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線鋪開了,寒王與世子的另一個身份也是相互有聯系的,別怪蕁要鋪墊這些,不然看到後面,親們會覺得看不懂的,麼麼噠,今天又更晚了,不過字數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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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宓妃眸色一沉,看來她跟鄭國公府還真是冤家路窄,走哪兒都能踫上呢?
「回小姐的話,前面好像是鄭國公府的馬車擋了道,周圍聚了很多人,咱們要不要改走西城門出去。」鄭國公府的人,甭管有錯的沒錯的,木清都不喜歡,大概這就是恨烏及屋的心理吧!
「怎麼回事?」宓妃本是在閉目養神,馬車顛的那一下,她就睜開了雙眼,穩住了身形,不然肯定得摔在馬車里。
「小姐,你沒事吧。」
木清按照宓妃的要求,加快速度朝外城趕,駛出三條街後,卻被堵在了南城門,還<險些驚了馬,嚇出木清一身的冷汗。
而雅間里,就著之前宓妃透露的那些消息跟線索,除了天山老人之外,他們四個男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起來。
宓妃領著丹珍走出雅間,找到掌櫃的交待了一些事情,這才出了白雲樓坐上馬車,由木清趕車朝著外城而去。
「是,大少爺。」
「照顧好小姐。」
「大少爺。」
「丹珍。」
宓妃吐了吐舌頭,嘻笑道︰「大哥安啦,有丹珍跟著,她會提醒我的。」
「快去快回,別忙得又忘了時間。」
「大哥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你妹妹不欺負別人就好的,誰敢不長眼的欺到我的頭上,再說現在的外城很安全的,還有滄海在呢。」
「紹軒不用擔心我,你陪宓妃回府去吧。」
宓妃搖了搖頭,軟聲道︰「如果大哥跟我一起走的話,那我就回府,如果大哥不跟我一起走的話,我想抓緊時間去外城看看。」
「妃兒是回府嗎?」。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余下的時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話落,宓妃將散落在軟榻上的書信跟文案利落的收在一起抱在懷里,下了軟榻穿上鞋又道︰「大哥要跟我一起走嗎?」。
「好。」梨花小築溫紹軒也不陌生了,由他帶路自是沒錯。
「好了,冰稜花的下落你們都知道了,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們,至于寒王的風寒問題,我相信諸葛先生一定能治好的,等寒王風寒痊愈之後,大哥就將他們帶到梨花小築,屆時就讓他服下碧羽佛參和碧血蓮子,讓得不再受火毒與寒毒之苦,只等找到冰稜花就替他解毒。」
「師傅說的那處宮殿應該是明帝最寵愛雪貴妃的宮殿,只要去到夢蘿國很容易就能找到。」燕如風跟在陌殤的身邊,不說走遍了整個浩瀚大陸,但四國都城他都是走過一遍的。
「要是當時師傅識貨就好了。」看了半晌,溥顏突然吐出這麼一句,沒出意外的又得了天山老人的賞賜,後腦勺挨了一巴掌。
溫紹軒接過看了一眼,轉手就被天山老人師徒搶了過去,「這便是冰稜花麼,老夫還有印象,對對對,就是在夢籮國的一處宮殿里,老夫曾親眼見過,還撫過它的花瓣。」
「我就知道大哥會問。」宓妃撇了撇嘴,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道︰「冰稜花的樣子我早就畫下來了,給。」
「妃兒,冰稜花長什麼樣子?」
她言盡于此,能不能把冰稜花從夢蘿國皇室中弄出來,那可就不是她要關心的問題了。
「冰稜花在海外或許很常見,但放眼四國之中,夢蘿國皇室應該有著唯一的一株。」
或許,他該學著放手了。
天山老人花白的眉毛一挑,溥顏眨巴著黑亮的大眼,燕如風傾了傾身,三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到宓妃的身上,唯有墨寒羽滿心的孤寂,滿眼的失落,他知道他離宓妃是越來越遠。
「罷了,就當我又看在大哥的份上,再提點他一句。」
「對,大哥就是這麼想的。」心思被自家妹妹道破,溫紹軒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只是大哥更希望寒王能早日好起來。」
溫紹軒微囧,無奈又寵溺的揉了揉宓妃的發頂,柔聲道︰「大哥最疼的是妃兒。」
「因為寒王,大哥都不疼我了,你疼他都比疼我多。」宓妃不高興的嘟起嘴巴,第一次覺得寒王佔據了她家大哥太多的關心。
「妃兒。」
「的確需要出海,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方向可尋。」
