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城•鬼域殿
修羅宮
自那日後,陌殤便帶著宓妃起程回了鬼域殿,季逸晨跟宮燦亦是隨同前往,誰叫他們已不再是自由之身,而是宓妃的手下呢。
即便宓妃從未想過要約束他們,但他們兄弟也不是那般沒有眼力勁兒的人,就算他們向往自由,那也不能讓宓妃的身邊沒有‘自己’的人不是,因此,他們兄弟一致決定,在宓妃沒有用得完全合心意的人手下之前,他們斷然是不會跟宓妃分開的。
雖然赤焰神君待宓妃是真的好,鬼域殿的人對宓妃也是真的恭敬,但那些人怎麼說都是屬于陌殤的,他們兄弟又豈能那麼容易就卸下防備。
對此,宓妃不置可否,陌殤亦全然沒有反對。
跟他不分彼此的人是宓妃,至于旁人要如何想,又要如何做,壓根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du.
宓妃被陌殤帶回鬼域殿的當天夜里,他便召集了鬼域殿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所有的人,鄭重而莊嚴的向他們介紹她,直言宣告她溫宓妃就是他唯一的君王妃,是他放在心里,捧在手心上的寶貝,亦是他唯一最愛的女人。同時,他更是半點都沒有掩飾的告訴他手下所有的人,要他們敬他的君王妃,就如同敬他一樣。
誰若膽敢不從,便賜以鬼域殿最嚴酷的刑罰。
陌殤用他的行動告訴所有人,得罪他並不可怕,但誰若是傷了君王妃一分一毫,那麼甭管你是誰,都將毫無余地的以死來謝罪,並且是以這世間最為淒慘的方式死去。
陌殤的心意宓妃豈有不懂的道理,因此,她只是溫柔淺笑著站在他的身邊,坦然接受他給予她的一切。
那夜之後,鬼域殿有了女主人,赤焰神君已立君王妃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以幾乎可以媲美光速的速度,飛快的傳遍了整個光武大陸,以至于這片大陸上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的,也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是老人還是小孩兒,一個個都好奇這鬼域殿的君王妃到底是何許人物,這怎麼就橫空冒了出來呢?
一個能被赤焰神君捧在手心里呵護疼寵的女人,想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吧!
一時之間,宓妃就成了光武大陸最炙手可熱的話題人物,人人都想窺視一下鬼域殿君王妃的真容。
也不知是何等絕色傾城的女子,竟能得了赤焰神君的青睞,無聲無息的就成為了鬼域殿的女主人,赤焰神君的君王妃。
要知道赤焰神君神秘莫測,行蹤飄忽不定,雖說他常以面具掩面,無人瞧見過他的容顏,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這片大陸的女子傾心于他,想要嫁進鬼域殿的女人,只怕是數都數不過來的。
宓妃的出現,陌殤當著鬼域殿眾人的宣示,簡直就是兵不血刃的粉碎了無數妙齡女子的芳心。
亦讓宓妃被推上了風口浪尖,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咀咒宓妃落不到好,盼著她死呢?
怎麼就讓這麼個名不見經轉的女人搶了先呢?
溫宓妃?
誰啊?
別說十大勢力中沒有這麼個人物,就是二三流勢力里面也沒有這麼個女人好麼?
她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實在是太膈應人了。
回鬼域殿之後就一直住在修羅宮中的宓妃,雖足不出戶,但外面的各種聲音還是都傳盡了她的耳朵里,可她非但不惱,反而還笑得邪氣肆意,直把季逸晨跟宮燦看得一頭霧水。
這麼成天被人明著暗著的咒罵,她就真的一點兒都不生氣?
