的時間他就留在王府里做準備,做安排,因著時間緊迫之故,陌殤沒有辦法留在星殞城親自處理流言一事,不過對方既然有膽向他挑釁,他又怎能不應戰。
陌殤跟宣帝談妥之後就徑直出了宮,緊接著莫失莫忘就將流言之事稟告給了陌殤知曉,隨即陌殤就臨時改了路線,沒有直接回梨花小築,倒是乘坐馬車回了楚宣王府。
「是,相爺。」
「松伯去請他直接來觀月樓。」
「大哥你既然猜到了,怎麼也不提醒我們一下。」後知後覺的雙胞胎兄弟倆怒瞪溫紹軒一眼,他們果然跟狐狸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爹不讓我們去查流言之事,我就猜想爹是在等著陌殤主動上門了。」
「紹軒,你知道他會來?」溫夫人緊盯著自己的大兒子,看著他那副了然的神色,她這做娘的不禁有些氣悶。
這該不會是妃兒趕陌殤來的吧?
「我也不知道。」溫紹雲和溫紹宇齊齊搖頭,妃兒早就去了梨花小築,按理說陌殤不是應該跟妃兒膩歪在一起麼,他怎麼會出現在相府外面?
「娘,我不知道。」
溫夫人眨了眨眼,一顆心那是忽上忽下的,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然後目光掃過丈夫和兒子們的臉,道︰「你們都知道他會來?」
不得不說,某世子的魅力那是十足十的大。
「夫人不用驚訝,的確是楚宣王世子,他沒有坐在馬車里等候,此時正站在大門外候著呢?」看到極有誠意的陌殤,松伯也不是很生氣了,還心疼起陌殤的身體弱,差點兒就要將他給請進府了。
「是他?」
相府下人因流言對他有此態度,可不正好說明這些人的忠心,說明了他們對于宓妃的維護,如此,陌殤倒還真的沒有生氣理由。
事實上,陌殤遭此冷遇,面上不顯分毫,心里卻是高興的。
「是楚宣王世子呈上拜帖,說是前來向相爺和夫人請安。」外面關于陌殤跟宓妃的事情被傳是那麼瘋狂,松伯看到陌殤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因他身份尊貴就給他好臉色瞧,好在陌殤心中有數,這才沒有發生沒必要的麻煩。
「咳咳,那是誰?」
「回夫人的話,不是那不要臉的女人。」
宓妃的啞疾痊愈之後,鄭國公和端木氏沒少後悔,竟然還有臉明里暗里的試探他們夫妻的心意,想著還讓兩家的孩子結親,這怎不叫溫夫人對鄭國公府的人膈應得厲害。
只要想到端木氏那個惡心的女人,溫夫人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想當初她以為自己的女兒必定會嫁入鄭國公府,為了給自己的女兒經營好婆媳關系,她對端木氏是沒少的照顧,結果那個女人回報給她的,竟然是一次又一次的往她女兒心口上插刀子。
「不是她?」溫夫人語氣上揚,顯然猜不到都這個時辰了,誰還會來拜訪。
要說那鄭國公夫人端木氏的臉皮也真夠厚的,遞了帖子要拜訪溫夫人,一次被拒,兩次被拒,她竟然還敢遞上第三次,前前後後的好幾次,也不過就是一兩個時辰內的事情,可見她這是有多麼的令人討厭與憎惡了。
「回夫人的話,不是鄭國公夫人求見。」一听溫夫人的語氣,松伯就抹了抹汗,知道自己這是被遷怒了。
「松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鄭國公府的任何人都不見嗎?」。又看到松伯的身影,溫夫人想到鄭國公府那些惡心的人,以為又是鄭國公夫人端木氏遞來的帖子,她的語氣一下就冷了起來,就連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其實他爹的要求,還真是挺低的。
溫老爹不讓他們去追查流言是從何處傳出來的,溫紹軒此時心中已經有數,這就要看某人行事合不合溫老爹的心意了。
「是。」兄弟三人別無他法,安靜用飯。
「什麼主意也別打,老老實實的呆在這里,趕緊吃飯。」
「哎喲,爹啊,您這是要謀殺親兒子呢。」捂著後腦勺,溫紹宇撇著嘴一聲怪叫。
啪——
陌殤那廝明日一早離開,今個兒晚上妃兒怕是不會回府,也不知道他這狐狸老爹打的是何主意。
該不是要讓他們坐在這里陪著他們等到妃兒回來吧!
「我覺得……」溫紹宇朝著溫紹軒一陣擠眉弄眼,讓他趕緊想個辦法,這還不知道他們的爹想要他們在這里呆多長時間呢?
