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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幾章都會是他們的戲哦~會發生什麼事呢?嘎嘎~
------題外話------
想著頭疼,她索性也閉眼,卻堅持沒和他一起躺下,只半靠著車廂後壁,緩緩的,小憩了……
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可他對于她,心中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只知道他性格向來隨意,雖然有時有些玩世不恭,但他很招女人緣。他直接,有時會一針見血,但有時候也會有些隱藏。只是某些時候,連她都分不清他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她,還是看不透他。
就像他說的那般,好像是出嫁用的……
而且,這馬車不單是外面紅,連里面也是紅的!看得她好生扎眼。
長雖長,可是寬度也就剛剛合適他們平躺而已,兩旁雖然還能凸起一些木架或箱子供他們放置東西,但真正就是要將它們拆了,也容不得第三個人插入!
這馬車哪里是馬車,根本就是個能自由移動的床嘛!
她覺得自己好像又入了他的套了!
可是……
風千雪看著小千的身體漸漸在天邊消失,這才將窗紗放下。再低下頭,發現南若寒已然自顧自的躺著睡了,而他身邊,亦是留出了足夠她一人睡覺的空位。
他可是好不容易等到和她有長期獨處的機會,怎麼能讓那兩個跟屁蟲放在身邊礙眼?那必須是要想辦法打發掉的!
南若寒見狀忽然一笑,心中自是甚為喜悅。
「去告訴小翠他們我平安,讓他們回王府吧!」話音剛落,她又拉開紅紗。那小千自然知道自己有任務在身,于是扇了扇翅膀,「啪啪」的朝外飛了出去。
風千雪從里面拿出紙筆,想了想,簡單寫了幾個字,然後綁在小千腳下。
「左邊抽屜里。」南若寒指了指落在軟榻邊上那微微凸起的小盒子。
突然,風千雪心中一個靈動,又問︰「可否有紙和筆?」
「一年半載總有了吧!」他驕傲的答。
「這小千,你養了多久?」風千雪不由好奇的問。
許是听見了聲音,南若寒此時也睜開了眼,手指一伸,那小千便歡快的飛了進來,穩穩的落在他的手上。
正猶豫著,窗外突然傳來「啪啪」扇翅的聲音,風千雪撩開窗紗,看到那竟是信鴿小千。
可是,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如果小翠和小闖他們發現她不見了怎麼辦?
哎,算了,他如果肯說,以後也是會說的。不說的話,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風千雪又嗔了一眼這個男人,他就算是二皇子的師弟吧,可畢竟也不該是宮里的人呀,但出手向來闊綽,好像很不缺錢似的!他的家究竟是哪里人,做什麼的?昨天她也試圖去問,但他還是沒有回答。
想來這一定是特別定制的馬車吧?還是豪華加長型的!
這馬車比一般馬車還長一些,而且四壁除了木頭,還嵌著如靠墊般柔軟的棉枕,就是人坐著靠,也是極為舒服。
他似乎很喜歡看她吃癟發窘或是炸毛的樣子,然後調整了一個姿勢,將兩腿直直一伸,向後平躺睡了。
她臉騰地一紅,好在那日光透過紅紗緩緩照入,讓人無從分辨那是被映紅的,還是羞紅的。
他挑了挑眉,低聲在她耳邊語道︰「愛上我了唄!」
她心中又是一緊,佯裝不知的問了一句︰「承認什麼?」
「你現在不承認沒關系,遲早有一天你會承認的!」他微微笑了一笑,那笑容就像朝霞中的一抹紅日,明媚中帶著溫暖。
她又瞪他一眼,對他的厚臉皮和自作多情已經倍感無語。
鬼才要嫁給他!
嫁娶的車!
他眨了眨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她。
「怎麼?還想回去?那馬車里有什麼好?有我這個舒服嗎?你看,連座椅都是用棉絮包裹的,上面用的,可是價錢極貴的蘇繡呢!還有呀!你不覺得這紅色馬車,有點像……嗯……嫁娶的車嗎?」。
見她動彈,他冷不防一個抱緊。
她恨不得將他那手剁掉,可當下的形勢,還是先從他懷中出來為好。
「噢,瞧我都忘了。」南若寒忙收回手,但他掌中仍留著她的唾香,于是他將那手抬至鼻尖,輕輕嗅了一嗅。
「唔唔……」風千雪瞪他一眼,都這時候了,怎麼還不放開?
