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為男人,莫不柯宗主是個無種之人?」男人蒼白的臉上滿是平靜淡然之色,嘴角卻是勾起冷嘲的笑痕。
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有沒有種自是不需要向鏡月宗宗主證明的,只要他的女人明白就好。
至于這鏡月宗宗主有種還是沒種,其實他表示自己是相當好奇的,畢竟鏡月公主都那麼大了,也不見柯志為再有個一男半女的,說起來只怕還真挺沒有種的。
要不那麼多年,各種類型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往鏡月宗領,別說抱出來一個帶把兒的了,就連個丫頭片子都沒有?
如果不是前鏡月宗宗主夫人給他留了一個女兒,只怕這柯志為是真就要斷子絕孫了。
要說這事兒沒有提起就不會想到,這一想到嘛,嘖嘖,還挺好笑的,也挺值得人同情的。
偌大的鏡月宗,強大的柯氏一族,竟然就要自柯志為這一代宗主之後,便將後繼無人,怎麼都讓人倍感惋惜。同時,拖著虛弱身體的男人腦子里的想法也是轉了十道八道彎了,他就弄不明白了,既然柯志為都沒有兒子了,還爭那麼多的地盤兒來做什麼?
砰——
噗——
從男人反唇相譏柯志為沒種,腦子里有浮現出那麼多的想法,再到柯志為惱羞成怒的動手一拳砸在男人的胸口,其實從開始到發生,再到結束不過就短短兩三秒的功夫。
好在柯志為沒有要殺他的意思,哪怕就是在極度惱怒的狀態之下,他也沒有下死手,否則這才剛被黃大夫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男人,就算是貓有九條命也得當場斃命。
「你真當本宗主可無底限的容忍你嗎?」。柯志為起身走到床邊,俯湊到男人的耳朵,咬牙切齒的道。
若非幽冥城太過神秘莫測,也太過詭異驚悚,無論明里暗里安插多少人進去,最後都會莫名其妙失去聯系,直到消失得無影無蹤,遍尋不到一點痕跡,他也不至于緊抓著手里這一個不放。
自從他的人一次又一次在幽冥城失去聯系過後,哪怕偶有情報從幽冥城傳出來,再傳回他的手里,柯志為都不敢輕易的相信,就擔心一個不小心著了赤焰神君的道。
那個男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整個光武大陸听過赤焰神君的人不計其數,然而,真正有幸有緣見過他的人卻是屈指可數,與此同時在見過他之後,還能僥幸存活下來的人就更少了。
對于這樣的一個男人,很難不讓與他同處一樣高位的人,對他又或是對他的勢力心生懼意。
鬼域殿自橫空出世,如他鏡月宗這樣的王牌勢力想要動其筋骨都有所顧慮,輕易不敢行事,那些二三流的勢力也個個都是人精,知道避其鋒芒,沒有一個有膽往上湊的。
最近這些年,赤焰神君的行蹤無人知曉,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在做什麼,他就那麼將他的鬼域殿交給了他的幽冥二司,牧竣與牧謙那兩個男人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他們不是赤焰神君座下的人,不是鬼域殿的幽冥二司,即便就是自己建立一方勢力,那在這片大陸上也絕對是排得上名號的人物。
都說眼紅是病,看到別人的手下那麼出眾,再看看自己的手下是個什麼樣,真真是能把人給慪出病來。
「咳咳…」當柯志為的拳頭與他胸口相觸的那一刻,他很想躲避,亦想防御,可他全身是半點勁兒都使不上,還以為他就會被那麼給砸死,沒曾想他到底是低估了柯志為,在那樣的情況下竟然都沒有殺了他。
如若不是有非常人所有的堅毅與韌性,他根本就撐不到現在,那個黃大夫沒有說謊,現在的他完全就是靠名貴的藥物在吊著一口氣,隨時都有可能會死的,更加受不得外力的刺激。
