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月嵐一把推開她,突兀的瞪著眼楮,聲嘶力竭的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是不是你跟皇上說了什麼?剛才……剛才,我是找不到你們了,一不……」
之前,她真實的听見了木月嵐,可是現在……事情卻成了這樣,她只以為這一切,都是主子有意為之,不幸被唐皇撞見。
此時,跪在一邊的壁珠,突然朝她爬了過來,「主子,您快別說了,不要說了。」她是怕木月嵐言多有失,多說多錯。
木月嵐終于在唐昊的哭聲中,漸漸回過神來,她顫抖著雙手,把衣服裹好,跪爬到唐皇腳邊,「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就是從花園路過,可是不知怎麼的……我……」
「父皇息怒,父皇恕罪,兒臣有罪,」唐昊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聲淚俱下。
可即使被踢成這樣,唐昊也還是不敢再&}.{}辯駁,此時無論他怎樣辯駁,都像是在為自己月兌罪,辯解一樣。
他一腳踢在唐昊的腦門,直踢的唐昊,身子往旁邊倒了下去,頭磕在路邊的台階上,鮮血淋淋。
唐皇原本就已經盛滿怒意的眸子,再次變的猙獰,「你好大的膽子,當朕死了嗎?」。
露出滿身抓痕,這是木月嵐的杰作,情到濃時,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
因為要磕頭,所以雙手就必須得空出來。剛才小太監,給他披上的衣服,自然也就滾落到地上了。
唐昊重重在地上磕頭,磕的砰砰作響。
「父皇,兒臣也不知怎麼回事,兒臣本來是睡不著,出來散步,後面發生的事,兒臣根本不知道啊,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里,兒臣更是一無所知,父皇,您要兒臣,兒臣絕對沒有做對不起父皇之事!」
唐昊愣愣的看了好一會,一低頭,看見自己光果的身體,再轉頭看清楚,同樣跪在他身邊,披頭散發,發尾還滴著水,縮成一團女人。唐昊的整個腦子,如五雷轟頂,轟的他暈乎乎的。
這是對他的羞辱,對他,做為父皇,做為男人尊嚴的踐踏!
做為一個男人,一個皇帝,他怎能接受這樣的事?
到了今時今日,他才恍然明白,這個女人,在他的龍榻上,被他寵幸時,那副媚態,那樣的叫聲,根本就是在糊弄他,都是假的,都是愚弄他的。
還不止于此,讓唐皇憤怒的,還有木月嵐的叫聲。
做老子的剛寵幸過,兒子就迫不及待的跟她共度魚水之歡,這算什麼?難不成他們一早就已經攪合在一起了?
若是這個女人,他沒有寵幸過,也就罷了。
他的兒子,睡他的女人。
「太子,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朕讓你進宮陪駕,就是為了讓你干這種事的嗎?」。
唐皇額上的青筋隱隱的滾動,背在身後的手,死死的攥緊,他此時的憤怒,可想而知。
唐昊打了個哆嗦,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很顯然還沒意識眼前的情景。木月嵐衣衫全解了,被冷水從頭淋到腳,人是清醒了,可也凍的夠嗆,哆哆嗦嗦的,牙齒也跟著打顫。
瞬間澆滅了,頓時所有的火焰,再旺盛的激動之情,也得給澆滅嘍!