車廂內,一男一女在柔軟的座位上相互依著,不,確切的說是,男的摟住女的,就像刻意防止她突然逃開,而他的另一支手,還捂著女的嘴巴。
而這廂,亦是在一駕馬車里,只是,不同于夜洛塵的那輛馬車,這是一里面是木,外面是鐵皮的紅漆馬車,就連簾布也是用朱紅的窗紗替代,看著一派喜慶。
小翠搖頭,「不見了!」
「呢?」他轉頭問小翠。
小闖這時也跟上來了,看到里面空了,也是一怔!
「?」她試圖探頭,尋找可疑的蹤跡。
她雙目微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車廂內,空蕩蕩的,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但……
「!好了!」小翠一邊叫,一邊躍上馬車。
哎,也別想了,忙活了半天,眼看這太陽越升越高,真的馬上就要到中午了!出門那麼早,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出城門!
小翠和小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牛羊都趕到路旁,只是覺得奇怪,這附近居然沒有一個牧民,那這些牛羊是從哪里來的?
就在她走出門簾,剛要往下跳的時候,突然身後像是被什麼人攔腰抱起,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嘴巴已經被一手捂住。
可是……
風千雪等啊等,一時忍不住,干脆下車和他們一起趕。
牛羊們看到又有人來,稍稍抬頭了一會,又低頭繼續吃草。
「哞……」
「咩……」
「嗯!」小翠想也不想便答應了,也跟著跳下馬車。
「小翠,你也下去幫忙吧!」無奈,風千雪只能多叫了個人。
風千雪在車內看著著急,那些牛羊像是愛上路上新出的女敕草一般,個個低著腦袋徑自吃著,無論那小闖怎麼驅趕,也無法將它們移動寸步。
「哞……」
「咩……」
小闖點頭,立即從馬車跳了下去。
「小闖,下去問問牧民,讓他們幫忙趕一趕。」風千雪說了一聲。
小翠也是一驚,這牧民怎麼回事,這條路雖然基本沒人,但也不能這麼大無忌憚的讓牛羊出來堵路啊!
這些牛羊,怎麼跑到車道上來了?還專門堵著路了!
外面,傳來了噪雜的牛羊之聲。風千雪不由得再次撩開門簾,看出去時,也吃了一驚!
「哞……」
「咩……」
趕馬的車夫名叫小闖,為了避免集市的人群,他本是選擇了一條較為安靜的小道出城,可不知此時從哪里跑來的一群牛羊,硬生生將他們前進的道路給堵住了。
風千雪點了點頭,分了幾份放置,還把一些給了小翠拿著。最後,她把分到自己手中的銀兩裝進行囊,斜挎在背,這樣,應該是比較妥善了。
「,這些東西我們得分開放,否則容易引人注意。」
小翠也看呆了,想他們主子是多大方啊!這些錢,恐怕也是好幾個月的俸祿啊!不過這也正常,走那麼遠的路,時間又那麼長,不多備一點,要是不夠就不好了!
他給了那麼多錢!難怪他硬是要她到車上以後再打開,就是怕她拒之不收。
那白花花金燦燦一疊疊的,居然都是錢啊!
走了一陣,風千雪突然想起臨走前夜洛塵交給她的那小袋東西,于是拿出打開一看,竟是嚇了一跳!
可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會是誰呢?小翠丫鬟在腦子里將她認識的人見過的人過了一遍,難道是……
「是有一個人,但他不來的話,也不用理會的。」她說著又將門簾放下。
「,您可是還再找人?」小翠早就注意到她的莫名舉動,因為今天听說要出遠門時,一直以為是她一個人。
殊不知昨天是誰和她約好今晨相見?可是再往下都要晌午了,他連一個影子都沒見著!
風千雪一直安靜的坐在馬車廂里,可還是不時的撩起門簾,看向路旁。
……
「師兄,你是大師兄?我亦是你的師妹,林婧兒啊……」
夜洛塵還在揣測她的身份,而她淡眉一瞥,目光似水的靜靜看他,然後,微紅的薄唇輕輕開啟。
驟然,只見那女子緩緩的輕抬一手,摘下了頭頂軟紗斗笠,竟露出一張純淨如蓮花般的素雅容顏。
莫不是……
夜洛塵俊眉微蹙,為什麼,這女子給人的感覺,會和風千雪那麼像?