「這些毒花毒草都來自海外,那冰稜花是不是也在海外,難不成我們要出海才行?」溫紹軒蹙了蹙眉,語氣帶著幾分凝重。
要想用碧羽佛參壓制寒毒,就必須先穩住火毒,是以,碧血蓮子必不可少,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面對溥顏的質疑之詞,宓妃心中是憤怒的,不過她倒沒有發火,只是聲音更冷了幾分,「碧羽佛參既然有個‘參’字,其實它除了通體翠綠,文理如同一片片羽毛之外,形態就跟人參沒什麼兩樣,可性質原本該溫和的它,卻如烈焰鳶花一樣有著濃烈的火屬性,但它生來就是解玄霜花蝶草的良藥,只是烈焰鳶花之毒未解之前,它的藥性不能全部發揮出來,因此,服下它只能暫時壓制寒毒,還需要找到冰稜花解烈焰鳶花才行。」
「你們別誤會,我只是…只是…」
碧羽佛參既是由海外而來,會被陌殤得到手也不奇怪,更何況陌殤還是為了他,只怕他也是花了好些心思才弄到手的。
溥顏話音剛落,墨寒羽就道︰「楚宣王府除了坐擁璃城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每年國庫近三分之一的收入都是來自楚宣王府,歷代楚宣王都掌管著皇族一半的錢袋子,姨父失蹤之後,陌殤接手了楚宣王府的一切,其中就有很多的生意與海外諸國有關。」
「那楚宣王世子是怎麼得到它的?」碧羽佛參既是來自海外,換句話說不就是陌殤跟海外有密切往來,那……。
「我可沒有說過碧羽佛參來自四大國。」
「這玩意兒應該也是來自海外的吧!」燕如風抿了抿唇,語氣弱弱的道,萬年人參估計都沒有這東西來得珍貴。
「碧血蓮子雖然名字里面有‘蓮子’兩個字,其實它跟蓮子差別太大了,一顆碧血蓮子相當于四五顆蓮藕結的蓮子那麼大,通體火紅,晶瑩剔透,如同紅色水晶一般可以看到里面綠豆大小的顆粒。說白了,碧血蓮子其實就是碧羽佛參成熟以後結出來的果實,一株碧羽佛參需要幾百年上千年才能長成,通常它要三到五百年才結果,六到九百年果實才會成熟,而且每次結果都只有唯一的一顆能夠成熟的果實,因此,這碧血蓮子寶貝的程度也僅次于碧羽佛參本身而已。」
至于能不能找到幕後害他至此的真凶,就要全看墨寒羽的本事練得到不到家了。
哪怕就是看在她三個哥哥的份上,宓妃也不可能去幫寒王找下毒之人,她能給他指出兩條明路,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烈焰鳶花的線索追查起來要是太難,你們倒不如嘗試著找找玄霜花蝶草的來處,這種毒草至陰至寒,其習性與烈焰鳶花剛好相反,生長在極其陰寒之地,我記得北狼國好像就有那麼一處地方。常言道拔出蘿卜帶出泥,你們若是能找到下寒毒的人,那麼距離那個下火毒之人應該就近了。」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她雖學醫卻實在沒有一個仁心,慈心,懂得救死扶傷什麼的,救人也好,殺人也罷,全憑她的心情。
「寒王跟我大哥是好朋友,我自會出手幫他,你用不著謝我。」就如宓妃說的這樣,要不是因為墨寒羽跟溫紹軒是好朋友,即便他的身份再怎麼特殊,宓妃也不會出手相救。
「丫頭啊,好在上次有你出手,我老頭子謝謝你。」
每每回想起那驚險的一幕,溥顏都控制不住雙腿發軟,要是那時宓妃沒有出手,他都不敢想是不是已經失去墨寒羽了。
「上次兩種毒就同時發作了。」
「好在寒羽在中寒毒之前,他體內的火毒已經完全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與他形成了一體之勢,故,寒毒侵入他的身體卻未能與火毒相踫,這才得以保全了他的性命,渡過了最危險的那一個坎。」天山老人接著宓妃的話開口補充,他放在桌上的手顫了顫,又道︰「正是因為火毒先融入寒羽的體內,之後寒毒又融于他的體內,兩種毒雖然相互侵蝕他的身體,卻一直都是交替著毒發,沒有同時兩種毒一起爆發,寒羽才能一直活到現在。」
宓妃也不過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又道︰「水火不相融的道理你們都懂,同理烈火與寒冰也絕對是不能相互融合的,當兩者踫撞到一起的時候,便如火山與冰山相撞,那是當真會死人的。」
「老夫沒那麼想過。」被宓妃緊緊的盯著,天山老人覺得相當的不自在,他發誓他真沒那麼想過。
「諸葛先生難道沒有想明白?你難不成以為給他下寒毒之人是為了用寒毒來壓制他體內的火毒,欲保他性命才給他下的?」
「此話怎講?」
「我不知道前後兩次對你下毒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或是同一伙人,他們兩者之間又有沒有關聯,繼火毒之後給你下寒毒的人,本是心思歹毒想要你的命,卻意外的也算間接救了你一命,雖說火毒與寒毒相互侵蝕讓你受盡了苦楚,好在命是保住了。」
因此,外城幻海邊上的海港,一定要盡快建起來,她已經迫不急待的想要出海了。
