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兒們久等了,我去吃飯,然後碼字,今天就不回評了~群模
電腦網線壞了,昨晚沒弄好,找人來修,總算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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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魏回來了。」
步惜歡尷尬地咳了聲,聲音剛落,窗外便傳來月影的聲音。
鬧了半天是她嫌棄……
「模髒了如何用?」暮青頭也沒抬,繼續縫。
「為夫不嫌。」步惜歡柔聲笑道,她成日驗尸,他都不嫌晦氣,還會嫌這些?
他鬼使神差地走,剛要拿來瞧瞧,暮青便拽到了一邊,不許他踫。
只見暮青剪了條長長的棉布,在上面鋪上一層草紙、墊上一層棉花,鋪上一層草紙、再墊上一層棉花,反復三次,尋了條棉布覆上縫起,兩邊縫制了條系繩兒,做好後放到一旁,看起來很綿軟,竟有些可愛。
步惜歡久未出聲,暮青趕時間,也沒工夫理他,但感覺得到有道目光一直落在她手上。
楊氏守本分,知進退,她觀察了很久,是個可信之人,因此她不怕她起疑。
月殺沒回來,讓月影去尋這些,她怕等他回來,魏卓之等人也就回來了,所以只能跟楊氏要了。
她早就想用棉花縫些干淨舒適的月事帶,但以前爹的俸祿微薄,她只能打消這念頭。如今在都督府里,倒不必如此節省,趁著還有些時間,她要縫些舒適干淨的月事帶。
沒有衛生棉,女子信期時都是用棉布包著草木灰縫制月事帶,草木灰用過後便處理掉,棉布洗了晾干還要再用。有些貧苦人家的女子甚至用樹葉或禾桿灰包在棉布里,很不舒服,而且很不干淨。
這時代女子的月事帶,她實在難以忍受。
「縫月事帶。」暮青抱起針線簍子就坐去了榻旁。
「這是要做什麼?」步惜歡听著腳步聲去遠了才好奇地問。
心頭再多的疑惑,楊氏也沒多嘴問,將針線棉花等物放下便退下了。
男子要針線和碎布實屬怪事,楊氏將暮青要的東西送到閣樓上時,見暮青與一水師精兵同坐在圓桌旁,瞧著實在不像回事。
「一並送來,針線和草紙。」暮青吩咐了一句便回去了,只留下楊氏在廚房里發怔。
「有,奴婢年初給兒女們做棉衣的棉花還剩了些,碎布也有。」
飯後,魏卓之未歸,月殺也未歸,暮青和步惜歡在屋里靜等,干等著無聊,暮青便下了閣樓到廚房去尋楊氏,問府里有沒有棉花和碎布。
*
暮青點了點頭,再沒,天終將會明,且待今晚!
真相究竟如何,問元謙吧。
他曾派人查過柳妃在入宮前曾去過何處,與何人暗懷珠胎,那孩子生下來後又在何處,但柳妃到了盛京之後,與其行蹤有關的人皆失蹤了。但事已至此,這條線查不出來已經無妨了。
步惜歡見暮青捧著湯碗,不由將那碗放下,握住了她的手,「莫要憂思,真相就在眼前了,今夜興許就能知道。」
當年和這些日子的事都是元謙所為,他便是她苦尋多時的幕後真凶,那麼,毒殺她爹的可是元謙?
她想起了爹。
「有道理。」暮青喝了口熱湯,卻覺得怎麼也暖不到心口。
也就是說,元謙是幕後之人沒錯,但他一人難以成事。這些年來,晉王和嶺南王、元謙和其外祖家,還有暗助他們的一些朝臣,已暗中結成一黨!這便是今夜他為何要命人將晉王府一並監視起來的原因。
一個建在嶺南地界的死士組織,口中所說的主公是嶺南王的外孫、先帝的皇子,這才說得通。
「元謙常年裝病,出府不易,誰助他私通勒丹,誰助他勾結的青蟒幫?他外祖家雖可助他,但想讓江湖匪類忠心于他甚至願為死士,可不那麼容易。當初官府清剿匪幫,青蟒幫的余孽逃散後是如何在各地建立分舵訓練死士的?元謙身在相府,這些年來組織里的秘密行動,他是如何運籌帷幄的?他再聰明,憑一人之力也難以成事。我那五伯困于盛京,嶺南王被迫听命于元家,元家里有人心存反意,他自然樂意相助。你審那些殺手時,他們聲稱自己是主公豢養的死士,那麼何人是他們的主公?元謙?我倒覺得,我那五伯乃皇族血脈,主公之稱,他用著才符合常理。」
嶺南山中的殺手組織是當初青蟒幫的余孽成立的,只與元謙有關系,並不能因其建在嶺南就硬說與嶺南王有關。
晉王府即是當今五王爺府,步惜歡的五伯府上。