也是一頂軟紗斗笠,可身下,卻是如雪般的翩翩白衣,素色的披帛橫跨腰間,兩端的長度幾乎直直垂到地上。
「是誰?」他冷聲問,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
突然,身側傳來一股寒氣,他微微凝神,在那寒氣逼來之時,猛地一個側轉,然後飛快的後退幾步,站到牆邊。
直到望著那馬車從柳巷消失,他這才轉身,正欲回府。
他還是留下了。
此時在他的袖中,再次握著那道明黃聖旨,他昨夜看了一宿未睡,本想用火燭將它燒去,可是……
只是,他不想輸得太過難看。
心仿佛又被人用刀狠狠割過,昨夜她那誘人的紅唇被人那般啃食,而她又在提到某事的時候紅了面龐,他就覺得,他可能還是輸了。
緩緩的,馬車駛了起來。偶有听見細微的鈴聲,那該是從她身上傳來的,是那人贈予她的罷!還有那只一直在她房里的鴿子,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起,他就一直見著了。此刻,那鴿子就像是認主人似的,自馬車離開之後,也跟著在天空飛了起來,並與馬車行駛的方向幾乎一致。他不曾見她之前養過鴿子,難道,這也是那人送的嗎?
而她此時就如翩翩一抹荷,在溫暖的陽光含苞待放,遠遠的,可望而不可及。待她上車,門簾拉下,窗簾打開,她那絕美的小臉,那像被用墨筆勾出的一條條細致的輪廓,又再次深深的烙在他的眼底。
夜洛塵一直目送著她,總有某種沖動想要追去,可是,更多的還是身不由己。
今天的她穿的是一身淡粉的荷紋對襟裙,腰帶是用朱紅的綢帶系上,其間繡以荷葉紋路,再配上那對不時閃光的金鈴,那感覺很是別致。
這天陽光依然明媚,就連雲層也漸漸變得稀薄,映得天空一片蔚藍。此刻,風千雪並未易容,只是和往常一樣戴了一頂軟紗斗笠。
這一會,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差某個人還沒出現,風千雪也不願等,揮揮手,便從王府走了出來。
隨他們一起去的,還有一名車夫,那是一個年紀和小翠差不多的男子,原本在王府里是專門負責喂養馬駒和牲畜,亦是練著一身武藝,所以也被夜洛塵派去了。
小翠也是今早起來才接到這個陪同的任務的,她心下一喜,想想自己自從來到王府,竟沒怎麼出過遠門!而她也是有些武功的,那是自幼在王府,偷偷看著王爺練習,自個學的。沒想到,如今算是派上用場了!
很快,家佣們便將她需要的東西都放到車里。這是一個用新木做成的馬車,周身涂以黃漆,看著還算普通,並不是特別昂貴。其實夜洛塵也還算體諒,知道她不喜歡攜帶太多東西,所以,也就只是備了一些吃的,和方便在野地生火用的東西。而那些保暖用的棉被什麼的,他就不準備了。因為他知道,和她一同去的那個人,身嬌體貴,必定不會讓他們睡得太差。
她點點頭。
「路上再看,你需要的。」
「這是?」
「還有這些……」夜洛塵說著又給她遞來一小袋東西,接在手里沉甸甸的。
不過風千雪沒想那麼多,覺得一路有人陪伴也好,就是怕她情況特殊拖累了他們。
「帶路上的。我讓人給你們準備了一輛馬車,小翠也和你們一起走吧!這樣在路上,也好有人照應你。」他其實也是有私心的,多一個人摻和在他們中間,總好過放他們孤男寡女的一起獨行。
「這麼多……」她看了看他。
早早,夜洛塵亦是醒了。像是在等候她的出現,但她剛在廳內坐下,廚子就端來一桌滿滿的早食。上面有她喜歡的桂花糕、蓮藕粉、濃豆漿、玉米卷、紅薯餅、蔬菜包……想是擔心她吃不飽似的。
可他昨夜沒有給她任何解釋,只是帶著她飛快的越過樹林,返回鬧市之中。
風千雪今天是起了個大早,其實昨夜,她因為二師姐的事一直沒能入睡,還有南若寒那一聲「她要殺的,其實是我」,久久沖撞著她的腦殼。她想不通,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翌日,天空剛破拂曉,鳥兒就已經飛到了屋檐之下,嘰嘰喳喳的叫喚人們早起。
南若寒看他將東西全部收拾完畢,這才撩袍起身,走到窗下仰望明月。再過不久,就又是月圓了,到時候他在她身邊,又該怎麼辦呢?