有時候,季逸晨兄弟不得不承認,女人的心海底的針,以他們這樣的智商跟情商,顯然是讀不懂的。
「喂,你說君王妃心里是怎麼想的?」縱使宓妃再三說了不要人保護她的安全,可陌殤仍是固執的將顧偉曄兄弟留在了宓妃的身邊,讓她有事就可以直接吩咐。
至于他在這一段時間里,並不需要出鬼域殿,因此,身旁有牧謙伺候著就可以,拗不過陌殤的宓妃也只能由著他。
顧偉辰原本就不是一個心中能憋得住話的人,這眼見自打他們鬼域殿傳出有了君王妃的消息之後,甭說是幽冥城中議論之人數都數不過來,就是其他地方也沒好到哪里去。
以往那些想方設法都想跟鬼域殿攀上關系,繼而再跟君主攀上關系的女人,听到君主有了君王妃之後,特麼的,那是呼啦啦的一瞬間全都瘋了,暴發了。
各種各樣刺耳難听的流言,就如瓢潑大雨般澆在君王妃的頭上,若非顧忌鬼域殿不是什麼人能都擅闖的地方,只怕那些已經陷入癲狂的女人,真會控制不住沖進來找君王妃較量一番。
只單單把那樣的場面給想一下,顧偉辰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那畫面似乎不太美好。
「你說君王妃她就一點兒都不生氣嗎?」。
「這要換成是我被說成那樣,我肯定是氣得要殺人的。」
「明明咱們君王妃的脾氣也沒有那麼…呃,咳咳,你說君王妃怎麼就忍下這口氣了?」
「……」
許是自己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直外外蹦,卻久久都沒有得到回應,顧偉辰就不由抬起了微垂著的頭,只見他家大哥用一副看白痴一樣的表情看著他,那嘴角一抽再抽,額上滑下的黑線都快可以煮碗面條了。
「你啞巴了?」
「莫議主子是非,仔細你的皮。」顧偉曄對他這個弟弟實在是沒轍,君王妃的本事他們都已經親眼見識過了,偏這家伙還學不乖,這是想要被君王妃收拾的節奏。
以君王妃的性子,甭管外面的那些議論跟流言傳成什麼樣,只要沒有觸踫到她的原則跟底線,他相信君王妃壓根就懶得去搭理,也就只有那些無聊之人才有興趣去觀望。
不得不說,顧偉曄雖然跟宓妃接觸不多,卻還挺了解宓妃的。
「我這不就跟大哥你說說麼。」
「君王妃要如何行事是君王妃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咱們是奉命來听候君王妃差遣的就好,其他的不該你的管的,不要管,不該你去猜想琢磨的,你也別去花費那個心思,省得你的腦子不夠用。」
「你真是我親大哥麼?」顧偉辰听得一頭的黑線,不甘心的反駁道︰「我我這不是擔心君王妃受委屈嗎?就憑外面那些女人也膽敢肖想咱們君主,她們個個都以為自己是天上的仙女兒呢?」
「叫你不要說,不要說,你還越說越起勁兒是吧!」
「我只是就事論事。」
「那你可有想明白,君王妃為何獨獨對鏡月公主出了手,目的僅僅就是為了在我們的面前樹立屬于她的威信?」
「難道不是?」看著一臉慎重的顧偉曄,顧偉辰面露不解,語帶疑惑了。
在他看來,宓妃跟鏡月公主大打出手,可不就是為了在他們的面前樹立自己的威信,然後讓他們真正的認同她,而並非是看在君主的面子上麼?
而且她也的確有那樣的實力,無論是容貌還是武功,她是與君主最為相配的女人,最最難能可貴的是,她更是君主心儀之人。
「君王妃跟鏡月公主動手,借以在我們的面前樹立威信只是一個部分罷了。」顧偉曄又氣又惱的翻了一個白眼,他這弟弟平時不是挺聰明的一個人麼,怎麼每到關鍵時候就蠢成這樣?
「那另一個部分……」
「如果君王妃只是為了在我們面前樹立威信,那麼鏡月公主也不會落得那麼淒慘的下場,她之所以被君王妃收拾的原因只有一個。」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顧偉辰咽了咽口水,略有不信的道︰「因為…因為她她覬覦了君主?」
「不然你以為呢?」
「咳咳…那那君王妃的醋勁兒可真大,那鏡月公主也真夠倒霉的,明明君主連個正眼都沒有賞給她,甚至都不知道她長得是圓還是扁,她就為她的自傲和自負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也不知她是從何而來的底氣跟自信,就認定了她一定可以成為鬼域殿的君王妃。」
要顧偉辰說,鏡月公主挨的這頓打,那是一點兒都不虧。
若非還要顧全大局,早在她踏進鬼域殿,直勾勾的盯著君主瞧的時候,她就該下地獄了。
「但咱們家君王妃夠霸氣,打得好,打得呱呱叫啊。」
「你小聲兒點。」
「好好好,我小聲,我小聲行了吧,怪不得君王妃明知道外面都鬧成了那般模樣,她都不搭理。」
在宓妃看不到的地方,傾慕于陌殤的女人,覬覦陌殤的女人,妄圖得到陌殤的女人,宓妃都沒有心思計較,畢竟她不可能約束他人的想法,更控制不了別人的喜好。
再說了,就陌殤長成的那般模樣,想要沒有女人惦記都難,她要把這些全都放在心里,莫不她要殺光這天下所有的女人?
