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和看著那透明的液體通過針管輸入到他的血管里,他的手越發的冰涼,「你現在好歹也要醒讓我看到你原來的模樣,你肯定不會要我的可憐與內疚吧?我現在心里對你,滿滿的都是愧疚。」
她皺著眉頭,低著頭用額頭抵著他的手。
躺在病chuang上的人另只手微微顫動了下,但思緒紊亂的她沒有看到。
顧溪和只是靜靜的貼著他的手。
企圖尋找著嚴莫沉身上唯一的生氣,等到半個小時後,重癥監護室的護士便來催她出來。
她只好把嚴莫沉的手放回原位,走出病房。
卻並沒有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躺在chuang上的嚴莫沉緩緩的睜開眸,漆黑的眸在黑暗的病房里顯得耀耀發光,但卻只盯著她的背影看,隨後便重新閉上眼楮。
顧溪和倚靠著醫院走廊里長椅上眯了會兒,半夜的時候周雲煙醒了。
還沒從刺激里反應的周雲煙看著她就罵罵咧咧的,旁邊的護士一再的提醒著這里是醫院要注意安靜。
給周雲煙吃了粒鎮定藥,才終于安靜下來。
……
後半夜顧溪和幾乎是沒有怎麼睡的,次日清晨的時候她跑出去買了份粥。
回來的時候就听到有護士在討論著,「你听說躺在重癥監護室里的那個帥哥醒了沒有?我是他房間的護士,看到他醒睜開眼楮的時候都覺得沒再看到過其他更漂亮的眼楮了,雖然跟霍大叔還是差點的……」
旁邊的護士戲謔著,「整天嘴里都是霍大叔,霍大叔的,你看你那****的模樣。」
顧溪和朝著重癥監護室的方向走去。
自動屏蔽著那些小護士嘴里討論著的八卦,可是她走到重癥監護室的門口時。
才嚴莫沉已經轉到了VIP病房里。
她把手里外帶的粥遞給照顧嚴莫沉的小護士,「麻煩你把這粥帶進去吧,我就不方便進去了。」
……
顧溪和回到公寓里的時候,蘇言湘正跟個兔子似的啃著水果。
看著她回來還稍微有點驚訝,「你現在不應該是在醫院里好好照顧嚴莫沉,守著他醒,然後你們兩人上演伉儷情深的畫面讓別的覺得艷羨嗎?想想我都覺得那畫面肯定特別的美,溪和你怎麼就回來了呢?」
顧溪和知道蘇言湘是想要逗自己笑,可是還是沒笑出來。
卻勉強的露著那比哭還難看的笑。
蘇言湘坐正,恢復正經的模樣,「不過話說你怎麼回來了?那邊不是沒有人照顧他嗎?」。
顧溪和搖搖頭,將包扔到沙發上。
滿臉疲憊的躺到沙發上,其實她很困,一晚沒有睡,特別的困。
含含糊糊的說著,「嚴莫沉已經醒來了,嚴家的人基本都在那里,也不差我一個。」
蘇言湘咬了口隻果,挑著秀眉,「那你更應該好好的呆在那里,好歹讓嚴莫沉知道是你守著他呆在醫院里一夜沒睡,至少讓他心里產生對不起你甚至是愧疚的心理,也能讓他對你更加的欲罷不能。」
顧溪和扯扯唇角,滿腔的苦澀。
听到他醒的消息,甚至連想都沒有想就離開醫院。
是因為不敢面對嚴莫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