莫無痕終于沉默。
「我不稀罕那個位置,如果現在不是為了……」他頓了會,「他們真要,就拿去!」
「但是殿下……」莫無痕還想說些什麼,南若寒已經伸出一手止住。
「只要那夜洛塵在,父皇的身子還是能撐上一段時間。除非他們要逼宮篡位,但若這樣,我們有足夠的借口反擊他們!」
莫無痕苦了臉,他現在就是個專門負責救場收攤子的可憐蟲。
南若寒倒顯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事情不是已經交代了你嗎?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做,過後再追上我們便是。」
「殿下,您真要去那麼遠,這眼看冊立太子之事是迫在眉睫了。」莫無痕現在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這種時候,他居然收到他的主人要出遠門的消息!
而就在同時,燕城的皇宮大院,南若寒也在收拾東西,不過,動手的人是莫無痕罷了。
這麼長的時間,那個人,他還真能空出來?
青山派距離燕城有好長一段距離,就是快馬加鞭徹夜奔馳,也要奔個月余。
再次推開她的房門,任由晚風拂過發絲,可他的心情,卻無法再舒暢起來。
「好了,夜已深,這件衣服,我會當做最珍貴的寶貝收好。而這幅畫,我亦是要拿走的!如果你想來看,以後記得回來!」他說著就把那畫卷了起來。
「真的?」風千雪有些喜悅的眨了眨眼,沒想那玉簫的作用還挺不錯,只可惜,還要待她恢復內力之後啊!
「千雪,我送你的那玉簫,你日後若是能吹奏得好,待你內力恢復之後,可以將它們灌注在音色上,亦可以用來御敵防身。」
驀地,他像是想起一件事來。
但他還是佩服的看著她,就像是看著絕世少有的寶貝,可惜,她最終無法為他留下腳步。
「師兄過獎,她繡的比我好多了!只要我提點一下她,她絕對是一等一的繡才啊!我耐心不足,能做出這幾朵雲就不錯了,要我弄出那戲水鴛鴦一樣的畫來,我是不行!」
「我還以為這燕城原只有嚴柳煙最擅長刺繡,原來你才是那真正的第一啊!」他不由贊嘆。
他看她細細寫了兩個字,明白的點頭。
她極少拿筆的,因為書法實在拿不上台面。能認得字,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點頭,「嗯,就是這麼寫。」說著,她搶過他手中的筆,在另一張只用來試墨的紙上,一筆一劃的題字。
「立……體?」他似乎是第一次听說過這個詞。
「這叫立體刺繡,如果我們身邊材料足夠,我還能繡出個更神奇的!」見他揉了幾次眼,風千雪不由笑了。
雖然圖案還是簡單的圖案,比不得嚴柳煙那燕城第一的繡法。可這獨特的工藝,絕對是只有她一人才能做到的!
他這次,是真正,世界上真有「鬼斧神工」這個詞。
而夜洛塵也在看畫,那一朵一朵,和他原來衣裳上形狀幾乎一樣的白雲,可就是不知怎麼的,看得久了,那雲朵就像從衣服那蹦出來。他一開始以為是他眼花,揉眼再看了一次,還是一樣!
風千雪此時拿的是一幅燈下刺繡圖,畫中的女子頭微微低垂,睫毛微翹目光輕盈,正專注的看著手中捏著那一針一線,那感覺,就像是連夜給心愛的人縫制衣裳。旁邊燈光融融,將她身影照得溫暖明亮,而在她身旁,還有一只歪著腦袋,正聚精會神看她刺繡的信鴿。那一人一鳥,竟是相處得異常和睦。
夜洛塵也剛好畫完畫,兩人便交換了手中的東西。
「師兄,你看,我繡得不錯吧?」她有些得意的拿到他的面前。
再過了一會,終于,風千雪抬起頭來,伸了伸脖子。她細心縫繡的立體雲,終于弄好了!她滿意的拿在手中看了一看,和旁邊原來的雲做了對比,顏色雖然看著差不多,但是她繡出的那幾朵,多看一會就仿佛雲要躍了出來,不知這是不是才算真正的活靈活現呢?
