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會跟著寫女主出海,男主的身份之謎也會緊跟著揭曉出來。
今天蕁陪家人出去玩,回來晚了,只有更這麼多,抱歉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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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救下他。」
不管這個少年因何被丟出府外任由家丁毆打,宓妃既然看中了他的價值,那麼出手救他一救又有何妨。
嘿嘿,這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她喜歡。
沒等鄒九明把話說完,宓妃就听到他說這個路家嫡長子手段不錯,是個能經商的,眼下她的手里可不就缺這樣的人麼。
「郡主,路家世代經商,算得上是星殞城二流世家之首,此時被家丁圍在中間毆打的少年,原是已故路夫人所生的嫡長子,據說他的頭腦非常靈活,路家好幾個瀕臨倒閉的鋪子交給他打理之後都起死回生了,只是……」
宓妃靠在車窗處,想了想動手掀開窗簾,抬眸之時正好對上一雙漆黑倔強,凶狠嗜血的眼楮,她微微一怔,心下一動,仿佛透過那雙眼楮,有那麼瞬間在他身上看到了前世自己的影子。
「是。」
「嗯,你且去打听一下。」
「回郡主的話,前面圍了很多人,路被堵住了,具體怎麼回事屬下要去問一問。」
「怎麼回事?」
「屬下該死,郡主你沒事吧。」
突然,馬車烈劇的一陣晃動,躺在軟榻上的宓妃險些被甩下來,拉車的馬兒發現長長的嘶鳴之聲,好半晌才安靜下來。
「小姐小心。」
難得他落到她的手里,不狠狠的壓榨一下他,宓妃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果然是他。」宓妃咬了咬牙,突然又勾唇一笑,她可沒忘記當初就是這個家伙害得她被太師府的人追殺。
「回郡主的話,唐公子全名唐景曜。」
「他叫什麼名字?」
宓妃挑了挑眉,不由得想起初次在梨花小築替陌殤施針時的情景,跟燕如風站在一起的那個男子,是否就是鄒九明口中的唐公子。
听著宓妃的話,鄒九明模了模鼻子,後背涼了涼,那什麼他是不是說錯話了,「唐公子其實算不得是世子爺的屬下,他更像是世子爺的朋友,而且世子爺也從來都沒有把他當成是下屬。」
「不知道。」她跟陌殤都說過了,他們要自己去挖對方的秘密,全都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是啊,郡主不知道麼。」
此時此刻,宓妃不得不說一句,那貨實在不要太有錢。
「慕雪山莊也是你家主子的?」慕雪山莊的名號,宓妃可是早就听說過的,對于慕雪山莊的莊主是個經商奇才,她也素有耳聞,沒曾想偌大的慕雪山莊竟然也是陌殤那貨的私產。
鄒九明也不敢在宓妃面前賣關子,道︰「是替世子爺管理慕雪山莊的唐公子。」
「什麼人?」馬車內宓妃睜開雙眼,好奇心不覺都被挑了出來。
「商部的人郡主現在的確用不了,不過有一個人世子爺說過,郡主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他絕對不敢有所怨言的。」
「一楓說商部的人他調動不了,這又是為何要請我去梨花小築?」
「郡主有何吩咐?」
「九明。」
「是。」
「你記得放出消息去,就說明個兒無情公子會在藥樓坐診。」
一旦上官夫人當真懷上了孩子,那麼藥樓的地位就越發穩固,任誰也踫不得了,她家小姐‘無情公子’這個身份,也將如她之前所設想的那樣,介于藥王谷與毒宗之間,成為一個特殊的存在。
丹珍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替宓妃按摩著雙腿,她最最好奇的莫過于那位上官夫人懷上身子了沒有。
「對了小姐,藥樓你可兩個月沒有去過了,很多人都等著見你呢,尤其是在兩個月前小姐看過診的病人。」
「嗯。」
「真的?小姐你等著,我下次做的點心肯定更美味。」
