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顧從洛傾昕的餐廳出來,心里思緒萬千。
洛傾昕說得對,她和沈涼時走過空白六年還能在一起,的確不容易。
但她心里清楚明白的知道,這六年來真正堅持的人,是沈涼時。
沒有沈涼時的堅持,他和她之間,早散了!
出門時,意外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很快,車門打開,下來的人是符藝。
符藝上前,對西顧問了好,說道,「沈總讓我送莫小姐回去。」
西顧想了下,不知道是白墨陽告知的沈涼時,還是沈涼時有派人秘密的保護她。
沒有排斥,她上了車子。
路上,西顧問符藝︰「他今天忙嗎?」。
符藝「恩」了一聲,說,「很忙。」
「那想必符先生也很忙,下次可以不用送的,我自己回去!」
符藝薄唇動了下,說,「我不要緊,送您回去,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如此,西顧不再多說。
到達玉溪路時,蓮嬸已經回來了,而且在別墅門口,他們撞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西顧有點印象,這個男人似乎上次找過蓮嬸,蓮嬸看見他們突然回來,略有慌張,但很快掩飾過去。
跟那個男人說謝謝,麻煩之類的話。
符藝問了句,蓮嬸道,「沒什麼,就是捎了一點家鄉的茶葉!」
符藝看了蓮嬸一眼,沒有說別的,跟西顧告別,很快驅車離去。
……
CIKU集團,沈涼時接到符藝的電話後凝眉,「你是說,有個男人來找蓮嬸?」
符藝還在開車,點頭,「是,而且我總覺得蓮嬸看到我和莫小姐時似乎有些驚慌,我現在跟上了那個男人的車子,暫時還沒有別的發現……」
沈涼時沉吟片刻後,說道,「你先繼續跟著,別被發現了,實在不行記住車牌號,找人查一查!」
符藝那邊點頭,「是!」
……
沈涼時掛掉電話,轉身走到沙發上坐定。
沙發另一端的辛京峙端起茶盞抬眸看了他一眼,笑著,「你還真是夠小心翼翼的,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西顧要去見談易謙,談易謙也未必敢見她!」
沈涼時眯著眼楮,沒有理他。
辛京峙有些無趣的聳了聳肩,說道,「好,不提這個,跟你說正事……」
「說吧!」
「听著你興趣不大啊!」
「如果你不說,你現在就可以出去了!」沈涼時看他。
辛京峙服了,「得,我說。你這小子得臭脾氣真是讓人受不了,真不知道西顧怎麼受得了你的!」
「恩?」
「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正事啊。你該知道,再過一段時間,聖譽集團就要召開股東大會了。」
「知道。」
「知道就好。聖譽集團要召開股東大會,按照以往慣例,都會在開會前各種造勢宣傳,趁機在媒體上火一把,但是相比于往年,今年聖譽的宣傳造勢似乎薄弱了點,或者說,根本對外就沒有任何的消息,這有些奇怪,也不像談易謙做事的風格,所以我猜測,談易謙和谷秋銘大概會在這次股東大會上有大動作……」
沈涼時眯著眼楮看了他一眼,「繼續,」
「聖譽集團現在屬于一個聯合公司,幾年前談章曄將博遠集團交給了談易謙,那時候起,博遠集團便在談易謙的掌控下成為一個與聖譽集團平行的公司在運作。我得承認,談易謙算是個商界奇才,兩個公司都被他打理的一絲不苟,井井有條,但是涼時,外界說聖譽集團之所以能和現在的CIKU集團持恆,是加上博遠集團的聖譽……」
沈涼時端著茶水的手指頓了頓,表情之中沒見什麼變化,等著他繼續說。
「你和談易謙之間,是天生的對頭,曾經的曾經,你們在商場上沒有斗得你死我活,但是情場上已然是了。現在情場唱罷,你成了最後的贏家,即使談易謙最終放棄,但是你覺得他會在商場上也對你妥協嗎?」。
辛京峙搖頭,「不,不會,絕對不會,因為這里,是他現在唯一證明自己比你強的地方,畢竟情場上的輸,他其實很不服氣。而現在,他若真的想在商場上與你一決雌雄,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吞並博遠,讓其成為聖譽集團旗下產業,讓博遠徹底的融到聖譽的血液里,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贏你!」
沈涼時抿唇,看著他,「所以你要告訴我的是,讓我隨時做好迎戰準備嗎?」。
「不是。「辛京峙笑,「哪里需要我去提醒你這些,你小子的精明程度,我自認不如!」
「跟你說這些的目的,是希望你別把我踢出這場‘戰斗’之外,CIKU集團的前身是TIMES,它就像我的孩子,我一步步的看著它成長為現在的CIKU,無論如何不會讓人去毀了它,談易謙有谷秋銘,而我和谷秋銘曾經在美國時候就是對頭,這一次,就讓我們酣暢淋灕的玩一場,而且,我有預感,我們會贏!」
沈涼時看著辛京峙片刻,扯唇,淡淡吐出四個字︰「如你所願!」
……
聖譽集團。
邢顥天拿著文件來到總裁辦公室時,被秘書助理攔住。
秘書助理禮貌的說道,「邢律師,總裁和副總正在里面談事情,您暫時不方便進去!」
邢顥天點了點頭,被助理請去了休息室暫時等候。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秘書助理來喊他,說談易謙要見他。
邢顥天進入談易謙的辦公室時,里面只有談易謙一個人,他坐在辦公桌上正在翻閱文件,沒有抬頭,只問道,「有事?」
邢顥天薄唇動了動,說道,「是,有事。」
談易謙這才抬起頭,看向了邢顥天,短短一個字,「說。」
邢顥天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道,「是這樣,我已經跟莫西顧小姐的委任律師陳海慧律師有了接觸,那邊的態度似乎很堅決,打算退還這部分股份,並且要求這部分股份的受益人是已經退居幕後的談董事長,別的任何條件,對方都不接受……」
談易謙眯著眼楮,「所以你這次來是來告訴我,你的談判被逼入死角了?」
邢顥天眼波閃了閃,說道,「這整件事情,最開始就是一個死角,談總應該知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