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52章 懲罰惡奴

作者 ︰ 月落輕煙

有妞說,木香不夠霸氣,等下部咱寫女帝,到時一定從頭霸氣到底,就這樣說定嘍!

------題外話------

嚴忠跟何安都站著不了,論起嘴毒,他倆自認比不上木香,反正她也不會吃虧就是。

胖掌櫃等不到她回答,又見她挑剔茶不好,還出言對主子不遜,肥胖的臉上,最後一點笑顏色也沒了,「請注意口氣,若是不誠心買東西,還請幾位出去,本店不歡迎你們這樣的客人!」

木香端起桌上的茶杯,這是剛剛小伙計送上來的,想必每位上門的客人都有,她輕抿了口茶,沒到一秒鐘,又給吐了出來,「這什麼破茶,這麼難喝,木清揚就給過門的客人喝這種茶嗎?太小氣了,每天賺那麼多銀子,還那麼小氣,難怪娶不上!」

說是請,可他話語里,卻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

胖掌櫃臉黑的難看,「這位,既然是來買東西的,就得按著店里的規矩,我們木家商行,從沒有顧客自己裝東西的先例,煩請讓家僕住手!」

幾個小伙計,本來想上去幫忙的。大飛頭也不抬的,把他們哄走,那模樣跟山賊無異。

「好咧,小爺去裝糧食,」大飛卷了袖子,跑去櫃台後面,抄起十幾個布口袋,如入無人之境似的,在店內狂掃一番。

胖掌櫃不吭聲了,看這幾位的囂張架勢,要麼是打腫臉充胖子,要麼就是真有權勢。

木香倒是不介意坐著,看他們,順便指使大飛,「去找幾個布袋,除了大米跟蹤面粉,其他的雜糧,都裝上一袋,你親手裝,不必勞煩他們,人家手精貴著,這等粗活哪干得!」她斜睨著胖掌櫃,出言諷刺他。

在他破口大罵的時候,大飛殷勤的跑去端了把椅子給木香坐,出門在外,一定得撐夠場面,只有主子的場面撐夠了,他們的面子才能撐得高。

何安噙著意味不明的笑走上前,「你一個小小的掌櫃,也敢對我家指手劃腳,你家木少爺平時就這麼教下人的嗎?」。

也正因為此等疏忽,致使他今天栽了個大跟頭。

胖掌櫃不耐煩的指揮伙計,壓根沒有細看這幾人,若是細看的話,以他多年經商的經驗,肯定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真是的,幾個客人而已。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他暗罵伙計太不懂事,幾個小人物,何須把他叫出來。

出了內廳,胖掌櫃挺著肥肚子,掃了眼站著的幾個人,眼露不屑,「要是買米,隨便看看就是,看完了,讓伙計給你們過稱,別耽誤時間,我們馬上要關門了。」

掌櫃的表情不太好看,他正給主子細數賬目呢,關鍵時刻怎能被打擾。

瘦臉伙計腿腳跑的倒快,將正在里面匯報工作的掌櫃叫了出來。

大飛忽然拐了下木香,「別說了,里在來人了。」

「好,這事我去辦,」何安明白這事的重要性,如果這兩個村子真能產出新東西,致富的路就近了。

這里的板栗樹同,肯定都是野生的,其實野生的並不好,果樹不經過修剪,果肉長不大,但是野生的板栗炒出來更香,總之,有利有弊,還是得先找出來再說。

木香忽然想起在蒲山村的事,看了看店里的環境,轉而把大飛跟何安拽到一邊,「你倆還記得吳平家的九斤,他當時送給木朗的小玩意,如果我記得的不錯,那個是板栗,長成的時候,外面有帶刺的殼,看上去有點像刺蝟,不知情的人,只當是不能吃的野果子,可以剝開了,再去掉里面的硬殼,果肉是可以吃的,炒著吃更香,何安,這事你留意著,等三天之後,林厚過來時,你跟他提一下,在事情還沒定下之前,可別傳了出去。」

「真是想不到,這些東西也是可以吃的,」何安也沒見過這麼多品種的雜糧,襄王府里管采購的事,也輪不著他。

除了普通的大米、糯米、玉米、山芋、黃豆、綠豆、麻豆之外,還有很多尋常見不到的雜糧,比如芸豆、芝麻、蕎麥、蠶豆、豌豆、黑豆、谷子(俗稱小米)