而且她有一種直覺,冥冥之中她一直覺得,只要她揚帆出海,或許她就能提早見到陌殤。
虛無之海幾乎佔據了整個浩瀚大陸近三分之一的領域,那片海域之上若說沒有隱藏著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國家或是部落,別人會相信宓妃都不會相信,所以她是一定會親自出海一番的。
「琉璃國,北狼國,夢蘿國以及咱們金鳳國,其實都沒有適合烈焰鳶花生長的地方,但海外說不定有,如果寒王想要追查凶手,倒是可以朝著這條線索去調查,將你有所懷疑的對象都再仔細的篩查一遍,看看他們有無跟海外的人接觸或是往來,興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妃兒,就咱們生活的這片大陸,什麼地方適合這種毒花生長呢?」這句話要是換了別人問,宓妃不一定會回答,不過對象是溫紹軒的話,她肯定是會回答的。
「還好你天生就有一副純陽之體,要換了個純陰之體,都用不著烈焰鳶花那麼烈性的毒,普通蘊含火元素性質的毒花毒草,就能輕輕松松毀了你。」
要不怎麼說墨寒羽跟陌殤,完全就是一對難兄難弟,誰也沒有比誰好一點,命運對他們其實挺狠的。
「那就沒有錯了,那人對你下烈焰鳶花之時,估計一大半被灑在了床頭,你的身上只灑到一小部分,再加上你天生就有一副極其適合修練至純至陽武功的純陽之體,就如同烈焰鳶花最初的生長之地一樣,不然就是那麼一小部分也會要了你的小命,就算有諸葛先生用藥替你壓制,不出五六年你也會死。」
墨寒羽看著宓妃,蹙眉回想,半晌後他雙眼一亮,道︰「我隱隱記得,毒發時皇爺爺抱著全身滾燙猶如火炭的我,我身下床單跟身上的錦被都被燒成了焦黃之色,尤其是床頭的地方,有一個被燒過留下的大洞,地板上有不少的灰燼。」
「那人手里的烈焰鳶花一定沒有全倒在你的身上,你可以回憶一下,你躺的床或是枕頭什麼的,有沒有被灼傷過的痕跡。」
只怕對他下手那人,成功得手之後就已經逃了,現在想找已是沒了可能。
「那時我染了風寒,整個人病得厲害,昏昏沉沉的,房間里伺候的宮女太監很多,我也不知道誰有問題。」皇爺爺在知道他中毒之後,相當的震怒,他宮里所有伺候的太監宮女無一幸免,全都被當場拉出去斬殺。
「寒羽,你中毒之時雖說還很年幼,難道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按理說下手那人既然是直接投毒,又料定墨寒羽必死無疑,多少都會露出一些尾巴來的。
宓妃白了溥顏一眼,冷聲道︰「烈焰鳶花性子極其霸道,絕對是不能跟其他任何東西放在一起的。」
「那這個毒是直接下到身上的,根本不需要摻雜在其他的東西或是食物里面投給寒羽?」
「烈焰鳶花離開土,被收進特制檀木盒後,它就會瞬間干枯,而它一旦離開檀木盒,接觸人體之後,就會瞬間融于人的血肉里,再也尋找不到絲毫的痕跡。」
寒王能活到現在,還真該是說命大。
听到這里,房間里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就連門外的幽夜蒼茫溫清都面色一變再變,可想而知當時的驚險了。
嘶——
既然開了這個頭,宓妃也沒打算藏私,告訴他們也成,全當讓他們都長長見識,「這種毒花被成功采摘之後,它蘊含的爆烈火屬性就會完完整整的保存在它的植株里,就那麼小小的一株,可以分割成三個部分,同時取三個人的性命。當初給寒王下這種毒的人,也不知是出于什麼樣的原因,或是當時發生了什麼意外的情況,以至于那人沒把那一部分的烈焰鳶花全部投在寒王的身上,否則從寒王喊熱喊燙不到一刻鐘,太醫尚來不及診脈就該氣絕身亡的。」
「烈焰鳶花之毒,又被稱之為純陽之火,不管是用它來制毒也好,入藥也罷,都只能取一點點,否則便會中了它的毒,飽受烈火焚身之痛都是輕的,一個不小心當即就會喪命。」
「是這樣沒錯。」天山老人點了點頭,看著宓妃又道︰「為醫者講究對癥下藥,老夫以為解毒亦是如此,只有先弄清楚中的是什麼毒,方才能決定用什麼樣的藥來解毒。寒羽的癥狀老夫研究了很久,除了知道他毒發之時猶如烈火在焚身以外,竟是再也查不出別的來,因此,老夫沒有辦法替他解毒,只能想方設法抑制他體內的毒,以此來保全他的性命,卻也讓他每月至少要受兩次毒發之苦。」
「諸葛先生帶走寒王的時候,只知他身體滾燙如火,知道他是身中劇毒,是否又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中的是什麼毒,最後只能將他體內那詭異的毒稱之為火毒。」
別說是他,就連墨寒羽溫紹軒四人光是听著,都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老夫對于毒術並不怎麼精通,可卻從未听說過這種毒花,丫頭你能說得再具體一點嗎?」。如此惡毒又詭異的毒花,還要用童男的鮮血來澆灌後采摘,簡直聞所未聞,怎不令天山老人震驚。
「對。」
「丫頭,你的意思是說寒羽體內的火毒,其實就是烈焰鳶花之毒。」
還是說背後那出手之人,想斷的分明就是金鳳國真正能夠堪當大任之人?