她才沒有那麼變態好伐!
但是,如果有女人膽敢當著她的面,打她男人的主意,揚言要搶她的男人,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下手沒個輕重了。
「你們兩個真當本王妃是聾的?」從陌殤給她翻閱的那些資料里,宓妃已然將整個鬼域殿都模透了,對于陌殤身邊明面暗里近身的人也都有了大概的了解。
是以,對于這對活寶一樣的兄弟,宓妃倒是從未有過什麼苛責。
「屬下該死,請君王妃恕罪。」兄弟倆听到宓妃似在他們各自耳邊響起的聲音,險些被驚得跳起來,對視一眼又迅速的移開,卻見宓妃仍舊坐在花園中的吊椅里,後背不禁直冒冷汗。
「過來回話。」
「是。」
「本王妃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你們兄弟兩人可否能為本王妃解惑?」宓妃的手里正把玩著一朵牡丹花,那嬌艷的鮮花在她邪氣的淺笑襯托下,竟是清絕冷艷得令人移不開眼。
那芊芊素手輕輕撫模著那嬌女敕的花瓣,不知怎的顧偉曄兄弟兩個的眼前就浮現出天山谷的那一幕。
漫天花雨,飛花奪命。
「君王妃請說,屬下等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在見識過宓妃那樣的身手之後,即便不依靠君主對君王妃的疼寵,他們對宓妃也是非常恭敬的。
畢竟,在光武大陸其實並沒有十分鮮明的男女劃分,只要你的實力夠強,拳頭夠硬,那麼世人便將奉你為尊。
顯然,宓妃是有那個資格,當得起他們一聲尊稱的。
「如此倒也省了本王妃多費口舌。」
「不知君王妃想問什麼?」
「你們也別太緊張,本王妃不會把你們怎麼著的。」宓妃的笑,清純之中透著妖嬈,那一顰一笑間,仿佛自骨子里散發出惑人之氣。
顧偉曄,顧偉辰︰「……」
「本王妃就是心中覺得有些奇怪,想求一個答案。」
「只要是我兄弟二人知曉的,必當不會對君王妃有所隱瞞。」
宓妃看了顧偉曄一眼,冷聲道︰「前兩日陌殤在鬼域殿宣布我的身份,怎麼本王妃覺得他們看到本王妃,除了片刻的怔愣跟失神以外,很快就換上一副了然並且欣喜若狂的神情了?」
這里面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莫不這鬼域殿的人,還都認識她不成?
兄弟兩人一听宓妃竟是因為這個才把他們叫過來,心下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氣,然後顧偉辰道︰「君王妃有所不知,早在君王妃出現在天山谷,而後被君主親自找到之前,其實君主就畫了君王妃的畫像,讓屬下等分散到各處打探君王妃的消息,因此,鬼域殿上上下下的人對君王妃都有很深的印象。」
「你是說陌殤在找我?」宓妃猛然瞪大了雙眼,陌殤是怎麼知道她來了光武大陸的?