木清揚的糧行,品種肯定是全京城最多的。

木香進店之後,不急著坐下歇息,而是在店里轉悠開了。

一陣乒乒乓乓,嚇的店里其他的伙計,全都變了臉色,只以為他們是來搗亂的。

大飛跨步進門,又一腳踢掉店里的板凳,以及所有礙他眼,礙他腳的東西。

「貴客莫生氣,小的這去把門板拆下來,」另一個伙計,也看出他們來者不善。他一個小伙計,自然不敢得罪,此事還得請示過掌櫃。只是他記得,掌櫃的好像在後面開會。

「小的有眼不識貴客,這就去請掌櫃,」瘦臉的爬起來,就往店後頭跑。

兩個伙計干這一行久了,一看踹他們的人,滿臉煞氣,吼起來有如野獸咆哮,嚇的一個哆嗦。

嚴忠見不得他的粗魯,以往他們去哪都很低調,現在反過來了,去哪都得高調。

她一眼色,大飛上前一步,將那兩個伙計,一腳踹進店里頭,大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她也敢攔,也不問問這位主是誰,趕緊的,把這門板抓拆了,把燈燭挑亮,候著客人買東西,再敢怠慢,你的皮!」

木香原本是不打算進去的,可一看他們的態度,再想到木清揚那個偽君子,不由的笑了,這店她還非進不可了。

「我們這兒關門了,要買米的話,等明日再來吧!」一個瘦臉伙計,不耐煩的趕他們走。

木府的伙計,肯定有幾個傲慢的,京城的富戶,有誰能跟木家比呢!

瞧見有馬車停在店門口,他們並不認得何安,也不認得木香,只當是普通的客人。

往往這個時候,伙計是最不願店里再來客人,那樣的話就會延長他們關門的時間。

這個點米鋪快要開門了,店里也沒幾個顧客,兩個小伙計搬著木板,準備關門的事宜。

木香讓彩雲跟木朗留在馬車里,從路邊小鋪子,買了些包子,塞給他們倆個墊墊肚子。

何安表示沒法子,京城的米鋪,有一大半都是木家的產業,而且他家糧店價格最公道。

很不巧的,這鋪子是木府的產業,也就是木清揚的店。

何安趕著馬車回城之後,木香讓他在京城最大的糧鋪停下。

老爺子奔波一天,加上又跟人打架拼命,有些乏了,連吃食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只得先一步回老宅去了,看他的狀態,明天怕是去不了。

馬車在傍晚時分回到京城,嚴忠抓著個人,因為目標太大,不易從這里進城,便另尋了個隱秘的地方回京城。

她不說還好一點,裝作看不見也就罷了,可她說了,還說的不加修飾。嚴忠後悔了,早知就不提議抓人回來,免得真踩一腳的污穢。

嚴忠腳一抖,差點沒踩住腳環。

木香也懶得跟老爺子爭辯,「也好,不過你去的時候,注意看腳下,別踩著污穢!」其實不必審,她都能猜到要殺她的人是誰,來京城之後,得罪的人不少,但真正敢下手殺她的,逃不出兩個人。

嚴忠見兩人又要掐架,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屬下去捉一個回來,問問他們是誰派來的。」

木香目露不悅,「下作怎麼了?不費一兵一族,就能滅了敵人,這樣不好嗎?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傷亡慘重,才是最恰當的手法嗎?」。

老爺子一輩子行事坦蕩,雖不拘小節,卻也是個正直古板的人,他怎會同意用卑劣的手段,豈不是污了他的一世英名嗎?

此時,他們的馬車正經過赫連老爺子身邊,老爺子總算明白到底發生了啥事,頓時臉黑如鍋底,「如此下作的手段,豈能亂用?」

她這話,驚呆了一干人等。

木香淡淡的看他一眼,將嚴忠心里所想都看在眼里,「很久很久,直到他們把腸子拉出來為止!」

他問木香,「這藥會讓他們拉多久?」

但是用這等卑劣的手法……他暗暗搖頭,其實還不錯,很省事。

嚴忠表情略有扭曲,同為暗衛,其實他不介意跟敵人真刀真槍的拼殺,即便死了,那也是死扔光明磊落。

何安覺得胃反酸水,好想吐啊!

