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和感覺嚴莫沉的手異常的冰涼,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溫度,如果不是側著頭看到旁邊的心電圖還在持續的波動著,她都要覺得眼前的男人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了。
耳畔邊響著的是儀器發出的嘀嘀嘀的聲音。
腦海里回閃著的是大學時期到現在所有的經歷和事情。
就好像是口腔里蔓延著酸甜苦辣咸。
那種感覺在心髒里不斷的膨脹著,說不出的滋味。
睜開眼楮時再次看到的還是嚴莫沉枯槁的臉色,想到結婚兩年的時間里,他漫天的桃色緋聞,但卻從來沒有跟自己解釋過。
想到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跳到噴泉池里救溺水的謝予曦。
而置掉落在噴泉池里的自己不顧。
想到自己趕到酒店里找他的時候,他衣不蔽體的躺在chua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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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打開酒店房門的是謝予曦。
想到他在藝術中心門口等著自己,說他不要離婚,怎麼都不會同意離婚。
想到他站在公寓樓下,滿臉憤怒的指責她跟霍靳承有關系。
卻在她危險的時刻猛地將她推開,當腦子里自動產生出嚴莫沉倒在滿地都是血的地面上的畫面時,她沒辦法接受的擰著眉頭重新睜開眼楮。
顧溪和直直的盯著他的臉頰,抿著嘴唇。
甚至沒有注意到,眼淚已經順著眼角滑落到臉頰,最終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顧溪和握著她的手在重癥監護室里呆了會兒。
便走出病房,月兌掉身上的無菌服,感覺到嘴角有咸咸的液體。
她慌亂的抬起手擦擦臉頰上的淚水,看到那還坐在玻璃窗前的嚴老太太,還是目視著里面躺著一動不動的嚴莫沉,走到嚴老太太的身邊,蹲著身子握住那滿是褶皺的手。
「女乃女乃你身體經不住這麼熬,你回老宅休息吧,這里我來照顧。」
……
嚴老太太還是經不住顧溪和的軟磨硬泡,還是讓司機送她回到老宅。
醫院里最後只剩她一個人還有昏厥不醒的周雲煙,她看著坐在走廊上還在等待著的蘇言湘。
走,「言湘你先吧,你肯定也困了。」
蘇言湘朝著重癥監護室里看了看,看到嚴莫沉躺在病chuang上,抿著嘴唇猶猶豫豫的說著,「其實溪和我那天陪著陸厲初在咖啡廳里談合約的時候看到嚴莫沉跟他的那個小情/人在一起,我听到嚴莫沉跟她說以後不要聯系之類的話。」
「其實我說這些不是在左右你的想法。」
「就是跟你說不定嚴莫沉他心里是真的放下他的那個小情/人,想要認真的跟你在一起。」
說完蘇言湘轉身離開,她看著那背影久久沒有緩過神。
本來就亂糟糟的心緒,此時變得更亂。
顧溪和注意到身後的護士,她穿著無菌服跟著護士走進重癥監護室。
護士拿著新的點滴換上,就走出去了。
她等到病房的門關上的時候,再次將嚴莫沉的手拿起,放到自己的臉頰旁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嚴莫沉……你是不是知道我這次死了心的就是想要跟你離婚,所以你才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你無論如何都不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