那麼墨寒羽中此毒,背後的原因真的僅僅只是後妃爭寵,又順便替自己的兒子奪位麼?
天山老人將墨寒羽體內的烈焰鳶花稱之為火毒,想來他也是不知道這種毒花存在的,由此可以斷定,宓妃的猜測沒有錯,這片大陸果然沒有出現過這種至陽的毒花。
然而,前世的宓妃卻在一次任務中,偶爾接觸過烈焰鳶花,故,她對這種花有所了解。
這種花,即便宓妃曾翻閱過藥王谷大量的醫書,知曉了這片大陸上很多前世所沒有的中草藥和毒花毒草,唯獨沒有關于烈焰鳶花的記載。
後來在琴郡,因她三個哥哥的要求,宓妃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為墨寒羽診脈,就是那個時候宓妃才確定,他體內所謂的火毒,其實就是烈焰鳶花之毒。
宓妃第一次在雪地里遇到墨寒羽,看過他的身體,也給他用了藥,但她只是初步判定他中了火毒和寒毒,卻是不知是什麼毒引發的。
「寒王體內的火毒,源于一種名叫烈焰鳶花的毒花,其形猶如一團赤色的火焰,極其的美麗奪目。烈焰鳶花喜陽,生長在至陽之地方能存活,它吸收著天地間最為精純的火屬性元素,每隔三百年才能形成一株,采摘的時間非常有講究,必須在子時先以數十名童男的鮮血澆灌此花周圍兩米左右的範圍,待溫熱的鮮血將它生長的土地徹底的浸透,烈焰鳶花綻開的花瓣才會完全閉合起來,那時方能采摘出整株的烈焰鳶花裝入特制的檀木盒中,否則觸踫此花之人,頃刻間就會被烈火焚身化為灰燼。」
听了這話,墨寒羽三人齊齊抽了抽嘴角,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沒事沒事,人老了就喜歡胡思亂想,為師還沒有看到你們三個臭小子娶妻生子,一定不會那麼早死的。」
當然,溥顏更不希望,自己師傅的一世清名毀于離慕之手。
「師傅。」關于離慕離開天山之後的一切,溥顏沒有添油也沒有加醋的寫了很長一封信寄給天山老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師傅被離慕蒙在鼓里,以至于某天做錯了決定,將會後悔終身。
離慕那個丫頭,如何能放到跟宓妃同等的位置,便是單論人品這個方面,他就已經輸給了藥丹,別的勝或是負,又有何重要的。
又何曾料到,離慕出了天山跟在墨寒羽的身邊以後,那些以前沒有表現出來的性子都展露了出來,簡直就是讓他心驚,同時也暗嘆自己果真是老眼昏花了,竟然也是看錯了人。
縱然以後墨寒羽被冊封為太子,最後登上那個位置,那他的身邊必然也不會只有一個女子,離慕既然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想來她也是可以接受這個事實的,他就全當是成全了她的心意。
他這一生無兒無女,離慕是女兒家年紀小,又乖巧听話,他對她難免就多了幾分疼惜,當她哭著苦苦哀求他的時候,他是真的不忍心,最後更是心軟的答應了她的請求,讓墨寒羽將她帶在身邊,想著讓他們試著相處一下,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也說不定。
墨寒羽的身份貴重,肩上扛著的責任也太多,若能解了毒,那個至尊之位就必將會是他的,而離慕乃江湖出身,與他從來就是兩條平行線,不該有所交集的,嘆只嘆那個丫頭看不清。
以前在天山的時候,離慕那個丫頭看著還好,心思倒也單純,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離慕對墨寒羽的執念太深,他生怕她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那怎麼能一樣?」天山老人氣呼呼的坐到椅子上,鼓著腮幫子把鞋穿上,一臉幽怨的嘟囔道。
簡直太掉份了有沒有。
怎麼能把她跟離慕放在一起比較呢?