「走了,趕緊走,臭氣燻天,」大飛一邊捂著鼻子,一邊用力甩動鞭子,趕著馬車快走。十幾個人蹲在那,拉的 里啪啦作響,能不臭嗎?

能讓人月復瀉不止的草藥,可不止巴豆一種,她選了幾種看似普通的草藥,混合在一起,單獨看,並沒有什麼,只有混合在一起,才會起到致命的效果。

木香呵呵的笑,「不是,巴豆太小兒科了,而且也不容易磨成粉末,想讓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死士中招,何其困難!」

彩雲原本伸著腦袋看,听見叫人惡心的聲音,急忙縮回腦袋,放下車簾子,「好惡心,他們好像拉肚子了,大姐,你弄的藥是巴豆嗎?」。

話音剛落,這群人猛的扔掉劍,夾著**,就往草叢里鑽,褲子都來不及月兌,就听見一陣一陣放大屁的聲音。

他才擰斷一個人的脖子,剩余的這些人,看著他們頂在脖子上的腦袋,他就想擰斷。

赫連明德正打的起勁呢,就見著這群人不動了,「哎,你們幾個搞什麼鬼,快揮刀過來,老夫還沒玩夠呢!」

一個人有了反應,接下來是第二個,第三個,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十幾個黑衣人,表情一致,動作一致,揮刀的手都停在半空。

本來揮刀的手,忽然頓住了,緊接著兩腿一夾,露在黑布外的眼楮,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眾人本來就在看著,不用他提醒,也注意到,那群黑衣人似乎不太對勁。

「,你快看,」何安大驚失色,厲聲叫道。

木香估模著時辰,按說藥效快到了,再加上劇烈活動,只會加重毒性的蔓延。

老爺子如果再年輕個二十歲,搞定他們也是分分鐘的事,可惜啊,是人都有老的一天,縱然是蓋世英雄也是一樣。

這些人都是死士,看他們的招術就知道了,不顧性命的拼,不是死士才怪。

木香說不幫,就真的不幫,除了嚴忠跟何安擔心之外,大飛跟她一樣,悠閑的看戲。

殺人這種事,別說老爺子手癢,連她看著都手癢。那種刀入皮肉的聲音,看著血 出優美的弧度,難道不好看嗎?

木香笑著否定,「幫什麼?讓他老人家玩玩去吧!」

嚴忠面露擔憂,「,要不要幫一把?」

他們此次行動的目的,是後面那輛馬車,而不是這個瘋老頭,可被這瘋老頭一纏,壓根無法靠近後面的馬車。

老爺子也是身經百戰,沖上那十幾人中,又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時間,竟把那十幾人纏斗的無法分身。

赫連明德突然從馬車內一躍而起,過大的動作,差點沒把馬車頂掀了。

「奉命?哼,老夫倒要看看,你們奉誰的命!」

「小人奉命行事,得罪了,」其中一人語氣森冷的說道。

「你們是誰,竟敢攔老夫的馬車,敢行刺老夫,你們找死!」老爺子吼的底氣十足,更多的是興奮,手癢了,好久沒殺人了。

幾個笑著吵著,就在馬車快要拐過彎道時,突然從四周竄出來十幾名黑衣人,將他們包圍起來,前面有攔,後面有堵,圍的沒有一絲漏洞。

大飛這人嘴巴很欠,這不假,但也不否認他說的是事實,殿下愛吃醋的怪癖,已經到了不忍直視的境界。

何安被他這個笑,看的渾身發毛,猶豫了下,還是把衣服套了回去。

大飛很詭異的笑了,「我們也覺得不夸張,就怕你家主子不嫌夸張。」

何安打了個寒顫,抱著衣服,心有戚戚然,「我就是月兌個外衣,里面還有好多呢,哪至于像你們說的那麼夸張。」

大飛目光懶散的瞄他一眼,「光天化日,你就月兌衣服,想干嘛?主子還在後頭坐著呢,拜托你,收斂點吧,若是被你家殿下知道,你當著的面月兌衣服,我看你以後都不用穿衣服了!」