「別多事。」
「大哥。」
溫紹雲嘴角一抽,頓時被噎得沒了語言。
「你小子別想轉移你爹我的注意力。」他的兒子們再怎麼聰明那也是他的兒子,還能把他這個老子給忽悠去了。
如此種種毫無根據且不實的流言,也不怪穆老夫人听了當即就要提著拐杖揍人,穆家三位夫人氣得不輕,溫夫人更是怒極,反倒是溫老爹的反應有些奇怪,震怒過後竟然阻止了自己的兒子們去找查流言的根源。
……
又有一說是這樣傳的,都道楚宣王世子與宓妃看對了眼,兩人互許了終身,那是因為一個先天體弱命不久矣,一個被傳得無才無德卻實是個啞巴,兩人乃是天作之合,可憐了鄭國公世子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最後還被設計退了婚。
有些話傳是更是離譜,說什麼當初相府與鄭國公府會交惡,鄭天佑會當眾退婚,令得宓妃受辱是有內幕的,還說什麼宓妃那時就跟楚宣王世子牽扯不清,因為覺得鄭國公世子身份低了,比不得楚宣王世子尊貴,故,宓妃怎麼可能嫁去鄭國公府。
「爹,我們真的什麼準備也不做嗎?」。外面的流言要全都是真的,溫紹雲還不至于這般生氣,偏偏有很多的流言都是不實的。
嗚嗚…早知道會這樣,他也應該先溜的。
至于她要出府做什麼,他們又不是傻子,誰不明白啊!
「爹啊,我們什麼好處都沒有收。」溫紹宇果斷搖頭,他確實也沒有收,還是妃兒那丫頭夠膽量,今個兒發生這樣大的事情,她倒是直接把她跟陌殤相愛的事情告訴了爹娘,然後差了櫻嬤嬤過來觀月樓,直說她晚上要出府。
那什麼,誰叫陌殤那貨太心黑,總有辦法讓他們顧忌不上宓妃,然後他就有機會獨守著宓妃,每每想起他們都恨得牙癢。
溫紹軒,溫紹雲,溫紹宇對視一眼,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陌殤那家伙哪有給他們什麼好處啊,即便就是當著他們的面,那家伙也不改他霸道的性子,時時刻刻都要霸佔著他們的妹妹,相反他們還只能干瞪眼。
「那小子給了你們什麼好處,竟然一個個的都向著他。」
「我也沒說什麼啊,看把你們一個個的急得。」溫夫人孩子氣的撇了撇嘴,她的閨女她知道,肯定不會發生她想的那種事情,咳咳…她其實什麼也沒想,對,就是沒想。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陌殤明天一早就要離開星殞城,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回不來,妃兒也不會大晚上的去為他送行。」擔心自家爹娘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溫紹宇打斷溫紹軒的話趕緊補充道,「陌殤是個重承諾之人,他不會對妃兒做什麼的,呵呵……」
溫紹軒額上劃下三條黑線,嘴角抽了抽,清了清嗓子道︰「爹娘放心好了,妃兒跟陌殤不會……」
「那混小子要敢欺負我閨女,本相饒不了他。」
「咳咳,娘你可真是……」
听了溫夫人這神來的一筆,溫紹雲嘴里的一口湯直接就噴了出來,好在他反應快扭了頭,不然一桌子的菜就都別吃了。
噗——
只是她這做娘的心吶,實在是定不下來,好想去找宓妃。
咳咳,當然溫夫人也相信陌殤,那個孩子既是真心待她的女兒,就必定不會做出傷害宓妃的事情。
她心里明白宓妃處事有分寸,雖然都晚上了去見陌殤,肯定也不會越過男女之間那條線,但她不禁會想,自家女兒這樣開放真的好麼?
「你們三個老實告訴娘親,今晚妃兒會回來嗎?」。溫夫人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飯咽下,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真怕一個不小心把飯給喂進鼻子里。
算起來,陌殤將宓妃拐到手,簡直就是佔了天大的便宜,運氣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反倒是陌殤那貨,他跟宓妃在一起,彼此認定彼此,不但沒有受到溫家三兄弟的為難,溫老爹更是壓根不知他的存在好伐!