暮青懂得此理,因此剛才在花廳里才讓魏卓之和巫瑾急辦那兩件事。她不往盤子里動筷,只吃著步惜歡布的菜,道︰「當年和這些日子以來的事都與元謙有關,證據確鑿,但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與晉王府有關。」
「元修並不了解他。」步惜歡夾了顆紅梅鴿蛋放進暮青碗里,楊氏以為魏卓之和巫瑾也在府中用膳,因而做了不少菜,有些菜性寒,不適合她這日子里吃,他便挑些她能吃的夾去她碗里,邊布菜邊說道,「夜長夢多,此事不宜等。明日你要上早朝,上回沒驗你的身,元敏並未全然釋疑,你進宮尚有險,不如今夜動手,元家經歷這番大動才會無心理會你。」
她沒見過元謙,但印象很深,因為元修時常提起他,曾不止一次地說過,想帶她見見元謙。元家有三子四女,元謙排行老五,元修卻稱他為大哥,在他心里,元謙是相府的嫡子,是他的兄長。
暮青將碗放下,眉心里添了憂色,「元修很尊敬他。」
步惜歡嘆道︰「擔心元修難以接受?」
「嗯。」暮青端起碗來便喝,一句別的話也沒。
飯菜送來後,步惜歡盛了碗清炖烏雞湯推到暮青面前,慢聲說道︰「暖暖身子。」
暮青親自將兩人送出了府去,回來後與步惜歡一道回了閣樓。
巫瑾也起身道︰「府里的飯菜只能改日再嘗了,大哥先回府準備。」
魏卓之模著肚子站起身來,嘆道︰「唉!本來打算嘗嘗都督府里的飯菜,看來是沒這口福了,本可真是少主的身子跑腿的命。」
步惜歡和魏卓之的耳力很好,暮青的聲音雖小,兩人卻都听得清楚。
她走到巫瑾身邊附耳一說,巫瑾笑道︰「好。」
暮青從得知幕後之人後就沒再說過話,見步惜歡看向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有兩件事需要準備。魏卓之去將梁俊的友人秘密帶來,大哥幫我做件事。」
今夜揭發此事,元廣不信也會將元謙嚴密看管起來,先控制住元謙,再等西北的消息,如此才能少些變數。
「揭發宜從速,不如今夜!」步惜歡看向暮青。
「不等!等則生變!」步惜歡道,從盛京到西北,密信一去一回要六日,再算上元修那邊肅清內奸及審問的日子,說不定要等上十日。伏殺事敗,幕後之人必能料到身份會暴露,等這十日變數太大,不等!
「等西北的消息?」巫瑾很不贊成。
「他不信你我,總該信元修,密信已加急送往西北,元修收到信後必會肅清內奸,嚴加審問。」
「想知道他有疾無疾很容易,本王為其診脈一回便可知曉,只是此人隱藏太深,即便診出他身子無恙,也無鐵證證明他便是幕後之人。他在名分上雖是庶子,但到底是原配所出。若無鐵證,元廣未必輕信。」
元謙的外公是御醫院提點,老提點是元廣的岳丈,元廣想必也很放心將為元謙診病調理之事交給他。這些年來,元謙請醫問藥都由御醫院管著,他有疾無疾,自是由御醫院說了算。
「元謙身子弱,多半不是真的。」巫瑾道。
如今唯有身懷武藝一事不知真假。
馬氏死得早,元謙對她應該沒有印象,但他本是嫡子,卻成了庶子,相府里三子四女,個個有母親,唯獨他沒有,難免不會思念生母,對元家心生怨恨。
她曾推測幕後之人身懷武藝,年紀在二十五到三十歲間,其母常年臥病,他對母親有很深的感情,且對元家心懷怨恨。
步惜歡轉身望向暮青,「元廣成親之時,老國公尚且賦閑不問朝政,為其議親時便定了御醫院提點府里的嫡。馬氏體弱,婚後多年才得一子,她臨盆當晚就死了。元謙本是嫡子,但其外祖家在朝中不過正五品,繼母華氏乃郡主之身,其子元修貴為嫡子,元謙便成了庶子。他身子弱,不曾出仕,亦不常出府,只好結交才子吟詩弄墨,正值而立之年。」
暮青的心頓時沉了下去,許久之後,道出一個人名,「……元謙。」
夜風蕭蕭,唯見枝頭輕動,暮青望著步惜歡的背影,見他負手望月,聲音淡如夜風,「御藥局的院判是御醫院提點的得意門生,御醫院的老提點姓馬,乃元廣的原配馬氏之父。新衛尉的嫡妻是馬氏之妹,而新外城守尉姓田,我剛登基時,覬覦帝位的不少,元廣曾當街遭到刺殺,當時救了他的正是田老將軍,而田老將軍身受重傷,拼盡醫術將他從鬼門關救回來的人正是御醫院的老提點。新外城守尉是田老將軍之子,此人是個孝子。」
「是!」月殺起身,垂首而退,退到樹後身影一虛,悄無聲息地不見了。
步惜歡聞言,緩步走到花廳門口,負手遠望,淡聲道︰「傳令下去,今日起日夜監視相府、晉王府、御醫院提點府。」
話音剛落,花廳外一人從梨樹後忽然現身,跪在樹影里道︰「回主子,密信已送出,八百里加急,三日到西北!」
「那暗地里呢?」暮青挑眉問。
「明著都是元黨。」步惜歡一笑。