「你有夠惡心的,」何安邊罵邊月兌衣服。不管有沒有沾上,他都一至認為,這衣服鐵定不能穿了。

高手就是這麼方便,他要蹭何安的衣服,縱然何安有四只眼,也發現不了。

嚴忠沒吱聲,只用異樣詭異的目光看著他,半響才道︰「沒洗,不過剛剛用你的衣服擦過了。」

何安要瞧他靠近,嫌棄的捏住鼻子,「喂,你洗手了沒?沒洗手閃一邊去,別靠近我們。」

做完這一切,嚴忠再提起褲子,溜達著騎上馬,追上主子的馬車。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只當是冬天枯草多,被風卷起來的。

這粉末自然也不可能是白的,而是像青草一樣的草灰色。

嚴忠按著她的吩咐,裝作大解,溜到一處上方風口,乘著月兌褲子的空檔,悄悄的,將碾磨好的粉末,撒向空中。

關鍵時刻,木香也懶得跟他計較。

薄荷精油最後傳到老爺子的手里,他也覺得是個好東西,索性裝進口袋里,佔為已有。

何安暗嘆,總能鼓搗出新奇的玩意,市面上根本見不到,手邊的東西,隨便拿出去一兩樣,都能賺大錢。

何安跟他這麼說,忍不住搶過來也試試,「這個東西好辣,很嗆鼻子,不過聞一下之後,感覺神清氣爽。」

秋天得的薄荷本就不多,除了做驅蚊水之外,剩下的都被她提練成了薄荷精油,絕版珍藏的好貨,有錢也買不到。

「沒了,就這一瓶,你們省著點用,那是用薄荷葉子提煉出來的,確濃度高,若是抹多了,辣死你們!」

何安接過瓶子,打開之後聞了下,好刺鼻的味道,正要拒絕,大飛手一伸,就把瓶子搶了,倒些在手指上,往鼻端抹了把,贊嘆道︰「真是好東西,聞過一次,神清氣爽,這是用什麼做的,味道真特別,主子,還有嗎?」。

「閉上嘴,少問,到了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木香故意賣關子,而且還拿出一個小瓶,「你把這個東西拿去,讓每個人都抹些在鼻下,免得你們也跟著中招!」

保安扭頭也瞧見了,好奇不已,「這個東西有什麼作用,是不是那種聞一下,就讓人失去知覺的?」

「把這個拿上,我已經研磨成粉,你拿著,找一處風口,迎風把粉末撒下,是螞蚱是鳥兒,自己就跑出來了,」木香探出手,遞給嚴忠一個布包,就是之前何安去買的那個。

嚴忠看了看山勢,隨後靠近馬車,「,下面一段路肯定不安全,我們要如何行事?」

康伯的馬車先行離開,柱子跟他一塊走了,在這種情形之下,木香是肯定不能讓木朗他倆離開自己的視線。

一邊是滑坡,一邊是山崖,雖不是埋伏的好地方,但真正的行家手,只會反其道行之,偏要選一個最不可能的地方設下埋伏。

車子行到一處山腳時,距離京城還有些路程,這一處地勢還是很險的。

不過是收拾幾個小毛賊,何須擔心?

回程的時候還是三輛馬車,但嚴忠按著木香的意思,讓康伯先走一步,老爺子明白她的意思,卻是怎麼說也不肯先走。

他們倆能睡,木香卻睡不著。

經過這一天的折騰,木朗跟彩雲都困了,好因車廂里有棉被,搖搖晃晃的也不耽誤睡覺。

從吳莊出來,因為時間來不及,新封地只能明天再跑一趟。

見著老王爺都發話了,吳平總算放心了,老王爺那可說一不二的人物,他說的話,準沒錯。

老爺子這話說的不錯,唐皇不是個昏庸的皇帝,相反的,他對農業極其的在意,否則也不會只因木香獻上幾條農策,便封她官餃。

這時,赫連明德提著一只水桶過來了,听見吳平的話,怒聲道︰「他敢,還反了天了,真當我們赫連府的人是軟柿子嗎?你只管去賣,唐寧那小丫頭,敢縱容惡僕毀壞莊稼,真要告到皇上那里,她也得吃罪!」