「是的,君主說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君王妃。」雖然當時君主沒有明說他要找的人就是君王妃,但他們都猜到了,故,在尋找宓妃的過程中都格外的細心和謹慎。
「我知道了。」既然鬼域殿的這些人都看到過她的畫像,那麼他們在那天夜里的表現也就有了解釋。
至于陌殤是如何知曉她來了光武大陸的,待夜里等陌殤回來,她再詳細的詢問即可。
「如果君王妃沒有別的吩咐,屬下等就先行退下了。」顧偉曄看了看似是陷入沉思中的宓妃,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下去吧。」
「是。」
不一會兒,季逸晨跟宮燦就一前一後回了鬼域殿,然後就連衣服都沒有換便到修羅宮向宓妃復命。
鬼域殿外有關她的流言傳得沸沸洋洋,陌殤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已然震怒,還是宓妃將他安撫住的,只說她自己另有打算。
隨著進階排名賽的臨近,各大勢力的目光都集中鬼域殿和赤焰神君陌殤的身上,宓妃自是不介意鬧出點兒別的事情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無疑她就是那個具有無限誘惑的餌。
縱然陌殤因她此舉而惱怒得幾乎恨不得抓住宓妃,再打宓妃一頓**,但對上宓妃那水汪汪的大眼楮時,他又著實下不了那個手,就只得任宓妃的小算計得逞了。
「怎麼樣?」
「不負主子重托,想來這些東西定會叫主子滿意的。」季逸晨辦事素來妥當,不留痕跡,從宓妃給他下達指令開始,他就明白宓妃想做什麼了。
「這回可不只大哥有收獲,我也有的,主子可得好好的獎賞我。」
「想要獎賞容易,可這獎賞的大小,必須視這些東西的價值來定。」宓妃揚了揚手中厚厚的一疊紙,含笑垂眸細細的翻看起來。
宮燦撇了撇嘴,黑著一張俊臉道︰「主子可千萬別小看人,不然啊……」
「不錯,你們兩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收集齊全這些東西,的確是該好好的賞,重重的賞。」
听了宓妃這話,宮燦也不計較宓妃打斷他的話了,嘻笑著湊上前緊張的道︰「那那主子能不能教我針灸之術?」
他在流金島的巫醫世家,的的確確是會使些針灸之術,但那根宓妃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別,如果說宓妃是專業的,那麼他就連業余的都有些勉強。
「你想學?」
「想學,我我真的想學,請主子教我。」
「針灸之術可不是那麼好學的,小燦燦可要做好吃苦頭的準備。」
又一次被宓妃佔了便宜,順帶調戲了一把,宮燦真是僵著一張臉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他家這個主子到底是有多記仇啊!
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宮燦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請主子放心,只要可以學好針灸之術,不管什麼苦頭我都可以吃。」
「那從明天開始,每日我花半個時辰指導你針灸之術。」
「謝主子。」
「不知小晨晨想要什麼獎賞呢?」宓妃看著手里的這份東西,越看臉上的笑意越深,眸色也越來越暗沉,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已然漸漸匯聚成猛烈的風暴,「要知道本王妃可是賞罰分明的哦!」
「主子能允許我暫時保留討要獎賞的這個權利麼?」
「只要不違背本王妃的原則,你的要求本王妃會盡量滿足。」
「謝主子。」
這邊季逸晨跟宮燦剛退下,就見顧偉曄快步到宓妃的跟前,恭敬的道︰「稟君王妃,剛才負責看守鏡月公主的護衛來報,那個女人想見君王妃一面。」
雖然他覺得宓妃是沒有必要去見鏡月公主的,但他自知自己的身份,因此,面對這樣的事情他可以通報,卻不能自作主張。
「她要見本王妃?」
「回君王妃的話,是的。」
「莫不她覺得本王妃對她下手太輕了?」
聞言,顧偉曄嘴角一抽,他心說︰如果君王妃對待鏡月公主那樣的手段都算太輕的話,那什麼樣的才叫重?
如若不是君主留著鏡月公主還有用,而君王妃又刻意避開了鏡月公主的臉下手,要不鏡月公主就不是現在全身受傷,只余一張臉是好的了。
只要一想到鏡月公主身上那道道深可見骨的傷,不免就會心生一股寒意,畢竟那傷可不是一道兩道,而是成百幾近上千道好麼?