柔若無骨的身子斜躺在軟榻上,宓妃閉著雙眼接過丹珍遞到手邊的點心放進嘴里咬了一口,好看的雙眉揚了揚,輕聲道︰「有進步。」
「小姐,嘗嘗我新做的點心。」
星殞城繁華的大街上,一輛外表僕實無華,內里奢侈富麗的馬車悠然的行駛著,龍凰旗的副旗主此時揚著馬鞭,淪為了一個小小的車夫。
碧空如洗,清風送暖。
……。
幾個時辰之後,陣法得以破解,宣帝成功將地形布防圖收入囊中,宓妃對此卻是一點都不好奇。
宣帝跟溫老爹也是越听越覺得有趣,不過他們的反應速度明顯要比其他四人慢上很多,在這方面天賦不足,僅僅也只能靠死記硬背,能夠掌握住兩到三個陣法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
寒王在宓妃講解的時候就听得很認真,他本就對陣法有所研究,有宓妃這個老師當面對著陣法講解,學到的東西就更多,眼里的興趣也更濃,其進步可謂是神速。
就在布陣的同時,宓妃也沒有閑著,干脆就拿面前這個陣法當作教本,現場跟她的三個哥哥講起這陣法是怎麼來的,又是如何擺下的,然後再讓他們仔細的觀察,最後才開始邊破陣,邊解陣。
到達目地地之後,任務最重的就是宓妃,想要將地形布防圖拿到手,就必須要先破陣。
一行人由溫紹軒和溫紹雲走在最前面開路,然後依次是皇上和寒王,溫老爹走在他們稍後一點的位置,而宓妃則是跟溫紹宇走在最後,兄妹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讓得氣氛很是活絡。
「你說呢。」
「有嗎?」。
「你這張嘴還真是不饒人。」
「可別告訴我皇上不著急,那東西對我是沒用,可對皇上卻是……」宓妃沒把話說完,滿眼戲謔之神的撇了撇嘴,半點便宜都沒讓宣帝佔到。
「宓妃丫頭你可真著急。」
宓妃可沒興趣陪著他們在這密室里寒暄,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既然皇上跟寒王都到了,那咱們就快些去取東西吧。」
「謝皇上,謝寒王。」
「免禮。」
「嗯。」溫老爹點了點頭,一家人站在地道口恭候著,待那道沉重的石門一開,露出宣帝和寒王的身影,他們便上前行禮道︰「參見皇上,參見寒王。」
「爹爹,應該是皇上到了。」
「行,我不管你。」反正他也管不著,沒得再弄巧成拙,鬧得他們的父子關系更差。
至于他對宓妃的感情要何時才能放上,墨寒羽自己也不知道,但他會控制自己不給宓妃帶去困擾。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宓妃跟陌殤在一起了,墨寒羽不會允許自己去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而他自己的感情,他會負責隱藏好的,不會帶給任何人負擔。
他們兄弟兩個真要鬧成這樣,他可就要頭疼了。
搶自家兄弟女人這種事情,別說墨寒羽做不出,就是宣帝自己也干不出來,他也只是過過嘴癮罷了。
「行行行,我不管成了吧,我就不相信你有那勇氣去跟陌殤小子搶。」
墨寒羽的臉上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那深邃的黑眸里掠過一抹痛楚,他沉聲道︰「我的事你管不著。」
「你個臭小子連你爹也吼,欠打是不是?」
「閉嘴。」
要是他家這小子下手快一點,宓妃丫頭肯定已經是他兒媳婦了,這事兒不想還好,一想就一肚子的火。
「哎,你個臭小子還好意思說,父皇早就告訴過你遇到喜歡的要趕緊下手去爭取,你倒好明明心里喜歡人家,嘴上愣是不說,眼睜睜看著她被搶走了吧!」陌殤那個臭小子也真是的,下手可真快。
「本王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但天意弄人,他一個閑散王爺被推上那樣的位置,一切就都變了。
若他不為太子,那麼他就將守著自己那個簡單的三口之家,或許還能有個可愛的女兒。
「突然想到了,就忍不住對你說了。」他不願自己的兒子在國事上走自己的老路,更不願自己的兒子在情路上也走自己的老路。
「為何要跟本王說這些?」