胸口硬生生的受了柯志為一拳,即便柯志為已經收斂了力道,只純粹的用屬于男人的力量打了他,半點都沒有動用武力,仍是叫他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要不是噴出了那一口血,怕是他真就咽氣兒了。
「咳咳…咳…柯宗主這樣的人,怎怎麼會沒有底限。」
「那你當真是想要一心求死。」
「死了痛快。」
「那本宗主就偏不如你的意。」柯志為怒瞪著他,那凶狠泛著腥紅的目光,仿佛是要將他整個人給生吞活剝了。
男人虛弱的笑了笑,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被嚇到,柯志為心里在想什麼,他其實心如明鏡。
鬼域殿內,無論是明探還是暗探都不好抓,而即便有落到其他勢力手中的鬼域殿人,那些人在鬼域殿的身份跟地位都不高,知道的事情也少之又少,說白了就是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價值。
然而,他不一樣。
別說是鏡月宗宗主抓到他,不舍得弄死他,就是其他幾個勢力抓到他,也不會舍得弄死的。
世人只知鬼域殿有幽冥二司,他們就如君主的代言人那樣,替君主處理明面上鬼域殿對內對外所有的事務;孰不知,在鬼域殿還有著一個極為隱秘的地下王國,而他湛泓維便是那個可以操控暗部的,並且只在傳聞中出現的血月司司主。
換言之,他存在于黑暗中,是赤焰神君的影子。
他的存在,整個鬼域殿除了君主以外,只有幽冥二司才知道。
這次意外落到鏡月宗的手里,不得不說是湛泓維的恥辱,唯有將整個鏡月宗給毀了,方才能洗清這一切,想到這些他的黑眸深處便掠過一道又快又急的暗芒。
「那不若我就跟柯宗主這麼耗著?」
「你也是習武之人,想必就算沒有黃大夫,你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應當是有所了解的。」
湛泓維听了柯志為的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靜待他的下文,整個人平靜得探不出一丁半點兒的情緒,真真是叫一旁的洪鋒瞧得有些牙根直癢。
在他看來如此這般不識好歹的東西,哪里值得宗主屈尊降貴的與他談話,倒不如他之前就同意劉鈺的意見,直接將他弄死就好了。
現在眼見柯志為對這個男人這般看重,洪鋒不由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越發瞧湛泓維不順眼了,可當著柯志為的面他又不好發作,真真是忍得心肝脾肺腎都疼。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一死,莫不柯宗主認為鬼域殿的人怕死。」
「鬼域殿的人當然不怕死。」也不知那個赤焰神君是怎麼馭下的,但凡鬼域殿的人個個嘴巴都硬得很,而且對赤焰神君是超級的忠心,這想不惹人嫉妒都難。
「那我跟柯宗主還有何好談的。」
「當然有得談。」
「是麼,那我洗耳恭听。」
「本宗主準備與你做一個交易。」
「交易?」湛泓維擰了擰眉,語氣中滿是疑惑,不知這只老狐狸又在打什麼主意。
「在鬼域殿赤焰神君許了你什麼好處,本宗主可以雙倍的給你,如此,你不但從此擺月兌了受人驅使的命運,而且還能穩坐鏡月宗的第二把交椅,本宗主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你若誠心效忠于本宗主,那麼待本宗主百年之後,這整個鏡月宗都是你的。」
柯志為就不相信,如此巨大而誘人的條件,他當真會不為所動?
他的女兒縱是驕蠻了些,但容貌卻是頂頂好的,配這個男人綽綽有余,他的提議滿足了一個男人對權勢,地位,金錢,名譽,美人兒的所有需求,他又有什麼理由拒絕他?
