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個白色物體呈拋物線從二樓墜下。
一樓客廳,賓客淺舞,說說笑笑,優雅音樂還在繼續,絲毫不受影響。
「嘶……」
真疼!
听得到全身骨頭 嚓的聲音。
白心感覺自己被摔成了一堆散沙。
動了動麻木的手腳,還好,還算健全。
只不過地上的積雪被她摔出一個人形凹陷出來。
白心知道那惡魔定是在樓上看著她。
她得趕緊走,不然,當真小命不保。
沒想到這一趟非但沒有拿到本該屬于她的東西,還差點丟了命。
白心忍著全身劇痛從雪地里爬起來,踉蹌逃跑。
幸好今晚雪下得大,地上積了厚厚一層白雪給白心墊背,不然她真的會摔死。
~
白心不怕死,但一想到若是她死了,丟下兩個小寶貝孤苦伶仃她就舍不得。
寶貝們還那麼小,她怎麼忍心丟下他們吃苦。
風雪呼呼!
無孔不入鑽進白心眼鼻耳喉,甚至每一個細胞。
白心原本就痛得打顫的血肉,快要結冰。
刺骨冷意,加上全身月兌節般的疼痛,白心痛感神經一片白茫茫,就如同今晚的地面一樣。
刺骨得麻木,麻木得她幾乎沒有知覺。
但,這些痛苦算不了什麼,再嚴寒的天氣都沒有那個男人可怕。
白心使勁搖了搖昏沉的頭,咬著牙不讓自己倒下,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在雪地蹣跚而行,可是頭卻越來越沉,眼前越來越模糊,意識在漸漸消散。
呼嘯寒風搜刮著她單薄身子。
身上僅有的白襯衫被刮得飄飄欲落,刺骨的冷鑽進她的胸腔,血肉,她呼吸艱難,喉嚨結冰一般,想要喊救命都不能。
白心朝前走兩步,一下子跌倒在雪地里,揚起漫天雪花。
意識越來越渙散,眼皮子沉沉,快要昏迷下去。
此時二樓,燈火輝煌,暖色光線照亮男人俊野臉龐。
燈光沿著他輪廓拉下來的線條,卻結著冰。
如冰雕一般冰冷,玄寒眼眸,睥睨樓下那女人垂死掙扎,南宮煜觀看著白心在雪地里狼藉的模樣。
不,我不能睡,在這里睡下一定會被凍死!我不能死,我還要回去見兩個小寶貝,我答應過他們要安全回去的。
白心堅毅的與意志抗爭著,努力睜開險些沉下去的眼皮。
手指動了動,咬緊牙關,爬起來……
還挺堅強!
看見那女人動了,南宮煜嘴角微微翹起,掠過一絲血性欣賞。
可是,白心剛剛爬起來又重重跌落在雪地。
冷,很冷,全身每個細胞快要凍結,白心意志力再強,她也敵不過全身的疼痛和刺骨寒冷。
她全身發抖,意志一點一點消失,毫無招架能力……
寶貝們,對不起,媽咪要失約了,原諒媽咪。
黑色絕望從白心頭頂飄過,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
「少爺,那女人看來是死了。」
其中一個保鏢訴說著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
南宮煜俊野臉上無波無瀾,修長的手指悠然拉了拉高檔襯衣袖子。
「鹿邑,處理掉。」
他很不喜歡,別人死在他家門前。
「少爺……」鹿邑支支吾吾。
南宮煜轉頭。
鹿邑瑟縮,怕惹南宮煜生氣,將手里東西捏退回去,「沒事……」
南宮煜劍眉微皺,「說!」
鹿邑不敢耽誤半分,將捏在手里的東西攤在南宮煜眼前。
「少爺,這是剛才那個跳下樓時落下的。」
戒指!鎖芯戒指!
南宮煜幽潭般的眼眸一閃,神色波動,抓過戒指,眸色緊張,大步朝下走去。
女人,你敢死試試!
……
昏迷的意識中,有人在拍著她的臉。
耳邊,有一個磁性好听的聲音在回響。
白心腦袋一片迷糊,跟漿糊一般。
眼皮子沉重的掀開。
一個俊野的臉龐在自己眼前由模糊變清晰。
這是誰?長得真好看,他的眼楮散發熊熊生命光亮,臉龐完美得無可忍挑剔。
人間沒有這麼漂亮的男人,他是天使吧。
看來自己是真的死了。
全身都是冰冷的,模糊的意識讓白心仿若夢中。
「別裝死,給我起來解釋清楚!」
南宮煜用力了些,不斷拍著白心的臉。
白心猛然清醒,赫然睜開了眼,看到眼前那張面孔。
她心一突,撐起身子後退而去。
這哪里是天使,是那個惡魔!
原來她逃來逃去,還是沒有掏出這個男人的魔抓!
那雙晶亮墨黑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南宮煜,黑色的光澤跟地上皚皚白雪形成強烈的對比。
南宮煜知道她怕自己,若是以往,他很享受女人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
這種目光能給他帶來掌控的快感。
可現在,他卻沒有享受的心情,攤開手掌,一枚鎖芯戒指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大掌上。
「老實交代,這個東西,你從哪里來的?」
目光銳利,鋒利如今夜的寒風,字里行間透著不容侵犯。
白心目光從男人臉上移向他的手,看到自己一直帶在腳趾上的戒指躺在了男人手中,她心中一緊,撲了上去。
「這是我的,還給我!」
白心撲到了南宮煜的身上,兩人交疊在一起。
耳邊傳來那男人玩味聲音,「看來你今晚來的目的跟那些女人一樣,只為對我投懷送抱。」
白心一陣惡心。
靠,自戀!要是可以,我恨不得殺了你,鬼才對你這種自大狂感興趣。
但是下一秒,意識到她趴在他身上的姿勢,如此親近。
她的臉驀然紅熱,心跳加速了跳了一下。
即刻從他身上下來。
南宮煜卻伸出手,保持剛才的姿勢,將她扣在了自己身上。
「被我說中了心事,想逃?」一臉興味的表情,眉眼間都透著享受。
白心掙扎,「你放開我!我不是傻子!」
她是說傻子才會對他投懷送抱?
南宮煜腦袋靈光,豈能不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雙腿夾住她胡亂掙扎的腿,大掌狠狠的扣住她的手,南宮煜眼眸微眯。
「公然惹怒我,你是今晚最傻的一個!」
白心咬緊牙關,不跟他廢話,奮力掙扎,但她的手腳像被鉗子扣住一般,無論她怎麼掙扎,半分不能動彈。
「知道惹怒我的下場麼?」
「……」
被藏獒吃掉?被一群男人踐踏!
白心想到剛才的情景就屈辱得咬牙。
「你最好乖乖告訴我,鎖芯戒指哪里來的。」
南宮煜那令人膽寒的語調又演奏起來。
白心的細胞警惕的跳躍。
但,連死她都不怕,還怕眼前這個惡魔麼!
「你趕緊放開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南宮煜被她鏗鏘的語調說得微愣。
還沒有人敢這麼跟自己。
這女人總趕挑戰他的極限。
不過,逆來順受的女人接觸多了,突然來一個不受他管制的女人,倒也能挑起他的趣味和征服欲。
隨後那盎然的興味笑容從唇邊跌迷出來,「哦?我倒想看看,你對我怎麼不客氣法,莫非想在這皚皚白雪的公路上對我怎麼樣?」
南宮煜眉梢微挑,臉上邪惡的笑意讓白心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