雖然年輕時的宣帝並不像墨寒羽這樣,可到底他的骨子里還是專情的,有了前韓皇後以後,他的身邊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直到他成為太子,身邊才會被塞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而他本人其實是非常抗拒的,然,他卻無力改變那樣的現狀。
如墨寒羽這樣的男人,不動情則已,一動情就會痴心不悔,眼里心里再難將旁人看進去。
他的這個兒子與其他幾個兒子不一樣,太子也好,明王武王他們幾個也罷,從來都不會嫌女人少,巴不得能弄回家的女人越多越好,而墨寒羽跟他們不一樣,他對女人素來是敬而遠之,這並非是他身患什麼隱疾,而是他見多了後宮里的那些腌之事,根本就不會輕易對一個女人動情。
女人多了的痛苦,宣帝是深受其害的,即便自古的定律擺在那里,但他還真不是特別的在意,「待你將來遇到真心喜愛的女子,只有她一人也未嘗不可,這端看你能否撐得住大局了。」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應該都還記得你皇祖父臨終前對你說過的話,金鳳國只有交到你的手上他才能安心。」宣帝扭頭看了眼悶不出聲的兒子,低嘆一口氣,又道︰「孩子,你比父皇的能力強,際遇也不一樣,將來你若登上皇位,只要你能大權在握,又何懼滿朝文武不听從你的命令。」
「嗯。」
「前面就到地道出口了,想必溫相那只老狐狸已經等在那里,咱們也走快一點。」
墨寒羽听了劍眉微皺,抬眸看著眼前已經算不得挺拔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微微酸澀,他張了張嘴又閉上,垂下眸子縴長的眼睫擋住他眼中所有的情緒。
「認真說起來,我們父子還就這一點很像。」生在皇室,別人都是為了那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手足相殘,踩著兄弟的尸骨上位,偏他們父子不愛那個位置,命運卻又做主將他們跟那個位置緊緊的綁在一起,掙都掙不開。
若非他被一步一步推著坐上皇位,他最愛的女人不會死,他最愛的兒子也不會跟他形同陌路,他的身邊更不會環繞著那樣一群自私自利,蛇蠍心腸披著美人皮的惡毒女人。
「呵呵,父皇知道你不稀罕,可當初的我也何曾稀罕。」宣帝沒有回頭,話里滿是輕嘲與諷刺。
皇位之于他,根本就無關緊要。
對于那一個自打他出生就將他捧在手心里疼愛的皇祖父,和臨死前費盡心思為他謀劃將來的皇祖父,墨寒羽無法拒絕他的囑托,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做。
這麼多年他始終護著金鳳國,並非是因他有多麼的愛國,僅僅只是肩負起他的責任,也遵守著他曾在先帝面前立下的誓言罷了。
「那個位置本王並不稀罕。」墨寒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似千年玄冰,沒有一點兒溫度,就連他臉上的表情亦是如此,實在是白瞎了他那天人之姿的無敵俊臉。
一旦墨寒羽所中之毒能得以解除,那麼他便是當之無愧的儲君,任何人都不得有所異議,否則就等同于謀反叛國。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先帝臨終前拉著他的手,告訴他‘墨寒羽是個天生的帝王’時的情景,故,先帝對墨寒羽才會有那樣的囑托,同時更是在宣帝的手中留有遺旨。
猶記得先帝尚未駕崩之前,他抱著還不曾滿歲的墨寒羽,目光幽深似海的說過,墨寒羽的身上有帝王之氣,他是金鳳國的希望,必將領著金鳳國走到一個全新的高度,一個令世人仰望的高度,他的政績也必將成為金鳳國歷史上超越其他帝王的存在。
「如今朝堂紛亂,黨派之爭越演越烈,朝局更是相當的不穩,可是父皇相信總有一天,父皇會把這個朝堂給肅清的,屆時再好好的交到你的手里。」太子墨思羽,以前宣帝還曾抱過希望,可如今他是徹底的失望了,那個孩子自以為聰明,孰不知龐氏一族的人亦是在踩著他上位。
雖說解毒的冰稜花難求,但不管要他付出何種代價,宣帝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把那東西弄回來的。