「柯宗主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只要你告訴本宗主鬼域殿內部的,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那麼本宗主剛才說的一切都將屬于你。」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柯志為從來都不會吝嗇加大自己手中的籌碼。
「鬼域殿之神秘,柯宗主為何就這般肯定我知道。」
「你肯定知道。」
「呵呵…」湛泓維放聲笑了笑,即便笑得胸口血氣翻騰,渾身都痛到抽搐,他仍是固執的大笑著,「哪怕死,我也不會背叛君主的。」
「你……」
眼見自家宗主幾乎被氣得跳腳,劉鈺心里的不安漸漸擴大,他實在忍不住上前就道︰「稟宗主,依屬下之見還是立即殺了他比較妥當。」
「宗主,屬下附議。」
柯志為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手,陰冷的目光再次落回到湛泓維的臉上,咬牙切齒的道︰「本宗主再給你三天時間,你且再好生想想,三天一到你的答案若不符合本宗主的心意,那麼本宗主一定賜你一個非常‘好’的死法。」
「多謝柯宗主。」
「哼!」話落,柯志為拂袖而去,洪鋒劉鈺緊隨其後,直到出了院門柯志為才惱恨的停下腳步,冷靜的吩咐道︰「告訴黃大夫,讓他好生照顧他,別讓他死了,否則本宗主摘了他的腦袋。」
「是,宗主。」
不說鬼域殿對鏡月宗的威脅太大,就是對于其他勢力的威脅都太大,眼見臨近進階排名大賽,在這個關口柯志為是不得不把眼光放長遠一些,為了一舉拿下鬼域殿,絕對不能讓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就那麼沒了。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湛泓維不是普通的人,他在鬼域殿的地位只怕不遜于幽冥二司,因此,那個男人更不能死。
「幽冥城有消息傳來了嗎?」。
「回宗主的話,暫時沒有。」
「公主那邊有消息嗎?」。
洪鋒正要回話,便听劉鈺沉聲道︰「宗主,應該是紅昭紅艷有消息傳回來了。」
「去拿過來。」
「是。」劉鈺的速度很快,靈活的身影幾個閃掠就抓住了半空中的飛鷹,取下了綁在它腿上的銅筒,「請宗主過目。」
見過湛泓維之後臉色本來就非常難看,怒火難平的柯志為,在看過紅昭紅悅傳回來的消息之後,那臉色是越發的難看。
「宗主……」
不待劉鈺把話說完,柯志為將剛收到的紙條扔給他,沉聲道︰「你自己先看看吧。」
當著柯志為的面,洪鋒自然是不敢從劉鈺的手中搶東西,因此,他走到劉鈺的身邊,湊到他的跟前與他一同看紙上的消息,快速的看完後,腦中靈光一閃,小心翼翼的道︰「宗主是懷疑紅昭跟紅悅叛變了?」
鏡月公主在鏡月宗看似風光無限,宗主也的的確確將她當成心中寶,掌中愛一樣的疼著寵著,但凡她的要求無一沒有不滿足的,然,饒是如此鏡月公主也無非就是宗主手中的一枚棋子,隨時都有被舍棄的風險。
紅昭和紅悅是宗主安排到鏡月公主身邊的暗棋,一直都秘密監視著鏡月公主的一舉一動,多年來也替宗主做了不少的事情,她們一旦叛變,那麼就將直接影響宗主跟公主之間的父女感情,也不怪宗主會始此的惱怒。
「本宗主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到底是他的女兒,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的野心。
倘若他的這個女兒真有那樣的本事,便是將鏡月宗真交到她的手里,柯志為也沒什麼好不痛快的。
但這一切的前提,卻是柯亦菲要擊敗他這個大BOSS才有機會。
「那是否要屬下結束她們的性命。」
「先看著吧。」
洪鋒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說話,反倒是劉鈺開口道︰「宗主,要不要徹查一下她們兩人口中的那個君王妃的身份?」
君王妃,赤焰神君的女人,怎麼可能在大陸上默默無名?
「查,給本宗主徹查。」
「是。」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的好女兒竟然都沒有給他傳遞消息回來,究竟是打算跟他這個父親攤牌了,還是覺得被一個突然橫空冒出來的女人重傷,實在有損她的顏面?
