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催眠人,是誰?」
安牧呼吸有些發沉,道︰「催眠師只是拿錢做事,而且,付金澤一直沒說那個人的名字。」
「那他為什麼突然要找催眠師,沿著這個線索繼續找應該沒問題!」
安牧抬眸看了眼安淮于,旋即,轉身看向一旁的落地窗,聲音有些淡冷,「付夢然得了精神病,心里醫生也沒辦法讓她恢復,所以付金澤才想出這個辦法。如果他是偷偷去請當初給你催眠的人,也許我還不了。
我想那位高人是隱匿了,他才會這麼著急地想要找另一個可以給付夢然做催眠的醫生,結果被我了他曾經做過的黑事。實在是,誒,罪有應得!」
那被安淮于拿在手上的紙因太用力而被攥出了褶皺,他從還從沒想過,付金澤居然會對他用催眠這種手段,讓他娶付夢然,留在美國,放棄他的心…&}.{}…
安牧見他雙手撐在辦公桌沿,俊美的臉龐愈加暗沉,嘆了聲,道︰「自作孽,不可活。有些事知道,就夠了,付家,總歸是報應來了。」
「從一開始,真正對安家有恩的是誰,父親心知肚明,付家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安牧垂暮的臉呆愣住,沒想到突然提到這件事上。
「白家,是我安牧,一生最難救贖的罪過。」
忽而,安淮于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我就是她的救贖。」
安牧愣下片刻,旋即,抬起手搭在肩上,輕拍了拍,欣慰道︰「以前我不信命,現在倒是信了,我也奢求她會原諒我這個公公。」
安淮于伸手握著父親的手腕,「她是白蘇芷,冠以安姓。要怎麼做,是她的決定。」
說罷,直起身離開。
只留安牧在那悵惘,命中注定啊!
而此時的白家大宅里,白音眉和白蘇芷在屋子里興奮地聊著關于寶寶的事。
「姑姑,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白音眉朝她眨巴著眼楮道︰「瞧你這幸福得膩人的模樣,我自然也想要啊!順其自然吧。」
白蘇芷點了點頭,笑道︰「姑父真幸福,娶了如花似玉的嬌妻,為他甘願放棄事業,在家相夫,準備教子。」
白音眉正不好意思,卻听從門外走進的女僕道︰「姑小姐,大小姐,老太太回來了!」
女僕氣還沒喘勻,門外就傳來熟悉的聲音,白音眉姑佷倆相視一眼,忙站起身走了。
「女乃女乃,你怎麼突然回來也不說一聲!」
「就是,媽,我昨天去醫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今天出院,我好去接你!」白音眉上前便攙著邊責怪道。
「住在醫院實在太難受,我本來還想多忍兩天,不過淮于讓人到醫院接我,說阿芷在白家,我這歸心似箭,想我孫女,醫院那地方又不想讓她去,就只好回來了。」
白老太太說著,朝白蘇芷揮了揮手,道︰「快別靠太近,我這一身病氣加晦氣,阿蘭,先扶我回房洗個澡。」
「好咧,老太太,您這總算是回來了,前幾日家里空落落的,可把我們給愁得,好在大小姐姑爺昨夜回家,這才熱鬧了點。」
只是蘭姨這話音一落,氣氛一下子凝住了,白蘇芷見女乃女乃目光發沉,末了,輕搖了搖頭,嘆了聲,便朝樓上走去。
白音眉拍了拍白蘇芷的肩膀,道︰「我之前怎麼勸她都不出院,今早卻突然回來了,看來眼下這些事,總算是要有個頭了。」
听姑姑這話,咬了咬唇,坐回到沙發上,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剛才女乃女乃說是安淮于讓人把她接回來,很明顯是那家伙跟女乃女乃說了什麼。
電話響了幾聲,便听到熟悉的聲音。
「怎麼了,才分開沒多久呢。」
從他的聲音里都可以想象他那道濃眉挑了下!
「我女乃女乃回家了。」她說到這,就等他坦白從寬。
「嗯,這很好。」
「你跟她老人家說了什麼?」
「既然女乃女乃回來了,你怎麼不問她?還是,你在找借口打電話給我?」
白蘇芷是越來越,這家伙不僅自戀,還特愛在她面前顯擺,幼稚!
「那等她休息好我再問好了,不打擾你工作,安大總裁!」她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暗示,本小姐才不是稀罕你!
「我就跟她說了句,白氏集團的場子清得差不多了,就是回白家也沒人敢打擾她。」
白蘇芷頓了頓,疑惑道︰「就這樣。」
「我還說你在白家。」
「好吧,那我等女乃女乃醒來再問。」
這是放棄對他的套話了!
安淮于听著心里是不由有些憋,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正想問去哪,但一想他要說,剛才那話里就直接帶出來了,遂只道︰「嗯,好,你忙吧。」
見白蘇芷掛了電話,白音眉單手支著下巴,道︰「乖乖,怎麼不讓他在電話那頭跟你麼噠一個,這樣要是他身邊有其他,正好隔空秒殺!」
听到這話,白蘇芷愣了下,旋即側頭朝白音眉傲嬌地搖頭道︰「不要!」
「你倒是相信他!」白音眉把她伸的腦袋扳到一邊。
「我才不要讓別人看到他那麼可愛的一面。」
白音眉︰「……」
兩人在樓下打趣了會,白老太太終于收拾妥當,渾身清爽地下樓。
白蘇芷看到女乃女乃這模樣,忙上前攙扶道︰「女乃女乃一回來臉色就好了許多,早就應該回家靜養的,您還賴著在醫院,以前那句老掛在嘴邊的話叫什麼來著?」
說著,故意朝白音眉使了個眼色。
白音眉瞬間心領神會,接話道︰「在家前日好,出門半朝難。」
「對呀,淮于也真是的,要知道您听他的,就應該早點勸!」
白老太太剛才還笑容欣慰,這一听白蘇芷埋怨起他的好孫,立馬道︰「我這在醫院也沒待幾天,他好心勸我回來,你怎麼還怪罪于他,可不準跟他鬧。」
白音眉擦了擦鼻子,道︰「已經鬧了。」
「啊?」
白蘇芷忙趁機道︰「他又不說是怎麼把你勸回來的,女乃女乃您也真是偏心,他一勸您就回,姑姑天天去陪你,也不見你心疼,他到底是給你下了什麼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