「如果君王妃不想見她,屬下這便去回話。」
「不,本王妃還挺想見見她的。」
「是。」
天山谷中,在宓妃那後一擊之下,鏡月公主落得一個完敗收場,她非但沒有教訓到宓妃,反而被宓妃給教訓了一頓。
要不是陌殤存了用她跟鏡月宗宗主做一筆交易的心思,又想挖出隱藏在鏡月公主手中那些勢力,以她對宓妃的態度,陌殤是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的,又如何會讓蒙昂替她治傷,保她性命。
與鏡月公主動手的時候,宓妃的確是惱怒的,但她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女人,即便沒有陌殤的提醒,她也憑借自己敏銳的感知,透過鏡月公主瞧出了些門道,因此,她才沒有對鏡月公主動殺手。
蒙昂花了心思,又費了些好藥,這才將鏡月公主的命給保住,但想到他的那些寶貝藥材竟然都用在了鏡月公主這麼個女人身上,他又實在心有不甘,故而,在確定鏡月公主沒有性命之憂以後,他就刻意不給鏡月公主止痛的藥,讓得每次換藥的時候,鏡月公主都痛得慘叫連連,好在駭人。
「該死的,紅昭你個賤婢,你就不能輕點兒嗎?」。
「奴婢該死。」
「你是不是就想疼死本公主。」
「奴婢不敢。」
「請公主息怒,紅昭她定不是故意弄疼公主的,奴婢雖不懂醫卻知曉一些可以鎮痛的草藥,公主若是相信奴婢的話,不如就讓奴婢給公主用上一點兒,也省得公主每次換藥的時候都…都都痛得……」
柯亦菲當然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她以為赤焰神君就算再怎麼惱她,也斷然不會取她性命。
好,她算準了。
赤焰神君的確沒有取她的性命,但他卻軟禁了她,讓她堂堂鏡月宗的大小姐淪為了鬼域殿的階下囚。
還有那個該死的蒙昂,他他竟然不給她用止痛藥,就讓她每日都要忍受三次如同剝皮一樣的換藥之痛。
自她踏入幽冥城,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天是痛快的,想到自己從小到大都還不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她的心里就憋著一把火,真真是想不遷怒都難。
「現在本公主的身邊就你們兩個,不信你們本公主又還能信誰呢?」
「公主莫要心急,宗主他不會放任公主不管的。」
「消息遞出去幾天了,可有收到父親的回信。」柯亦菲除了那一張如花似玉,嬌艷妖嬈的臉沒有被刺傷之外,脖子以下的肌膚全都遍布了深深淺淺的一道道傷口,看起來真是觸目心驚。
其實也不怪柯亦菲整個人都狂躁暴怒,實在是她現在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有傷,坐著不行,躺著不行,側臥著也不行,總之就沒有一個姿勢是適合她現在這種受傷狀態的。
哪怕她不坐,不躺,就憋屈一點兒站著吧,可也架不住她的腳底板都全是傷啊,反正就是怎麼著都疼。
如此這般,被陌殤下領帶回鬼域殿的她,算是徹底品嘗了一回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最讓柯亦菲無法想象的是,如這般的痛苦,她究竟還要忍受到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
「公主再忍耐幾天,宗主已經回信了,說是已在趕往幽冥城的路上,只要宗主來了公主就能月兌險了,還能請宗主做主為公主討回公道。」
「把父親傳來的信給本公主。」
「是。」
看過她們鏡月宗專門傳遞消息用的紙條後,柯亦菲煩躁的心漸漸落了地,她咬了咬牙,憤恨的道︰「本公主要見那個女人的消息,你們傳出去了嗎?」。
「回公主的話,傳出去了,只是……」只是紅昭紅悅也不知人家鬼域殿的君王妃,到底要不要見她們公主。
「她一定會來的。」
「公主說她會來,那她便一定會來。」紅昭紅悅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敢違逆柯亦菲,不然吃苦的還是她們。
「紅悅,把你說的草藥拿來給本公主止痛,然後由紅昭給本公主穿衣打扮,不管怎麼樣本公主也不能在那個女人面前低她一頭。」
「是。」紅昭紅悅兩婢女頷首領命,其實她們想說,公主您就別再較真兒了,您不早就低她一頭了麼?
而且還是被對方一腳給死死踩在腳下的那一種。
……。
血月司失蹤之後,便引起了身為幽冥二司牧竣和牧謙的注意,同時他們也在第一時間稟告給了陌殤。
只是光武大陸太大,在這片大陸上分布的勢力也太多,他們為了找到血月司的下落,著實花費了很多的心思,還險些就真被鏡月宗給糊弄了過去。
饒是陌殤在回過味來的時候也不得不贊上一句,柯志為的那一招禍水東引的確用得相當的精妙,只差一點兒就將鬼域殿的視線,引到了他的死對頭身上。
「怎麼樣,路線都探听清楚了嗎?」。
「妥了。」
「那咱們就立即行動,拖的時間越長對血月司就越是不利。」蒙昂是個大夫,就算用腳趾頭去想,他們鬼域殿的血月司落到鏡月宗手里,斷然也是落不到好的。
否則,君主也不會安排他隨同牧竣一起來救人,只怕血月司處境相當的不妙。
「他們來了,咱們動手。」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