與此同時,王海及時讓人拎了一桶水來,冰涼的水,澆在那二人身上。
其實,他身後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不曉得的人究竟是誰,這一下,也是做給別人看的。
王海趕緊回頭對著,不知名的某某某遞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王海身後太監驚呼,「這不是太子跟嵐良娣嗎?」。這一聲驚呼,讓包括唐皇在內扔一眾人等,都咋舌了。
同時,幾盞明亮的燈燭照在二人的臉上。
幾個侍衛,也不必繞路,直接拿劍,將這花叢劈了開去,不敢抬頭去看,閉著眼楮將那兩人拖了出來。
「來人,把這對奸夫銀婦,給朕拖出來!」
一行人,疾步奔走到那片花叢的後面,里面的兩人,還沒醒悟,依舊沉醉在自己營造出歡快氛圍之中。
那個忘情吟哦的女子,雖然他不確定這女子的身份,但這樣的叫法,這樣的投入,卻是在他床上任何一個女子,都不曾有過的。
離的越近,聲音听的越清晰,他心里的怒火就暴漲的越厲害。
嫉妒的心,如枯草遇明火般,一發不可收拾。
唐皇滿心滿肺的震怒,雖不知那花叢里的兩個人究竟是誰,但他就是莫名的憤怒。
她在花園胡亂奔走時,听到了花叢里的聲音,男人粗聲低順,女人嬌聲吟呃,動情之意,讓她這個未出閣的女子听了,渾身如螞蟻爬過。
但是有一點,她騙了皇上,她沒敢說。
她是的的確確听到木月嵐跟她,也是的的確確,一回頭就不見人影了。
其實壁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幾句話,已經將那花叢中的兩人推進了深淵。
王海緊隨唐皇身後,以眼色命身後的小太監,捂了壁珠的嘴。
她越是求情,唐皇越是震怒,根本不理會她,揮手命侍衛將她打了開去。
壁珠絕對是忠心的,她意識到,自己肯定有哪點說錯了,惹了唐皇不高興,跪爬在唐皇身後,求饒道︰「皇上息怒,主子可能是迷路了,也可能是已經回宮去了,不管怎樣,主子都不是有意的,請皇上饒了主子擅闖之罪。」
「不要說了,朕自己去看,」唐皇臉色陰沉的打斷她,抬腳便要邁過她,往御花園深處走去。
壁珠被嚇了一跳,抖著身子,道︰「奴婢也不知道,剛才路過御花園時,主子說讓我們先離開,她另有要事,奴婢剛想勸她回宮,回頭就找不到人影了,奴婢在共園里找了許久,也沒瞧見主子的身影,所以才在……」
那陣似有似無的交愛聲,深深的刺激到唐皇的神經,好像總在他腦子里回轉,怎麼揮都揮不去。
唐皇厭煩的皺眉,「我是在問你,嵐應侍去哪了,你為何盡說些沒用的,朕要知道她現在在哪?」
壁珠眼見事情瞞不過,只得挑著對木月嵐有利的說︰「我家應侍,先前誤以為今晚要侍寢,早早的便來了,可是……」
唐皇沖他擺了下手,「你好好說,你家主子去哪了?這麼晚了,你又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
王海冷聲呵斥道︰「在皇上面前,支支吾吾的干什麼?有話就說,膽敢有一點隱瞞……」
那個叫壁珠的丫頭,嚇的身子如篩糠似的哆嗦,「主子……主子她……」
王海問出了心里的疑惑。唐皇心中的疑竇,卻也如瘋了般,往出增長,「你怎麼在這兒,你家主子呢?如何能把主子一個人留下,自己一個人出現在這?若主子出了一點閃失,你擔當的起嗎?」。
「皇上,她是嵐應侍身邊的宮女,這會應該伺候在主子身邊哪,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呢?」
小太監的燈籠拿的近了,照清了地上跪著之人的面容,王海認出那丫頭正是木月嵐的新帶過來的貼身婢女碧珠,于是趕緊向唐皇稟報。
「啊,皇……皇上?奴婢不是有意的,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那人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認罪。
小太監拿了燈籠照,「是誰?胡亂跑什麼?沖撞了皇上,小命不想要了嗎?」。
那人悶頭往這邊撞,在離唐皇二十步之外,就被侍衛揮到一邊。
正當唐皇皺眉思索時,跟隨的侍衛,大喝一聲,似乎有人匆忙靠近。
「誰?誰在那?」
王海站過來,「皇上,要不要派人去尋?嵐應侍剛入宮,會不會走到哪迷路了?」
「那……」
「回皇上的話,賢妃娘娘今日身子不適,一早就熄了燈睡下了。」
唐皇微側身,「哦?可是去了賢妃宮中?」
這話說的極有內涵,也極容易惹人遐想。
王海正要行動,那位前去給木月嵐報臨幸的太監,匆匆忙忙的回來了,跪在唐皇面前,回稟道︰「啟稟皇上,嵐應侍宮里的人說,她一早就出來了,至今還未回宮。」
王海滿面驚慌,「老奴也不知,可能是哪個不懂中的宮人,老奴這就叫人逮去,污了皇上的耳朵,罪無可赦!」
「這是什麼聲音?這麼晚了,御花園中怎麼會還有人?」唐皇隱約的,已有些不快,在他的御花園,怎麼會有這樣的聲音,難道是哪個管不住下半身的侍衛,跟發哪個宮女攪合到一塊去了?
