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謝……不過不用了。」冷小野笑著拒絕了對方的好意,端起自己的杯子晃了晃,「我這里還有。」
助理點點頭,走出包間。
對面的司空月冥隔著深色眼鏡看著對面的冷小野,粉眸微微眯起,「我看了你的作品,很特別。」
「是嗎?」。冷小野聳聳肩膀,「一時的突發奇想而已。」
「你的設計讓我想到生命……鮮活的生命。」
「那個主題是春天,春天本來就是萬物復蘇的季節。」
「你是中國人?」
冷小野點點頭,「你呢?」
「我出生在北京。」
「是嗎?」。冷小野一臉驚訝,「這麼說,我們還是老鄉呢!」
「你也是北京人?」司空月冥輕揚唇角,「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你也是來自北京……說起來—無—錯—小說,好久沒有過了,不知道北京現在是什麼樣子。」
能夠在異國他鄉遇到一位同鄉,冷小野也是明顯地有些興奮,不自覺地就和他聊起家鄉的事情。
「那里,真得是日新月異,哪怕只是隔幾個月一次,你也能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變化……」冷小野聳聳肩膀,「不過,其他地方也是一樣,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隨時在變化的世界!」
「冷小姐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我喜歡到處走。」
「我也一樣,我喜歡航行。」
「航行?」冷小野好奇地看向他,「你經常呆在船上嗎?」。
「沒錯,我喜歡船,一個船就是一個世界。」
「恩……」冷小野點點頭,「很有道理,尤其是在公海上,一艘船就是一個帝國。」
司空月冥輕笑出聲。
「我喜歡這個比喻。」
輕輕啜一口酒,冷小野抱起胳膊,注視著沙發對面的男人。
他很年輕,但是,在他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滄桑感。
「我猜,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
司空月冥的語氣中染上一抹難以察覺的驕傲,「太平洋、大西洋……北冰洋,還有內陸海……我去過所有的海域。」
冷小野揚著唇角,露出如珍珠一樣整齊的小白牙,「我可以想象得出,那一定很快樂。」
快樂?
司空月冥在鏡片後微微皺了皺眉。
「也許吧!」
「那麼,你遇到過風暴嗎?」。
「當然,很多次。」
冷小野微微向前傾著身子,臉上現出明顯的好奇,「那一定很……刺激!」
司空月冥笑起來,精致的臉上現出如夜曇開放一般的光彩,「是的,很刺激……我得有一次,是在麥哲倫海峽……」
他講起在麥哲倫海峽遇到大風暴的事情,冷小野听得驚心動魄,司空月冥的聲音卻很平靜。
「這不是我遇到的最大風暴,最凶險的一次,是在北冰洋,我們的船只被封在冰山之間……」
司空月冥說到這里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皇甫耀陽走了進來。
看到他,冷小野立刻就將注意力從司空月冥的身上收了回來,站直身走到皇甫耀陽身側,扶住他的胳膊,「談完了嗎?」。
「是的。」皇甫耀陽的藍眸,帶著幾分審視落在司空月冥身上,「司空先生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