時間緩緩,燃燒的燈燭漸漸滅了,小翠過來又加了一盞,看兩人還在各忙各的,嘆了口氣,然後又關門默默退下。
風千雪偶爾抬頭,看他如那天一般認真作畫,唇角微微一笑,也不打擾。
這一次,他將一張椅子搬到床邊,將東西放置在那,然後攤開畫紙,提筆輕描。
突然,他又站起,推門出房。片刻之後,他又走了回來,手中,還拿著一副筆墨紙硯。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定在她的臉上,像是要把她永遠牢牢的記在腦中,記在心里。
夜洛塵此時一直靠著床坐,靜靜的看燈影下的她認真的神情,心中就像翻著五味瓶,即是甜蜜又是苦澀。他不知道,她原來還會刺繡的,而且這一次,竟是她親手為他縫繡。
只是她這工藝,因為制作上稍微復雜,還要花費極多的心思去弄圖案,所以她也只選擇繡些簡單的東西。像嚴柳煙繡出的那種鴛鴦戲水圖,她就無法生動靈活的將它們繡出。
其實她以前在現代上大學的時候,專門選修過服裝設計課,對那些新穎獨特的繡法,還隱隱的記在腦中。她最喜歡的一種繡法,就是利用視覺落差的效果繡出類似3D立體的感覺。如果身邊有熒光粉在,她還能讓線沾上那些細粉,再用特殊的方法處理一下,繡出的東西,只要放入水中就能在水面映射出來。
她伸手將他的衣服接過,然後讓小翠進來找些針線,她選了一條和那外衫雲紋月牙一樣的線,然後坐在等下,細心的縫了起來。
他臉有些微紅,然後起身站到一邊,輕解腰帶,將那外衫月兌了下來。而里面,亦是一件顏色稍淺的藍色長衫。
「月兌下了吧,我試著幫你縫縫。這口子好在不大,就是裂了一條線而已。」她突然覺得該為他做些什麼了,即使只是這樣也能彌補自己心中對他的愧疚。
似是發現她的疑惑,他順著她之前的視線朝下望去,面上即露出些許窘迫。那應該是他在人群中找她時,不被人勾到的。他那時候心太急,太慌,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她又繼續低頭折衣,驀地,她像是發現他衣角有一絲勾痕,不長不短的一道口子,從腰側一直滑到腿旁。她微微一驚,又看了看他。
听到這話她亦是笑了,是的,她會一直是他的師妹,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于是他輕輕的坐在她的床邊,輕撫著她鬢前的絲絲長發,「嗯,這里就是你的家。我的師妹。」
因為這句話,夜洛塵心底忽的一暖。
——反正以後,總還會回來的不是?
她听聞搖了搖頭,「不是,衣服太多了,帶著麻煩。就挑了幾件隨身帶吧!反正以後,總還會回來的不是?」
「那些衣服你不喜歡?」他看著那被她拿出的衣裳,那都是她來這後他送她的。
他還是回來時的那間衣服,湛藍的雲紋月牙錦袍,銀白的發帶從鬢邊直直落下,就如當初她初見他的那般,給她的感覺總是那麼優雅溫柔。而他看她手中疊著的衣裳,有些被她裝起來了,有些又被她放置一邊,眸中不由泛起一絲淡淡悲哀。
悅耳的鈴聲「叮鈴」響起,聲調不高,也很純粹。風千雪抬起頭,看到那人是夜洛塵,她的師兄。
突然,門口被人輕輕推開,夜風攸地吹了進來,吹晃了別在風千雪腰間的那對金鈴。
不管他是自己的,是師兄,還是親人,她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卻除了……自己的心,她無法給他。
不是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只是,這個回報,她真的給不起。
她不由佩服他的細心,可她在他府上打擾那麼久,吃他的住他的,卻一直沒有給他什麼回報表示感謝,想想也是極為愧疚。
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夜濃燈熄。風千雪一回屋就開始收拾衣服,其實她自己的衣服不多,只是她自從來到王府,夜洛塵幾乎每天都會派人送來新衣給她,而且穿著非常合適。
「好,你去吧!」
對視良久,他終于點了點頭。
他知道他再也攔不住她,她于他而言,就是鳥就是風,他抓不住,也不敢抓。
她目光此刻堅定無比,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
她點點頭,「我心太急,可是,這件事不早點查個水落石出,我不服氣!白皚山被人包圍,我現在又沒有武功,不查明真相,如何報仇?」
「明天……就走?」他幾乎听不清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聲音。
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心,又再度掀起了層層波瀾,面龐攸地一沉。
他又注意到了!