「諸葛先生有什麼可羨慕我師傅的,我師傅有五個徒弟,你不也有四個麼,你若是不滿我師傅多你一個徒弟,那你便再收一個好了。」排除掉藥丹收她為徒別的原因,想到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天山老人有個女徒弟,宓妃就忍不住在心里將師傅藥丹拉出來罵上一頓。
「哎喲,老天不公,老天不公,那老家伙怎麼就那麼好命呢?」只是看著宓妃認真的神情,天山老人就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不然指不定這個丫頭就會對他出手了。
「不怎麼樣,我溫宓妃這一生,只會有藥丹一個師傅。」
藥丹,無論他還有沒有東西可以教給她,他都將是她這一生,唯一的師傅,獨一無二的。
她的人生還很長,或許還會遇到能夠教她東西,可以被稱之為師傅的人,但她再也不會拜師了。
她雖不曾開口喊過藥丹一聲師傅,但藥丹卻是前世今生,宓妃唯一承認,唯一認同的師傅,他的位置在宓妃的心里是無人可以取代的。
瞥了眼天山老人雙眼放光看她,又有些局促搓手的模樣,宓妃怎麼就覺著越瞧他越是猥瑣呢?
要是能把這個丫頭收為自己的徒弟,將自己畢生所學教給她是一個方面,十年之約的時候不至于輸得太難看就是另一個方面了。
「我知道了。」突然,天山老人雙眼放光的瞅著宓妃,那眼神兒別提有多麼的火熱了,要是陌殤在此,鐵定毫不猶豫一巴掌將他拍飛,「丫頭啊,你不叫藥丹那個老家伙師傅,是不是覺得他的本事不夠啊,要不丫頭你就拜我為師吧,我一定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你,怎麼樣?」
墨寒羽面色不變,抿唇不語,卻是淡定的點了點頭。
被宓妃一句話噎得好半晌緩不過神來的天山老人,整個兒傻眼了,他看了看大徒弟和二徒弟,然後扭頭看向坐在宓妃旁邊的小徒弟,沉聲道︰「你也這麼認為?」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師傅,她可不像我們一樣的好忽悠,您老還是省省吧!」
「……」
「我自入得師傅門下,可是連師傅都沒有喊過一聲的,諸葛先生覺得我該喊你一聲師伯嗎?」。
「咳咳…丫頭啊,按照老夫跟你師傅的交情,你就算喊我一聲師伯都是沒有錯的,以後可別喊錯了。」撫了撫花白的長胡子,天山老人難得露出一臉嚴肅的表情。
他該說,慶幸宓妃在藥王谷時是個啞巴嗎?不然,就憑她的這張嘴巴,確定藥丹那個老家伙還能好好的活著嗎?
天山老人老臉一黑,他壓根就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她以前是個啞巴?
「……」
宓妃揉了揉隱隱發痛的額角,輕笑道︰「難道諸葛先生不知道我拜入藥王門下之時,是個啞巴嗎?」。
「丫頭,你跟老頭子我說實話,你確定你師傅沒有被你氣死嗎?」。他這分分鐘都被宓妃氣得要跳腳,以他那老伙計頑童的性子,肯定會想方設法的逗這可愛的丫頭片子,確定沒有被她給氣死?