「這……怕是不好吧,萬一平西村的人找來,該如何是好?」不是吳平膽子小,實在是這些馬價值太高,在這里還好,等到一走,萬一他們再來鬧事,又該如何收場。

木香卻把目光放在那十幾匹馬上,「吳平,那幾匹馬賣掉一半,剩下的就給你們村做耕牛用,套上車棚,還能做馬車用,可比牛有用多了。」

吳平跟康伯看了之後,也唉聲嘆氣。

糧食對于他們而言,不僅僅是填飽肚子,更重要的是,他們還得靠糧食活下去,如果沒有糧食,這個夏季,他們怕是要出去要飯了。

看著原本好端端長在土里的油菜變成這個模樣,幾個婦人難過的秣抹眼淚。

從平西村出來,趕回吳莊時,村里的婦人,已經在收拾被踩壞的油菜。

可是一抬頭,卻對上木香冷到森寒的眼神,這樣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像是要殺人哪!

而孫進,一听到他們要走,心中一喜,他跪了太久,木香又一直沒叫他起來,身子已經僵硬了。

木香點頭,臨走時,最後瞧了眼孫進。

他又轉身對木香,道︰「,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康伯見著火候差不多,該到了收尾的時候,便道︰「反正眼下的情形,你們也都瞧見了,該怎麼做,你們自個兒掂量著,至于那些企圖靠著公主府翻身的,也不必想了,要真惹出事,誰也護不了!」

公主府出來的管事,也仗著公主府的聲勢,到處欺壓百姓,這在京都之外,也是見怪不怪的事,不足為奇。

平西村的人也是靠種田為生,說到底,也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大多數還是比較善良的,只有極個別的少數,喜歡鬧事,加上孫進這個人本身心里有鬼。

他是深有體會,吳莊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再不能糟踐了。

吳平兩眼泛著淚花,背過身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淚光。

吳平這時也站出來,「各位,的事,不管是誰對誰錯,咱們都別再計較,我們吳莊的情況你們也瞧見了,都快到糊不了口的地步,難道非要把我們逼死,你們才甘心嗎?」。

康伯站出來,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家不過是說了實話,事情都這麼久了,你們也該放下,好好過日子不行嗎?各家各過家的,如今你們也看到了,我家不是好得罪的,都安生些吧,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他們的家人,趕緊給他們順氣,轉過頭來,都用憤恨又懼怕的眼神瞪著木香。

果然,她一說完,那幾個老頭氣的身子微微晃動,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話她早就想說了,不過看在村民的面子上,沒有直言罷了,是他們非要步步緊逼,既然好好說不行,那也就別怪她出言毒辣了。

木香不笑了,「這話你們也真敢說,一個男人,只因為被女娃拒絕就自盡,你們怎麼不說,是他自己懦弱,一個生性懦弱,經不起風浪的男子,活著也是糟蹋糧食,早死早了事!」

總不過一條命,他們都是半截身子蓋黃土的人,生死不在乎!

平西莊的人張揚慣了,幾個倔老頭脾氣都被養高了,這會哪听得了別人詆毀的話,縱然她是襄王妃,那又何如。

眾人神色各異,先前提起自殺男娃的老頭,骨冰倒是硬,從鼻子里發出重重的一哼,「吳莊的人害死了我們莊子的人,這點懲罰,他們活該受著,這水源從我們村上過,就是我們的,憑啥要給他們莊子!」

以前他們敢猖狂的跟吳莊的人打架,那是仗著吳莊的人不敢還手,若他們真的還手,這架打起來,說不準是誰吃虧。

可正因為有了她這句話,平西村的人,看吳莊的人眼神不一樣了。

新還真是敢說,竟鼓動著他們打架。

「是,小人謹遵吩咐,」吳平嘴上應著,心里卻顫的厲害。

木香淡淡的道︰「恢復原樣就不必了,吳平,乘著春耕還沒來,你帶著人也將河道改一下,讓河水能流經你們的村子,如果平西村的人再敢阻攔,你不必害怕,要打架奉陪,出了事,本頂著。」

