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是有誰能聯系到天津港消防4隊的人,如果不能,望大家減少出門,注意安全!
萬分感謝!
「我大學同學孫禹的父親孫偉奇,在天津塘沽消防隊工作,昨夜在單位值班出火警。目前仍失聯,求問有誰能聯系到天津港消防4隊的人?七號門那邊!有知道情況的,請聯系18822686228!」
微博上發布不了尋人信息,只能發此公告,以下是我收到的信息原話——
不知道看仵作的讀者有多少在天津的,望能幫忙擴散!
有位在天津的讀者聯系我,她的大學同學的父親是第一批進入碼頭救援的消防官兵,目前失聯!
說一下天津碼頭的事,我已經發過尋人公告了,在此再發一遍︰
……
還有下半部分,大家可以攢著一起看。
------題外話------
水聲明明還在,沙場卻似靜了,熱血在心頭翻滾,不解、疲累,皆化作鐵石般的堅定,仿佛受此一番洗禮,蛻變成軍。
一桶桶的冷水澆灌下來,倒了的人爬起來,站著的人負手不動,任一桶桶的水澆掉身上的黃泥,露出一道道堅如鐵石的眼神。
依舊是只有暮青的聲音,無人答話,泥潭里的兵們卻一個個吐出嘴里的泥水,踉踉蹌蹌,相扶而起,負手而立!
「泥潭水髒,渠里水冷?戰時若遇雨季,大軍岸上遇敵,路滑泥濘,戰是不戰?」暮青問,沒人能張得開嘴答,只听水聲嘩啦嘩啦,少年的聲音透水而來,「我願你們摔在泥地里,能比敵軍先爬起來,跌進河水里,能比敵軍不畏嚴寒!今日你們淌的是泥水,明日你們淌的就是血水,我願那些血永遠是敵軍的血,願你們都能衣錦還鄉再見爹娘!今日吃得一分苦,明日戰場上就保一條命!」
沒有軍令說停,冷水便一桶桶的往泥潭里潑,暮青在八大泥潭邊上走,面冷聲冷,听在人心里卻是熱的,「不要覺得我是在折磨你們!你們生在江南長在江南,汴河冬春的水有多涼,你們都很清楚!戰爭可能發生在任何情況之下,大軍不會因為水冷而不開戰!你們以為水師只是夏天跳進江河里洗痛快澡的?錯!冬天敢往水里跳的才是水師!」
水聲如瀑,寒涼刺骨,身在泥潭里的特訓兵踉蹌翻倒,黃泥糊了滿臉,比沒沖涼之前還要狼狽。
嘩!
「這是軍令!」暮青冷喝一聲,岸上眾人從水渠里舀出水來便當頭往泥坑里潑了進去!
這些兵跟著他有些日子了,他把他們當成兄弟,他沒想到她會想出如此折騰人的練兵之法,雖信她如此練兵定有她的道理,但也要考慮人能否承受得住。
章同在岸上看向暮青,以眼神詢問——真要如此?
冰渣沒有,水卻寒涼刺骨,這若是往身上一潑……
泥潭四周留了一丈寬的沙路,後頭蓄著水渠,水渠里滿著,昨夜一營被命令輪流守夜,這渠子里的水一點兒冰渣都沒能結出來。
那百十人也是特訓營里的,沙場上一共挖了八個泥潭,一回下不去兩千多人,只能下去四五百人。每處泥潭旁有下一撥人待命,那些提著木桶的人過來將木桶一一發下,只听暮青命令道︰「幫他們沖沖!沖干淨點兒!」
特訓營的兵們抬頭,總覺得這話不大好听。正覺得都督話里有話,遠處奔來百十號人,手里提著木桶!
幫?
暮青見了,淡道︰「看你們這副樣子,即便爬出來了,也沒力氣沖涼。不如,我找人幫你們吧!」
沒人有力氣應答,合力推開了身上千斤重的圓木,一個個站不起來,只有往泥潭外爬的氣力。
「都出來吧,去沖沖這一身泥。」暮青揚聲對著幾個泥潭喊。
特訓營的兵想喊不辛苦,可是喘氣肺都疼,別說了,人人倒在泥潭里,滿臉黃泥,嘴巴張著,活似要渴死的泥鰍。
暮青在泥潭邊道︰「辛苦了。」
兩百次做完,所有人倒在泥潭里,除了喘氣兒,誰也動彈不得。
泥潭是昨夜才挖好的,初春時節,黃泥滑膩冰涼,一根根扒了樹皮的圓木昨夜就泡在了泥潭里。依暮青昨日的要求,章同率人伐木時就抬了大秤進山,一根長圓木要求八百斤,泡在泥潭里吃了一夜的水,足有千斤重!五人一組,長木壓身,倒在泥潭里,倒下、坐起,倒下、坐起,一齊喊號子,整整兩百次!
跑完十圈,特訓營的兵剛卸了沙袋,坐在地上想要休息,一聲軍令,全體進泥潭!
然而,這只是熱身。
特訓營的訓練強度,足足是全軍平時早操的數倍!
這沙場與各大營操練的沙場一般大小,平時早操只需要跑五圈,還不需負重,踫上都尉們不理睬時,有人便會偷懶,放慢了腳步跑,跑個三兩圈就算跑完了。
整整十圈!
十圈!