縱然離的很遠,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殊不知,他們吸入的迷香里,就有使人產生幻覺的效果。
此時此刻的木月嵐,正是把身上的人,當成了赫連晟。
那樣的一個男子,那樣一副身軀,不和扒開了看,也知道是怎樣的強壯,怎樣的有型有手感。
她以前一心想嫁的人,是赫連晟哪!
說一點不失落,那是騙人的。
木月嵐就在那樣的情景之下,被迫對著他虛以委是蛇,獻出了自己年輕的身子。
她想吹燈,不想看這副身體,可唐皇非要點著燈,他要欣賞漂亮年輕的女人身體。
平常穿著龍袍,被那衣服一襯,倒也不覺得他有多老,可真正入了洞房,月兌了衣服,感覺完全不一樣。
初嘗人事,唐皇又根本不會顧及她的感受。在月兌了衣服之後,她才發現,唐皇的身子如老年人一般,皮膚松弛,肌肉萎縮,小肚子更是松松跨跨的挺著。
而在他身下承歡的木月嵐,壓根沒搞清情況。
呃!這些人里頭,得除掉被苗玉軒帶走的那一位。她是例外,即使吹了燈,在模黑的情況下,他也沒辦法上她,實在下不了嘴啊!
他府里的女人,幾乎都不是處子了,在送來的第一日,他便享用過了。之後,要不要享用,合看心情,看這女人是否得他的歡心。
連這沒有一絲阻礙的身子,他也未曾懷疑過。
在自己家里,享受著自己的女人,他還有什麼可顧及的。
唐昊此時此刻,滿眼滿腦子,滿心都是身下的女人。雖然他並未看清身下的女人是誰,在他眼里,他看見的,是他府中的姬妾。他身處的地方,是太子府的後花園。
御花園里的基情,正進行到關鍵時刻。
至于一旦動怒的後果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又沒見過唐皇動怒,哪里會知道呢
王海听見老道士跟唐皇說了,此藥服過之後,短時間內,情緒極易波動,所以千萬不能動怒,非得清心靜氣,心情舒暢不可。
這種時候,王海可不能讓唐皇凍著,月兌了衣在還不到時候,今日唐皇跟著那老道士,又服了幾顆藥丸。
王海心中微驚,面上卻不動聲色,「是,後面的人快把披風拿來,別讓皇上凍著了。」
唐皇伸了伸懶腰,長舒了口氣,道︰「今晚夜色不錯,陪朕走走吧!」
小太監腿腳麻溜的跑走了。
「是,老奴這就去辦,」王海轉身吩咐,下面的太監,趕緊去報信。唐皇臨幸,不管多晚,她都得接著。
那個媚,那個風騷,極盡方式的討他歡心,她能放得下架子,不端著,不故作矜持,這才是唐皇最喜歡她的地方。
但是沒想到,洗干淨,送到了龍榻上,感覺又完全不一樣。
木月嵐此人,唐皇是見過的,還不止一次,遠遠瞧著的時候,也沒覺得她哪里出眾,不管是論樣貌,還是論才情,都比不得賢妃。
「那就還召她吧,朕累了,召她一個也夠了。」
皇帝最不喜歡身邊的人,揣測他的心意,特別是唐皇到了如今的年紀,雖然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得退位,可是他還是不願認老,不願服老,總覺得自己還年輕著。
王海趕緊低下頭,「老奴不敢揣測聖意,老奴是見著皇上今日氣色不錯,胡亂猜測的,否則,老奴哪懂得這些。」
唐皇別有深意的笑道︰「你還能看到朕喜歡她?朕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王海跟在他身邊,的問道︰「皇上,您今晚想召哪個妃嬪侍寢?要不要把新進宮的嵐應侍喚來,我看您昨兒好像挺喜歡她的。」
幾百米之外,唐皇正從朝政殿出來,今兒跟道長研究長生之術,談的晚了點,正要回宮歇息。
那個小婢女,暫時還不能死,還有話需要由她的嘴說呢!
此處,不是只有他一人,襄王府的暗衛也在。木月嵐的婢女跟那兩個太監,就是他們處理了。兩個太監被打暈,他們只負責,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躲在遠處花叢中的小五,听著不遠處的喘息聲,冷冷的笑了。
他說不出話,猛的一翻身,將女人壓到了身下,模到女子溫軟的身子,腦子里,嗡的一聲,徹底失去了理智。
唐昊身子緊張的厲害,頭腦發脹之下,眼前空空的,再一看身上趴著的女人,咋那麼像他府里的姬妾呢?