「小人知錯,小人這就讓人將河道恢復原樣,」孫進整個身子都在抖,他自己也不曉得為啥,明明是個黃毛丫頭,雖然頂著個襄王妃的頭餃,可年紀在那擺著,怎能有這般的氣勢。

孫進腦子已經糊涂了,好不容易把話說完,還沒來得及抹一把汗,又听見坐著的女子慢悠悠的說道︰「今年春耕你們打算如何?听說這河原本就是吳莊的,如今你們將河水改道,強行霸佔,覺得理虧嗎?夜里能睡得著覺嗎?」。

「小……小人記住了,小人日後一定約束村民,不讓他們再去吳莊鬧事。」

對李管事都那樣了,對他,還不得往死里整。

孫進冷汗流的更多了,這兩人剛才打李管事的時候,下手可真狠,絲毫不顧及公主府的顏面。

她說這話的同時,大飛跟嚴忠已經晃到他的面前,兩人臉上皆帶著危險如刀的笑。

木香彎起了唇,「剛才說的,你可听清楚了?重復一遍給我听听!」

孫進偷瞄了眼木香,發現人家正盯著自己,頓時冷汗直往外冒,「不知還有何吩咐?」

他們跑了,這位姑女乃女乃還在,情況不妙啊!

孫進眼睜睜看著公主府的人溜之大吉,想攔也攔不住。

大飛狂笑不止,對著他們逃避的身影,大聲嘲諷。

「李墩,你還傻站著干嘛,還不快過來幫忙,」李行慌了神,叫過一旁發愣的李墩,兩人手忙腳亂的把李管事抬上車,李墩拉著韁繩,調轉馬頭,匆忙就想跑路。

「混小子,你是想害我性命哪,」李管事哀嚎著,痛苦不堪。

李午趕緊把他放下了,可都上一半,再一放,干脆跌回地上去了,這下摔的更重了。

「哎喲,你可撞死我了,別再亂動了,」李管事不知是捂**好,還是捂頭好。

「哎喲,」昏迷中的李管事被頭上的疼,給驚醒了,這一醒可壞了,**上的疼遠比頭上的撞擊嚴重一百倍。

他一晃神,一個沒注意,李管事的頭便撞到了車框。

李午也被她的話驚呆了,一時間也不知她說的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

打了皇帝的女兒,她還能安然月兌身嗎?

那是金枝玉葉,龍女,天子的女兒,尋常人連見上一面都難,這個襄王妃娘娘居然還揚言要打人家,就算她是王妃又如何?

這還有人敢當眾說要打公主的,公主是什麼人?

眾人被她一番狂妄之詞,驚呆了。

留著她早晚是個禍害,得趕緊讓她嫁人才行,否則麻煩無窮多。

唐寧那個女人,一把年紀了還不肯嫁人,她心里惦記著誰,誰人不知。

這不是木香要的答案,「你們一定得說,把今日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唐寧,她想找本的麻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休養兩日,內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本不介意再給她添上新傷!」

「小人不敢胡說,只要管事不說,小人一個字都不會提,」李午還是很聰明的,這位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能不惹就不惹。

木香看著他們費力的把李管事拖進馬車,慢著聲道︰「回頭告訴你家公主,若是她覺得不服氣,大可去襄王府找我算賬,我隨時恭候,記得要帶上金創藥,萬一斷胳膊斷腿的,也好及時醫治!」

大飛揪來李午跟李墩兩個小子,讓他倆把半死不活的李管事拉走。

完全是輕描淡定的語氣,卻讓在場的眾人滿頭滿臉的黑線。板子還能賒欠,過了時間還能去討,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剩下的二十大板給他記著,等他傷勢好了,再去公主府討來,」木香不僅不慢的說道。

「主子,他暈了,還有二十大板沒打呢,咋辦?」大飛嚷嚷著問她。

其實大飛還手下留情了,若不是手下留情,這老頭哪還有命在。

不遠處行刑的兩個人,已經把李管事打的暈迷,**那一塊,一片血紅色,血水順著褲腿往下流,看著怪血腥的。

試問,京城之中,除了太子,誰敢得罪這位鐵面閻王。

在皇帝面前,襄王比任何一個皇子皇女都要受寵。雖然有點匪夷所思,卻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是啊!九公主是皇上的女兒,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襄王殿下是吃素的嗎?

