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和用手勉強的撐著超市門口的牆壁,她靜靜的站在那里。
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她的手捂在左xiong/口的位置。
嘴巴里面有些干澀。
她朝著四周看看緩緩的朝著超市里面走去。
進去超市直接買了瓶水便走出來。
顧溪和擰開瓶蓋。
昂起頭猛地往嘴巴里面灌著水。
想要揮去嘴巴里面那股特別苦的干澀感。
沒有拿牢水瓶礦泉水從嘴巴里面溢出,順著嘴角滑到脖頸里面,xiong/前的衣服瞬間被水給浸濕,被水嗆到她捂著嘴巴猛烈的咳嗽著仿佛要把胃咳出來似的,她拿著紙巾擦拭著嘴角的水。
看著xiong/口那大片浸濕的衣服。
顧溪和懊惱的擰著眉毛。
用干紙巾蹭著xiong/口的位置。
她探著腦袋朝著超市里面望望但是沒有容姨的身影。
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長時間的。
距離剛剛容姨進去超市的時候已經半個小時。
顧溪和抿抿嘴唇。
心想著再等十分鐘的時間。
應該是在超市里面結賬的時候耽誤時間了吧?
顧溪和收回視線。
繼續站在原地等著,坐在超市門口的那公共座椅上面。
捧著礦泉水瓶的手搭在桌面上。
目光特別的渙散。
腦袋里面不由得再次想起周卿卿說的那些話。
周卿卿說自己的聲音,黑色直發,包括她最喜歡的白色連衣裙都跟秦桑相似。
說拉斯維加斯的那棟別墅是因為秦桑要養病的原因。
所以霍靳承才買下來的。
還有她想要用耳朵屏蔽掉的那些話。
就好像是魔障似的到現在都還記得特別的清楚。
周卿卿說秦桑是潔白無瑕的女生。
說霍靳承在七年前的時候因為秦桑的死發生一場特別嚴重的車禍,腦子重創還有腿骨折,那場車禍導致他在醫院的病chuang上面躺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才終于有所緩解終于能站起來。
顧溪和幾乎能想出來那些事情的開始到末尾。
霍靳承因為秦桑還小的原因。
一直將秦桑護在自己的身邊但是沒有確定戀愛關系。
想的是等到秦桑在稍微大點的事情。
就確定。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
秦桑還沒有成年就被突如其來的噩耗給打破。
事情的開始到結束應該是這樣的吧?
顧溪和覺得誰都有曾經。
誰都有。
她並不在意霍靳承以前喜歡過誰。
畢竟那些都是曾經。
可是她心里在意的是為何這些事情從來沒有听霍靳承提起過?
為何自己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
走到那間房間里。
都已經到那種地步的時候為何他還是沒有跟自己透露任何的事情?
她終于明白為何霍靳承說如果要在拉斯維加斯定居的話。
要賣掉那棟別墅重新買一棟。
因為那棟別墅里面充滿的不僅僅是霍可璇童年的回憶,還有秦桑的影子。
顧溪和想到。
自己在別墅三樓里面看到的那間舞蹈教室。
霍可璇沒有學過舞蹈。
那間舞蹈教室里面擱著的泛著黃的白色舞裙,還有地板上面落得那層灰,是因為秦桑喜歡跳芭蕾舞的原因,所以專門將那棟別墅的三樓空出來為她置辦出來空間特別大的舞蹈教室?
自從秦桑去世過後。
那間舞蹈教室里面再也沒有人進去過。
地板上才會有那麼厚重的灰塵?
那掛在牆壁上面的那件泛著黃的白色舞裙。
是為了什麼留下來?
為了紀念秦桑又或者是其他的?
顧溪和越想心里面約堵得慌。
壓抑的喘不過氣。
眼楮愈發的干燥酸澀。
心髒最柔軟的地方就像是在被無數只螞蟻的腳踩著。
痛的她難以自已。
顧溪和緊緊的擰著眉毛閉著眼楮。
將手里面捧著的礦泉水瓶擱放在桌面上面,用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臉頰,她靜靜的坐在公共座椅上面宛如雕塑般,等到時間分分秒秒的時候她還是沒有看到容姨從超市里面走出來。
顧溪和抿著嘴唇。
朝著超市的門口走去朝著里面望望。
她剛剛出來的時候沒有帶手機沒有辦法打電話給容姨。
難道她來到超市門口等容姨的時候。
容姨已經離開了?
顧溪和再次朝著里面望望。
有些懊惱的垂著腦袋轉過身想著先回別墅里面吧。
朝著前面走著走著。
突然感覺身前的淡金色陽光都被黑影籠罩。
顧溪和垂著腦袋看著自己前面的那雙白色的男士拖鞋。
她抬起腦袋。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霍靳承。
淡金色的陽光打在他寬大的肩膀上面。
仿佛渾身都散發著流光溢彩的淡金色光芒,特別的耀眼。
霍靳承逆光而立。
顧溪和看不清他的臉龐,只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輪廓,腦海里面飛速的閃過周卿卿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很多的畫面從腦海里面不斷的閃過,她只覺得鼻尖有些微微的泛著酸。
眼眶也有些忍不住的泛酸。
她收回視線。
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
發出聲音的時候明顯的有些委屈,「你怎麼在這里?」
「听容姨說的。」
「……」
顧溪和緩緩的抬起腦袋。
心里覺得委屈的不行。
靜靜的看著他輪廓分明的深邃臉龐。
顧溪和只是抬起兩個手臂想要跟他索要擁抱。
霍靳承垂著眸。
看著她已經張開的手臂。
趿拉著拖鞋朝著前面邁出兩步,將她一直攬到自己的懷里。
顧溪和用手臂緊緊的環著他精壯的腰肢。
很多想要說的話哽在嗓子里。
她並不想要聲嘶力竭的質問霍靳承照片里面的秦桑跟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跟自己說,她覺得秦桑的存在對于霍靳承來說就好像是自己心底還沒有將嚴莫沉移開似的。
並不是不想要將嚴莫沉移開。
而是因為嚴莫沉對于她來說就好像是把利劍。
劃開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那位置曾經鮮血淋淋的。
最後到現在都還殘留著不願意去觸踫的疤痕。
那……秦桑的存在對于霍靳承來說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她並不想要揭他心底的那道疤。
顧溪和緊緊的抱著他。
腦袋在他的懷里面深深的埋著。
低沉有些沙啞的嗓音在她的頭頂緩緩的響起,「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