「?你還好嗎?」。木月嵐嬌聲的問他。想撐起身子,從人家身上爬下來,可這手上沒勁,胡亂扭動之下,倒更像是在月兌人家的衣服。
也許是因為在夜里,也許是因為他這幾日沒有召女人服侍,也許是這女人身子真的很軟,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只知道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匯集到了身上的某一處。
「哦……」唐昊嘴里傳出一聲似歡愉似痛苦的聲音。實在是她壓的位置,太尷尬了,正好壓在他的身上。
倒下的姿勢,是以女上男下,木月嵐結結實實的壓在唐昊身上。
掙扎間,也不知怎麼的,他腳一歪,身子向後倒去,倒在了松軟,剛剛冒出青茬的草地上。
他想扶她站好,木月嵐的身子卻軟的像一團棉花。
唐昊也難得用溫柔似綿的聲音,整個一謙謙君子,「姑娘是不是冷風吹久了,身子不適?要不要……」
她只當這人是宮里行走的某個武官,或是伴皇帝的文官。畢竟這里是御花園,又不是後宮。
木月嵐捏著嬌軟的嗓音,努力想撐起自己的身子,可是手腳卻像突然失了力,半點勁都提不起來,「奴家失禮,讓見笑了。」
在黑暗之中,這兩人都沒發現,對方就是自己最討厭的人。
唐昊也是沒听出懷里的人是誰,否則他也會躲遠遠的,他又不缺女人,父皇上過的女人,又是木月嵐,他才不屑于多瞧她一眼呢!
木月嵐掙扎著站起來,可是腿一軟,不知怎麼的,又跌了回去,好巧不巧的,又倒回赫連晟的懷抱,摔了個結結實實。
「啊,對不起,我,我不的,」木月嵐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抱著的是個男人,因為看不見臉,根本不知,此人就是唐昊,若是知道他是唐昊,說什麼她也會跳出八百丈之外去。
「姑娘……你這是……」
這一刻,唐昊的心,涌進一股莫名的熱潮,漂浮不定,捉模不定。
黑暗中,忽然听見有人在呼喊,還沒等他找到喊叫的人,一團溫熱的東西便撲進她懷里。
他按著老太監指的方向,身邊也沒帶個人,就朝這邊慢步走了過來。
唐昊因為睡不著,在御花園中閑逛,又听了御花園管事太監的建議,說是剛開了滿樹的桃花,到了夜里,清香撲鼻,雖然看不見,但卻十分有意境。
「壁珠?是你嗎?」。她朝著黑影奔了,卻不知怎麼的,腳下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絆到,身子失了重力,往前撲去。
突然見到有人出現,她仿佛看見了救星,欣喜的奔了。
因為先前的孤獨與黑暗,快要把她的耐心消磨殆盡,也可能是因為黑暗的地方待久了,她急于找到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知繞了多少個彎,走過多少個花叢,忽然,她看見不遠處,似乎站著一個人。
她一路跑著,一路喊著貼身婢女的名字。
「壁珠?壁珠?」
木月嵐看著周圍迷霧似的景像,想逃開,可是不管她怎麼走,始終走不出去,到處都是一團漆黑。
沒有人回應她,四周仍舊沒有任何的聲音,連夜鳥的驚鳴聲都沒有,一片死寂,如墳地似的。
「壁珠,你去哪了?其他人呢?你們怎麼可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人呢?」
她猛的回頭,可是她手上沒有提燈籠,昏暗中,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景物,看到的,只是一團黑漆漆的東西。
走了一段路,木月嵐忽然發現身邊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木月嵐的腳步更快了,可是不知為何,這四周竟然升起了霧,而且越來越濃。
她這麼一吼,那兩個太監自然不敢再吱聲。
木月嵐本來不想理會,可是到了此刻,真的听不下去了,「都閉嘴,快走幾步就到了,嗦什麼?再敢胡說八道,你們的狗命!」
「我沒瞧見,可是我听人說,在那之後,這林子每到子時,就有古怪的聲音,像有人哭,又像有人在……」
「你說的這事,我也是親眼所見,第二天,那丫頭的尸體被人發現的時候,我跑去看了,眼珠子瞪那麼大,舌頭伸那麼長,整張臉都漲成了紫色,都變形了,好慎人!」
這小太監越說越邪乎,聲情並茂,說的繪聲繪色,木月嵐還沒來得及阻止,另一個小太監也說開了。
就在走過一片白玉蘭花林時,跟在後面的小太監,像是忽然想起一事似的,驚呼道︰「小的日前想起一事,去年有個剛入宮不久的小宮女,在這里上吊了,好像就在這一片白玉花樹林里,當時她把腰帶解下來,用石頭綁著,扔到樹上,打了個結之後,自己踩著小凳子,把脖子掛了上去。」