「除了徹查那個君王妃之外,你們兩個也趕緊安排一下,三天後本宗主決定親自去一趟幽冥城。」
「宗主,這恐有不妥?」
「怎麼,難道赤焰神君還真敢要了本宗主的性命?」在這個時候,就算赤焰神君再怎麼狂,再怎麼傲,他也絕對不會動他的。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當意外來臨的時候,更是防不勝防的,這還沒等柯志為親自去幽冥城鬼域殿,結果馬上就有鏡月宗的人拿了鬼域殿的帖子送到柯志為的跟前。
看過那帖子之後,柯志為竟是羞惱到失控的將湖邊的一座假山,接連兩掌轟了個半殘。
那響動之大,就連院內的湛泓維都听了個清清楚楚,黝黑的眸子微微眯起,思緒翻轉,隱隱閃爍著絲絲幽暗之光。
「請宗主息怒。」
「赤焰神君欺人太甚。」
洪鋒劉鈺等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一個個全都低垂著頭,面對柯志為的怒火那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對于那帖子上的內容,他們是真真的好奇死了,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鬼域殿送來的帖子,用腳趾頭想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等了,準備一下,明個兒就起程去幽冥城。」
「是,宗主。」
「再多找兩個大夫跟姓黃的老頭兒一起,這一路上務必將那人的命給本宗主保住了。」
「是。」面對正在氣頭上的柯志為,洪鋒也不敢有半點的放肆,他想謀得更高的位置,最是不能得罪的人就是柯志為,絕對不可以讓柯志為對他產生不信任和厭惡的情緒。
待柯志為離開之後,劉鈺仍是板著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轉身安排此次出行事務去了。
……
天山谷•陵蘭院
「小燦燦,你的眼楮是真不想要了麼?」紫藤花架下,宓妃懶懶的躺在一張軟椅上,笑眯眯的掃了宮燦一眼。
「要,怎麼不要,主子你不帶那麼狠心的吧!」宮燦聞言,立馬就將自己落在宓妃身上的目光給收了回來,特麼還搞笑的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眼楮,但卻露出指縫又偷偷的瞄宓妃。
「難道小燦燦沒有听過一句話。」
「什麼話?」
「最毒婦人心。」
「呃…」宮燦被噎了一下,他放下自己的手,拉聳著腦袋瞅了宓妃一眼,撇嘴道︰「難道主子想要一個瞎子當手下?」
「不,本王妃的手下從來都不養閑人的,更加不養廢人,所以你要是瞎了,那麼本王妃可不會管你是死是活的。」
宮燦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理直氣壯的女子,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撫額道︰「我只是至今都不能接受。」
這轉眼距離宓妃重傷鏡月公主柯亦菲已經整整五天過去了,但時時浮現在宮燦眼前的,仍是宓妃一襲金色長裙凌空頓在半空,燦爛灼目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仿如神聖不可侵犯的九天玄女降世,漫天飛花,化作五顏六色的奪命花刃,凝水成冰,化作冰寒刺骨似能穿透靈魂的冰刃,鋪天蓋地將鏡月公主整個兒籠罩其中的畫面。
那畫面太美,美到令人屏息,美到令人驚艷,簡直就是要閃瞎人眼的節奏。
猶記得,當時除了赤焰神君仍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樣,他們這一眾人看到那樣的畫面,不但雙眼睜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了什麼,就是眨都不敢眨一下,那微微大張的嘴,簡直都可以塞得下一個雞蛋了。
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全他媽見鬼去吧!
他們的節操,全被面前這個慵懶又看似無害的女人毀盡了,特麼的她的武力值也忒凶悍了。
「不能接受?」宓妃眨眼再眨眼,她干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了,以至于這男人抽風的都不能接受了?
「主子,你說你怎麼就藏得那麼深呢?」
「我可沒有藏。」宓妃的確沒有刻意隱藏過自己的真實實力,但她不否認她有意隱藏了自己的氣息。
她修習的古武之術,越往後就越是沒有人可以瞧出她的深淺,饒是與她最為親近的陌殤都探不到她的底,那就更遑論是別人了。
「不可能。」
「我可沒功夫跟你鬧著玩。」
「怎麼可能,難道我跟大哥的修為真有那麼弱?」如果不是他們太弱,那麼他們怎麼就完全沒有察覺到宓妃竟然是個高手中的高手,想想鏡月公主落得的那個淒慘狼狽又忒血腥的樣兒,宮燦就不免在心中為她點上幾排蠟。
滿心以為這兩個女人是旗鼓相當,卻不想她們都各藏有底牌,結果又本以來鏡月公主要真正發難,宓妃就要吃虧了,然而,結局卻是逆襲了。
準備下先手為強的沒得逞,反倒直接就讓宓妃最後那極其華麗,極其驚艷的一招,徹底給秒殺了。
對,就是秒殺。
因為在宓妃出手之後,鏡月公主根本就連回擊的余力都沒有,直接就那麼敗了。
「那倒不是因為你們太弱,而是因為修練的功法不同之故。」
得了宓妃這麼個解釋,宮燦的心里總算沒有那麼難受了,他又認認真真的看了宓妃一眼,最後才緩緩開口道︰「行啦,現在我對主子沒那麼多好奇心了,以後也不會偷偷再打量你了。」
這幾天搞得宮燦都覺得自己有病似的,只因不管睜眼還是閉眼,腦海里總會不自覺的浮現出宓妃秒殺鏡月公主的那一幕,遂,他就控制不住的對宓妃好奇,幾乎病態的就想在宓妃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但願。」
「咳咳,別的先不說了,我有正事要跟主子說。」
宓妃嘴角一抽,黑著臉道︰「嘖嘖,小燦燦竟然也會有正事,這個真稀奇,莫不今個兒的太陽是打西方出來的。」
說完,宓妃還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天,確定一下太陽是不是真從西邊出來的。
「主子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銀針?」宮燦的眼楮可是很好的,繼花刃跟冰刃之後,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還有數不清的銀針朝著鏡月公主飛射過去,目標就是鏡月公主周身的穴位。
好歹宮燦是學醫的,不至于連這一點都不敢確認。
與此同時,他也總算想明白過來,為什麼赤焰神君一點都不擔心鏡月公主會傷到主子,實則能傷到他面前這個女人的人,首先得自己月兌上一層皮,再一層皮的吧!