「不是……那是前話,我剛剛說的是,明天,我就要和若寒上青山派。今晚的事太……」她說著,腦中首先想起的,竟是剛剛被強吻的片段。面色不由一紅,從耳根一直落到頸部。
「嗯,听著。你說你遇到了二師姐……」夜洛塵終是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師兄?你有听到我說的話嗎?」。察覺到他的分神,風千雪伸手搖了搖他。今天晚上怎麼回事,兩個男人分別分神。
他在她眼里只是師兄而已……
他本來以為,只要他對她好,呵護她愛護她,她總有一天會感動。他甚至拿出了他師兄的身份去吸引她,讓她靠自己更近,但好像,他錯了。
「……」夜洛塵又將視線落回她的臉上,那清澈的眼,烏黑的眸,和眸里倒映的他的身影,看不出有一絲一毫,除開師兄妹以外的情分。
「師兄,我好像見到二師姐了!二師姐,我們的二師姐,林婧兒!你懂嗎?」。風千雪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只一心想把這件奇事告訴他听。
風千雪,他贏不了!
拳頭再次握緊,而那人的目光,也緊緊的死盯著他,就好像,在向他宣布一場勝利,亦是警告。
冷不防,他抬眸時,發現了站在她身後,離她不遠的一抹雪青身影。
「還好,你還在這!」她喘著氣,可他分明注意到她唇瓣有微微的腫脹,就像被人狠狠的肆虐過一般,看得他心頭直直冒血!
他緊鎖的眉緩緩疏開,還沒來得及叫出她的名字,就見她小跑的奔了過來。
菊黃的上衫,同色的百褶月裙,燈光中露出的是她原本的面貌。
他竟沒分清是真實是幻覺,可他還是循聲回頭。
突然,人群中有人在叫。
「師兄!」
一種不好的也預感,在他心中一晃而過。
他迷茫的抬頭,驀然發現他寫過的那盞燈籠,早就被火苗燒成灰燼,枯枯的,就剩骨架掛在那里。
再次回到原來掛燈籠的地方,他無助的期待著他還會重新將她找回。不,她剛才應該是走遠了,發現之後又往回找他。可他在干什麼呢?
他居然把她弄丟了!
他一時急了,蒼白的臉上幾乎看不清任何血色,只一遍一遍的在人群中翻找,可是,不見!
他記得自己因為听見那個鈴聲,心神便恍惚得無法集中精力,而那道強光,亦是照得所有人睜不開眼。
難道剛才那動靜,是沖她而來?
這讓他心猛地一陣落空!
但他反應過來,去尋找風千雪時,居然見不到她!
夜洛塵在自己的花燈下面站了許久,剛才的變動他根本沒來得及出手就恢復了寧靜。發生得太快,也太突然了!
好不容易將花燈重新點燃,街道又恢復了伊始的光亮,可人卻已不是那群人。
鬧市中,人們因為之前發生的滅燈事件還是有些惴惴不安,而且,還不知是何方高手,將一群人打得七竅流血。
經他提醒,風千雪這才想起夜洛塵來。
「雪兒,我們回去吧,你突然不見,你那個師兄,恐怕是要擔心死了。」南若寒又突然開口,像是要轉化原來的話題,「雖然我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但既然決定要離開上青山派的話,我想你也會和他打個招呼的吧?」
心中疑問頗多,可處在此時,卻不知要如何問起。
他們,在什麼時候遇見過嗎?
可她怎麼不記得,自己認識他呢?
曾經在夢里見過數次的背影,會是他麼?
他……究竟和他們雪國有和淵源?
風千雪忽然不明白了,為什麼南若寒會說,師姐要殺的人是他?
可是……
「冰魄神葉」便是這樣,一旦扔出砸中目標,便會在不久之後消失不見。所以,在江湖上能扔出這暗器的,只能是雪國的人!
風又一次霍霍的掃了過來,那冰藍的樹葉瞬間變成屢屢青煙,地上再也看不見了。
南若寒撩了撩袍,試圖拍下上面的塵土,然後望著前方說了一句令她震驚不已的話︰「她要殺的,是我……」
風千雪點頭,「只能是她。但……」
「是你二師姐?」他似是猜到了答案。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她怎麼會要殺他們呢!
風千雪搖了搖頭,其實她也不太確定,她根本就沒有看清,只是,若是按常理推斷,大師姐依然中毒昏迷,那唯一剩下的,就是二師姐林婧兒了。
南若寒目光微眯,視線在她臉上緩緩掃過,然後問︰「是你哪個師姐?」
「怎麼會?師姐怎麼會朝我們……」風千雪簡直無法置信,剛剛在周圍散發的那股殺氣,濃烈得她都能感受得到!