宮里的御花園很大,想要回她住的宮殿,最好是穿過御花園,否則就得繞很遠的路,以往白天的時候,她總是習慣從這里穿,今天的也不例外,再繞路的話,只怕得走到天亮了。
听她這樣說,木月嵐舒了口氣,有人經過就好,不然這一段路,她非得嚇死不可。
貼身婢女發現她在抖,便安慰道︰「主子別怕,這里很安全的,每隔一刻,都會巡邏的侍衛經過。」
如果木月嵐沒有經歷之前在襄王府鬧鬼一事,她或許還可以淡定一點,還可以再撐一撐自己的膽子,可是經歷了那如同在地獄的七天,她雖然恢復了些,可依舊不敢走夜路。
可這晚上從這兒走,那些本來漂亮的花叢,都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像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
特別是走到御花園這里。白天,這里的風景倒是很好看,花團錦簇,綠意盎然。
這大半夜的,她身邊跟著一個從木家帶來的婢女,以及木月嵐指給她的兩個太監,都是不中用的人,跟他們走在一塊,木月嵐沒有一點安全感。
今晚,她原本得了消息,要去唐皇宮中侍寢,哪知在宮外等了許久,王海才出來告訴她,唐皇已經歇下了,讓她回去,明日再召。
她不願意也沒法子,如今的後宮,兩足鼎立,皇後跟賢妃各佔一角,其他的妃嬪都要看他們二人的臉色,唐皇又疏于朝政,白日便跟那老道士研究練丹,晚上寵幸嬪妃,日子過的極沒有規律節奏。
用木鳳亭的話說,她們二人同姓木,如果進位進的太快,皇後肯定要不高興了,于是,為了讓皇後高興,木月嵐委屈自己,做了個地位低賤的應侍。
沒錯,就是應侍,只比普通的宮女高了兩個級別。
于她來說,是可喜可賀的事,一旦被皇帝寵幸,她再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皇上的寵妃,雖然還不夠格做妃子,只是個小小的應侍。
木月嵐來到宮中的頭一日,便被唐皇寵幸了。
到了外面,被寒夜的冷風一吹,人也清醒了幾分。
唐昊今晚總覺得心煩異常,怎麼躺著都睡不著,索性披衣起身,到御花園中散步去了。
然後,此時的皇宮,也別有人睡不著了。
清風院時,一時間溫暖異常,羞的月兒都躲進雲里去了。
這不困了,當然得做些晚上才能做的事。
小睡了片刻,她這會倒是不困了。
木香擁的他更緊了,這個男人,讓她怎能不愛。
曾幾何時,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想過,會有一日,他能為一個女人擦頭發,一坐就是一個時辰,絲毫不厭煩,絲毫不覺著累。
「嗯,」赫連晟專注于她的長發,細致的,一小撮,一小撮的搓干。
木香默默的趴進他的懷里,摟著他堅實的腰,「你一直坐在這兒嗎?」。
赫連晟的手很輕,也不知在這兒坐了多少,搓了多久,听著外面靜悄悄的,想必已是深夜了。
「頭發沒干,怎能睡覺?別動,很快就干了!」
「嗯,我怎麼睡著了?」剛睜開眼,她還沒搞清狀況,脖子下似乎枕著個硬硬的東西,剛要抬起頭,就被人按了下去。
直到半夢半醒之間,覺得似乎有人在撥弄她的長發,這才慢慢轉醒。
然後,或許是孕婦嗜睡,她們溫暖的床上,才躺了一會,竟不知在什麼時候沉沉的睡去。
木香打發了赫連晟去洗澡,自個兒趕緊趁著空擋,把衣服穿上了。
木香簡直哭笑不得,先前在家門口,說的話,他還記著呢,「算數,誰敢跟您不算數,趕快去!」
赫連晟目光炙熱的看著她,「那你答應為夫的事,可還做數?」
木香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別亂動,你還沒洗澡呢!」
將木香放在床上之後,他沒有離開,而是將被子撈起,蓋在她身上,隨後伸出手,挑開里面的那層浴巾,不懷好意的手,恣意的在她身上滑動。
在木香听得見的音量下,赫連晟悶哼了聲,喉嚨重重的滾動了下。
明知他是故意調侃,木香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羞憤的,小拳頭捶在他的胸口,手上的觸感,硬如鋼鐵,很燙,這一下,不似懲罰,倒像是調情。
赫連晟二話不說,彎腰抱起她,「有什麼區別嗎?你身上哪一塊為夫沒有看過,現在才來害羞,會不會太晚了點!」
木香嚇了一跳,「喂,你怎麼不說一聲就……」她剛裹了個相當于浴巾的東西,是她自己找棉坊廠做的,很吸水,每次洗完澡,把自己一裹,再縮進被窩去,把浴巾一抽,等到焐熱了,再起來穿衣服。
「這麼快洗好了?」赫連晟听見她從水里站起來,听著她去夠衣服,嘴上雖然這麼問,可腳下一旋,便繞過屏風,進來了。
木香越發覺得不對,想到他忍了那麼久,以防萬一,她還是別泡了,早早的起來,用衣服把自己裹起來的好。
「不是,你只管洗你的,不必管我,」赫連晟此刻的心情無法言說,他能說,身子快要爆炸了,快要忍不住想要她了嗎?