「其實父皇也不指望你能原諒我,實在是我這個做父皇的欠你太多,不管付出多少都彌補不了你。」宣帝走在前面,一個人自顧自的說著,也沒指望墨寒羽會接他的話,「宓妃丫頭已經跟朕說過了,你體內的火毒與寒毒能解,只要你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變得健健康康的,那就是死我也瞑目了。」
「哎,父皇知道你恨我。」面對沉默不語的兒子,又想到這個兒子從小到大受的種種折磨,縱他這個皇帝再如何有脾氣,在他的面前都釋放不出來。
聰明睿智如墨寒羽,他怎會不知宣帝的難處,可他仍是做不到原諒他,在他們父子之間仿佛就隔著一道牆,怎麼都無法跨越。
「寒兒。」一聲飽含疼愛的輕喚,不知表達了宣帝多少的情感,心中明明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說,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此時,父子倆一前一後走在密道中,夜明珠的光輝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氣氛說不出的低沉與古怪,除了進入密道時你問我答的說了兩句話,進入密道後竟是再沒開口說過一句。
當初發現這條密道的時候,宣帝就沒有瞞著寒王,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寒王也是知道的,因此,宓妃從琴郡回來的第二天進宮,跟他商量是時候將那份地形布防圖取出來的時候,他就安排自己的暗衛給寒王遞了消息,通知他暗中進宮。
而這座宮殿里隱秘的地道,宣帝之所以堅持要留下,無非就是打算在戰斗打響後,無論成功與失敗,都為寒王留下一條退路。
他欠這個孩子太多,無論如何他都不願自己的孩子再走他曾經走過的路,前朝也好,後宮也罷,他都將掃清之後再交到他的手上。
宣帝清楚的知道,與外戚勢力的這一仗,早晚都會打響,那麼多年他的隱忍籌謀不會白費,他等是太久太久,再也沒有耐性繼續的等下去,所以他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寒王鋪平前面的路。
只可惜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平衡點,宣帝犧牲了太多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太多,他沒能護住自己最愛的女人,也沒能保護好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甚至還要眼睜睜的看著深愛的女人死在他的面前,最疼愛的兒子身中劇毒需要他時,他不但不能日夜守護還要盡可能的疏遠他,否則就是給了別人殘害他的理由與借口,看似高高在上的他,實則過得非常痛苦。
宣帝從登基為帝至今已過去十余年,多年的隱忍,多年的謀劃,雖然他這個皇帝做得著實憋屈無奈了一些,卻也沒讓外戚討到太大的便宜,總的來說兩方勢力還是維持著一個微妙平衡點的。
金鳳國外戚過于強大,已經嚴重威脅到皇權,先皇在位期間想除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當今自登上皇位就想除卻又迫于外戚實在太過強大,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並且苦苦尋求平衡之道,壓根就還沒有那樣強大的手腕與魄力將外戚連根拔起。
前韓皇後宮里通向相府的那條密道,按照宣帝的要求被保留了下來,用于以防萬一,算是提前留下的一條退路。
哪怕王德初是宣帝的心月復太監,也是內侍監里最得宣帝心意的貼身太監,但宣帝對他仍是保有一份戒心,並沒有對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有些機密的事情既不會讓他知道,更不會讓他觸踫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