「沒用,走了。」
「師姐!」她想追逐,可南若寒卻拉住了她。
風千雪急忙站了起來,目光朝四周遙遙一望,忽的,前方像是現了一道白衣身影,可那動作似乎太快,她還來不及將其好好看清,那身影便化作一道幽白的光,瞬間消失不見。
南若寒眉頭驀地皺緊,雖沒有她表現的那般驚訝,但面色卻是變得異常嚴肅。
「冰魄神葉?怎麼可能!」風千雪忍不住叫出了聲,臉色變得比紙還白!
冰藍的樹葉,仿若一把把鋒刃的利刀,一排排整齊的插進泥里。
風千雪也跟著坐起,然後迅速轉頭朝剛剛的方向看去,驀地又是一口涼氣!
終于,南若寒停止了滾動,一手撐著草地坐了起來。
風千雪亦是一個警覺,似乎也感受到從一方飛來的橫禍。可她仍被他緊摟著,翻滾時,她只能任由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撞在他的身上。
隨著冰冷堅硬的物體紛紛墜落于地,南若寒猛然摟過她的腰,簌簌的朝一旁快速滾去。
「唰唰唰……」
然就在這時,突然身邊疾風掃過,空氣驟然變得低沉,甚至帶著濃濃殺氣……
她掙扎著,卻不經意的低吟一聲,可听在他的耳里,就像那點燃了火把的火苗,讓他驀地丟了最後的理智,手竟緩緩往下伸去。
她幾乎被他這樣的熱情抽空了腦袋,心跳得幾乎要蹦了出來,仿佛身體已經不再是自己,感覺整個細胞都要渙散。
于是,他一邊吻,一邊將手指伸入她的發絲,一點一點的細細摩挲。而另一只手,攆過她尖尖翹翹的下頜,慢慢往上捧起她的臉蛋,再輕輕撓著她的耳垂。
誰要她討厭皇族,誰要她對他死心,他就要她愛上他,想著他,記著他!
說罷,他頭一低,趁她錯愕的空檔,一口咬住她的紅唇,深深的,深深的,將自己送入她的唇齒之間。
「你居然說我不行?連接吻都不會接?我就讓你看看我行不行!」
而她亦是注意到他此刻瞳眸的變化,那似乎……藏著一絲危險的味道……
她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而他黝黑的發絲卻不時撩動著她的唇角,讓她總覺微微發癢。
她忽然有些尷尬,手撐著身子想要從他身上爬起。可她上半身才剛剛離開他的胸懷,背部就被一只大手重重的壓了下來,眨眼間,他像是突然使了力氣,翻身一轉將她反壓在地。
四目驟然相對,烏黑的瞳眸倒映出彼此絕美的輪廓,仿佛再近一些,他們就能窺視到各自的心。
她有些嗔怒的埋怨,從他頸間抬起頭來。
「你行不行啊!功夫不是很厲害麼?怎麼連我都接不穩!」她真是要被他嚇死,三十尺高的樹啊,她現在普通人一個,摔下了不死也殘廢了!
他被她當成了墊被,身子整個躺了下來。而她因為沖撞過猛,一頭扎在他的頸間,被他散落的黑發吃了一臉。
說時遲那時快,頃刻間,她已砸到了他身上。他下意識回神,急忙伸手接住了她,可還是被她下墜的速度沖得腳步不穩,往後一仰與她一起跌在草地上。
她似乎才發現他的走神,心下一急,匆匆喊道︰「喂!你接住啊!」
他還在愣神,可她已經飄然而落。翩翩的衣裙因為下墜而向上飛著,展開的褶皺宛如落花直直垂下。
突然,風千雪像是想下來了,可她如今不會武功,卻站在離地近三十尺的樹干上,不得已,她只能喊他︰「若寒,我要跳下去了,你可要接住哦!」
那他……
他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排斥皇族。
——「我對二皇子,死心了,或許我還會崇拜,但他絕不會是我需要的人……」
南若寒此刻卻顯得有些呆滯,目光空洞的仰望著她,似乎是被她剛剛的那句話震驚到了。
風霍霍的吹著樹梢,吹得新發的女敕葉微微晃動,地面的樹影愈加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