「你要死了,每年清明節本姑娘鐵定替你燒上一柱香。」
「你氣死我了。」
「我大哥就算拜師,也絕對不會拜你這樣的。」
「……」小心眼的丫頭片子,就算他不是她的師傅,好歹他也是她師傅的至交好友,難道她就不該喊他一聲師伯,居然一直稱呼他為‘諸葛先生’,她一定是故意的。
「你可不是我師傅。」
「你們…你們這些不知尊老愛幼的,太欺負人了,不對,是太欺負師傅了。」抹了抹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天山老人表情相當到位的控訴道。
溥顏無力撫額,燕如風嘴角猛抽,抹著額上的黑線道︰「咳咳…那個宓妃的時間不多,師傅還是把鞋穿上,听听她對寒羽的安排,不然下次再她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大師兄不覺得這話說得太晚了麼?」墨寒羽似乎覺得天山老人受的刺激還不夠,繼續補刀道︰「你覺得咱們師傅學有形象嗎?」。
「師傅,注意你的形象。」半晌,燕如風冷冰冰的說了這麼一句。
「好,等回府之後妃兒再告訴我。」
「你們師徒慢慢玩,慢慢鬧,大哥我們回府去。」師徒大戰的好戲雖說也挺好看的,關鍵是宓妃並沒有那麼多的空閑時間,她的事情多著,沒功夫陪著他們鬧。
言外之意是說,他早就過了三歲的年紀,沒那麼容易上當了。
溥顏躲在燕如風的身後,朝著天山老人翻了個白眼,一本正經的道︰「師傅,我已經二十三歲了。」
要是把宓妃這麼好的苗子給他,天山老人一點都不臉紅的覺得,他會教得比藥丹更好的。
不管是在醫術還是毒術上的天賦,又或是她的筋骨,都可以說是千年都難以遇到的奇才,怎麼就被藥丹搶去做了弟子,怎麼就不等等他呢?
憑嘛藥丹那個老家伙收的徒弟就那麼優秀,一個個的都非常好,尤其是宓妃這個丫頭片子,簡直就是堪稱完美的存在。
「你站住,為師保證不揍你。」他保證不揍得狠一點。
「不要。」
「你給為師站住。」
「我不跑,難不成還站在原地等師傅揍嗎?」。溥顏撇了撇嘴,真當他還年紀小麼,還能像小時候一樣,乖乖站著讓他揍。
「這麼說你還有理了。」
「師傅要揍我,我能不跑嗎?」。
這些個臭小子就會扯他的後腿,藥丹的徒弟他雖說沒有全都見過,不用等那十年之約了,就他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他的三個徒弟加起來估計也是頂不上,簡直太氣人了。
「臭小子你別跑。」天山老人‘刷’的一下月兌下自己的鞋子拿在手里,跳下椅子就追著溥顏跑起來,非要揍他一頓不可。
「大師兄,小師弟救命啊——」
溥顏越是解釋,天山老人氣得越厲害,你說說他怎麼就養出這麼笨的徒弟,會不會說話啊,會不會啊。
原來,傾顏公子還是很有搞笑天份的,那句‘師傅,我錯了’,真叫那個無辜啊!
至于燕如風和墨寒羽,其實也笑了,面上沒有顯露出來,抖動的雙肩卻是出賣了他們,怕只怕心里都給笑翻了。
「哈哈哈……」看了看某個臭老頭兒陣青陣白的臉色,又看了看溥顏後怕縮脖子的模樣,宓妃實在沒忍住噴笑出聲了,連帶著溫紹軒也背過身去,笑得有點兒含蓄,有點兒婉轉。
噗——
「師傅,我錯了。」
說完之後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嘴巴太快也是錯啊,揭了自家師傅的短鐵定要挨揍,有木有補救的辦法啊!
「原來師傅你也不知道啊。」溥顏看到天山老人那一臉憋屈,有氣又不能撒的模樣,下意識的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這很丟臉,很有損他師傅的形象好不好?
要不要當著他徒弟的面,這麼不給他面子啊?
這丫頭是存心的,故意的吧,怎麼就看不得他好呢?
天山老人︰「……」
她敢肯定訓徒弟訓得一本正經的天山老人,他即便知道碧羽佛參的用途,卻也絕對形容不出來碧羽佛參長什麼模樣。
若非是宓妃得了陌殤給她的一本手札,同時還親眼看了模了碧羽佛參,不然她也是描述不出來的。
碧羽佛參,古籍之上確有記載是沒錯,但對于它的形態與用途都是一語帶過的,壓根就沒有詳細的描述與記載。
「咦,敢情臭老頭兒你知道碧羽佛參長什麼樣啊?」宓妃眨巴著清澈水靈的大眼楮,滿是戲謔的望向天山老人。
待天山老人收回目光後,他模了模鼻子,低下頭月復議道︰就是知道得不太詳細而已。
燕如風眼角抽了抽,抿唇道︰「我也知道。」
「知道,師傅,我知道。」溥顏忙不迭的點頭,生怕頭點得慢了,也挨上一個鍋貼。
「知道還是不知道,說話呀,都啞巴了不成?」
就算他們真不知道,也要假裝知道,要不實在有些丟臉。
銳利如鷹的目光掃向燕如風和溥顏的時候,兩人齊齊縮了縮脖子,然後果斷的搖頭,他們這都一把年紀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總不能還把腦門送上讓師傅拍著教訓吧!