哪怕躲過花刃,再避過冰刃,又焉還能防得住緊隨其後而來的奪命銀針?
「還有還有,主子為什麼不殺了鏡月公主,還留著她做什麼?」
「那小燦燦到底更好奇哪一個呢?」
宮燦一頓,道︰「第一個,主子是不是懂醫,而且醫術還非常的高明?要不怎麼可能隨身攜帶那麼多的銀針?」
這事兒得怪他跟大哥兩個人粗心嗎?
也不知宓妃將銀針都藏在什麼地方,怎麼他跟大哥兩個人竟然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
「怎麼小燦燦這是準備要拜我為師?」
「主子的醫術若在我之上,那麼我當然是希望主子可以教導一二的,畢竟我可是主子的手下,帶出去也是主子的門面啊!」
「你倒會說。」
「那主子的意思是……」
「行啦,有時間會教教你的。」
「謝主子。」開口叫了宓妃第一聲主子之後,再叫第二聲貌似也沒那麼困難,這叫著叫著的倒也越發順口起來,索性宮燦也懶得再改口了。
再說了,赤焰神君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燈,尤其對他家主子寵愛得緊,沒得要背著主子給他們兄弟小鞋穿穿,還是防著為好。
「屬下參見君王妃。」
「免禮。」
「謝君王妃。」
「可是陌殤回來了。」
「回君王妃的話,的確是君主回來了,君主正在臥房等候君王妃,說是有事與君王妃商量。」
宓妃點頭表示了解,從軟椅上起身,道︰「你且先去回話,本王妃隨後就到。」
「是。」
「不知主子有什麼需要我跟大哥去做的?」
「暫時先歇著吧,等回幽冥城再說。」
「好。」
宓妃回到臥房的時候,陌殤剛剛沐完浴從淨房里出來,看到宓妃便朝她伸出了雙手,柔聲道︰「阿宓,過來。」
「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要抱抱你。」
宓妃輕靠在他的懷里,小臉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軟聲道︰「你的那個屬下找到了嗎?」。
「找到了。」
「既是找到了,為何還這般不開心。」
「倒是我小瞧了鏡月宗,柯志為那老東西竟然有本事抓住我暗部的血月司。」
宓妃擰了擰眉,水潤的粉唇微嘟,抬著看著他,道︰「牧竣跟蒙昂被熙然派出去救人了。」
「嗯。」
「血月司已被擒多日,熙然就那麼相信他不會背叛你麼?」
「信。」
「既然相信他,那熙然為何還不開心。」白女敕縴細的手指輕輕撫平陌殤緊蹙的眉頭,宓妃又道︰「莫不是這次血月司被擒,還跟熙然上次跟我說的金陵宮有關?」
「寶貝兒怎麼就生得那般聰慧呢。」陌殤點了點宓妃的鼻尖,懾人心魄的鳳眸里燃起絲絲邪魅,他道︰「阿宓,你覺得那鏡月公主在鏡月宗宗主眼里的價值,可能與我的一個血月司相提並論。」
一听陌殤這話,宓妃頓時就明白他心中的打算了,清澈如水的眸子里也蕩漾起一絲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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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今天應該算是蕁最近一個多月以來更得最晚的一天,抱歉了。
更新最間最遲在二十五號能恢復過來,這兩三天更新時間不定,就請大家見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