木香一直都關注著屏風外的動靜,「,你在干嘛?我怎麼听見月兌衣服的聲音?你也想洗澡?那讓何安再送一桶水來。」
他深吸一口氣,覺得屋里的溫度又熱了些,便月兌掉外衣,只余一件睡覺穿的長衫,有了涼氣的灌入,才稍稍緩解了他的燥熱。
赫連晟很悲催的發現,光是听一個聲音,他已經快要崩潰了,若不是知道此刻不行,他一定飛奔,抱著她的嬌軀,狠狠的吻,肆虐的揉捏。
卻不知,這一聲喟嘆,听在赫連晟耳朵里,是怎樣的銷魂蝕骨。
她邁進桶里,感受溫暖的水,浸透身上每個細胞,舒服的喟嘆一聲。
知道他是真的好心,木香也沒那麼矯情,「知道了,你先別轉過來,等我叫你的時候,你再轉過來。」
「別別,你洗你洗,我轉過身去,這總行了吧?等下你洗好了,再叫我,千萬別自己走下來,地上是真的滑。」
「你走開啊,這樣看著,還讓我怎麼洗,水都快涼了,要不我不洗了!」
這一句話,換來一道衣服做的暗器。
赫連晟撫著下巴,研究了一會,忽然對她道︰「香兒,你的胸口似乎長大了些。」
正好有那麼一道燭光,對著屏風,于是乎,木香雖是隔著屏風月兌的衣服,可還是一樣被看了光光。
在木香好說歹說的情況下,他才肯站到屏風另一邊去,隔著屏風,看著她月兌衣服。
這人,非說怕她一個人洗澡不安全,怕她滑著,摔著,所以非得在屋里看著她洗澡。
木香的衣服,是她自己解的,卻是當著赫連晟的面,解開的。
夜里,何安跟石頭兩人,給主子打了一桶溫水,好讓主子泡個澡。
啞婆還給他們二人,縫了個小布包,算是書包吧,里頭也沒書,也沒筆墨紙硯,那硯台也不能擱書包啊,否則還不弄的到處都是墨汁。
木香跟赫連晟沒回來時,人家都找上門了,還好康伯處理這種事,得心應手,支了點銀子,打發了,還囑咐他們,不能告訴主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別提了。
听說今兒他倆去釣魚的時候,不,把一個大肥婆,撞進了水里,害的人家在冷水里撲騰了半天,愣是爬不上來。
他這話,木朗听著高興了,彩雲听著雞皮疙瘩掉一地,這位老爺爺,越過越沒底線,剛見到他時,還覺得他一定是個嚴厲又古板,死不開竅的老頑固,現在嘛,整個一個老神經,有時還帶著木朗一起發神經。
老爺子見自己觸了人家的地雷子,趕緊道歉,「老夫說錯了,你這個不是喜慶,是要走大運的,穿這個去,準保老先生不會找你的麻煩,一看見你,就喜歡的不得了,說,這個娃兒,咋這麼可愛哩,瞧著粉女敕女敕的小臉,瞧著一身的穿著,怎麼看怎麼可愛!」
彩雲被他逗樂了,木朗的小臉卻板的很嚴肅,不高興了。
「木朗穿這個最喜慶了,再給你頭上戴個帽子,這小新郎官,俊俏哦,」老爺子還沒去睡覺,跟著他們倆人,現在這三人成了鐵三角,走哪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