「別告訴為師,你們兩個混小子也不知道碧血蓮子和碧羽佛參是什麼,又該如何作用的?」
要知道這可是連宣帝都沒有權利,就連宣帝在墨寒羽這個兒子面前,都不敢這麼理直氣壯的。
只是這個世上,有膽敢這麼拍墨寒羽的人,估計也就唯有天山老人這麼一大奇葩了。
墨寒羽捂著腦門,嘴角抽了抽,沒敢出聲為自己辯解,以他過往的經驗來看說得越多錯得越多,而且越是反駁某個無良的師傅說得就會越多。
一點兒沒客氣的一巴掌直接拍在墨寒羽的腦門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天山老人仍是不解氣,又嘟嘟囔囔的數落了墨寒羽一陣,這才解了氣的坐到一邊,連倒了三杯茶潤嗓子。
啪——
「你個混小子,為師教給你的東西,你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好在燕如風和溥顏在醫術方面都極有天份,同時武功也學得不錯,不然天山老人就悲劇了。
「紹軒不用覺得別扭,其實這兩種藥,我也不知道有何作用?」他雖說也是天山老人的徒弟,不過他對醫術只略懂皮毛,反倒是他的武功盡得天山老人的真傳。
又或者說,真的只是他心思太重了?
墨寒羽思緒翻轉,胸口猶如壓著一塊巨石,稜角分明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心里已是掀起驚濤駭浪,他實在是沒想明白陌殤的用意,難道他早就算到會有今日嗎?
「那個…妃兒,什麼是碧血蓮子,什麼又是碧羽佛參啊?」在場的除了他以外,一個個全都是精通醫術的,溫紹軒問得有些小心,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俊臉微微泛紅。
「你…你個壞丫頭,真是嚇死我老頭子了。」天山老人拍了拍胸口,沒好氣的拿眼刀子猛射宓妃。
如果沒有宓妃,陌殤手中的碧羽佛參,最終也會通過燕如風的手,送至天山老人的手里,一切早就是他計劃好的。
他知道墨寒羽身中劇毒,表面上他什麼都沒有做,私底下卻是不知他花費了多少的心思去尋找解毒之法。
雖然陌殤從來都沒有吐露半句,也不曾在宓妃的面前表露過分毫,可宓妃心里卻是明白,在陌殤的心里,墨寒羽是唯一一個被他當作是兄長的人,即便他們只是表兄弟。
與其等到那天來臨時傷離別,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曾開始,一開始就讓別人覺得他生性涼薄。
從陌殤能記事時起,他的身上就貼著活不過二十二歲的標簽,明明多情的他卻不得不戴上無情的面具,時時刻刻收斂著自己的情感,不敢去表達,就怕到了該割舍的時候傷心難過。
陌殤雖然呆在璃城的時間比較多,哪怕秘密來到星殞城,也不會暴露他的行蹤,看似他不親近宣帝,也不與韓國公府的人親近,甚至可以說他跟墨寒羽完全沒什麼交集,然而,他卻非常的注重親情,非常的看重這份情,盡他所能的護著這些人。
不管早晚,不管通過誰,最後一定都會落到墨寒羽的手里。
「我只是說我的手上有,可沒有說是我的啊!」碧羽佛參是陌殤臨走之前交給她的,她跟他雖說不分彼此,可他的東西宓妃也不想據為己有,更何況碧羽佛參只怕是陌殤早就為墨寒羽準備好的。
有了碧羽佛參那就不一樣了,壓制了火毒的同時,寒毒亦被同時壓制住,並且可以一點一點將墨寒羽體內相互侵蝕,相互滲透的火毒與寒毒分離開,在這期間墨寒羽就會變得跟正常人一樣,不再受火毒寒毒之苦,只要再找到宓妃所說的冰稜花,墨寒羽就可以真正的好起來,不但體內毒素徹底被清除干淨,他的身體也會發生一個質的蛻變,說是月兌胎換骨都不為過。
他尋來的碧血蓮子可以壓制火毒,卻對寒毒沒有半點作用,也就是說墨寒羽若服下碧血蓮子,三年內他不會再受火毒之苦,可他體內的寒毒還是會時不時的折磨于他。
「你個丫頭片子,你剛剛才說你手上有的。」天山老人睜大雙眼,又嗔又怒的瞪著宓妃,那眼神兒跟表情,活像宓妃要敢說‘她手上沒有碧羽佛參’他就要吞了宓妃似的。
宓妃回到星殞城之後,仿佛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就別談出去采藥什麼的了,碧羽佛參那種她只在古籍上看過的靈藥,怎麼可能是她的。
藥王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悉心教了十多年的徒弟,竟然一個個的都被他的關門弟子和他們的小師妹給帶歪了,醫術不好好的學,跑去研毒制毒了,有事沒事兒就泡在那座毒草園子里,差點兒沒氣死他。
