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顥天眼波閃了閃,說道,「這整件事情,最開始就是一個死角,談總應該知道,不是嗎?」。
談易謙眯了眯眼楮,看向邢顥天,「所以,你現在有什麼好辦法破了這個死角嗎?」。
邢顥天想了想後,說道,「其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就是我不明白談總為什麼一定要讓莫西顧小姐成為聖譽的股東,要知道莫西顧小姐是CIKU集團沈總的未婚妻,而CIKU集團又和聖譽又是競爭對手,她擁有聖譽股份,對聖譽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不是嗎?」。
「危險?」談易謙扯唇笑了一下,「我並不這麼覺得,相反的,我覺得,這是挑戰。不管如何,這個合同,你幫我搞定,而且,是必須搞定!」
……
西顧昏睡近六年,談易謙一直在旁守候,旁觀人看來,談易謙是一個很痴情的人。
可這話若要問談易謙自己,他會搖頭予以否認。
痴情?或許他的確沾了那麼點兒邊,但是相較于沈涼時,他自愧不如。
西顧最愛吃的水果是柚子和提子,談易謙守在她床邊的時候偶爾會吃,就當是替她嘗了味道。
他每年都會秘密飛一趟荔城,走到荔城的街道上,去感受她曾經走過這里時的心情。
妹妹小雪曾經說荔城的黑米粥很好喝,他在荔城時嘗試著喝了,基本每次都會買兩碗。
一碗自己喝,另一碗放在對面的位置,他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會結賬離去,而對面的那一碗,分毫未動。
谷秋銘說,「你不是非莫西顧不可,只是你這個人過于偏執,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我敢打賭,若是當初沒有沈涼時和莫西顧在一起,你對莫西顧未必會有那麼深的執念。」
他听了笑,覺得谷秋銘說的或許是對的,但是很可惜,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一切回到當初,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晃七年過去,他在這七年里改變了許多,包括,放棄莫西顧。
他放棄了莫西顧,是因為知道那個女人再經不起折騰了,如果沈涼時是她認為的那個幸福的歸宿,那麼他成全她。
但是在這份成全之外,不該有類似憎恨,埋怨,厭棄……等等的別的情緒,他,很不喜歡!
……
符藝跟了兩條街,最後對方車子直接開到了一個小胡同里面,符藝不好繼續跟,打了電話給沈涼時。
沈涼時讓他暫時先回來,將記下的車牌號拿過去查。
蓮嬸在沈家多年,算是看著沈涼時長大的,如果可以,沈涼時並不想懷疑她。
但是牽扯到西顧,那是他尋找了六年之久的愛人,他無法忍受再次失去,因而無法掉以輕心。
要知道,曾經傷害西顧的那些人中,就包括他最親最愛的家人。
下午下班,沈涼時直接驅車回了玉溪路,門口下車時,看見了蓮嬸。
沈涼時看了蓮嬸一眼,並未多說,兩個人一起朝著主廳方向走,路上,沈涼時問蓮嬸西顧的情況。
蓮嬸回答,「西顧小姐上午出了一趟門,下午兩點半左右回來的,之後就一直在樓上沒有下來過,我上樓送過一次茶,那會子她正在書房看書。」
沈涼時點了點頭,說道,「最近她的胃口不太好,晚餐時做點她愛吃的,沒有食材打電話給符藝,他會差人送過來。」
蓮嬸應了一聲,此時此刻沈涼時已經進了屋子,並未停留,直接朝著樓上走去。
……
西顧果然是在書房,不過她靠在躺椅上睡著了,沈涼時眉眼柔和了下,抬腳走近,剛準備彎身時,發現不太對勁。
西顧側著臉靠在那里,一只手緊緊抓著書本,額頭上有汗,眉頭皺的有些深……
沈涼時連忙扶住西顧的身子,喊了一聲,「西顧……」
西顧掙扎幾秒後驚醒,夢里晦暗不清的畫面瞬間清晰,鏤映出一張男人的臉,待看清男人面容時她怔了一下,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沈涼時?」
沈涼時沒說別的,只是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抱得很緊。
她貼著她的耳邊詢問,「又做噩夢了?」
西顧沒說話,她的確是做噩夢了,腦海中閃過了太多東西,讓她精神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和剛才翻醫學書籍正好看到孕婦有關的什麼知識有關系……
總之對這方面,潛意識的排斥。
沈涼時抱著西顧安撫了好一會兒,就帶她去了臥室,讓她什麼都別想,先好好休息休息。
出來時,蓮嬸在門口,蓮嬸有些擔心的問,「少爺,西顧小姐怎麼了?」
沈涼時道,「沒什麼,你先下樓做飯吧,做好了上來叫我就行!」
蓮嬸「哎」了一聲,忙下去了。
沈涼時看著蓮嬸下樓後,才轉身折回了書房,他走到臥榻前,目光流轉一番,最後落在桌子前的杯子上。
被子里還有一點點茶漬,他端起來,聞了聞,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
西顧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覺得精神好的差不多了,起身時門口有響聲,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醒了?」
西顧點了點頭。
房間里的燈被打開,沈涼時走過來,伸手探了一下西顧的臉頰,問道,「餓不餓?」
西顧點頭,「有點。」
「那我們下樓吃飯。」
「好。」
……
讓人很意外,白墨陽與賀遲居然在別墅。
不過仔細想想,也很正常,畢竟現在算是鄰里。
兩個人和西顧打招呼,西顧看了賀遲一眼,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心里放了心。
其實很怕早上的事情讓賀遲不高興,賀遲好似真的挺喜歡那個樂悠悠,听見沈涼時的那話,不管是不是真的理解,但心底多少有芥蒂,也很正常。
或者,是西顧小看了兩個人之間的友誼,沈涼時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敢說出來,大概是料定賀遲不會在意。
晚餐桌子上一切和諧,吃過飯,沈涼時問西顧要不要出去走走,西顧欣然應允,賀遲與白墨陽就這麼被兄弟撂下,但沈涼時不理會。
賀遲忍不住臭了一句,「見色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