至于無辜躺了槍的寒王,默默的流著兩根面條淚,他的內心讀白是這樣的︰他是喜歡宓妃,想要將宓妃拐為他的王妃是沒錯,可沒等他踏出那一步的時候就被溫老爹守得死死的,多方防範不說,還外加收了多少的眼刀子啊,他簡直比竇娥還要冤。你說他要是跟宓妃有那麼一點點的發展都好啊,至少被溫老爹那麼對待還想得通一些,可他什麼都木有,就連宓妃的小手都沒有牽到一下,他怎是一個‘悲劇’了得。
混蛋,搶他閨女的都是混蛋。
可他家閨女也喜歡上了陌殤,兩個人給他來了個兩情相悅,這事情就不太美妙了,溫老爹有種自家閨女被陌殤搶了的感覺,故,別說他現在沒有跟陌殤面對面,心里就已經極其不待見陌殤了,等到面對面的時候,休想他會給陌殤一個好臉色瞧。
你說要光是陌殤喜歡上他的寶貝女兒,溫老爹還沒那麼生氣,有人喜歡他的閨女,那證明他的閨女一千個一萬個好,那是他閨女有魅力,他會感到相當的自豪。
他以為自己防住了寒王,就守住了寶貝女兒,哪里知道算漏了陌殤,這怎不讓溫老爹恨得牙癢。
真是可恨吶,他這個做爹的太失職了,自家的寶貝女兒是啥時候被陌殤那混小子惦記上的他竟然都不知道,想想就氣得他吐血,簡直太讓人氣惱了。
「夫人別想太多,為夫心中有數。」陌殤那個臭小子,別以為本相爺的閨女是那麼好拐的。
難道當真是命中注定,是天意不成?
哎,她這個做娘的,實在是沒想明白,她的女兒跟錦芸的兒子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陌殤那個孩子……
至于更為詳細的,溫夫人也只能推月兌說,等過兩天她帶著宓妃到國公府,讓宓妃親口向穆老夫人解釋。
「相爺……」早先穆二夫人過來的時候,溫夫人自是好生安撫了她一番,把宓妃對他們夫妻說過的話,又轉述了一遍給穆二夫人听,也好讓她回去對穆老夫人有個交待。
「吃飯吧。」話落,溫老爹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到溫夫人的碗里,然後自己夾了一塊竹筍放進嘴巴里。
最初的震怒失控過後,溫老爹就冷靜了下來,他擰著眉抿著唇,黑眸中偶有一絲精光劃過,什麼指示都沒有下達,只是吩咐管家守好相府的大門,讓府里的丫鬟小廝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該說的別說之外,就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再加上,從雅間里出來,其他的官家,世家公子與小姐,為了不觸怒陌殤,倒是誰也沒敢搶在陌殤之前離開明月湖,唯有鄭天佑兄妹兩人最先離開,最先回城,他們具備了散播流言的時間。
畢竟鄭天佑被陌殤指了婚不說,還被陌殤當著眾多貴公子貴女的面前修理得里子面子全都沒了,心中難免憤怒不甘,想要報復也是可以理解的。
當然,听了那麼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他們兄弟三個也氣得不輕,如果不是溫紹軒拉著攔著,溫紹宇就直接提劍沖到鄭國公府去了,在他看來也只有鄭天佑才會在這個時候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一點兒武功底子都沒有的溫老爹,一巴掌拍碎了一個茶杯啊,可見是真的氣得狠了。
好不容易安撫了爹娘的情緒,讓他們對宓妃和陌殤的事情有了心理準備,管家又沖了進來,將外面傳得沸沸洋洋的流言蜚語在爹娘和他們的面前說了一遍,這下溫老爹徹底怒了。
然後去游湖,又明了陌殤的算計,想到鄭渣男暗無天日的未來,可把溫紹宇給興奮壞了,緊接著他們又談了些有的沒的,最後累了倦了坐著馬車回城,到相府之後宓妃倒是乖乖的向父親和母親坦誠了她跟陌殤的事,沒等爹娘表態她就一溜煙的跑了,留下他們三個被溫老爹和溫夫人輪番轟炸。
比如他,一門心思都撲在陌殤要如何教訓鄭渣男的身上了,結果就是忘了填飽自己的肚子。
天知道中午在明月湖如意酒樓用膳,雅間的環境清幽,四周的景色怡人,菜是好菜,酒也是美酒,可在場的除了陌殤跟宓妃以外,誰有那個勇氣放心大膽,怡然自得的吃東西啊!
哎,好餓,好想吃飯。
溫紹宇其實早就餓了,尤其是聞著滿桌的菜香,肚子就越發的餓了,可他沒敢自己拿起筷子開吃,誰叫爹娘的臉色那麼差,他又不是想找虐。
觀月樓中,溫老爹和溫夫人坐在上首,溫紹軒,溫紹雲和溫紹宇兄弟三人圍坐在他們的身邊,圓桌上擺放著十道精致可口的菜肴,但卻是誰也沒有拿起筷子開動。
夜色猶如濃稠的墨汁,深沉的化不開,就連明月也躲進了如墨的雲層里,天空中連顆星子都看不到,一眼眺望而去,入目的除了黑還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