一來二去的,宓妃離開藥王谷之後,原本只種著藥材的藥王谷,就那麼硬生生的多了一座專門種植毒草的毒園。
真別說,在宓妃采藥的過程中,她還真的發現了不少的好東西,除了平日里不常見的中草藥之外,發現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毒草,咳咳…那什麼她原本就是沖著毒草去的,帶回藥王谷的自然是毒草居多。
撇開醫術不談,宓妃更喜歡研毒跟制毒,換句話說她的毒術比她的醫術更為刁鑽也更為精湛,因此,她的師傅藥丹那是明令禁止宓妃動用藥王谷的藥材來制毒,于是宓妃就多了去深山老林采藥的經歷。
在這個時代,各種各樣的珍稀藥材雖然很大程度上還保持著最原始的形態,很多的藥材在深山里都可以尋得到,不像現代很多的中草藥材都已經非常的稀缺,大多數的藥材已經開始人工養植,其藥效已是大打折扣。
「那可不是我的。」她在藥王谷跟隨師傅藥王學醫期間,倒也見識過不少的藥用價值極高的珍稀藥材,只是能跟碧羽佛參這等靈藥劃上等號的,宓妃有幸見過的也不過一手之數。
那個你從不曾看明白的她,就掩映在亦真亦假之間,你若覺得她是真,那麼她便是真,你若覺得她是假,那麼她便是假。
每當你覺得自己看明白了她的時候,方才發現她的另一面又展露了出來,頓時,你就會傻眼,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是真的她,哪個是假的她,又或許真的假的都是她。
從琉璃國趕回金鳳國的路上,天山老人收集了很多跟宓妃有關的事情,隨著對宓妃的了解越深,他就越是發現宓妃像個謎一樣,在她的身後仿佛是一望見不到底的黑暗,明知靠近她危險重重,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親近她。
當溥顏傳信告訴他,他跟墨寒羽遇到了藥王傳人,興許有機會可以治愈墨寒羽的時候,他真是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飛回到星殞城。
十多年過去,天山老人對墨寒羽的感情更深,對他也更是疼惜,即便千難萬難,生機唯有一線,他也沒有放棄過,故,他從不敢想象,當某天墨寒羽體內的毒再也壓制不住,他再也保不了墨寒羽的命,他會怎麼樣。
墨寒羽剛被他帶回天山的時候,因為毒發身體比火炭還要燙,小小的人兒燒得渾身通紅,饒是早已見慣生死的他,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心里恨極了那個下毒之人。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他諸葛清心的心里眼里,他視自己的四個徒弟為兒為女,除了悉心教導他們醫術與武術之外,更教導他們為人處事,就如同培養自己的孩子一般。
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是的,他很害怕,一旦墨寒羽服下碧血蓮子,那麼留給他的時間就真的不多了,萬一沒能尋到正確的解毒之法,那便是要他白發人送黑發人,生生看著墨寒羽去死的結局。
他怕。
這個後果老天山人是知道的,因此,他在得到碧血蓮子之後,一直都在遲疑和猶豫,到底要不要,該不該給墨寒羽服下碧血蓮子。
然而,服用碧血蓮子之後,好處是三年內不受火毒之苦,壞處就是三年之後若無徹底解毒之法,那麼火毒一旦爆發,墨寒羽的最終結局就是被他體內的純陽之火活活的燒死,化作塵埃,尸骨無存。
誠如宓妃所言,縱然天山老人歷經艱辛尋回碧血蓮子,也是沒有辦法徹底根除墨寒羽體內火毒的,用量與時機得當的話,可以完美的將火毒壓制,讓得墨寒羽至少三年內不用再受火毒毒發,烈火焚身之苦。
「老夫我為了找到碧血蓮子幾乎踏遍了整個琉璃國,那碧羽佛參比碧血蓮子更加可遇不可求,幾乎就是屬于傳說中才有的天材靈藥,不想你這丫頭手里竟然會有。」天老山人本身就是出自醫藥世家的傳人,金銀珠寶,名利權勢,他通通都看不上眼,唯獨那些天材地寶,珍稀藥材,才是他一生所鐘愛寶貝的東西。
有解毒的方向可尋,有辦法能徹底清除墨寒羽體內的劇毒,溫紹軒覺得難雖然難,卻比不知該如何解毒要好得比,幸運得多,只要他們多花些心思,冰稜花一定會找到的。
對于墨寒羽所中之毒難解的程度,溫紹軒原是心中已經有數,知道不會太容易就是了,此時第一次听到這麼詳細的解毒之法,他亦是怔愣了好半晌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