戰時點兵能容納萬軍的沙場,沿著外圍跑操,肩上扛著沙袋,腿上綁著沙袋,負重足有八十斤!沙場上人奔黃沙揚,全軍嗆得睜不開眼,一喘氣兒滿嘴黃沙,有人卻數著數兒。
晨光熹微,雲朵金白,兩千多兒郎扛起沙袋的身影在沙場上高壯英武,一聲軍令,奔如戰馬!
「是!」
沒有什麼比被崇敬的人看不上更讓人難過的,有些人當場就忍不住了,但還沒站出來,便听見沙場上高喝一聲,「全體都有!上沙袋!」
昨天都督沙場立威,還對全軍說要他們成為一支鐵軍,一支鬼軍,一支無人敢犯、絕無僅有、戰史里盡是傳奇的水師,「兵王」二字激起了全軍心里的熱血,可只過了一日,憧憬破碎,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都督眼里的兵王不是他們。
不帶這樣的……
沙場四周看熱鬧的四大營兵丁們早就傻眼噤聲,啥是水師特戰隊沒人清楚,全軍只清楚了一件事——往後一個月,別人操練,他們看著!
「此次特訓就一個字——苦!堅持下來的人,將有資格參加水師特戰隊的選拔!堅持不下來的,可以去那邊!」暮青一指沙場之外,揚聲道,「去那邊跟全軍一起放假!」
「今日起,我和我的親衛長會親自督導你們特訓,體能達不到我的要求,一個都不能下水!想要下水訓練,得先拿你們的體能訴我,你們有資格下水!」
「但是,他們的實力在我眼里還不夠。」暮青卻立刻給他們潑了冷水,她看了眼沙場上已修好的工事,望向那一張張士氣奮發的臉,聲音又陡然拔高,喝道,「看到沙場上的沙袋、圓木和泥坑了嗎?這些都是用來鍛煉你們的體力和耐力的!我們是水師,將來面對的主要是水上和水下作戰,水里作戰所需要的體能更甚于陸地作戰。如果你們連在陸地上操練,體能都過不了關,那就別提水里!」
劉黑子、石大海、湯良和烏雅阿吉听見暮青的夸獎,個個面帶笑容,昂首挺胸。
「他們兩人昨天你們已經見過了,我為何會讓他們跟你們一起參加特訓,因為他們跟你們有著一樣的品質!至于我的兩名親衛,他們既然能夠憑一己之力火燒軍侯大營,實力不需我多言。」
「南大營三營一屯二十伍,烏雅阿吉!」
「北大營一營四屯什長,湯良!」
「我宣布,今日起,水師特訓營成立!成員一共兩千五百零五人,包括你們的都尉、我的兩名親衛和新加入的兩人。」暮青看向湯良和烏雅阿吉,兩人會意,立刻扯著嗓子自我介紹。
將士喊聲如雷,士氣高昂,暮青一抬手,喊聲頓歇。
「操練!操練!操練!」
「對!操練!」
「都督!」這時,隊列里不知何人高喊一聲,「我們願意操練!咋練,您說吧!眨一下眼,叫一聲苦,我們就不是東大營一營的兵!」
「操練是軍人生活的重中之重,不操練何以練就強壯的體格,不操練何以練就殺敵的技能,不操練,將來戰事一起,何以保家衛國?何以在戰場上保命立功,回鄉再見自己的爹娘妻兒?」暮青看著眼前的兒郎們,見人人眼底有團烈火,士氣已燃。
在西北邊關時,新軍被安排在離嘉蘭關最遠的石關城內,老兵說他們是新兵蛋子,軍侯都尉說他們是手握刀槍的百姓,沒人把他們當軍人看,他們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對他們來說,最好的贊揚莫過于「軍人」二字!
長風勢足,東大營一營昂首而立,人人挺胸,熱血難平。
「操練很苦,可這就是軍人的生活。去年夏天你們才從軍入伍,軍齡不足一年,嚴格來講你們還是新兵。可是,前夜我潛入大營,你們一營銅牆鐵壁般的營防,讓我看見了一個軍人應有的軍容軍紀!在我心里,你們不是新兵,你們是江北水師引以為傲的軍人!」
一句話,全軍肅靜。
「知道我為何不忍心讓你們休假嗎?」。暮青又問,聲音陡然拔高,喝道,「因為已經生了懶骨的人,骨頭不怕再懶!而你們是全軍最好的兵,我不忍心讓你們這一身鐵骨變成懶骨,不忍心磨光你們的血性!」
咋到了都督這兒,全反過來了?
罰懶怠之人多干活兒,獎賞勤快之人歇幾日,這才是正理兒吧?
沙場前頭听見此話的兵丁們眨巴著眼,後頭的人拍著肩膀忙問都督說了啥,那些兵丁將話一傳,聞者傻愣。
啥?
「你們一定很疑惑,全軍休假,為何你們要操練。」她望著東大營一營的兩千五百人,仿佛這話只是說給他們听的,「因為休假罰的是營防懶怠之人,你們的營防是全軍最好的,我不忍心讓你們休假。」
沙場四面涌入各大營的兵,天還不亮,點將台兩側燒著兩柱高高的火盆,少年披甲立在熊熊火光里,眼眸亮若星子。
可是為啥天還不亮,章都尉就帶人到沙場上列隊,都督還在訓話?
都督不是說私自操練者以軍法論處?
都督不是說全軍休假不得操練?
操練!操練!為啥會有操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