眾人面色一驚,臉上只剩驚恐。

「你們千萬別得意的太早,府尹或許不敢公主對上,但是襄王府呢?你們覺得襄王府跟公主,京城府尹更不敢得罪哪一個?」

可惜了,木香接下來的話,打破了這些刁民的美好幻想。

府尹敢跟公主比嗎?他烏紗帽不想要了?

可是再往後听,打架了要送京城府尹,這下他們不怕了。

原本孫進跟平西村的人,還很緊張的,因為听見她說御林軍了,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哪見過什麼御林軍。

木香冷冷的笑,「康伯,你就多余跟他們說這些,今年春耕,你讓御林軍帶人把河道圍起來,我看他們誰敢截,既然你們軟的不吃,那咱就來硬的,從今天開始,若有人敢去吳莊搗亂,你們即刻去通知京城府尹!」

康伯見他們強詞奪理,氣的不行,「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我本來不想把話說的那麼絕,可你們非要步步緊逼,以前仗著襄王府沒主子下來處理,你們越發得寸進尺,欺我們襄王府沒人,公主府又如何,實話告訴你們,我家王妃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連公主見了都要客氣的禮讓三分,你們又算什麼東西!」

另一個駝背老頭也是一臉的義憤填膺,「關于水源,我們就更沒錯了,這條河從我們村子過,河水自然得先僅著我們用,我們村子水田多,河水只夠保我們一個村子用的,他們沒有水,能怪我們嗎?」。

「這話說的可不對,當初咱們兩村的關系其實也還不錯,可是他們村子的人,欺人太甚,害的我們村里的男娃自殺而死,這責任,他們不該擔著嗎?」。

有一部分婦人倒是低下頭,但是另一部分上了年紀的長者,卻很不以為然。

她一聲聲斥責,一聲聲質問。

「你們捫心自問,吳莊的人幾百年前,跟你們當中的一些人,或許還出自一脈,如今你們隔三差五的跑去找他們的茬,是非要把他們逼死不可是嗎?」。

木香盯著他,面色冷清,「你不敢冒犯,可你手下的村民膽子很大,我倒想問問諸位,吳莊的人,是殺了你們的爹娘,還是奸了你們的妻女,能讓你們無休無止的報復下去。」她的目光越發的冷,帶著斥責與痛惡。

「不想,小的不敢冒犯,」孫進連忙給她叩頭。

「你是不是也想嘗嘗這五十大板的滋味?」木香的聲音,冷如鬼魅,在他身後響起。

李管事被捂著嘴,想叫,叫不了,想喊,喊不出,只能瞪大個眼,向孫進呼救。

人剛趴上,大飛的板子便打下了。

嚴忠從旁邊一個婦人抱著的小娃**上,扯下一塊尿片,塞進李管事嘴里,再一把將人提起來,往一塊大石上一丟。

「好咧,嚴忠,你按好了他,」大飛卷起袖子,笑的很邪惡,沒有板子,便拆了一條長板凳,沖著手心吐了口唾沫。

木香覺得這是她听過,最好听的笑話了,「我怕她怪罪?本怕唐寧怪罪?你腦子被驢了吧?還沒搞清狀況呢?看你們這麼不清醒,本來還想減免些你的板子,現在看來,完全沒這個必要,大飛,去行刑吧,記得下手輕些,打死了可就是不好玩了!」

李管事不他們敢打五十大板,倔強的道︰「我是公主府的管事,怎能隨便對我動刑,您就不怕公主怪罪下來,要受過嗎?」。

「回,按律該打五十大板,」嚴忠說的也並不夸張,實情而已。

就在李管事絞盡腦汁,想解決之法時,木香忽然又道︰「嚴忠,此人對皇家出言不敬,該如何處置?」

她一連說了幾個好,還是笑著說的,可听在李管事耳朵里,卻覺得很不對勁,為什麼他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木香不動聲色,沒有暴怒,也沒有再命嚴忠動手揍他,「哦?你一個小管事,是在指責本了,說本的不是?看來公主府的奴才,果真是管教有方,一個老奴才都敢頂撞襄王妃,好,很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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